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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風家大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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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屋裡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當先一人是個看上去跟他們年紀相仿的姑娘,風狗則耷拉著腦袋跟在那個姑娘後面,兩人徑直走到了章青、林木等人的身前。

這姑娘長得嬌小玲瓏,也就只到章青的胸口的高度,面容白皙,明眸皓齒,只有一雙劍眉又讓人覺得十分英氣。

她氣勢十足的抬頭看了看章青等人,開口說道:“你們就是章家村來的?我叫風無月,是你們的大師姐,以後你們都要聽我的,有什麼事情我也會照顧你們的。”說完,還努力踮起腳尖,伸出手拍了拍章青和林木的肩膀。

章青和林木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看向帶他們過來的風狗,風狗臉上勉強掛著笑容:“這位是我堂姐,也是大伯的女兒,她就是我們的大師姐。”說完,還衝著二人擠了擠眼睛。

“哦,原來是風鈴的女兒啊。”章青一邊想著,一邊拉了拉林木,眾人一起規規矩矩的朝著風無月施了一禮,口中說道:“大師姐好。”

看到眾人恭敬的行禮問好,風無月喜笑顏開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勉強板起臉:“以後你們吃飯讀書都在這裡,跟我們一起,娘都安排好了,今日你們剛到,她特意讓後廚加了肉,跟我來吧。”說完,便帶著章青等人來到西側的一間屋子。

裡面已經坐好了一群孩子,看到風無月進來,一個個嘻嘻哈哈的跟她打招呼,風無月揚著小臉一邊點頭,一邊帶著章青等人來到了一張空桌前坐下。

不多時,後廚走出來一群人抬著盆碗飯食送到了桌上,然後便退了下去,木桌上除了主食外,還有一大盆山豬肉燉野筍野菜。

風無月對著章青等人說道:“前些天村裡獵了一頭山豬,娘說了,今天好好招待一下你們。”說完,主動起身拿過碗勺:“我盛給你們嚐嚐,燉的可香了。”

章青看著眼前的山豬肉,突然愣住了,其他的少年也都沒有說話,眾人只是低著頭,默默的吃著山豬肉,他們還是按照以前村裡的習慣,每一口肉,都要嚼到沒了肉味才下嚥。

一群人低頭無聲吃肉,竟然吃出一股殺伐之氣,旁邊的風無月、風狗等人也都感覺到了這邊的氛圍,所有人都沒有再說話,大家默不作聲的吃完飯。

飯後來到課堂,眾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門口走進來一個清瘦斯文的中年人,腋下夾著幾本書,緩步來到講臺上站好,眯眼看著章青等人說道:“我叫風五,這段時間負責教你們讀書、明理,有什麼不懂的,放課後都可以來問我。”

章青、林木等人聽到師長訓話,都是按照藍明月以前的教導,規規矩矩的站起身應是問好,風五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拿出書本開始講起了今天的課程。

章青安靜的聽著老師講課,不時拿起筆記錄一下,藍明月當初教他們讀書,除了啟蒙時三字經、千字文,後來就是主流常見詩書經文等,而風五今日講的,則是西晉一地的風俗習慣和府文縣誌,每一篇都求他們死記硬背。

課程講完,風五又將章青等人叫到了一起,沉聲說道:“你們應該都是識字的,不過這裡教的東西,與他處不同,不求你們全都能理解,但必須背好記牢,我會定期檢查。

等風五走後,風無月、風狗等人這才慢慢地湊了過來,章青看著風無月問道:“他是你們村裡的先生嗎?為什麼叫風五這麼古怪的名字?”

“五叔也是村裡人,這段時間他和六叔輪流教我們讀書,風五不是他的本名,成為大刺客之後,除了我爹外,其他人都會以數字命名。”

風無月沒理風狗在後面伸手拉她,接著說道:“現在村有十二個大刺客叔伯,你們遇見他們一定要尊敬一些。”

章青聽完也不再說話,只是衝著風無月拱了拱手,便帶著林木等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進入房間後,章青對林木輕聲說道:“木頭,以後不要再試探了。”

“嗯。”林木點了點頭:“那咱們就留下了?不走?”

“不走,先在這好好學,君子報仇,要斬草除根。”

午間,眾人各自回屋休息了一會,午後,風狗又過來找他們,帶著章青他們來到了風鈴家。

“風伯不是說下午是學武藝嗎?怎麼到這裡來了。”章青不解。

“是技藝,不單單是武藝,刺客要學的比較雜。”風狗回頭對章青神秘的笑了笑。

進到正堂,風鈴和雲朵朵已經坐在主位喝茶,風無月站在一旁,看到他們進來,也是擠眉弄眼,顯得很是開心。

章青只覺得所有人都很奇怪,有些莫名其妙,而且雲朵朵不是普通人嗎?為什麼也會在這裡?不等他多想,所有人都已到齊,分別坐好。

風鈴放下茶杯,開口說道:“今日章青等人初到,我就再講一下,身為一名刺客,裝扮藏匿是最基礎的技能,要刺殺一個人,首先要做的,是瞭解他、接近他,接近他身邊的人,不要完全相信僱主,等摸清對方底細之後再出手,而不是像個傻子一樣,直接衝上去拿刀砍死他。”

說到這裡,風鈴轉頭惡狠狠得瞪了林木一眼,把林木嚇得縮了縮頭。

風鈴接著又說:“所有人都需要吃喝,需要出行,需要與人打交道,那麼小販、酒保、乞丐這些最常見,也最不起眼的陌生人,就是你們經常需要裝扮的,但是不要想著男人扮成女人,或女人扮成男人,不然我只求你死的時候不要說出自己是風鈴的人。”

雲朵朵笑著接過話:“今天我在這裡,就是來教你們如何梳妝打扮的,修眉、抹臉、塗唇、貼鬚髮,都可以簡單得改變一個人的面容。”

章青、林木等人只聽得目瞪口呆,他們長這麼大,也曾讀書練武,卻從未想過殺個人還需要梳妝打扮。

這時,一些風鈴村的女人已經端著水盆走進屋裡,開始幫著眾人梳頭洗臉,上妝打扮,過了一會,章青睜開眼睛,四處看去,周圍多了一大群魑魅魍魎,紅腮紅唇,黑眉黑眼,眾少年互相看著對方,不由得一起哈哈大笑。

風鈴、雲朵朵走到一旁,看著章家村的少年們在一起大笑,也頓覺欣慰了很多。

“久思傷神,更何況還有恨一直憋在心中,能笑出來就好了。他們些孩子不過都才十二、三歲的年紀,父母家人卻全部都死了。”雲朵朵靠在風鈴的身邊,眼神中滿是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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