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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出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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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迎接首次狩獵,沃文精心準備了很久,又是仔細打磨彈丸,確保它們具備足夠的殺傷力,又是除錯弓弦,讓它不要過於緊繃以至於在狩獵時不小心繃斷,鏑木見到沃文緊張兮兮的,便想在他面前吹噓一番。

“小文,你知道我當初第一次狩獵的時候有多兇險嗎?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可是日蝕晝禁不是在白天就結束了嗎?”沃文不解地問道。

“哎呀,我為了進深山抓大傢伙,特地往森林深處走,等走到目的地的時候,天都黑了。”

“原來是這樣。”沃文點了點頭。

“我當時正準備蹲下佈置陷阱,一頭吊睛白額的大老虎突然就從路旁跳了出來,朝我大吼一聲,我臨危不亂——”鏑木講得繪聲繪色,沃文也聽得入了神,就在這時,帕坦突然從鏑木身後推了一下他的肩,朝他“吼”了一聲,嚇得鏑木哇哇大叫。

“臭小子,別在這耍嘴皮子了,看樣子外面天要亮了,日蝕估計不會持續多久,小文,你準備好了嗎?”帕坦拍了拍沃文的頭,擔心兒子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沒問題的,爸爸,我跟鏑木學了不少東西。”小沃文說著就拉開了那張雙弦彈弓。

這是專門為初學者製作的彈弓,拉動它所需的力道較小,射擊時,使用者需要稍微拉偏一些,以讓出彈丸的彈道,防止彈丸擊中使用者自身,儘管無法捕殺猛獸,但打打山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綽綽有餘,彈弓中間有個皮兜,用來裝填彈丸,射擊效率遠高於弓箭。

“你的手恢復的怎麼樣了?”帕坦又問道。

小沃文舉起雙手擺了擺,又攥緊拳頭,一副充滿力量的樣子:“早就好了!”

“好。”帕坦看了看屋外,外面天已經亮的差不多了,只等解除晝禁的銅鑼敲響,就能出門了。

外面的天已經透亮了,可結束日蝕的鑼聲卻遲遲沒有敲響,帕坦感到很疑惑,就從門縫向外頭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把他嚇了一跳。

外面的街道上站立著十幾號壯漢,為首的大漢長得如一座鐵塔,少說有兩米高,乍一看和棕熊不相上下。

手中持一柄開山巨斧,這一斧頭下去,任你是銅頭鐵臂,在他面前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份。

頭上戴著個熊皮裝飾的大兜帽,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個鬍子拉碴的下巴。

其他壯漢也個個凶神惡煞,此外,他們都統一披著綠袍,袍上繡著兩條橄欖葉環繞的太陽符號,看起來像是什麼標識物。

大漢一手持巨斧,一手捏起敲鑼人的頭,惡狠狠地問他村裡糧倉的位置,那敲鑼人哪敢不從,生怕答慢了半點就要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只得乖乖指路,大漢問出了想要的答案,把敲鑼人隨手一拋,那人登時就飛出一丈高,落到了一戶人家的屋頂上。

“不好,怕是村裡進土匪了。”帕坦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我還能去山裡打獵嗎?”沃文問道。

“恐怕不行了,至少得等這群傢伙離開。”帕坦抽出柴刀,又取下掛在牆壁上的獵弓,轉頭對鏑木說道:“阿木,你帶著小文好好待在家裡,哥要帶人去收拾外面的土匪了。”

“哥,我也能對付他們,我要出去幫你。”鏑木說著,就要去房裡取弓。

帕坦忙用大手把他拖了回來:“聽著,現在外面很兇險,不比圍獵的時候,你就在家好好看著小文,不許輕舉妄動。”

鏑木拗不過大哥,只好假意聽從帕坦的話,待帕坦出門召集獵戶時,鏑木立馬從房裡取出弓,並囑咐沃文道:“小文,你好好呆在家裡,外面很危險,我去去就回。”

