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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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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決定去一家度假村的餐廳,這裡還四周是沙灘和海洋,人們穿的很少,像印度人那樣用綢緞纏繞在身上和披在頭上當做頭巾。人們一見到夜陌塵和顧清衍,就對他們在胸前合起手掌,深深鞠了一躬,等他們坐下來,餐桌上端上來了各式各樣具有獨特風土人情的餐飲,包括,毒蠍子以及蝗蟲。。。。。向來要入鄉隨俗的夜陌塵居然雙手合掌,做出祈禱模樣,而後拿起了筷子,難道他為了維持紳士風度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哇,夜陌塵,我們一會去游泳吧,那邊有海灘耶。”“可以啊”太棒了,終於可以做一件自已喜歡做的事啦,顧清衍歡快地換上印第安人的沙灘泳裝,撲通一聲跳入海中,清涼的海水沖走人的焦慮,這裡只有自已一個人,不用去應對那麼多其餘不認識的人。。。。。

夜陌塵被迫加入顧清衍的隊伍了,他脫去上衣,站在海灘岸邊,有些隱忍又有些猶豫地看著海水,他試著一隻腳踩入水底,可是才走入一半,他就站在原地不再前行了,深深潛入水底的顧清衍冒出水面,看見夜陌塵雙手環抱著自已,冰冷的海水刺激地他皺緊了眉頭,“他在搞什麼啊?”顧清衍又游到他身邊,說道:“夜陌塵,遊起來。”“我有在游泳啊,你看,我整個身體都浸泡在水中了。。。。”他沒好氣地聳了聳肩膀。

顧清衍只得自已再享受一下潛水的樂趣了,搞了半天,原來,夜陌塵根本不會游泳。那她也沒法遊多久了。所以,一會兒,他們就上岸了。換上衣服,準備付錢走人。

“一共是三百兩銀子。”

顧清衍聽完後,在身上開始瘋狂摸索,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了一點金幣,然後掏出來,一看,居然只有兩塊銅板。。。。。。見狀,夜陌塵和顧清衍都尷尬地笑了起來。“哎呀,我的錢都到哪裡去了?”好不容易才湊夠了一百多兩銀子,剩下的夜陌塵付了。他倒是很公正啊,一人一半,很自覺。也沒有說替女士付了。顧清衍很無語地看著這一切。

然後在回去的路上,由於天色不早了,兩個人這一天玩的很失敗,沒有找到共同樂趣,也沒有吃好。依舊很餓。“額,我們。。。。。。”還要不要再找點樂子?顧清衍尷尬的說道,夜陌塵有些鬱悶地說:“回家了啊”“嗯。”

然後這一天的出遊就這麼草率的結束了,糟糕的是,顧清衍貌似讓夜陌塵不高興了,他玩的很難受。

當天夜裡,等顧清衍回到宮裡,獨自坐在自已的閨房中時,她撲倒在床上,大哭了一場。

期待滿滿,傷得越慘。從心中充滿溫暖,落得一身空虛,填不滿啊!

你與我有太多的不同啊!可我還是喜歡你啊。縱使我想改變很多,道路是無比艱難,可,這一點卻無論如何改變不了啊。

我曾幻想,變美麗的自已,你會有所心動嗎?你會與我走在古鎮上,對我嫣然一笑嗎?然後環手摟住我的腰。我甜蜜地親了一口你柔軟白皙的臉,你的臉會唰一下變得通紅嗎?

原來是我想多了,要,真的再見了。

我會將這份感情埋藏到心底。在我要準備離開的那幾天,我會用笨拙而真摯的方式告訴你,你真是一個重要而特別的人。

我天真稚氣,同時又複雜不純潔。你成熟魅力又穩重。心思開放簡單。我有社交恐懼症,而你卻能自如坦蕩。你身上有好多令我羨慕而欣賞的地方,同時又是我不能及的地方。這樣不道合的人能融入自然嗎?僵硬,尷尬,同時也有開心,失落,可這樣的你。真是,無比地吸引我。

祝願你能幸福,笑容永陪伴。

而我呢,我,會大聲告訴我自已,加油!

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我便滿足了。

你,曾像我這樣,在意過我嗎?

雖然住在這個偌大的皇宮裡,想見天子一面可謂是比登天還難。許多妃子老死在宮中,臨死前都未能得到皇帝的臨幸。就像是身處牢籠。

自那天顧清衍短暫地和夜陌塵兩人外出了一天之後,隔至今日,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顧清衍沒有看見夜陌塵的身影了,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明明他們都身處皇宮,但是,是根本見不著面的。對於天子夜陌塵而言,她顧清衍顯得那麼卑微渺小。。。。。。

天氣已經快入冬了,顧清衍就一個人在自已的閨閣裡,度過了獨屬一人的兩個月的秋高氣爽的時光,十分孤寂。

終於,等夜陌塵,作為天子,他處理完所有的朝政後,才有一絲一毫的空閒時間去關顧後宮,而且,多半還是作為皇子的貼身太監建議的,說皇帝總忙於朝政,不去關顧一下後宮,如何才能傳承後代,繁衍子嗣呢?

