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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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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之上,八名道行高深的丐者身披金黃色羅袍依次登場,這些人手捧蓮花、轉輪、降魔杵、鈴鐺形狀的法器對稱侍立在城樓兩端,面向百姓,臉上戴著形態各異的面具,看起來法相莊嚴,象徵著光明神教中除火星天尊者外的八名尊者。

居於正中位置,手捧敕命文書者,則是藤野本人,他穿一件棗紅色錦袍,頭戴火星天尊者面具,火星天尊者是光明神教中的征伐之神,有關軍事的護法天王都要受他管轄,因此,扮演火星天尊者的藤野是本次敕封儀式的主持。

火星天尊者的長相在九大尊者中尤為可怖,他面作忿怒相,兩顆獠牙直突到面頰上,臉色赤紅如火,鼻孔奇大,眉毛濃厚且泛黃,末尾沿著眼角高高翹起,看起來就像是臉上長了一對翅膀,

敕封儀式準備就緒,主持儀式的藤野以神明的口吻一聲令下,佈置在城樓兩側的火盆隨即燃起。

火光下,城樓上的丐者們被映得熠熠生輝,被暮色掩護著的面具看起來真如神明般威嚴。

藤野將雙手內相挾作拳,兩中指豎立,指端相合,槊形即表示為根本印,這是向尊者的神靈請示,詢問尊者是否願意附身。

請示過後,藤野突然像是觸電了似的,腦袋不斷搖晃起來,嘴裡也斷斷續續地吐出一些詭譎的真言:

“唵紇哩!瑟置哩!尾訖哩!多娜曩,吽,薩縛,設咄論,曩舍野,塞擔婆野塞婆野,娑頗吒娑頗吒,娑嚩賀!”

藤野又將敕命文書捧過頭頂,那文書在咒力的作用下騰空而起,藤野一揮袖,事先藏在裡面的黃磷盡皆潑灑而出,被火盆上方的熱空氣引燃,在城樓下方的百姓看來,好似兩條火龍憑空從藤野手裡飛出。

人們見到這場景,都忍不住驚呼,心中的敬畏之情增加了不少。

好戲才剛剛開始,當文書飛到半空中時,一個火星子忽然蹦了出來,它飛上城樓頂端,迸射出炫麗的火光,讓大家不禁想起過年節時燃放的炮仗。

與炮仗不同的是,火光在爆炸後並沒有立馬消散,而是在夜空中匯聚成了一幅壯麗的圖案。

人們在火光中隱約看見,一人身穿寬鬆的袍服,端坐於寶座之上。

說祂是“人”其實並不貼切,因為祂沒有五官,在頭部的位置,大家只能看到極盛極烈的火焰,一旦想要再看仔細些,就會被明晃晃的金光照得睜不開眼睛。

城樓上的丐者們紛紛俯首,向東方敕光明尊主所在的方位叩拜,百姓們也有樣學樣,不顧地上泥濘紛紛,跪下來倒頭便拜。

值此萬人叩首之際,常清縣城門內有一人踏著汙泥而來:

這人身穿大鎧、腰懸長刀、足履雲靴、頭戴兜鍪,火紅色面甲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睥睨天下的眼睛,走出城門時,跪在城樓附近的百姓都自覺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

他走到人群之中時,就連樓頂神明的光彩也黯淡了三分,百姓對神明的敬畏之情都不由自主地轉移到他身上。

他向神明的方向伸出雙手,文書便從空中緩緩降落,掉進手甲之中。

他開啟文書的那一刻,焰光零落,一團活火從繚亂的火星中脫穎而出,直奔他頭頂飛來,彷彿在昭示神明對他的青睞。

“敕光明尊主降恩!禮成!”

藤野高呼道。

“敕光明尊主降恩!禮成!”

其他八位丐者也跟著喊道。

所有丐者摘下面具,一路小跑下樓。

藤野率先向那人作揖道:“恭賀大慈悲護法天王帕坦殿下!”

其餘丐者也附和道:

“恭賀殿下!”

“恭賀殿下!”