說罷,鏑木就偷偷摸了出去。

沃文見家裡的男子漢都走了,想到自已精心準備了這麼久的打獵不能耽誤,於是也提起彈弓,朝森林裡奔去。

在沃文的印象裡,再沒什麼美好的景色能比得過春日的清鼎山了,信步在獵人們開闢的小道上,陽光透過濃密的葉片,垂下幾道明媚的光束,正如沃文此時的心境,輕快而舒爽。

一路上不斷有不知名的鳥兒啼叫,時不時還能看到野獸殘留的蹄印,沃文打算一直跟著蹄印走,運氣好說不定能找到個小窩,屆時只消守株待兔,便能滿載而歸。

走了半晌,沃文發覺自已來到了上次被天人懸掛的峭壁上,往下望去,正是上次鉤住沃文的石塊,他上次穿的那件衣服的破片還留在石塊上呢,看到這石塊,沃文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彈丸,迅速放在皮兜上,雙手把彈弓拉成了一個圓,後手按帕坦的教導,拉至眼後耳前三厘七分處,口裡憋住一口氣,瞄準石塊,發彈時持弓手轉動,口中學著傳說故事裡的做法,大喝一聲:“著!”

那彈丸飛馳而去,一彈便將石塊擊了個粉碎。

沃文滿意地欣賞著自已的傑作,又用弓對著天上空射了幾下,心裡想著,要是當初自已被天人欺負時,手中有這麼一把彈弓,早就把他們射的鼻青臉腫了。

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沃文準備往山的高處爬,這樣才能拓寬視野。

可還沒走兩步路,就見有個鳥窩掛在一株落葉松上,一看到目標,沃文就技癢了,果斷張弓填彈,向鳥窩射去。

這次沃文又一發命中,但鳥窩巋然不動,沃文有些憤然,連發三彈,都有去無回,鳥窩還是安然掛在樹上,沃文便想了一個聰明點的辦法:打斷支撐鳥窩的樹枝。

樹枝相比前面的石塊、鳥窩等目標小了不少,沃文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在射擊前,沃文不斷調整角度,想要一發命中。

一發彈丸飛向樹幹,但並沒有如沃文所望擊斷,僅僅震落了幾片樹葉,至此,沃文已經在鳥巢上浪費了五發彈丸,他一共只帶了五十發彈丸,如果全用完了還沒捕獲獵物,那他的首次出獵就徹底宣告失敗了。

想到這裡,沃文意識到自已不能繼續在鳥窩上浪費時間了,他怒氣衝衝地踹了一腳樹,就往山上跑了。

爬上山頂,便到了村裡的哨所。

沃文知道,這是村裡的守夜人晚上住的地方,從這裡可以看到清鼎山北面絕大部分地區的情況,如果發生了火災之類的惡性事件,守夜人可以第一時間作出反應,敲響哨所的大鐘,以此來提醒村民。

同時,哨所裡還配備了一臺索維爾工匠做的長筒望遠鏡,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數里之外的事物,每次輪到帕坦當守夜人的時候,他就會破例允許沃文和鏑木用望遠鏡看森林裡的各種動物。

但每次看都是在晚上,即使能看到也只是一個模糊的黑影,並不能看得真切。

現在哨所裡剛好沒人,沃文從哨所門口的第二塊木地板下摸出一個陶罐,把陶罐倒過來搖了搖,一把銅鑰匙掉了出來。

這陶罐正是守夜人每次藏鑰匙的地方,第二塊木地板是每個守夜人心照不宣的位置,每次守夜結束就要把裝鑰匙的陶罐藏在木板下,既能防止外人進來偷哨所的東西,又能方便每天晚上值班的守夜人。

沃文用鑰匙開啟門,又把陶罐重新放回了原位,順手關上了哨所的門。從哨所裡取下拴窗戶的掛鉤,再從窗戶爬到外面,把哨所的大門鎖上。

完成了這一系列操作後,沃文從窗戶爬回哨所,再次關好窗戶,把掛鉤拴了回去。

這樣一來,沃文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用望遠鏡好好“檢閱”一遍清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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