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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玖依舊是一下課就趕去了醫院。
他走到姜致的病房外，一名穿著隔離服的醫生慌慌張張地從裡面跑了出來。
那名醫生看見白玖時，慌亂地道：“病人不見了。我剛剛給他輸液時他還躺在床上，我就離開了十分鐘，他就不見了。”
一向溫和的白玖暴躁地抓著醫生的肩膀，質問道：“你們連個病人都看不住嗎？”
醫生歉疚地道：“抱歉，我去詢問一下護士站的護士，看看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那名醫生詢問了護士，幾名護士都十分確定地說沒有看見病人從隔離病房區出來。
那名醫生讓人調取了走廊監控，監控顯示姜致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病房。
“怎麼回事？難道他躲在衣櫃裡？”醫生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成年alpha會玩躲貓貓這種幼稚的遊戲。
醫生再次進入病房內找了一遍，床底下衣櫃裡都看過了，還是沒有發現姜致。
白玖換好隔離服後，徑直走進了衛生間，蹲下身檢視了洗手檯的下方。
果然，姜致就縮在洗手檯下方的角落，眼神空洞洞的，就跟個沒有靈魂的BJD娃娃一樣。
“姜致。”白玖喊了一聲，見人沒反應，又道，“有點想吃烤蘑菇了。”
“不要烤蘑菇！”姜蘑菇認真地道，“你不要吃我。”
白玖伸了伸手臂，“過來。”
姜蘑菇撲進了白玖的懷裡。
姜蘑菇沒有姜致那麼粘人，他可以一個人發很久的呆。
但姜蘑菇沒有自理能力，除了吃喝拉撒和發呆，他啥也不會。
白玖喂他喝了兩袋營養劑後，又幫他刷了牙,擦了臉和身體。
“十點了，我該走了。晚安，姜致。”
見姜蘑菇沒什麼反應，白玖戳了戳姜蘑菇的臉頰，“烤蘑菇，跟我說晚安。”
“不要烤蘑菇！”姜蘑菇委屈巴巴地道。
白玖捏了捏姜蘑菇的臉頰，“那你說老公晚安。”
為了不被烤，姜蘑菇乖巧地道：“老公，晚安。”
白玖：“不許再鑽到洗手檯下面，也不能鑽衣櫃，不能鑽床底，記住了嗎？”
姜蘑菇：“啊？”
白玖：“算了，我還是跟醫生說吧。”
白玖離開病房後，跟醫生商量了一下，最後找了兩個護工，輪流在隔離病房外盯著姜蘑菇。
一年半後，白玖從聖德醫學院畢業了。
由於他早就透過了國際聯合署的考試成為了國際聯合署的一員，所以畢業後他就進了國際聯合署在D國的研究所。
研究所距離聖德醫院有些遠，開車過來要兩個多小時，來回要是堵車可能要五小時。
但白玖還是每天開車去聖德醫院看姜致，風雨無阻。
自從一年半前姜致的身體被副人格姜蘑菇控制後，姜致的主人格和其他人格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白玖曾經問過姜蘑菇，但姜蘑菇只知道自已是個毒蘑菇，對於其他的人格一概不知。
白玖像往常一樣穿著隔離服進入病房，抱著姜蘑菇說了一個多小時的話。
離開時，值班的Eric醫生叫住了他。
“白玖，比起你的陪伴，姜致更需要人工腺體。”
“他目前的人格並不是很在意你的陪伴，對他而言，你或者護工，沒有任何區別。”
“與其每天在路上花費這麼多的時間，還不如將這部分時間花在人工腺體的研發上。”
“人工腺體這個專案已經進行了七年多了，但是一直沒什麼進展。”
“Blaine教授跟我誇過你，他說你是一個天才，或許你就是那個能改變現狀的天才。”
“白玖，多花點時間精力在科研上吧。你的alpha就放心交給我們醫院吧。”
“好的，Eric醫生，我知道了，我以後週末再來看他。”白玖跟Eric醫生道完謝後，又叮囑了兩個護工幾句。
“如果哪天他哭著找我，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請務必每天跟我彙報他的情況。”
經過白玖一年多的教導，姜蘑菇現在已經可以生活自理了，能自已吃東西，也會洗漱洗澡。
姜蘑菇確實沒有那麼需要他，他應該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研發人工腺體上。
從那以後，白玖沒再像之前那樣天天往醫院跑。
他每天都會在姜蘑菇睡前給姜蘑菇打影片電話。
鈴聲是他用姜致手機錄的“烤蘑菇烤啊烤蘑菇，又圓又大的烤蘑菇……”
姜蘑菇不喜歡這個鈴聲，剛開始總會在手機螢幕上亂按一通，直到手機鈴聲停止。
但是很快那個討人厭的鈴聲又會再次響起。
反覆幾次後，姜蘑菇終於知道如何接通白玖的電話了。
每天晚上，白玖跟姜蘑菇通完影片電話，說完晚安後，又會繼續科研實驗。
白玖睡在研究所附近的員工公寓，每晚回去時，幾乎都是凌晨一兩點。
睡了三四個小時後，白玖渾渾噩噩地從噩夢中驚醒，再次披上了代表著研究員身份的白色科研長袍。
他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研發出人工腺體，他只能儘可能地在研發這條路上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白牧川去D國出差，特意去了白玖所在的研究所。
因為他不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所以他只能在研究所的一樓大廳等待。
當白玖從電梯裡出來的那刻，作為父親的他眼眶紅了。
他記憶中愛哭愛撒嬌的小孩長大了。
穿著白色科研長袍的白玖身姿挺拔，眼神堅毅，與從前相比成熟了很多。
“父親。”白玖走到白牧川的面前站定，擠出了一絲笑意。
“很累嗎？”白牧川心疼地看著白玖。
白玖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累。”
兩人緩步朝外走去，離開研究所後，進入了轉角的咖啡廳。
點好咖啡後，白牧川問道：“姜致怎麼樣了？”
白玖：“目前還是老樣子，Eric醫生說姜致身體太弱了，一離開隔離病房就可能生病，生病又有可能引發各項器官的衰竭。”
“Eric醫生說姜致需要人工腺體，植入人工腺體後，免疫系統恢復的可能性很大，不然他這輩子都無法離開隔離病房。”
“小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你。”白牧川拍了拍白玖的手背。
作為父親，他跟季安渝一樣，更希望白玖找一個身體健康的戀人。
但白玖已經長大了，他能為自已的選擇負責。
作為父親，他也願意相信白玖。
“小玖，父親為你感到驕傲。”
白玖握住父親的手，“父親，謝謝您。”
得知姜致的病情後，他的父親從沒想過拆散他們，甚至還想方設法地幫他解決問題。
白玖真的真的很感謝父親的理解。
白牧川專注地看著兒子，“你是在愛裡長大的孩子，你知道怎樣去愛，怎樣去付出，你對姜致的好，我和你Daddy都看在眼裡，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就再捐個兩百億吧。”
“研究經費不夠了就跟我說。”
白玖道：“謝謝父親。”
別人都是帶資進劇組，他倒好，帶資進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