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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國家圖書館早就已經關門，但還有一間房間依然亮著燈。
房間裡，李秘書恭敬的站在老人旁邊。
“蘇嵐小姐會不會……”李秘書突然開口說話。
老人沒有講話，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老人說緩緩說道：“不用擔心，蘇嵐完全有自保能力。而且，有蘇嵐就等於我們時刻在監視這個小夥子。”
李秘書點點頭不再言語。
……
圖書館大門口，昏昏欲睡的工作人員被叫醒了，他慌忙跑去開啟了大門。
他不敢有任何抱怨，因為他明白這時候從圖書館出來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高長寧和蘇嵐一前一後走出了圖書館大門。
兩人都沒講話，就這麼走出了大門口。
“抱歉，高長寧。”背後的蘇嵐突然開口道。
高長寧停下了腳步，他安靜的站立了一會，然後轉過身去。
“並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高長寧微笑著說，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無法生出怨恨之心。
畢竟，如果沒有眼前這個女人，他在鶴戈市裡早就葬身於生命學會飼養的那些怪物嘴中了。
“而且，如果我被邪神的意志控制，將會滅絕整個國度的人類。”
“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高長寧又淡淡的說。
“其實我應該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早死在鶴戈市裡了。”蘇嵐的耳邊又傳來高長寧的聲音。
蘇嵐微微一怔，她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
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又轉身向前走去。
………
“啊，這怎麼回事，竟然還有人戳輪胎？”
他倆坐上了蘇嵐的越野車，本來準備啟動了。
結果，汽車智慧操控系統的語音突然響起，提示有兩個輪胎胎壓過低，強行啟動會造成車輛的損害。
然後車載監控的畫面亮起——一把長長的尖銳鐵戳子正在戳破輪胎，一條穿著灰色褲子的腿還蹬在了車身上。
“聖倫市的治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蘇嵐拍了一下方向盤，然後氣憤的走下車，又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高長寧無奈的搖搖頭，也跟著下了車。
他們觀察了下四周，臨時停車位上的很多車同樣都被戳破了輪胎。
“這……”蘇嵐很無語，她無法理解實施者的想法。
就在這時，停在遠處的一輛計程車突然亮起了燈。
“打個車吧。”蘇嵐正好看到了亮燈的計程車。
高長寧點點頭，蘇嵐衝著計程車招了招手，然後又扭頭說道：“明天我再讓拖車把車拖到修理廠，今天先送你回家。”
計程車閃了兩下燈，然後穩穩的行駛了過來，停在了兩人身邊。
駕駛計程車的司機是一位女子，她並沒有講話，只是側著頭看著他們。
高長寧感覺這個女人的側臉有點熟悉，但不知在哪裡見過。
他思考了一下，耳邊卻傳來蘇嵐的聲音：“上車。”
他轉頭一看，蘇嵐已經坐入了車內，他只好跟隨著坐了上去。
………
車輛緩緩起步，道路上兩邊的路燈在緩緩倒退。
車內狹小的空間和蘇嵐身上的淡淡香味，讓高長寧有點侷促。
他的面色微微發紅，眼睛直視著前方不敢轉動。
蘇嵐也沒有說話，只是在起步的時候說了目的地，便保持了安靜。
高長寧只能聽到蘇嵐微微的呼吸聲。
………
不知道為什麼，哪怕如此旖旎的氣氛下，高長寧仍然能感到一絲淡淡的不安環繞在周圍。
他看了看車內部，完全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內的樣式，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計程車副駕駛的位置，有一個沒有完全撕掉的貼紙痕跡。
那個地方本來應該貼著司機照片和司機的資訊的。
高長寧不動聲色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司機一眼，司機是個普通的女性，化著一點淡妝。
女司機的頭髮盤在腦後，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身上穿著一件灰色上衣。
她似乎感受到了高長寧的目光，抬起頭看了後視鏡一眼。
兩人眼神相交，女司機瞬間把眼神轉了回去。
“這個人為什麼給我的感覺那麼熟悉？”高長寧不動聲色的在心裡琢磨。
一股香味在車內悄悄散發開來。
“咦，高長寧，你噴的什麼香水這麼香？”他的耳朵旁邊傳來蘇嵐驚奇的聲音。
“香水？”他並沒有噴任何香水，他本以為是蘇嵐身上的香味。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盯著女司機手腕，女司機手腕上一個男人頭像的紋身露出了半截。
隨著女司機轉動方向盤，這個紋身完全露了出來。
一個男人頭像含著一顆小小的滴血心臟，在男人頭像兩邊還有兩個女人頭像。
頭像下面紋著一條長長的蛇的身體。
這個紋身與他腦海裡的一點記憶重合，他猛然想起某個餐廳的服務員。
服務員的面孔瞬間浮現在他的腦海，與女司機的面孔重合。
“不對，你以前不是在餐廳做服務員嗎？”高長寧凝視著女司機並且質問道。
女司機臉上似乎有點驚訝，她又抬起頭透過後視鏡看了高長寧一眼。
她臉上的驚訝慢慢變成一絲嘲諷的微笑，隨即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挺能撐的。”
香味繼續撲鼻而來，高長寧感覺到腦子昏昏欲睡。
他努力轉頭看了蘇嵐一眼，蘇嵐已經靠在車門上睡著了。
他一聲怒喝，用拳頭用力擊向女司機。
然而他的動作也隨著睡意的加深變為了遲鈍，女司機微微一偏頭躲了過去。
高長寧的胳膊無力的癱軟了下來，他的身體也趴在了前排兩個座椅中間。
女司機低下頭看了他趴著的身體一眼，毫不在意的拐了個彎，並且加速向前行駛而去。
………
聖倫市某工廠內。
在工廠的一個倉庫內，杜文和林海趴在倉庫的貨架後面，小心翼翼的地探出頭盯著倉庫門口。
倉庫內全是模擬娃娃的肢體配件以及娃娃的假髮，各種顏色和大小型號都有。
負責拉貨的兩個灰袍女子清點好貨物，走出了倉庫。
杜文和林海對望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他們悄悄跟在了灰袍女子身後。
在工廠辦公區的一個豪華房間內，一個坐在沙發上青年秀氣男子，微微放開了撫摸娃娃的手。
他用戴著黑框眼鏡的眼睛往某處看了一眼，然後略微驚訝的說道：“哦？竟然有幾隻老鼠摸進來了，有趣……”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莫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