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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矛盾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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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坦命人押來關在狼牙村的天兵們,這些人每天呆在羊圈裡,與屎尿為伍,出來時個個臭氣熏天,押解他們進城的路上,距離十幾米外的路人都被燻得捏緊鼻子,更別說看守他們計程車兵了。

好不容易送到常清縣城,士兵們本以為總算把任務完成了,可帕坦嫌他們太臭,又讓士兵們帶他們去附近的河流洗漱,這一來二去,士兵們受了不小的罪。

洗漱完畢後,帕坦派人給他們送來全新的服裝,又叫士兵帶他們去庇護所公共食堂,好好款待了他們一頓。

可就在吃飯過程中,有人察覺到不對勁:之前帕坦和村民們都是不把天兵當人看的,怎麼突然之間就熱心起來了?

一時間,各種揣測的想法出現在天兵們的腦海之中,不少人都懷疑,這是不是帕坦給他們準備的斷頭飯,吃完這一餐,就要送他們上路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天兵們含著眼淚嚥下生前“最後一餐”,有些人沒繃住,竟在飯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驚動了負責看守他們的各位士兵,見這群天兵不知好歹,前面自已忍著惡臭把他們運來運去,給他們洗澡還給他們飯吃,現在這群傢伙居然還要尋死覓活,士兵們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呵斥了他們一頓。

俘虜們也覺得自已委屈,堅決不肯退讓,還哭得更大聲了。沒多久,雙方就爆發了衝突。

一名士兵抬手打了戰俘一個耳刮子,幾名戰俘都跳出來,哭喊著說道:“你們這群混蛋,都要殺我們了還不許我們哭,老子跟你拼了!”

戰俘們摔了飯碗,抄起凳子就朝士兵頭上砸,把那名士兵打得頭破血流,其他士兵都怒了,紛紛拿出兵器加入戰鬥。

儘管士兵們擁有簡易長矛、匕首之類的鐵製武器,但他們一共只有十幾個人,戰俘卻有數百人,這些人都認定自已必死無疑,因此敢於破釜沉舟,迎著兵器就衝上來,哪怕被長矛刺穿身體,也要咬一口士兵才肯罷休。

士兵們見勢不妙,連忙退出食堂,把門反鎖住,防止天兵戰俘逃跑。

“這幫狗孃養的!”

被咬傷計程車兵怒罵道。

“快去稟告帕坦殿下,把他們都宰了!”

“對!把他們都宰了!”

負責帶領親兵巡邏的鏑木恰好路過庇護所,聽人說裡面有人打起來了,急忙帶親兵們趕到,向士兵問明情況後,鏑木也異常憤怒,命人開啟食堂大門。

戰俘看到門開啟了,本打算一股腦都衝出去,可他們剛衝到門口,就撞上了數百杆閃著寒光的尖槍,以及站在人群中央神色冷峻的鏑木。

鏑木率領的親兵可不比看守計程車兵,他們擁有全城最精良的裝備,包括天兵兵營裡的甲冑、尤登廠鋼管改裝而成的長槍、木製重型盾牌,對付手無寸鐵的戰俘顯得綽綽有餘。

“殺!”

鏑木右手一揮,最先衝出來的幾個戰俘就被長槍戳成了馬蜂窩,剩下的戰俘自知不是對手,只好跪地求饒。

為了嚴懲戰俘,打消他們反抗的膽子,鏑木下令讓人把幾個被打死的戰俘綁在城樓上示眾,剩餘的戰俘也沒逃過懲罰,鏑木特地找來碗口粗的棍棒交給押送他們計程車兵,讓士兵們使勁打了幾百棍,才算罷休。

出於強烈的報復心理,許多戰俘骨盆都被打碎了,只能拖著半截身子艱難爬行,所過之處都留下了血紅的拖痕。

當晚,帕坦宣佈要在縣衙召見戰俘,卻遲遲不見有戰俘到來,派人去詢問,才知道許多戰俘都被打得半身不遂,不得不慢慢爬過來,讓帕坦稍等一會。

帕坦聞訊大怒,拍案道:“是誰讓打的?”

負責報信的人畏畏縮縮回答道:“鏑...鏑木大人。”

聽到這話,帕坦扶住額頭,不好再動怒,只得讓人去傳令,走不動的戰俘可以不來,受傷輕的過來就行。

傳信人走後,帕坦深感軍中缺乏法度,才會導致這種惡性事件出現,他又叫來負責傳令的丐者,去通知新任秩序官幸村,要幸村務必依照庇護所的規章編制一套簡明軍法,不日推行全軍。

在旗本死前,幸村一直充當旗本的副手,上次旗本領人馳援狼牙村時,正是幸村代替旗本維持庇護所秩序,另外,幸村還親自帶人完成了拷打維坦的任務,贏得了藤野的信賴。

幸村不但是個心思縝密的管理者,還是丐者中少有的文武全才,他既通曉丐者各種規章和典籍,能夠承擔教習任務,又懂些拳腳,下手以穩、準、黑知名,誰要是遇上他討債,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屍骨無存。

憑藉出色的業務能力,幸村年僅二十一歲就混到了庇護所二號人物的位置,如今更是出任秩序官,成為常清縣丐者總頭目。

傳信人抵達幸村的住所時,他正在與藤野、軍曹馬特、尤登廠新任廠長霍蘭三人商議工廠改建事宜。

在帕坦接受敕封后的第二天,藤野就找上了霍蘭,同時到來的,還有一箱沉甸甸的黃金。

霍蘭雖是涅西斯的親信,但也正因如此,他面對眼前這一箱比自已還重不少的黃金毫無抵抗力,當即就同意與藤野合作,把鋼材廠改造為兵工廠。

隔天,霍蘭發起職工大會,召集負責具體工作的索維爾工程師們討論改建問題,一開始,工程師們都面露難色,一會說裝置陳舊,不好修理,一會又說材料不足,難以開工。

總而言之,各方都在相互推諉,平時沒人提的問題,這會兒全都湧現出來了。

然而,對裝置、工廠和材料幾乎毫無瞭解的霍蘭,只用一句話就解決了所有工程師的問題,那就是:

“只要好好幹,黃金管夠!”

這話一下子就把工程師們的積極性充分調動起來了,這幾個標準的索維爾人儼然一副“我是工廠主人翁”的姿態,富有建設性地提出了眾多改造方案。

方才阻礙工程開展的疑難雜症,這時都變成了產業轉型的突出優勢,工程師們立足新起點、研究新問題、運用新思路、確立新目標、發展新局面,在他們天生富有創設性思想的索維爾大腦集思廣益之下,一套嚴謹細緻且富有可行性的改造方案只用不到一週時間就呈現在了藤野案前。

工廠改建的事基本塵埃落定了,幸村本身也是這個任務的邊緣人物,只消充當一個旁聽者的角色就夠了,考慮到眼下軍法制定也是一個重要問題,藤野准許幸村先行離開,回去好好琢磨一套軍法。

藤野也想看看,這個新上任的秩序官軍事能力究竟如何,軍法的事情,正好可以考驗一下他。

而且,規章制度是管理一支軍隊的關鍵,這項任務交給丐者來辦,日後控制大軍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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