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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燕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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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些時日,章青被人喊到風鈴家,風無月、林木、風狗等人都已經到了,章青趕忙站到眾人身旁,風鈴則端坐在主位,身後還站著不常見到的風一、風二等幾位大刺客。

見到章青進來,風鈴這才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你們幾人的考核目標已經定了,稍後我會將僱主給的訊息告訴你們,此次章青和無月隨我一隊,林木和風狗隨風一、風六一隊…”

風鈴先將所有的人員安排分別敲定,繼續說道:“這次刺殺行動由你們負責,除非是保護你們性命,或者是幫你們收拾爛攤子,否則我們幾個不會出手的,而你們一旦失敗,還是老老實實留在村子裡打獵吧,殺殺山豬、老虎什麼的還輕鬆一些。”

在場的少年對此早就有心理準備,因此毫不意外,不過還是不免有些激動和忐忑。

分配完畢,各隊自然分開,章青、風無月則跟著風鈴進到了裡面的一個小房間,三人坐下之後,風鈴從身上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二人:“這就是此次你們需要刺殺的目標。”

章青、風無月二人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燕人,賈兆財,男,三十六歲,住燕地定州城,商人…”

記好之後,風無月將紙條放到燭火上燒了,風鈴看著二人的眼睛,用手輕輕指了指心口,開口說道:“武藝平時教的已經夠多了,但是心關難過,你們現在都可以選擇不去,可一旦你們下定決心,出去之後,萬事切忌猶豫不決。”

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到了外面,章青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稍加思索後,這才開口說道:“大師姐,等到了地方,你來拿主意,我來動手,好吧?”

風無月看著他,笑了,伸手拍了拍章青的肩膀:“越來越高了,以後我怕是都要拍不到你肩膀了。”

章青沒有笑,而是鄭重的說道:“大師姐想拍,我章青隨時可以彎腰。”

風無月看章青一本正經的樣子,頗有些無奈,只能收起笑容開口問道:“章青,你不想讓我殺人,對吧。”

“是的,你要殺誰,我替你殺。”章青堅定的點了點頭。

“其實我知道,爹是不會讓我做刺客的,最多就是學習一些武藝自保罷了,其實我根本也不在乎做不做刺客。”

風無月皺起好看的眉毛:“我剛才想到自己要去殺人,就害怕的很,話都不敢說。”

“那你為什麼非要堅持參加考核?”章青不解的問道。

“我比你還大一歲,如果這次不和你們一起出去,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我想出去看看爹他們在山外時的樣子。”

“不過是殺人而已,又有什麼好看的,而且風伯他應該也不想讓你看到。”

“章青,你們幾個來村裡已經兩年了。”

風無月情緒突然有些低落:“你剛來時,我跟你說過,村裡有十二個大刺客叔伯,你記得吧?”

“嗯,記得,就是都不常見,有好幾位好久沒見過了。”

“爹沒有告訴過你們,我也是偷偷打聽才知道,到現在還活著的,只有九位了。”

“啊?”章青是真的大吃一驚,這兩年在村子裡,雖然風鈴對他們要求嚴苛,但是吃的飽穿的暖,又沒有性命之憂,這兩年他滿腦子都是外出復仇,根本沒有注意過這些事情。

“所以我要先出去看看。”風無月聲音堅定了起來:“如果真的有一天,需要我的時候,風鈴的女兒,也能殺人。”

章青聞言,沒有再說什麼,風無月也沒有再開口,兩人坐在臺階上,靜靜看著路上過來過去的那些熟悉的村裡人。

到了晚間,章青回到屋子,林木已經在裡面等他了,見到章青回來,連忙迎了過去:“老三,大師姐真的也要去嗎?”

“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有風伯在,出不了什麼事,大師姐本也不想做刺客,風伯也不會允許,這次就是出去看看。”

“那就好,哈哈,你要照顧好大師姐啊。”

章青聽了呵呵冷笑:“要不咱倆換換?省得你天天追著我問來問去的。”

“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大師姐殺人,也不想大師姐看著我殺人。”林木憨笑著撓頭說道。

聽到這話,章青沒有再笑了:“木頭,這次出去,千萬保重,不要衝動行事,保住自己性命要緊。”

林木沉聲回答道:“放心吧,你也是,咱們的命可都不是自己的,還沒到真要拼命的時候呢。”

兩天後的一個晚上,章青正在睡覺,突然聽見窗欞被輕輕敲打,連忙翻身而起,拿起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裹,走到院子裡。

風鈴、風無月二人已在那裡等他,見他出來,風鈴也不說話,轉身朝著村外走去,章青和風無月連忙跟上,風村的人外出辦事,從不互相打探,更沒有來去迎送,林木昨天就已經不見了,章青毫不奇怪。

三人出了燕山,在風鈴的帶領下,一路東行,沿途路過兩座城市,章青、風無月都是第一次下山,看什麼都好奇,看到城市更是想進去轉轉,但是風鈴並沒有帶他們進城,而是繞城而過。

燕地軍閥割據,野外那些簡單的哨卡,幾人很容易繞過,但是大城市都有勢力盤踞,進入城市都需要繳納一定的費用,更有可能遇到豪強隨機搶掠一些物品或者人,風鈴不想惹麻煩。

野外就好多了,一路上也只遇到了十幾波攔路毛賊,風鈴都懶得動手,每次都是章青出手解決。

唯一一次失敗則是在風無月出手的時候,男人都被打跑了,有一箇中年婦人被打倒後,在那裡痛哭不止,風無月心軟,跟風鈴要了一張小羊皮給了她,這名婦人這才興高采烈的離去。

而三人走出沒多遠,剛剛的婦人又帶了一群人追了過來,不過這次一個男人都沒有,全都是女人,章青搶先出手,一槍便刺倒了領頭的婦人,這才嚇得眾人慌忙逃走。

風無月並沒有阻攔章青,只是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明顯有些悶悶不樂。

風鈴全程笑呵呵的看著,什麼都沒有說,就像他出來之前說的那樣,一切都交給章青、風無月二人處理。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定州城外,抬頭望去,灰褐色的城牆高大厚重,雖有些地方稍有殘破,還能看見不少修補過後的痕跡,卻仍顯得極為結實、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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