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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撐著地面微微抬起頭，女孩已經消失在了他身處的走廊
胸口處的鮮血不停向外湧出，似沸騰般燙的連沾滿血液的手都發疼。
暮白用手捂住還在不斷向外流失的液體，沒忍住低罵了一聲，強忍著痛意聯絡上黎衫。
“黎杉，我受傷了，在庭柯堂。”
才輕聲說出一段話，呼吸便喘息地更厲害了。
“暮白……暮白……”
電話那頭的黎杉不知在說什麼還在一遍遍地呼喚他，暮白乏乏地抬了抬眸，終是再沒有力氣回應他，手機從掌心滑落。
眼前的世界逐漸模糊，整個人都疼得厲害。
嘖，太突然了。
明明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利器都被他制住了，誰曾想她還有匕首。
他控制著呼吸緩緩撥出，傷口頗深，但應該還沒有傷及心臟。
想至此，暮白又被氣到了：方才要不是他躲得快，這會兒怕不就是一條劃痕這麼簡單了。
終是沒了力氣，少年合上了眼。
——
寂靜的手術室外。
黎杉落寞地坐在過道的座椅上，也不知安靜了多久。
電話響起，黎杉站起身，無神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焦距。
“黎哥，監控什麼都沒有，似乎被人黑了。”
少年一腳踹向面前的牆。
一旁一直沉默的黎老看向自已的孫子：“黎杉，這是醫院。”
黎杉轉過身，面無表情地與黎老對視。
“爺爺，我管不了今天來見你的是什麼小友。”
少年轉過身，離開長廊。
“但今天暮白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您那位小友那麼簡單了。”
斂了斂神，不知想起了什麼黎杉撥通電話：“在巷內，找個目測身高160戴帽的人。”
——
女孩低著頭快速地向電梯走去，微微抬眸，感受到有人從與自已相反的方向走來。
白朔斂了斂神，調整住作微急促的呼吸，壓低帽簷。
身旁的兩人與自已擦肩而過，白朔依舊保持著看似不緊不慢的速度，她能聽到其中的一人忽然站立在原地。
他似乎在看自已。
“鈴鈴鈴……鈴鈴鈴……”黎杉收回了目光，掏出手機。
白朔剛好走入電梯，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剛剛的人再次回頭。
他手中的手機鈴聲還在響，他像沒發覺般盯著她按下電梯鍵。
白朔不自覺地眯了眯眼，微遠的距離，她有些地看不清少年的面貌。
“咔”電梯門合上。
直到最後一刻，少年都在盯著自已。
走出民宿，白朔快步穿梭於四通八方的巷子。
小巷很靜謐，只偶爾會遇到幾個附近的居民。
不知過了多久，巷子裡似乎聚集了不少人，每條平行或重直的巷道都能聽到許多人的竊竊私語和交談聲。
白朔也來到了北巷附近，便不再掩飾，避著人群小跑進黑暗無比的巷角。
她站在拐角處，小聲地調整著呼吸。
談話聲越來越近，就在他們近到白朔準備出手時，她的手忽然被人從身後拽住。
那些人也停下了腳步。
腳步聲漸漸遠去，白朔警惕地看著已經放開自已的人。
男生穿著風衣低下頭，連頭髮絲都被連衣帽遮住，明顯是不想白朔看清他的面貌。
“白爺爺讓我儘快帶你回去。”所以別惹事。
男生後面的話沒有說，但聯想他剛剛阻止白朔出手的舉動也可以看出他的意思。
白朔沒有說話，少年已轉過身。
“我帶你走近路。”
少年的嗓音很清澈，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
白朔沒有拒絕也沒有應答，卻跟上少年的步伐。
從民宿出來時月亮早已懸掛在漆黑的天空，小巷幽靜，唯留幾盞路燈引領著路人。
少年帶的路確實近，沒一會兒二人便從另一條小徑回到了白墅。
“好了，進去吧。”
白朔越過少年，低聲道了句謝。
晚風微涼，女孩再回頭時已不見少年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