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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知命而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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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兮瑾聽了這話說:“那蕭敬也是不自量力,他爭這江山社稷蕭家人能撐得起來嗎?他那大兒子蕭肅整日沉溺酒色荒淫無度,那女兒蕭瑩也是毫無智慧,除非那一堆庶出裡出個聰慧的,不然夠他受的。”

蘇衍知道,最近蕭家還是明裡暗裡要和沐家結親,甚至想讓沐家女兒嫁給蕭肅,沐兮瑾看不上沐家也是應該的。想到蕭家與外敵勾結給陛下下毒一事,開口說:“瑾安郡主,你既知道鉤吻,不知你可有法子解?”

沐兮瑾如實說:“我不確定,或許可以叫太醫院的看看,還有你不必叫我郡主,你我都是知道的,叫我名字便好。”蘇衍點點頭,又開口:“瑾安,你是知道的宮裡,蕭家隻手遮天,太醫院恐怕不可信。”沐兮瑾聽著蘇衍叫自已瑾安心裡泛起一絲異樣,也不多做思考,回道:“倒是我想差了,如果你信我,便帶我去看看陛下吧。”

說著,看向蘇衍,蘇衍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沐兮瑾倒是又說:“先去和你父侯我父親母親道一聲。”

蘇衍笑著開口:“瑾安,那也是你的父侯。”沐兮瑾瞪了一眼蘇衍,說:“別貧嘴了,趕快走,早些解決了,還要趕回家用晚膳呢。”蘇衍被瞪了一眼也不生氣,依舊笑著:“好,我的郡主殿下。”一句話又把沐兮瑾鬧了個紅臉,蘇衍低聲笑著跟沐兮瑾一同與沐父沐母道一聲別。還順帶告訴自已的父侯,該走就走吧,自已要進宮給自已求賜婚聖旨去。

告別了長輩,兩人便一同進了宮。

蘇衍帶著沐兮瑾走到養心殿外,被陛下身邊的李公公攔了下來:“奴才見過瑾安郡主,蘇小侯爺。”沐兮瑾開口說著:“起來吧,本宮和蘇小侯爺來請一道賜婚聖旨。”決定要來的時候兩人就商量好了,既然進了宮便必定會讓蕭家知曉,以賜婚聖旨為由最為自然不會引人注意,最重要的不會引起蕭貴妃的注意,她如今怕是已經知曉不能得到沐家日日盯著沐家呢,訂婚一事恐怕早就知曉了,如此她便不會起疑突然來養心殿。李公公起身朝著沐兮瑾說:“瑾安郡主稍等,容奴才進去稟報一聲。”“嗯。”

皇帝聽著公公的稟報,心裡納悶:這兩個人怎麼攪和到一起去了,不過似乎事情更合自已的意了。開口說:“請他們進來吧。”

片刻,兩人便一同走進殿中。看著兩人進門行禮一臉嚴肅,就知道有事情要說,便揮了揮手:“都下去吧。”自已這宮裡到處是眼線,還是小心為妙。見所有的宮人都退下了,蘇衍開口說:“臣在宮宴之時見陛下臉色不佳,今日便將瑾安帶來給您瞧瞧。”看來朝中還是有直臣的,不過一個小丫頭,能瞧出什麼?不過也不好拂了兩人的好意,開口說:“那,瑾安便來給朕瞧瞧吧。”說著伸出了手腕。

沐兮瑾將手搭在脈搏上,眉頭緊鎖。“你這身體,中毒太久了,毒素早已深入心脈,恐怕時日無多。”皇帝也不責怪沐兮瑾言辭不敬,如今這世道自已和普通人也差不多。蘇衍看聽到自已陛下依舊面色平靜,開口說:“陛下,你該不會早就知道自已時日無多了吧?”“我自已的身體,我自然知道。”

沐兮瑾開口說:“所以,你以將我帶回來的名義重用我父親,又以給蘇侯辦慶功宴的名義抬高蘇家,說吧,你看好的繼承人是誰,都給他找好左膀右臂了。”