所以,在嫿羽宮中的顧清衍,聽到有太監的傳話聲,說是皇子要來看望自已,顧清衍並不覺得有多驚喜,只是覺得這不過是皇宮裡的一個規矩罷了。作為皇帝的正牌王妃,地位還是在那的。當見到夜陌塵本人時,他早就丟掉之前約會時的那一副煩躁不堪的樣子了,整個人看上去狀態好極了,彷彿這兩個月修養地十分好一般。甚至,顧清衍連行禮都不用做,夜陌塵都是允許的。他見到顧清衍的第一句話就是:“顧清衍!一日三秋,三秋一日。”他的表情十分充滿美妙的神采。顧清衍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她理解夜陌塵想表達的意思,自從他們一起回宮之後,又要開始迴圈度過生活在皇宮裡枯燥的日子了,必須遵守皇宮的規定,那麼每天將會是度日如年一般讓人難受。

可是沒辦法呢,誰讓她是靖康王妃呢?那就需要每日苦讀《女則》《女訓》,在古代,女子不能參政,無才便是德。以及要練習女工,和琴棋書畫,若是歌姬侍妾們做的比王妃還好,她這個王妃就是不夠格的。

啊啊啊啊!真是想詛咒夜家的天下,早日成為亡國君吧!她要去西域國當公主,至少,別的國家的國王會把她當成妃子一樣寵愛,過紙醉金迷一般的生活,而不是被逼著苦讀詩經。

就像是天氣的變冷一樣,顧清衍覺得好像和夜陌塵之間也變得冷淡了,就算有時候吧,夜陌塵來看她,兩個人面對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他們又一個月過去了,但兩人好像什麼也沒說過幾句話,其實顧清衍很想找點話題,讓兩個人的關係能不能享受更多的快樂時光,然而換來的卻是,尬聊。顧清衍問“額,那個,你最近覺得睡覺質量還行嗎”,“還行唄,就那樣啊,你呢?”“我啊,就是覺得天氣變得有點冷,這果然是古代不是溫室效應的現代呢。”“你冷的話,我可以叫人給你加層被子,”“啊,不要不要,不用那麼麻煩的”“……”

或是,顧清衍問“我去玩了你之前推薦的鬥蟈蟈。”“怎麼樣,蠻有趣的吧”“額,除了蟲子令人有點害怕以外……”“我從小就養了一隻蟈蟈,它每次比賽沒有哪次輸過。”“哇哦,這麼酷。。。。。”

現在已經完全變成這樣了,兩個人可以說是,溝通不超過三句話,就會果斷沉默。這種過程十分僵硬難熬,多半都是夜陌塵來收場,“我看我還有些事要去忙,先走一步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會讓顧清衍覺得,每多接觸夜陌塵一些,他們的關係都會直線下降許多,因為,夜陌塵可能會覺得她是一個無趣的人,跟不上他節奏的人。

今晚,夜陌塵來嫿羽宮了,當夜陌塵躺在顧清衍的身旁時,一瞬間,顧清衍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好遙遠,看著夜陌塵側著睡著了,閉上眼睛,一副,誰也別想來打擾他的模樣,顧清衍就這麼望著夜陌塵的後腦勺。不敢驚動他。夜陌塵背對著顧清衍,安安靜靜地睡著了。一會兒,顧清衍,還是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起來,夜陌塵醒來後吵醒了顧清衍,使得顧清衍也再也睡不著覺,夜陌塵在僕人南月和彩雲的服侍下,換上了準備去上早朝的黃袍。在一切準備就緒後,顧清衍作為王妃要護送皇子去上早朝,夜陌塵憤然地罵道:“好球煩!上個錘子!”眾人一片沉默不敢吱聲。。。。。。顧清衍說道:“夜陌塵陪我一起去用早膳吧。”顧清衍低垂著眼,聲音發得並不自然。拉長,有些做作和甜膩,笑的很不顯露。“吃個雞巴!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要吃就快去吃!”“唉!好嘛好嘛,拜拜。”南月很無奈地看著顧清衍給她揮手:“再見。”