常清縣城樓下,萬民跪倒在帕坦跟前,齊聲喊道。

“宣我主寶諭:‘茲爾百姓,苦痛良多,特敕大慈悲護法天王降世,釋爾超脫苦海’,縣主涅西斯貪得無厭,現今已被吾驅逐,城內錢糧,散與我主子民,以慰眾心!”

說罷,城裡的丐者們用板車拖來不計其數的米麵、籙鈔、燻肉、布匹,全都用布袋裝好,任由百姓哄搶。

這場哄搶一共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每次物資一拿完,就有丐者推來一批新的,有些百姓甚至三天三夜沒回家,就守在城樓下面等著物資發放。

與此同時,帕坦還特意撥出一筆黃金,賞賜給狼牙、獵狗、石頭三村效忠於他的獵戶們,每家每戶都分到了一斤黃金。

鄉親們無不感激涕零,有些人家之前還在觀望,在知道這事後立馬敦促家裡的子侄投奔帕坦,帕坦對這些人也一視同仁,每家都賞賜了一斤黃金。

一時之間,方圓百里的鄉村獵戶莫不歸順,許多村子主動改旗易幟,趕走了村主,前來效忠帕坦。

不少佔山為王的流寇們也聽說了這位“大慈悲護法天王”的事蹟,都爭相帶領部下前來投靠。

不到七天時間,帕坦就募得一萬多人馬,加上原有的三千多人,現在帕坦已經坐擁一萬三千兵力。

看到登記在冊的人手日趨增多,帕坦認為有必要對這些人進行系統管理了。

目前帕坦麾下計程車卒有四個主要來源,分別是原有丐者、鄉野獵戶、城中壯丁和山林流寇,其中獵戶最多,有五千人,丐者、流寇其次,各有三千多人,城中壯丁約有兩千。

這些人中,又以獵戶戰鬥力最強,因為他們每日混跡山林,與野獸搏鬥,練就了一身作戰本領,帕坦從中精心挑選了一千名忠勇之人,組編成一支親衛營,以鏑木為營主,負責日常護衛。

剩餘四千人,帕坦讓隆德、瓦諾分別率領,編為“狼”字營和“犬”字營,各有兩千人。

丐者則被編為“忍”字營,藤野推薦了火將幸村繼任秩序官,同時兼任“忍”字營營主。

流寇之中,有兩個本事不小的青年頭目得到了帕坦的賞識,也被任命為營主,一個叫卡拉,一個叫亞里斯,二人是結義兄弟。

卡拉是索維爾人,身材魁梧、相貌英俊,有一頭引人注目的金髮,他本是大戶人家的獨子,由於父親繳納稅款不及時,被罰做苦役,管家趁機搶奪了本屬於他的家產,致使他帶著幾個忠誠的奴僕落草為寇。

他精通棍法,使一根重七八十斤的銅棍,這棍子兩頭纏著鐵皮,一棍下去敲山震虎,就連磐石也能砸個粉碎。

亞里斯是鮑爾人,肌肉發達、壯碩如牛,臉上有一道長十幾厘米的傷疤,從眼角一直延伸至脖頸,看上去十分嚇人,他過去擔任村主家的伐木工,某次砍樹時,倒下來的樹木砸死了村主養的寵物狗。

當天半夜時分,村主的家丁們偷偷摸到他家裡用鐮刀砍死了他父親和妹妹,當他被妹妹的哀嚎聲驚醒時,家丁手裡的鐮刀已經劃了下來,他躲閃不及,才留下了這道傷疤。

當晚,他忍痛逃離村子跑進山裡,在半道上遭到卡拉和手下們打劫,二人纏鬥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卡拉見他有一身力氣,又無處可去,索性拉他入夥,讓他當了個二大王。

亞里斯擅長使用雙刃斧,憑藉多年劈柴砍樹積攢的蠻力,他手中的斧子霸道非常,在作戰時,其他兵器只要一碰上他的斧子,要麼被擊飛,要麼碎成兩半,全無招架之力。

三千流寇分別歸二人統領,編為兩營,卡拉掌管“山”字營,亞里斯掌管“林”字營。

剩下的兩千城中壯丁,則由常清縣中早已被藤野等人收買的兵曹馬特帶領,編為“常”字營。

三日之內,一萬三千人皆被帕坦安排妥當,接下來就要開始練兵備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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