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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微開，白朔猶豫了會兒才推開門。
房內燈光大亮，她站在門口沒有動。
白章堂正坐在沙發上，老人兩手交叉，凝視著茶几，不知在思考著什麼，聽到玄關處傳來響聲，緩緩抬起頭。
“回來了？”
他的語氣平淡，就似平時一般，白朔抿了抿唇。
“外面亂，關門進來吧。”
“咔”房門關上，白朔走到白章堂面前的茶几前停了下來。
老人早已收回了放在女孩身上的目光，他看著茶几，半晌才開口道：“還記得昨晚我跟你說了什麼嗎？”
空氣安靜了一陣。
“記得，不要惹事。”
白章堂放下雙手，望向白朔，他的嘴角微動，似是要開口。
“噔噔噔”敲門聲響起，兩人的注意力轉向了房門。
白朔轉身要去開門，白章堂站起身：“上樓，回自已房間待著。”
白朔頓在原地，最終轉過身：“好的外公。”
看著女孩上樓，房門合上的聲音，白章堂抬腳走向玄關處。
透過貓眼能看到門外站姿挺拔的男人。
白章堂搖了搖頭。
速度還是這般快啊。
——
巷中的十字路口，眾人集聚一處。
“黎哥，北巷那邊搜查完了。”
“東巷那邊也搜查完了。”
“南巷也是。”
黎杉：“北巷呢？”
眾人默不作聲，還是北川先站出來：“黎杉你忘了，霽叔不讓我們到北巷周邊活動的。”
黎杉的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掌中的手機，抬了抬手：“繼續搜。”
人群散去，黎杉撥通電話。
“霽叔……”
——
霧氣繚繞的茶几前。
成熟的男人坐在白章堂對面，白章堂淡淡擺茶：“最近不是在M市嗎?怎麼有空過來？”
男人虛扶著老人遞來的手接過，將茶杯輕輕置於茶几上：“章伯今天去基地了？”
白章堂抿了口茶:“誰跟你說的?”
“系統上有記錄。”
白章堂放下茶杯，看向對面的人:“嗯，去見見老黎。”
老人靜默了一陣，似是在回憶，惆悵地長嘆了口氣:”老了，有些人總得在還能見面的時候再見見。”
說罷，又看向對面的男人:“怎麼，西巷是出了什麼事嗎？”
“小暮被人重傷了。”
對面的人彷彿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氣，男人的聲音說不出的落寞。
白章堂布茶的動作明顯一頓：“我記得那孩子的身手還不錯的。怎麼……”
白章堂：“人沒抓到？”
男人分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沒抓到，監控影片被人毀了。”
雖然表面上不露聲色，卻不禁有些不自在，畢竟捅了人家孩子的肇事者僅在離兩人不到五十米的二樓。
白章堂下意識地問道：“那孩子傷勢如何了?”
“醫院那邊的報告單還沒出來，傷勢應該不重。”
“就是胸口處有一大道劃痕，雖刺得微深，但幸虧沒傷及臟腑。”
“就沒有嫌疑人的訊息？”
男人沉思了片刻：“聽小黎說，那個人目測一米六的樣子，還戴著暮白的帽子。”
白章堂似乎沒有任何意外：“行，北巷這邊我會幫你留意。”
送走男人，白章堂走上樓。
——
白朔正坐在桌前，木木地盯著桌上的黑帽，不知在想些什麼，就連白章堂推門而入的聲響都沒聽見。
白章堂嘆了口氣，走至白朔身旁。
“還記得昨晚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嗎?”
女孩盯著帽子依舊在發愣，好半晌才回過神，她垂下眸:“記得，”又悶悶道，“要低調。”
白章堂望著情緒低落的白朔，指責的話語到嘴邊，終是化成一聲長嘆:“罷了，沒事就好。”
也不知白章堂說的沒事物件是誰。
話畢，白章堂走向房門，正要開啟門卻又轉過身。
“今天的事，不要讓你外婆知道，點了沉香，她已經睡了。”
這件事不必再管，有人會幫你處理好。“
白朔的手指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低低的聲音:“我知道了外公。”
白章堂退出房間，關上門。
窗外的冷風藉著開門的那一瞬灌入房間，白朔愣愣地望向窗外，又斂下眸，嘴張了又張，卻沒有出聲。
胡思亂想間，手心早已凝固的傷口似乎又放疼的厲害了，女孩猛然閉上眼。
“對不起。”
四周無人，也不知她是在對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