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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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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位公子前去求見顧清衍。聽說是一位

來自晉國的宦官。

當顧清衍見到他時,那人穿著碧綠衣裳,

是位神情高雅的少年。站在竹影疏落裡,他手握著一卷竹冊,恭敬地向前行了一個禮。

然後介紹了自已的名字——江淹。

他說,他喜歡縱情享樂,他的性格里既有儒雅的賢士氣派,對於仕途的忠真不二,同時也寄情山水,追求自在逍遙的曠達。

如果可以得到公主的準允。能看到公主還活著,那麼在下死而無憾了。

“公主?為何如此稱呼我?”顧清衍問道,江淹說道:“ 明月國公主,紅蓮殿下,在下早就久聞您的身份了。”

二人一路走至沐雪園,裡面是一片清雅的竹林,林中放著一塊過膝高的青色石臺,可容坐臥。二人一同坐在了那塊青色石臺上,少年眼中閃爍著單純的快樂和暢然,他難掩喜色地說道:“在下也曾是明月國的一位志士。明月國的君主是一位英明之主,卻可惜,如今,明月國……由於太弱小,被俘虜了。但是紅蓮殿下,我知道您如今已經不叫這個稱呼了,陛下,您還想再次擁有明月國,成為名正言順的公主嗎?”

“我,不知道。”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何又說,明月國已經淪亡了呢?今日能再見到公主,臣子已死而無憾,願能終身跟隨陛下,”

少年邊說著,邊抓緊了顧清衍的手,突如其來的追隨者,讓顧清衍一時愣在原地。

殊不知,這一切全部都被身處在閣樓頂樓的夜陌塵看在眼裡。夜陌塵手撐著圍欄。低頭俯視著坐在青石臺上的兩人。

忽然碧衣少年開口道:“有人在附近,我感知到了,”接著他抬頭一看,果然看見亭臺軒樓之上,站立著一位一席黃袍的人,“那位是?看著遙遠而冷靜,公主您認識那位男子嗎?”顧清衍抬頭望去,與夜陌塵對上了目光,夜陌塵渾身僵住,眸光微閃,忽然很孤獨地趴在圍欄上,一臉懈怠的就這麼看著顧清衍,彷彿閃過絲絲淚光。顧清衍撞見他這副模樣後內心依在隱隱作痛。

“不認識……”顧清衍冷靜地說道,夜陌塵趴在圍欄上,苦笑了一陣,又離去了……

顧清衍揮揮腦袋,換上笑容,再次面向江淹。

“日後,公主殿下若有什麼危險,在下都會時刻維護公主的平安。”看得出來,這位翩翩君子並不是普通的弱冠書生,他精通劍術。

顧清衍很重視這位新交的朋友江淹。他如此樂意幫助自已。可是有些事,他並不瞭解。首先,顧清衍並非是真正的明月國公主本人,她只是一個從21世紀穿越而來的人,而且,還是穿越到了一本故事書的世界裡。再加上她之前所發生的複雜的事情,讓她沒有功夫去思考她這個角色的真實身份。她自私地只想逃離這個複雜的國家。

歲月悄無聲息地流動著,顧清衍的心也傷夠了,而夜陌塵也陷入絕望了。顧清衍不想再繼續渾渾噩噩地待在這個地方了。

自這一夜之後,顧清衍收拾了行李,離開了皇宮,她一個人走啊走,但是不知道去哪裡,可是心裡卻是十分的輕鬆與釋然。然後她偶然間又遇上了林曉芊,林曉芊看出了顧清衍眼中的孤寂,她說:“你怎麼能不好好吃飯呢?你應該好好找一個事情去做,不然整日渾渾噩噩怎麼行?”顧清衍有些窘迫,她說:“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性格就總是那麼……”林曉芊拍了拍顧清衍的肩,“你跟著我吧。”然後顧清衍跟著林曉芊兩個人離開了。

一年之後,

顧清衍跟著林曉芊去到了一位老先生的家,青田爺爺願意收留顧清衍,顧清衍感激不盡,就這樣,她遠離了皇宮,住到了村鎮,每日砍柴燒火,下田種地,然後將家中養的牲口拿到集市上去賣。還有縫製衣服,顧清衍覺得住在鄉下真好玩,可以和一些淳樸的孩子一起去爬樹,摘野果,鬥蛐蛐。一起到河流邊潑水玩。她和林曉芊經常一起去燈火通明的街市。買下荷花和蠟燭,再去到江邊許願,很多浪漫的事情。郊區和城鎮的樂子還是很多不同的。

