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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生物或者邪惡神明溝通你們的意志，降臨世間。”
這句話彷彿重重一擊敲在了他的心上，讓他半天無法說話。
他甚至都懷疑自已被某種詭異生物附體了。
現場除了高長寧一臉震驚之外，蘇嵐也是一臉茫然。
她本來預測高長寧最多是被某種邪惡生物操控，但是沒想到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她抬起雙手想要抱著老人的胳膊，卻被老人抬起的手壓了下去。
老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高長寧，他自已的臉色依然波瀾不驚。
“咳……”從高長寧的喉嚨裡發出一聲艱難又嘶啞的咳嗽聲。
這個聲音咳出來之後，他本來靜止的身體好像復活了。
高長寧伸手揉了揉喉嚨，並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講的話有漏洞。”他抬起頭和老人對視：“那為何神明不能透過祂的信徒降世？”
老人的面色依然平靜，他只是微微點頭：“你很敏銳，很快發現了其中的疑點。”
“你問的沒錯，神明為什麼不能透過信徒降世？”
他微微仰起身子：“在發現一些精神病人可以被某些邪惡神明利用後，當時的羅蘭官方也有人提出這個問題。”
“他們也做了很多驗證，最後發現普通人哪怕信仰了神明，他們也沒有看破空間的能力。
“而我們這個世界的規則又非常牢固，所謂的神明也無法打破，所以即使是神明的信徒也無法引導祂降臨這個世界。”
“這就是為什麼允許一些教派存在的原因，一方面因為反抗的聲音太強大無法剿滅，另一方面目前的它們也沒有力量引起什麼事端。”
老人又低下頭直視著高長寧的眼睛：“但繼印福之後，又發生好幾起由精神病人溝通了邪神的意志，然後發生詭異變化的事情，又引起大規模災難的事兒。”
“所以羅蘭官方不會對此視而不見。”
老人又盯著高長寧輕輕的說道：“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放你出來？”
又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迷霧，也好像是打通了一些思維障礙，高長寧的思緒瞬間清醒。
高長寧喉嚨發澀，他艱難的說：“您的意思是，他們在跟蹤我觀察我？”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
“被跟蹤了……”高長寧心緒大亂，他自認為自已沒做過什麼。
但某一天睡醒後頭上莫名出現的傷痕，還有追殺他又莫名消失的陰影生物，都在暗暗提示他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
國家圖書館內，一個長方形的書桌旁坐著一個穿著長款黑色風衣的，看著忠厚又老實的小胖子。
小胖子拿著一本大大的雜誌遮住臉，仰頭躺在凳子上。
突然他全身一顫，整個人像是驚醒了過來。
“咳咳。”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又趕緊捂住嘴巴。
因為周圍都是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在看書。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
他身體放輕鬆了下來，然後突然又撓頭。
“哎，這周的工作報告該怎麼寫，監視那小子是真的好無聊。”
他拿起桌子上的筆在書上隨手劃了兩下，嘴裡又嘟囔著：“本來剛把喜歡的人追到手，這幾天我沒有陪她，她都跟我鬧情緒了。”
“偏偏老大又給我安排了這個活，現在姑娘都對我冷淡了。”
“我偷偷溜走去約會的事兒不會被老大發現吧。哎，我要把工作報告寫好一點。”
他開啟隨身攜帶的手機，點開了一個有黑色logo的軟體。
經歷了密碼驗證和臉部認證後，他進入了一個頁面。
他在工作彙報欄裡匆匆寫著：目標今日和一個女人一起進了國家圖書館，無任何異常。
然後點選了“提交”按鈕，頁面經過一番跳轉，“提交成功”四個字出現在他的手機螢幕上。
他滿意的點了下確認，一個工作報告的列表頁面出現，內容全是無任何異常。
手機微微顫動，一條訊息顯示在手機螢幕上：今天不陪我，以後都別來了。
“唉。”小胖子用他的小胖手拍了拍額頭。
他又看了看高長寧和蘇嵐消失的樓梯口，一咬牙衝圖書館外面走去。
………
高長寧並不知道監視他的人是一個陷入愛河的大情種。
由於監視他的人沉溺於和戀人約會，所以並沒有發現高長寧的異常。
他自已能感覺到自身的異常，但他也敏銳的感覺到了老人的心思。
於是他開口了：“所以您和我說這些事情，總不是為了把我抓起來送到神秘事務局吧。”
老人讚許般的點點頭：“你是個聰明的人。”
他又繼續說道：“如果你有問題，神秘事務局早就出手了，用不著我一個老頭子動手。”
“所以目前的你是沒有問題的。”老人微微一笑。
高長寧內心舒了一口氣，他深怕沒有任何辯解的機會，就被強大的權勢一巴掌拍死。
既然沒有被拍死，那就說明還有操作空間。
於是高長寧單刀直入的直接問老人：“您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又或者……”
高長寧語氣停頓了一下：“我能給您提供什麼？”
“好。”老人微微鼓掌，眼睛裡也露出微微讚許之意：“你真是個聰明人，怪不得就你活了下來。”
“你又能敏銳的發現你對我有用處，於是直接提出來，省的再落入什麼陷阱。”
老人微微笑道：“確實，你這麼聰明的人如果並沒有被邪神的意志控制，那對於抵抗祂們是一股很大的助力。”
“我也惜才，不捨的隨便讓一個年輕人，就這麼死去。”
旁邊傳來蘇嵐微微吐出一口氣的聲音。
老人愣了一下。
老人轉頭看了一眼蘇嵐，又看向高長寧：“你又是小嵐嵐的朋友，所以我剛剛才下定決心幫你。”
“剛剛才下定決心。”高長寧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句話。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在前面一段時間，這個老人隨時準備殺死自已。
高長寧的內心微微舒了一口氣，這個關口總算挺過來了。
他的耳邊又傳來老人嚴肅的聲音：“你很明智又果斷的加入了鳳凰社，這很好。”
老人的話微微停頓：“不過，你現在對我並沒什麼用處，等你覺醒了自已的能力，再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