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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老爺子給我的肉,很難吃的。”丁昱安故作嫌棄道。
弗瑞曼一時間有些拿不準眼前這人在想什麼,拖延時間?剛才他已經把手機砸了,還能叫來誰?
單純是抱怨?獵者有這麼傻?
一心求死?更是不應該,有什麼人會為了抹黑自已的養家而求死的?更何況還是一個目前看起來生活還不錯的夏國明星。
丁昱安見他還不動,問道:“怎麼還不殺我?”
弗瑞曼頓了片刻,輕哧一聲,嘲諷道:“你在故意激怒我?”
“哎呀……這麼快就發現了啊?”丁昱安嘴角的笑容比他更諷刺。
弗瑞曼這下是真的被激怒了,追問道:“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你,”丁昱安輕輕甩了甩手臂,“一箇中級獵者,也敢這麼猖狂?!”
話音未落,他猛地伸手,抓向那人的手腕。
弗瑞曼錯愕一瞬,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及時,已經避開了他的動作,退後了幾步。
只見眼前的丁昱安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肩膀道:“這東西,不一定有用。”
弗瑞曼心中大駭,這東西至少已經對不下上百個獵者用過了,就算是高階獵者,用上這玩意兒也會有半個小時無法動用獵者能力的時間。
而從剛剛注射進去到現在,他們兩個也就說了幾句話,怎麼這個藥效對他不管用?!
正想著,丁昱安已經攻了過來,他的身體雖然並不比之前那個在孫家遇到的獵者柔軟,也沒有縮骨術,但是異常靈活,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剛剛醒來的他了。
弗瑞曼躲避的動作很靈活,雖然現在他的速度還是跟不上這種長期訓練出來的獵者,但是力道已經足夠強大。
對他來說不算重的力道,砸在弗瑞曼身上,每一聲都是悶響。
弗瑞曼被迫逼到了牆角,但他躲避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丁昱安竟然一時之間抓不住他。
在弗瑞曼的眼裡,現在的丁昱安十分奇怪,他明明沒有用到獵者用來清理詭夢的“殺氣”,但是他的所有動作,所有力道,竟然還比現在的自已更強。
要不是速度差了點,可能他現在還沒辦法跟丁昱安對抗。
終於,丁昱安一擊未中,砸中了牆壁,弗瑞曼找到時機,猛地把尖刀插進了他的手臂,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丁昱安皺了皺眉。
這種受傷疼痛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弗瑞曼並不停留,抓住他愣神的一霎那,就已經在他雙臂開了好幾道口子。
他連連後退躲避,弗瑞曼卻緊追不捨。
直到丁昱安退到門口無法再退,才終於拿起旁邊置物臺上放著的藝術品,猛地砸在了弗瑞曼的額頭。
碎片掉了滿地,弗瑞曼身形一頓,終於慢了下來。
而門外,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敲門的司天衡皺起了眉頭。
剛才就聽到裡面幾聲巨大的悶響,現在這陶瓷碎裂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他沒再猶豫,抬起手,敲了兩聲門:“昱安?”
裡面的動靜沒有小,但是丁昱安的聲音夾雜在不定時的悶聲中傳了出來:“怎麼了?”
他愈發覺得奇怪:“你怎麼了?房間裡這麼大動靜?”
“……”此時此刻,房間裡的丁昱安一把鉗住了弗瑞曼的手臂,抽空回答道,“沒事!”
弗瑞曼露出一排白牙,儘管現在他的臉上都是傷,但依舊笑嘻嘻道:“怎麼著?不想牽扯到普通人?”
丁昱安皺了皺眉:“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賤,而且很醜?”
他再次爆發力量,猛地把弗瑞曼手中一直拿著的尖刀甩了出去。
刀子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聲。
門外的司天衡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不再敲門,伸手握住了門把手。
“嘭——!”
門被踹開,他終於看清了裡面的場景。
丁昱安一手拽住那個陌生人的衣領,一手揪著那人的頭髮,正在把那人腦袋往牆上砸。
弗瑞曼衣服亂糟糟的,但只有頭上有血跡。
丁昱安卻是雙臂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就連腹部都有個血洞,正在流血。
弗瑞曼意識到有人來了,更加興奮道:“砸……砸死我吧!”
“就讓別人看看,你是個怪物……是個異類!”
“一個沒有能力……都能單殺獵者的瘋子!”
“要是別的獵者發現了你的存在……唔……”
【怪物!異類!】
【瘋子!】
【要是別的人知道了你的存在!你會死的!】
丁昱安的腦海當中反反覆覆地迴盪著這幾句話。
他下手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鮮血的味道刺激著他的神經,這種場面他再熟悉不過了,只是殺人。
只是殺人而已。
一雙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唔……咳咳咳……”弗瑞曼猛地被扔在了地上,咳出幾口鮮血,然後暈死過去。
司天衡伸手攔住了失控的丁昱安:“昱安,冷靜……”
丁昱安雙眼無神,空洞地轉過頭來,臉上還有濺起來的血滴。
他的雙臂滿是傷口,深深淺淺,身上大片的血跡,看起來就像個破舊的布娃娃。
那眼神刺得司天衡心底一痛。
“我……我……”丁昱安愣愣地看著他,“我殺人了?”
“沒有,他不會死的。”司天衡語氣柔和地安撫著他。
“為什麼這麼疼……”丁昱安想要抬起手,卻發現自已連一絲力氣都用不上,兩條手臂像是斷了一般鑽心地疼。
“你受傷了。”司天衡不顧一切地輕輕擁住了他,根本不敢用力。
他怕稍微一用力,丁昱安就會像瓷娃娃一樣碎掉。
那股淡淡的茶木香,無比溫和且輕柔地攬住了那人,像是走在無邊無際的茶園中,可以自由自在地放鬆自已。
“先休息一會兒吧,等會我叫你。”
那聲音輕柔地,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飄到了他的耳畔。
下一秒,他渾身一軟,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司天衡扶著丁昱安慢慢地跪了下來,輕輕摸著那人溫軟的髮絲,低聲道:“睡吧……睡吧,你太累了。”
他吻了吻那人的額頭,眼神溫柔繾綣,似乎要將那人溺在無邊的愛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