就這樣她在這裡生活了三年。期間,發生過災荒,農民們沒有飯吃,以及,顧清衍生了場大病,是青田爺爺和林曉芊揹著她,去城裡挨家挨戶找醫生,終於遇上了兩位神醫,原來這兩位神醫,一位是無師自通,另一位是經由名師培育出來的學子,但是他們都治好了顧清衍得的病。生病那時,顧清衍連續數週高燒不退,最難熬時,處於昏迷狀態,病的如此嚴重,那兩位老神醫見了,也沒有面露驚訝,彷彿司空見慣了。為他們配好了中藥,顧清衍喝完,就見效了。養病養了接近一年,連續吃藥也吃了將近半年的中藥。她整個人已經完全瘦成竹竿了。

但她不後悔。她很自由。

但是貧窮貌似是這整座城縣的通病,街上隨處有眾多乞丐。人們為了謀生,搶劫,欺騙,都做的出來。現在,顧清衍已經20歲了。想起剛剛穿越來到古代那時,自已才16歲。青田爺爺年紀大了,顧清衍為了幫助維持家中生計,決定出去找個工作。

但是很多地方都不用她這樣弱不禁風的女子,認為苦力活又幹不了,沒什麼用,同時,也沒什麼手藝。最終,只有風塵女子聚集的地方同意讓顧清衍來謀生。

五年前,在醉鴻閣,人人都嘆歌姬清蓮出身高貴,長袖善舞,傾國傾城,與太子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人人羨慕。京都富豪子弟爭相打賞,唱罷一曲,收到的纏頭不知道有多少。

今日,歌姬清蓮再次唱了一曲江南小調,“驚鴻一面,攝人心魄。”“重重有賞!”臺下不知多少人為之歡呼。

此時,新加入的顧清衍站在醉鴻閣的一個臥房中,臥房內的擺設繁麗精美,透著一派婉雅秀麗之象。

秋娘對她說:“若是表現的好,今日張員外就指定要你啦。”

“什麼……意思?”“嗯?就是讓你接客的意思啊。人家把銀子都封來了,你自已看著辦吧。”

顧清衍眼前一黑,幾欲暈過去,她可只賣藝不賣身。萬一真的成了風塵女子,不是有句話說,女人一旦身子輕賤了就容易被富人拋至街頭,活生生飢寒交迫,奔波流離,而亡嗎?抱著一臺古琴的顧清衍並不想認輸,她只想展示她的琴技。別的她不幹。希望張員外千萬不要看上她!

在醉鴻閣的日子裡,起初,顧清衍因為沒什麼才藝,只能打雜。每日就是收拾茶具,酒具。時間就這樣每日重複地過下去了。這一待,就待了三個月,可是顧清衍的歌舞能力依舊是欠缺熟練。無聊的生活總有波瀾,比如在某一天,醉鴻閣來了一位新來的客人。

“我是千里故人,青山映白首。年少猶借銀槍逞風流。”“問古今將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兒與後人欽佩。”少年站在醉鴻閣高歌一曲,洪亮的音喉裡透露著堅毅決然,目光中透露著慨然如歸。彷彿年少輕狂的他,視權貴如糞土,財利如浮雲。唯有一超然脫俗的情操和視死如歸的膽識。但也透著少年的調皮與天然。

“我今日一醉方休,目的就是為了來醉鴻閣一睹驚鴻一面。都說自古紅顏皆薄命,我言女中義豪傑,經綸滿腹。自古有薛濤魚玄機,我為何不相信今日沒有那千載難遇的知音難求!”

