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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靈溪吃軟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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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靈溪臉色越來越差,玉蘭說的更小聲了,“是太子殿下身邊的近侍親自來傳的話,那位......還在咱們府上等著呢。”

Hello?

李靈溪怒了,怎麼說也是有著一肚子亂七八糟墨水的現代人,李靈溪再蠢也知道太子這話,名為邀請,實乃要挾啊!若是不去,一頂不恭不孝的帽子就壓下來了,落到其他人眼裡,就是太后娘娘這般心疼你李家女,比宮裡的皇子公主還要得寵,竟然連為太后祈福這樣的小事都要推辭?

好好好。

李靈溪平生最不喜歡被人要挾。對方竟然不僅不會順毛摸反而炸毛擼?李靈溪冷笑一聲,讓玉蘭親自跑一趟對著還在門房等候的太子內侍傳話,一字一句都是李靈溪親口傳授的。

“姑娘這幾日受了風寒,有些咳嗽,大明寺乃皇家聖寺,怕衝撞神佛,便謝過太子殿下好意。且姑娘這幾日日夜抄寫佛經在佛前為太后祝禱,若是太子殿下有心為太后祈福,不如辛苦殿下把姑娘手抄的佛經請宮中法師誦讀,也算是全了太子殿下與姑娘的一片孝心。”

這話言下之意,我們家姑娘是為了為太后娘娘抄寫佛經才受了風寒,如今在家將養,更怕病容殘損有損聖寺佛光,如此謙卑,太子殿下那點子孝心實在是不夠看。

玉蘭雖然讀過的書不多,看那位內侍的臉色也能猜到姑娘讓她傳的這話是在落太子殿下的面子,但偏偏太子內侍還挑不出什麼錯來,總不能人家姑娘病著不能在家修養還要冰天雪地的出門繼續受寒不是?

至於佛經是哪裡來的,原主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日日靜心自省,怎麼可能找不出幾卷佛經?

內侍將李家小姐的原話傳回東宮,禹寧璽自尊心有些挫敗,但更多的卻是惱怒,李家女從前不是一向順著他捧著他,如今為何這般冷落他。難道就因為母后前日的一番話?還是因為朝堂之上他被父皇駁斥冷落,連她也來落井下石?

丞相是天子近臣,更是天子的外家,嫁與不嫁自家的嫡女,將來在朝堂之上的地位都不會改變,換而言之,李家女若非這個出身,也輪不上她當太子妃,當未來的皇后,就因為皇祖母喜歡她,才迫不及待地給了李家許諾,不然他貴為太子,世家貴女那麼多,還有他去上趕著求人的份?難不成天底下就只有她李靈兒,才是配當太子妃的?

他是嫡長子,十歲就冊封了太子,長到現在誰敢給他看臉色?這個李家女,真真是不識好歹。女人果然不能慣著,得讓她自已有些危機感,想到往昔李家女的所作所為,禹寧璽不動聲色的翻了一頁書,冷聲繼續吩咐道:“既然李小姐抱恙,為太后祈福耽誤不得,去太師府,請阮小姐。”

阮嬌嬌近日都在府中鑽研琴藝,重陽賞菊大宴之上,李靈兒一首平沙落雁,曲調悠揚,藝驚四座,出了不小的風頭,甚至晚上的夜宴都被獨獨恩准坐在太后身邊。她素來想與李靈兒爭一爭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如今苦練技藝,就指望年下在宮中節慶大宴上一雪前恥,讓宮裡的貴人們瞧瞧,李靈兒這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

得到太子口信之後阮嬌嬌有些意外,皇后姑母早就告訴她這幾日太子表哥心情不好,不許她痴纏生事,正好她在府中靜心練琴,如今太子表哥主動相邀,她豈有推脫的?於是乎盛裝打扮了一番,然後高高興興的出門赴約去了。

興高采烈地出門,沒成想一見太子表哥的面就被潑了一盆冷水,見太子表哥神色不虞,不比從前見她時歡欣的模樣,阮嬌嬌心裡有些打鼓,卻只以為是朝堂之事,家裡能力有限,只知道太子殿下被陛下申斥,其餘原因一概不知。

禹寧璽看著表妹這身華服,皺著眉頭,也不好多說些什麼,阮家女入宮自然要先去拜見皇后,皇后看見侄女一身朱纓色對襟長襖,脖子上還掛了一個金鎖,打扮的十分喜慶,看著就歡喜,又聽說是太子主動請表妹一同進香,心下暗喜,表兄妹青梅竹馬的情分,豈是李家女她一個外人能比的?交代了侄女幾句,更親自將二人送出宮門。皇后紆尊降貴,這般抬高阮家女,卻不知此番作為落在旁人眼裡卻是笑談。

嘉福殿的貴妃聽聞此事早已笑的直不起腰,她出身將門,本就是豪爽潑辣的性子,這會打趣皇后,全然沒有人前的穩重端方,更與身旁侍女放肆調笑道:“咱們這位皇后娘娘,實在是有趣的緊。”

侍女亦十分贊同主子的意思,只是不敢如娘娘一般放肆,貴妃娘娘治下甚嚴,若她仗著貴妃寵信忘了分寸,她的好日子也就該到頭了,只敢在心裡調笑,皇后到底出身遼東阮氏,家族再如何沒落也是舊貴,怎麼教出來的女兒,一個比一個小家子氣,皇后若真是想抬高侄女的身份,多的是法子,偏偏將本該是下人做的事情包攬,真是本末倒置了。

大明寺距離皇宮來回不過兩三個時辰,二人回來之後在宮門辭別。前後短短兩三個時辰,閒話早就傳遍各宮了,只是傳的可不是太子殿下與阮家姑娘同去大明寺祈福的閒話,畢竟皇后十分疼愛這位親侄女,阮嬌嬌自小經常出入宮闈,宮裡宮外都少了幾分新鮮,反而是丞相嫡女從前入宮都是跟著太后,太后疼的寶貝珠子一樣,宮嬪甚少見一面,將笄之年才開始在宮裡走動,明擺著的太子妃之位花落誰家,才是宮裡宮外想看的熱鬧。

不知背後是否有皇后的推波助瀾,太子與阮家姑娘表兄妹的情分又在宮裡掀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只是各宮的宮人私底下傳說罷了,真把這事當成一回事的,也只有皇后自已。

這些日子除了太子之事,風頭最盛的還是李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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