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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坐娘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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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枝姐姐你要走了嗎?”一個打扮的豔麗的女孩從門外探出頭,紅著眼眶問道。

冬海枝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語氣如釋重負:“是啊終於能走了……”她鼻子一酸,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放下手中的包裹,衝到門外抱了抱她,哽咽道:“放心,等我有能力了,帶你們一起走!”

那女孩分開了這個艱難的擁抱,擦了擦眼淚,哭著說:“海枝姐,你要好好活啊,再難還有我們呢。”

冬海枝正要搭話,突然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走來,她臉上滿是雀斑,肥膩厚重的嘴唇大張著,粗啞的嗓門吼道:“到現在都不走,什麼意思啊,要走趕緊走!嵐雪在這幹什麼呢!”

剛剛還哭的稀里嘩啦的嵐雪連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那個婦女微微屈膝道:“媽媽……”

鴇母哼哧哼哧的雙手叉腰,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冬海枝,冬海枝也懶得和她再多說什麼,回屋拿上自己的小包匆匆的下了樓。

青樓門外,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正在馬車邊等著,周圍站著十幾個侍女。此時正值春日,陽光不算毒辣但很刺眼,清晰的春風撲面而來,臉頰邊的碎髮被風撩起,一雙明亮靈動的眼睛裡藏著一絲不耐煩,她眉頭微皺,看起來竟有幾分小孩生悶氣的可愛。

那紅衣女子就是地位要比泫然的公主還尊貴三分的何府的大小姐——何春玥。

何春玥的目光在人群中準確的看到了冬海枝,她臉上的不耐煩瞬間煙消雲散,笑容像春光下的桃花。她一邊揮著手,一邊跑過去,後面的侍女反應過來,也提著裙襬跟了上去。

冬海枝呆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後撒腿就跑。

何春玥嚷嚷著跟了上去,侍女們也像追小雞一樣呼哧呼哧的跟了上去。

“喂,別跑了,沒用的!”何春玥大喊著,心想這冬府的小姐是不是有什麼病疾。

冬海枝好像被餓狼追一樣,玩命的跑,心想我生父生母到底惹了什麼人啊,我真的沒錢還了!

後面的侍女追著,喊道:“大小姐,你慢點,別嚇著海枝小姐!”

但侍女體力終究還是沒有自幼練武和玩命狂奔的兩人好,跑的氣喘吁吁就連說話聲音都小了很多。

何春玥內心感到好笑,她隨便結了個印,手一揮,空中的藍色符文打在冬海枝身上,冬海枝瞬間動彈不得。

何春玥走上前,一把攬過她,語氣歡快又帶了點好笑:“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跑起來還真不慢。”她腦袋往後一甩,將眼角邊的碎髮甩到一邊,“放心啦,我叫何春玥,我的父親和你父親是好友,你是冬府的小姐,而我呢,奉命前來帶你認祖歸宗的。”

她輕挑了一下眉,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油膩,冬海枝眼中帶了點嫌棄。

何春玥又恢復成以往陽光活潑的樣子,在冬海枝身上點了幾下將禁身令解除,拉著她的手腕就往馬車那邊走,冬海枝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不說,像木偶一樣跟著她走。

有幾個跑的岔氣的侍女叉著腰緩緩的朝馬車那走去。

她們剛剛直接一群人圍著青樓跑,這時候剛好在正門離不遠。

路過的路人有幾個之前點過冬海枝的竊竊私語道:“那不那個花魁嗎,我之前點過!”

“啊?這女的不知道被多少人嘖嘖嘖,冬府還能要她?”

“怕不是被抓回去當洗腳奴吧!”

“為了往上爬也不嫌害臊,賤的!

人群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的人只是聽了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準備朝冬海枝扔爛菜葉。

冬海枝就好像赤裸著身子站在大眾面前,被他們決裁,一臉不知所措。她羞愧得低下了頭。

何春玥側目看到了她的反應,以及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她將冬海枝扶進馬車,用擴音術說道:“冬海枝貴為冬府嫡女,無論之前是什麼身份或者經歷了什麼,她都是冬府的嫡女。我讚揚她努力活下來的勇氣和毅力。如果今後再聽到一些汙言穢語,也休怪何府不客氣。”

人群被她這麼一說,也不敢再嘀咕什麼,乾脆就散開。

她轉身登上了馬車,威嚴而又鎮定。

她不動聲色的坐到冬海枝旁邊,表情自然的好像冬海枝並沒有在青樓待了十幾年、剛才的議論聲根本就沒有一樣。

她抓緊自己的小包,怯生生的問道:“你,不嫌棄我嗎?”

