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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軍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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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一大群被釋放出來的天兵穿著嶄新的制服,大搖大擺走在常清縣大街上。

百姓們看到這些人,還以為又是從哪兒新招募的軍隊,都從自家拿來各種慰問品送上去,可當大家走近這支隊伍後才發現,這領頭的傢伙不是臭名昭著的西恩嗎?

西恩也認出了這些街坊,與平常驕橫跋扈的態度不同,這次西恩並沒有伸手向街坊們討要財物,還給了身後拿人東西計程車兵一巴掌。

“混賬!咱們現在是帕坦爺爺的教導隊,不是涅真人的狗腿子了!拿了人家的趕快還回去,不然仔細點你們的皮!”

西恩從腰間抽出訓導皮鞭,對著空氣來了兩下,皮鞭獵獵作響,士兵們頓時安分了不少。

隨後,西恩又向百姓們賠了個笑臉:“小的初次帶兵,管教不嚴,還望街坊們多多擔待。”

簡直是太陽打東邊出來了,誰能想到,在常清縣橫行霸道這麼多年的無賴西恩,居然有一天對百姓這麼謙卑。

人們對此嘖嘖稱奇,紛紛感嘆敕光明尊主法力無邊,竟能讓人有如此轉變。

“停!”

不遠處又走來一隊裝備精良計程車兵,西恩遠遠就瞅準了隊伍的領頭人鏑木,知道這些是帕坦的親兵,連忙喝住自已的手下,給親兵營讓出一條道來。

“都退後,都退後,我叔公鏑木帶人來了,都讓開,別妨礙人家執勤!”

鏑木頭戴銀盔,身穿板甲,手中還握著一柄長劍,看起來英武非常,親兵營也個個是精挑細選的青壯年,五人一列,左右兩人各執一柄短劍、一面重盾,中間三人肩扛鋼槍、背挎短弓,一共一百列這樣的戰士,走在大路上極具壓迫感。

隊伍行進到西恩的教導隊近旁時,西恩趕快從路邊竄出來招呼鏑木:

“鏑木叔公!鏑木叔公!”

鏑木對西恩並沒有印象,見他突然跳出來叫自已叔公,只覺奇怪,便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亂認親戚?”

“叔公有所不知,小的是帕坦爺爺新收的孫兒,賤名西恩,今日特來拜見叔公,給叔公請安了!”

言訖,西恩當眾跪在鏑木腳下,給他磕了個響頭,隨即跑回人群中,樂呵呵地說道:“孫兒不知什麼禮數,只給叔公磕一個聊表敬意,若是驚擾了叔公,還望海涵!”

鏑木不明所以,沒有回應他,領著親兵去其他地方巡邏了。

沒走多遠,就有士兵悄聲提醒鏑木:“大人,剛才那些人好像是昨天咱們打的天兵俘虜,帕坦殿下昨晚召見了他們,讓這個叫西恩的人組織教導隊訓練軍隊。”

“原來如此。”

鏑木冷哼一聲,心裡對這些人越發鄙夷了。

佔領常清縣後,藤野立即展開了一場庇護所擴建工作,原先一樓的丐者們,全被安排住進了整理好的涅西斯家,那裡名貴的傢俱、財寶、賬單之類值錢的東西都被搬進原來的庇護所,剩下的部分增設了鋪蓋,供底層丐者們居住。

進行了這項改良後,丐者們的生活質量大大提高,伙食也比之前好了許多,頓頓都能吃到肉了。

過去被人們嘲諷為賤民的丐者,儼然成了常清縣的上層人士,普通百姓在路上遇到丐者都得問好。

至於高階丐者,他們本來就有各種特權,現在,這種特權進一步擴大,像藤野、幸村這種官員性質的丐者,都像帕坦一樣,在縣裡擁有了屬於自已的獨棟房屋,還配有各種服侍人員,不過,與帕坦不同,丐者們的服侍人員仍是丐者,他們並不信任行會以外的人。

幸村分配到的住宅位於東城,這邊是常清縣最偏僻的地方,幾乎沒什麼人居住,幸村很享受這種靜謐的氛圍,在這裡他能夠專心致志地工作。

昨天帕坦讓他制定的軍法,他已完成了草稿,以《不動天尊者箴言》為藍本創作了簡明軍律十一條,包括“瀆神”、“叛亂”、“抗命”、“僭權”、“逃跑”、“瀆職”、“造謠”、“擾民”、“洩密”、“鬥毆”、“酗酒”的相應處罰條例,懲罰措施從訓誡到斬首不等,內容言簡意賅。

幸村用錦書仔細將草稿謄抄一遍,讓侍從丐者裝好,他親自前往藤野府上敲定最終內容。

藤野對軍法內容非常滿意,尤其肯定了他將瀆神罪置於第一條的行為,該條例明確規定,任何光明神教神職人員,下至丐者,都擁有神聖而不可侵犯之權利,丐者軍隊只受《不動天尊者箴言》相關內容制約,可以不完全按照簡明軍律行事,這相當於保留了神教對軍籍丐者的審判權,某種意義上丐者是軍中之軍,具有相當大的獨立性。

這正是藤野想看到的局面,他知道帕坦一定不甘於屈居神教管轄之下,一旦將來勢大,很難保證他沒有叛教之心,有了這個條款,就能分裂他的軍隊,極大削弱帕坦本人的權威和凝聚力。

二人議定,便一同前往縣衙拜會帕坦,將律令交給他參考。

面對這長篇大論,帕坦深感吃力,他一邊讓藤野讀給他聽,一邊在心中暗自物色教師,只有學習好文化,才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藤野沒花多久功夫就將律令讀完,帕坦在感嘆於這律令精簡的同時又驚訝於其中內容之豐富,不禁欽佩幸村的辦事效率。

就在這時,鏑木巡邏回來了。

“最近怎麼樣?沒人在城裡搗亂吧?”

“哪能呢,現在大家都誠心佩服大哥,爭著歌頌你的功德,誰還有膽子興風作浪?”

鏑木將銀盔抱在懷中,風風火火地走上堂前,那架勢,簡直就像個得勝歸來的大將軍。

“藤野師傅、幸村先生!”

鏑木興奮地向二人問好,他對丐者很有好感,他們一家能有今天,全都是仰仗丐者和光明神教的功勞。

“鏑木施主頗有殿下風範,將來定是大有可為!”

幸村讚歎道,他一向不輕易吹噓。

“鏑木,最近怎麼都沒看到小文?是跑到哪去玩了嗎?”

帕坦這些天要處理的公務太繁重了,壓根沒有管孩子的時間。

“他啊,老是神出鬼沒,前幾天跟我說要去獵狗村看看。”

鏑木把頭盔放到桌上,又補充道:“他好像在城裡待的不太習慣。”

“這也是個問題,咱們以後可沒法再過以前那種成天待在山裡的日子了,你們都得適應適應。”

其實帕坦知道這話對鏑木說完全是多餘的,城裡的事鏑木感興趣的很,又有藤野、幸村等人帶著他到處逛,他適應得可比帕坦快多了呢。

沃文就不一樣了,帕坦感覺這孩子跟自已很像,總是對家有股依戀之情,他也說不上來這種情愫是好是壞,不過現在畢竟是要做大事,不比以前當獵戶的時候,太過念家總歸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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