平日裡更多的都是一些地方官員,或是一些紈絝子弟,總是不願多言語,只顧著尋花問柳,求得美人在懷,更多的人不是抱著尋求知音而來的,而只是為了看看這城中所謂的傾國傾城長啥樣,她有什麼魅惑可以勾起大家的興趣。

這位少年的熱情似比天高,他熱衷結交朋友,他又舉起一杯酒,大聲說:“弟兄們!在下名諱楊東來,今日願和大家交個朋友,日後拔刀相助,在所不惜。我感嘆世間理解我之人甚少,自古聖賢皆寂寞,散千金只為圖個人生短暫,須盡歡。”

坐在其中的許多人,有的人欣賞這位年少之人的豁達真誠,拍案叫絕,願意與他攜手交流。也有一些霸道的富家子弟,眉間微微暗藏鄙夷與不屑。似乎認為其譁眾取寵,只為搶風頭,便視他為眼中釘。

由於顧清衍當時坐在樓下,離他們這些少年們比較近,當她看見這熱鬧的一幕時,整個人完全驚呆了,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尤其,她離那位名叫楊東來的少年尤為的近。她將他的眉目看得一清二楚。此少年生的英氣逼人,俊秀奪目。一身彩服。令人生畏。可說出來的話又是如此天真無邪,親切可人。不知不覺,桃紅色的紅暈爬上了顧清衍的雙頰,當看見少年一雙清澈明朗的雙眸時,那張笑顏深深烙印在顧清衍心中,顧清衍體會到了一股動心蕩魄的滋味,對方的一顰一笑,盡收眼底。

而此時,顧清衍也只是個負責端茶倒水打雜的小吏,她只能默默無聞地坐在一旁。任何事情她不能參與,她只是負責幕後的收拾。

然後為他們獻一曲的是整個楓城身份最高貴的歌姬清蓮。她用一貫的嬌柔歌喉迷惑了,陶醉了在座的眾人。讓他們的心情激動又興奮,直至深夜,眾人散去。繁華逝去。

過來今夜,在之後的幾日,再沒有看見那位名諱楊東來的下士。顧清衍心中有著淡淡的失落。不過很快忘卻,這不是她該過度去想的事。做好自已該做的份內的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然而就在數週以後,一位身穿華服,神采飛揚的少年攜手他的朋友們一同再次踏入醉鴻閣時,顧清衍渾身緊繃顫抖地看著那熟悉的面容,如此近在咫尺,令人心瘋狂。

是楊東來!

顧清衍低垂著頭,躲進了屏風之後,不敢動彈身子。心儀之人再次出現, 她微微揚起頭顱,無聲地嘆息……

秋娘在一邊提醒顧清衍,“清衍,自我教導你如此時間久的古琴,今日,也該你上臺試著為眾人演奏一曲了吧。”“什麼!?”顧清衍差點驚叫出聲,這太突然了,她完全不知道,今天會上臺演奏的,竟會是……自已!

臺下的楊東來雙眼嫵媚迷離,似笑非笑的神情坐在席下中央,周圍與他的好友交談甚歡。似乎在等待著今日非同凡響的演出。

顧清衍硬著頭皮,畫上最妖豔的妝容。抱著一臺古琴,走到了臺子中央,她默默抬起柔弱的雙眸,將秋波直言不諱地傳遞給了那個人,楊東來,同時輕柔地念起詩歌,深情地唱了起來。她嬌媚地,時而露出柔美的笑容,時而含羞去看著楊東來的眼睛。手中沒有停止彈琴。

還記得我嗎?顧清衍雙眸傳述著無限的深情,與楊東來直視著自已的眼睛四目相對。楊東來手中的酒杯被似乎握緊了,他的身軀穩立於原地,一股燥熱浮上他的氣息與喘息。他的雙眼裡寫滿了熱情燃燒起的烈火,閃過一絲詫異,卻只有一瞬間。接著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顧清衍並沒有放過他,心中的狂喜,表面上卻波瀾不驚,但是笑容中溢位的甜蜜還是忍不住,讓顧清衍露出了開懷的笑容。楊東來嘴角微微的由害羞而引起的自嘲般的笑意,很快變成一股直勾勾的誘惑,他露出的嫵媚柔情的笑容,對視著顧清衍,反倒令她手指一慌,低垂下眉目不敢再去看那個人……對方的來勢洶洶似乎比預想的強烈,而那也絕不是個心思單純無邪的少年……!他似乎比自已成熟地多。明明看上去比自已小了好幾歲!

顧清衍的彈奏結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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