“行了,現在又只剩自已一人了。”顧清衍苦笑,翻著白眼,步調輕鬆地邁向膳堂。她一個朋友也沒有。在這個偌大的皇宮裡,作為靖康王妃,除了和自已手下幾個僕人比較熟以外,較為親密的就是夜陌塵,以及他身邊那兩個童子,南月和彩雲。其餘的人,顧清衍孤獨地像只叢林中獨行的梅花鹿。她沒幾個知心的朋友。除了那個青澀的girl小福子,以及活潑開朗的楚玉。這是她在皇宮裡結識的兩位關係很好的女性朋友。青澀害羞的小福子總是樂意傾聽顧清衍的話。小福子是宮裡一位負責打掃衛生的小宮女。楚玉是一個劍客,她會武功,會騰空使用出某個招數。是顧清衍見過身手最敏捷的會武功的女孩。她們並沒有因為顧清衍的身份或奉承或害怕躲避,亦或在顧清衍失利時肆意欺辱,又或是羨慕嫉妒顧清衍作為王妃的優待。

可是顧清衍現在已經和小福子和楚玉關係已經瀕臨決裂了。現在小福子看見顧清衍,也只是別開了目光,顧清衍上前去寒暄,小福子面無表情地說著客套話。顧清衍也經不起這樣的尷尬。臉上的笑漸漸僵硬,便隨便走了。

抬不起眼皮。才向小桂子宣洩過真實情感,她鼓勵顧清衍想去就去說話吧,這種事說小也不小,說大也不大。但就是影響心情。

顧清衍也相信,只要用自已的勇氣,邁出第一步,自已是否成功也無所謂了,然而失敗了。。。。。。。

顧清衍面無表情地走向女工坊。

心無法平靜。顧清衍想擁有朋友,在夜陌塵面前無法做得像朋友一樣自如,但又喜歡他。楚玉更喜歡小福子,她們更有共同語言,冷落顧清衍,她便離開。顧清衍傷了小福子的心,在夜陌塵面前,顧清衍冷落她;在顧清衍和楚玉面前,楚玉被冷落,現在,她們都離我而去。

我心胸過於狹隘,我會吃夜陌塵的醋。但現在不會了。心平靜了。因為接下來,我失戀了。

過了一天,顧清衍在皇宮的藏書閣裡找到了一本古代人寫的豔情小說,叫做《情恨天》,她拿起來一口氣讀完了,陶醉在古代言情小說的浪潮中,遲遲沉醉其中,她突然想起之前夜陌塵不就開玩笑說過,他看過一本豔情小說,簡直要被裡面的愛情橋段迷住了,說什麼想再來一場風花雪月,他要以山河為洞房,以天星為燭,然後直視著我的眼睛,這麼告訴我的。所以,我相信了他的話。。。。。。所以他肯定看過這樣的一本豔情小說,如今被我找出來了,我也跟著看了一遍,確實讓人忍不住垂涎美妙的愛情帶來的滋味。

在小鵲橋上,顧清衍與夜陌塵在御花園相會的時候,顧清衍開口問夜陌塵:“你有沒有看過《情恨天》?”“沒有。”“沒有?!”“啊,聽都沒聽過。”“反正就是講愛情的,裡面女主嗯很可憐,我看的片段就是,女主和別的男的在一起了,然後男主就對女主,很粗暴,叫她滾,總之像是要自殺一樣。。。。。。”正當顧清衍語無倫次地講小說劇情梗概時,夜陌塵打斷了她:“你在講什麼啊?”“額,就是那個。。。”接著,夜陌塵很平靜既不惱也不怒地開始說著毒舌般的話:“他們和我們的想法和觀念肯定不一樣啊,就好比你和一個你耍了很久的女的好上了,你不覺得噁心嗎?”顧清衍愣住說:‘“嗯。”夜陌塵說:“那不就對了。。。”然後夜陌塵轉身離開。。。。。。

之後,儘管顧清衍怎麼迫使自已的表情自然,依舊是抬不起嘴角和眼皮,覺得臉又僵又累。顧清衍站在鵲橋上吹了會兒冷風,想找人講話,又找不到。之前的歡樂時光,如煙火般消逝了。孤寂,頭一回體會地這麼徹骨。難受的滋味。

之後,顧清衍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既然大家都是正常的,那麼就做朋友般的自然吧。交談也沒那麼緊張。我會笑了。

自從和楚玉鬧翻之後,第二天,顧清衍仍主動說話了。第三天,顧清衍和楚玉之間話多了一些。但心中各有一扇牆是堵著的,一絲失落和遺憾。楚玉去西廂找小福子的次數多了,看的顧清衍吃味。情感很複雜。儘管如此,但身邊的短暫快樂還是有的,有趣的阿果和貼身侍衛,偶爾與夜陌塵一時興起的有趣的對話,但仍是……內心空虛。填不滿,只能用時間和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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