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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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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緊急,要是再繼續休整下去,恐怕要誤了大事,帕坦當即下令全軍向上溪村進發,自已親自騎鏑木的戰馬衝在最前面,帶領三百騎兵殺奔上溪村。

騎兵先頭部隊抵達上溪村時已是傍晚,不少來慈心院找樂子的紈絝子弟早就聚集在院門外的桃花林前。

“帕坦殿下有令,山醫詹納速速謁見!”

騎兵們高聲喝道,疾馳而來的戰馬衝進人堆,捲起滾滾煙塵。

山谷中迴盪著鐵騎的踩踏聲,裝戴著狼頭戰盔的騎兵們看上去異常悍勇,嚇得公子哥們連忙避讓,躲閃不及者皆被戰馬撞傷。

率先抵達的騎兵列隊排開,挺起長矛直指洞門。

躲在洞門後的當值梅兒見到這陣勢不禁頭皮發麻,這一次來的軍隊與上一次來帶走沃文的軍隊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更加來勢洶洶,每個人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詹納正在後山打水,準備煉製上次答應送給鄉親們的補藥,聽見山谷中的響動,他趕緊放下水桶,跑進慈心院後門,向櫻子詢問情況。

櫻子的臉色很難看,其他人更是惶惶不安。

詹納急忙問道:

“怎麼回事?他們是來抓我的嗎?”

“沒那麼簡單,詹納,如果只是要抓你,犯不著動用這麼多軍隊,而且,就連帕坦也親自來了。”

櫻子神色嚴峻,詹納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大門後,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軍隊。

只見兩排騎兵舉著長矛正對著大門,後面還有大量披著重甲的步兵緩緩集結,山谷裡全然一派戈戟林立、劍拔弩張的景象。

人群中有一員大將身穿玄鐵大鎧、手提四尺長刀,騎著棗紅色戰馬,馬鞍上還掛著一副強弓和數十支羽箭,他怒視著慈心院山門,銳利的目光幾乎要透過厚重的大門,震懾住詹納的心靈。

此前詹納並沒有見過帕坦,只在其他村民和沃文的口中聽到過一些簡短的描述,但他幾乎可以憑直覺斷定,門外那員大將一定就是帕坦本人。

“山醫詹納速速謁見!”

騎兵們再次吼道。

詹納正要推開大門,前去拜會帕坦,櫻子卻在後面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真的要過去嗎?”

詹納從櫻子的臂彎中毅然抽出手,推開了大門。

“您就是詹納醫生?”

“人是我殺的,與這裡的其他人沒有關係,帕坦殿下,請您逮捕我吧!”

詹納伸出雙手,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帕坦跨下戰馬,握住了詹納的手,大笑著說道:

“詹納醫生,您這說的是哪裡話,我怎麼會逮捕您呢?”

“那您為什麼要帶這麼多兵馬前來?”

“我只是聽我兒子提起過您這位師傅,特地前來見見,順便——”

帕坦頓了一下,隨後清了清嗓子,笑容收起了三分:

“順便拿回我遺失的東西。”

“請問殿下遺失了什麼?”

“神鋒劍。”

詹納心裡一怔,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殿下所說的‘神鋒劍’指的是?”

“山醫先生,我認為我們之間沒必要遮遮掩掩。”

“殿下說笑了,在下怎麼敢在殿下面前遮遮掩掩呢?”

“那我就把話挑明白說吧,我聽說有人在慈心院後山的竹屋裡見過你拿著我的寶劍,有沒有這回事?”

詹納內心對帕坦的美好幻想瞬間打破,他本來還不敢相信,帕坦會用偷竊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對付他,這完全不符合大家口耳相傳中那個光明正大的護法明王形象,反而更像是奸詐的小人。

“詹納先生,您就交出來吧,我向您保證,我絕不會為難您。”

帕坦伸出兩根手指,指著天空發誓道。

“恕在下愚鈍,在下確實從未見過什麼寶劍,不過前些日子在下倒是失手錯殺了一名竊賊,不知殿下是否認識?”

藤野事先並未告知帕坦自已曾派出丐者盜竊神鋒劍一事,帕坦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只當詹納在故意拖延時間。

為了儘快完成自已的目的,帕坦不想再和詹納囉嗦,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詹納先生,我念在您是我兒子師傅的份上對您好言相勸,希望您見好就收,不然要是我的部下和您起了衝突,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詹納已決心和帕坦硬剛到底,他把頭一扭,冷聲道:

“要殺要剮隨您的便,我的確身負殺人之罪,不過從不知道什麼‘神鋒劍’的事。”

帕坦徹底惱火了,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山醫居然如此強硬,只好下令道:

“弟兄們,給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神鋒劍找出來,還有那個涅真女人,也要帶出來,如果有任何人膽敢拒絕搜查,格殺勿論!”

騎兵們聽見命令後紛紛下馬,舉著長矛就衝進了慈心院,重甲步兵們緊隨其後,軍卒們還用馬繩綁住詹納,把他捆在樹上,詹納面無懼色,只是睜大眼睛瞪著士兵們,並未說話。

局勢越來越混亂,士兵們的舉動開始變得愈發粗暴,從一開始的翻箱倒櫃到明目張膽地擄掠民財,梅兒們的房間都被搜查了一遍,值錢的金銀珠寶皆被士兵收入囊中。

這些天以來的壓力讓帕坦的精神一直處在一個緊繃的狀態,今天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就像一把鋼刀,徹底砍碎了束縛帕坦的枷鎖,釋放了他內心瘋狂的野獸。

他縱容士兵們隨意抄掠,梅兒們想要護住自已的財物,卻被士兵們粗暴地推倒在地。

士兵們很快發現了通往後山的通道,帕坦知道這裡可以直通上溪村,便驅使士兵們穿過通道,準備洗劫上溪村。

士兵們在帕坦的率領下拆垮了詹納的兩座小竹屋,把裡面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也沒見到神鋒劍,帕坦氣憤極了,當即下令焚燬竹屋,順帶將此前沃文送給詹納的藥材一併燒了。

上溪村的村民們茫然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從道義上講,他們是站在詹納醫生這一邊的,畢竟是多年的鄰里鄉親,誰也不忍心看詹納醫生的心血就這麼被燒掉。

但上溪村的村民畢竟以老弱病殘為主,面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他們也是有心無力,只能一邊扼腕嘆息,一邊關好自家門窗,防止外面計程車兵進入。

與此同時,櫻子悄悄潛入了位於瀑布後方的秘密洞穴中,墨凜就被關押在這裡,經過前兩次的教訓,為了避免她醒來後跑出來襲擊其他人,櫻子讓竹兒們用鐵索把她拴在洞內,每天按時給她送來三頓飯菜。

墨凜對這種圈養生活極端厭惡,竹兒給她送來的菜她一眼都沒有看過,在她的認知裡,鮑爾人先天就是低人一等,被這些人俘虜,在她看來比死了還難受,毫無尊嚴可言,她甚至一度想嘗試自我了斷,卻苦於被鎖鏈限制了行動,一直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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