皇帝也不擔心沐兮瑾猜出自已的用意。“自然是立嫡不立庶。”蘇衍說道:“你說的是,三皇子殿下?”皇上抬眼瞧了眼蘇衍,說:“自然是顯允。”沐兮瑾搖頭示意蘇衍不要再開口:“三皇子殿下自然是好的,陛下英明。”

皇上忽然又開口問道:“聽說,你們二人今日過來是想請一道賜婚聖旨?”蘇衍拉著沐兮瑾跪下,開口說:“懇請陛下成全。”沐兮瑾跟著蘇衍一起叩拜。今日他們二人將陛下的心思都戳破了,若不給他遞個把柄,怕是這人要不放心沐蘇兩家了。

這皇帝心裡想的卻是:沐蘇兩家可以做助力,但他們兩家要願意同心合謀,婚約是繫結兩家唯一的紐帶。那蕭家處處跟自已作對,一心想得到沐家,可沐家除了沐大人愚忠也沒什麼是自已可以用得了,不能站在蕭家那面。這婚事順水推舟也不是不可。至於以後,等顯允坐穩了這位子,除掉一家,這婚約也就是一張廢紙。心裡百轉千回,終於開口說:“既然你們二人兩情相悅,那朕自是要為你們二人做個見證的,至於婚期,”皇上看著沐兮瑾說“瑾安今年剛滿十四吧,又剛剛回京,想必沐大人要多留幾日,婚期就延至兩年後吧。”

蘇衍和沐兮瑾都知道,這是皇上給的期限,兩年時間要蕭家消失。

兩人也只能應了下來,齊聲道:“多謝陛下恩典。”

事情解決了,兩人便退了出去。屏退了宮裡的下人,兩人悠哉悠哉地朝宮外走去。

蘇衍先聲開口:“你為何不讓我說,那三皇子殿下哪裡算是個好的,蕭家掌權這麼久,他一箇中宮嫡出被二皇子那個草包壓著,有什麼能耐。”

沐兮瑾斜了一眼蘇衍,責怪道:“你不知道禍從口出嗎?如今還在宮裡你嚷嚷什麼!”

蘇衍聽了沐兮瑾的話,低下頭,裝作委屈說:“我武藝高強,能知道附近有沒有人,我是看沒人才說的。”

沐兮瑾聽著蘇衍異樣的嗓音,咳咳了兩聲,說:“行了,我知道了,不怪你。三皇子殿下或許沒有計謀沒有資質,但你可以去教他,早年一直蕭貴妃執掌後宮,蕭貴妃絕不會讓任何一個皇子出彩的,以至於所有皇子看起來都資質平平,但畢竟是皇后嫡出,是如今最合適的人了。”

蘇衍點了點頭,說:“好了,瑾安,我知曉了,會去看著三皇子的。”

沐兮瑾點了點頭,但她沒跟蘇衍說實話。資質平平到二十幾歲,怕是已然沒救了,可皇帝還是選了他,皇帝自已不清楚嗎?不,他應該很清楚,但他也清楚自已沒有可以接受的皇子了,才會致力於給他找朝堂的支持者。嘖嘖嘖,若是這江山不姓李不就行了,天下聰明人還少嗎?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沐兮瑾自然不會與蘇衍講。

之後一路無話,蘇衍將沐兮瑾送至沐府門口。正當沐兮瑾要進大門之時,蘇衍開口:“瑾安,明日可要一起去寒山寺看桃花?”

沐兮瑾心下直笑,他就說這人一路上欲言又止的,竟是想約自已同行寒山寺,不過聽說自已當初就是被寒山寺的一個僧人送到蒼雲山的,去碰碰運氣也好。

沐兮瑾回頭朝著蘇衍笑道:“好!明日來接我便好。”

看著沐兮瑾明媚的笑,蘇衍一時間慌了神,再回神時沐兮瑾的人影早已經不見了,搖了搖頭,進了馬車回了蘇府。

當晚蘇衍難得的失了眠,一晚上都在想明日的寒山寺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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