何春玥驚訝的瞪大雙眼,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她的眼中雖是疑惑不已,語氣卻意外的很堅定:“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你。”

冬海枝不明所以。

何春玥繼續解釋道:“你五六歲就被拐走,能活下來說明你有堅強的內心和毅力,這個就很值得尊敬。其次,我們這種錦衣玉食的人不愁吃不愁喝,不懂他人苦,未經他人難,就更沒有嘲笑或者嫌棄的資格。”

冬海枝的眼眶一熱,眼淚幾次要流出來都被她忍住了。這些年她受過的打罵不少,有人一本正經的和她說這些話她內心真的很有觸動。

何春玥湊上去拭去她的眼淚,笑著拍了拍她的後背:“開心點啦,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啦!”

冬海枝努力的笑著,儘量不讓自己看上去那麼狼狽,但最後還是忍不住趴在何春玥懷裡大哭。

得光者,第一反應是驚愕,然後席捲而來的是這些年所有的委屈。

冬海枝在五歲時走丟,被老鴇看上待在青樓裡。期間有人來尋過,但老鴇撒謊說沒有。之後久死暗無天日的死亡和再生。

被鞭打被折辱,被折磨被拋棄,她這幾年就像是行屍走肉,沒有目的地一直走下去,一開始她選擇反抗,後來被打的遍體鱗傷她也就習慣了。有些人活在世上,總是要卑躬屈膝,與命運抗衡也不一定能得到公平。

她變得冷漠,變得不再天真,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輩子註定是爛泥,她註定會爛在沼澤裡。

可是冬府這些年從來沒有放棄,直到有一天,一個妓女放出訊息,她才終於從潭水中浮出面。

何春玥也沒有說什麼,淡定的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

馬車車伕在冬府待了許久,發現自家大小姐回來了,那一路上是開心嘴都合不攏,馬蹄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像是歡迎的鞭炮,一路上車軲轆瘋狂的滾,馬車橫衝直撞,不一會就停在冬府正門。

冬府是書香門第,承包了泫然的學宮。院子裡都散發著清新淡雅的香氣,府內裝飾也都樸素淡雅,僕人也個個舉止有禮。

宴會廳裡,兩邊坐著各種身份的人,每一個都穿著華麗,有幾個冬海枝曾經在青樓裡見過,雙眼剛對上,就慌忙地錯開。何春玥挽著她的手,輕聲道:“別怕。”

主陪那坐的是一對夫妻,丈夫興奮的滿面紅光,妻子卻不苟言笑,平平淡淡。

眾人小心交談道:“不是說大小姐回來了嗎?怎麼是那個花魁!”

“該不會找個花魁就是吧?”

“難怪冬夫人臉色不好,府裡來了個狐狸精當然不開心了。”

遠冬君的笑容漸漸僵在臉上,冬夫人還是一臉平靜,只是身子有些顫抖。

遠冬君還是激動的向大家介紹道:“這是小女,在外受苦十幾年了,今日特辦接風洗塵禮。”

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還在議論不已。冬夫人是當今君上的妹妹,有權有勢,大家看她臉色不好也都不敢動。

有人說道:“遠冬君,將一個花魁接回來,不太好吧……”

大家以為冬夫人是討厭冬海枝,也都紛紛附和:“是啊,不乾不淨的,丟臉!”

遠冬君一瞬間進退兩難,尷尬道:“小女受罪,是我們沒看好,原因在我們,與她無關啊。”

大家好像聽不見似的,都在瘋狂的詆譭冬海枝,好像這樣就能讓冬夫人開心,實際上也只是一群哈巴狗罷了。

遠冬君轉頭看向冬夫人,冬夫人也扭頭看向他,眼中的冷冽又把遠冬君下了回去。

冬夫人淡淡的說了句:“沒用。”

她轉頭看向冬海枝,語氣平淡道:“你就是冬海枝?”

冬海枝愣了愣點點頭。何春玥和她相視一望後就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她父親常年忙於軍務,她阿孃又體弱多病,所以這次只有她一個人來。

冬夫人微微揚了揚下巴:“可有信物?”

冬海枝連忙答道:“有的!”她從挎著的破布包裡翻找出一塊玉佩。

侍女走上前將玉佩遞到冬夫人面前,冬夫人細細端詳後,說道:“冬海枝以後就是冬府堂堂正正且唯一的大小姐,再有謾罵的人,我定不輕饒。青樓花魁只是為生活所迫,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去的少了?”

她看向剛開始說的最大聲的一個男子,眼中充滿鄙夷和不屑。

眾人也慚愧的低了低頭。

冬夫人拍了拍身旁的空座道:“海枝,過來,坐娘身邊。”

兩人視線第一次對上,卻都看見了對方滿眼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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