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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章 那就好好告別吧(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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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躲在某個不起眼的落,時常隱忍時常卑微。

雲城的夏天很美,詩情畫意,天空湛藍,雲朵潔白,風裡瓜果飄香。

成片成片的葡萄園裡,果子晶瑩剔透,色澤鮮豔如寶石,不少人將它採摘下來釀酒。

這不,黃雨煙就託人從雲城弄了不少家戶人家自已釀的葡萄酒。度數高,甜而不膩,入口回香,一夜無夢的那種。

正好,今天白樺的生日,可以一醉方休。

今天的生日不在她們常住的家,在漫步雲端頂樓。

一千平的大平層,既有空中花園又有游泳池,臨江風景,風光無限好。特別是夜晚,一抬頭便可以望見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在天上,星星在一邊閃閃發光。江對岸的燈光五光十色,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彷彿是一幅幅流動的油畫,讓人感受到寧靜與華麗的完美融合。

白樺邀請了院子裡的一群發小,馮采薇自然也在列,還邀請了雲朵和南潯。

晚上七點,人差不多就到齊了。空中花園裡有個露天餐檯,雲朵幫她一起端菜。

黃雨煙做的都是雲城的特色菜,蓮藕排骨湯,油燜大蝦,牛肉千張火鍋,珍珠丸子,霸王別姬(甲魚雞鱔魚一起紅燒),魚糕(荊州魚糕,老少皆宜,味道鮮美,做湯煮火鍋都是一絕)乾煸泥鰍,炸胡椒炒肥腸(特別下飯),粉蒸排骨,爆炒財魚片,酸辣藕帶。雞爪,滷牛肉,鴨翅根鴨脖之類的熟食也買了不少。

還有從雲城帶來的葡萄,西瓜,桃子,李子。

滿滿一大桌,雖然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食材,比不得山珍海味珍饈美食,卻皆是黃雨煙的心意。

眾人圍坐在一起,坐了下來,也不拘束,白樺坐在中間,一邊是黃雨煙,一邊是馮采薇。

發小之間眉來眼去,氣氛有些許的尷尬。馮采薇從小便喜歡白樺,他們又怎能不知。

黃雨煙把酒杯裡的酒倒滿站起來對大家說道“我知道各位都是人上人人中龍鳳,見慣了珍饈饕餮,今日粗茶淡飯招待不周,望大家見諒。”

目光又看向白樺,舉起酒杯對著他說道“祝你歲歲平安吉祥如意,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白樺舉起酒杯和她一飲而盡。

剛喝完,黃雨煙又給自已滿上,又敬他。

白樺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你想灌醉我?

眾人在一旁起鬨,喝交杯。

黃雨煙殷勤的笑笑,你的酒量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再說這是葡萄酒,怕什麼,難道怕你醉了我對你圖謀不軌?

即使有百張嘴,他也說不過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已喜歡的人,得受著。

黃雨煙又端起杯子,來第二杯

願你

山高有行路水深有渡舟

和氣作春妍新年勝舊年

所求皆如願所行化坦途

多喜樂

長安寧

白樺喝了酒,小聲嘀咕,我的願望就是和你結婚,然後開枝散葉。一把摟過黃雨煙,一把吻住她的唇。

溼潤的感覺,如電流經過她的腦海,黃雨煙只覺得內心悲涼。

眾人紛紛起鬨,助興。

黃雨煙故作鎮靜的推開他,還有一杯呢!

“第三杯酒祝你,生日快樂!天天當新郎,夜夜入洞房。”

白樺笑得一個甜,如春風拂面,“洞房我不天天入著嗎?”

黃雨煙又將戰火引向大家,馮采薇看了她一眼,心裡五味雜陳。

她的眸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抬起頭看看月亮,眼淚才沒有落下來。在心裡默默唸道,白先生,第三杯酒祝你,有妻如花,有子似玉。

飯桌上吃的吃喝得喝好不熱鬧,大家輪流敬白樺,不一會他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他和發小們打招呼,中場休息半刻鐘,他要進去躺會,等會再繼續喝,不醉不歸。

白樺搖搖晃晃的走著,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眼皮子似乎在不停的打著架。黃雨煙扶他進了房間,給馮采薇使了使眼色,馮采薇心領神會,其餘的人依舊喝得樂此不疲醺醉一片。

白樺醉臥在床上,黃雨煙撲上去便吻住了他。靈巧的舌頭巧妙地滑進了他的嘴裡,點燃他的慾火,令他燃燒起來。

黃雨煙捧住他的頭,問他,我是誰?

“煙煙。”

她對馮采薇使了使眼色,馮采薇脫下裙子躺在了白樺身邊。

黃雨煙靠著牆,深呼吸幾口氣,說不出的難過,彷彿河流決堤。

她要冷靜下來,不然一切都功虧一簣。

她走出去,端起酒杯又和雲朵喝起來,她的心情特別差,一杯一杯的灌著自已。

雲朵攔她,別這麼喝,傷身體。南潯在和白樺的發小喝著酒。

黃雨煙一把抱住雲朵,委屈得像個孩子,哭的嗆天呼地,椎心泣血,痛不欲生。

雲朵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心裡堵得慌,好難受,難受得快要窒息。”

雲朵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連忙追問,煙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黃雨煙搖了搖頭,收了收眼淚“他喝多了,我去給他端點水果醒醒酒,也不能把你們這一大堆人丟一邊啊!”

黃雨煙拿出一個骨瓷盤,洗了一點葡萄,切了盤西瓜,給白樺端進去。

只聽得一聲尖叫,盤子摔得嘩啦啦響。

白樺下意識的醒過來,迷濛得看著眼前的一切,黃雨煙正驚恐的站在一旁,無可奈何的看著他。

他又看了看旁邊衣衫不整的馮采薇,思緒亂成一片,他明明記得他在和黃雨煙接吻,她還問他她是誰,怎麼會這樣?怎麼變成了馮采薇。

白樺像彈簧一樣立刻從床上起來,一把抓住黃雨煙的雙臂,煙煙不是這樣的,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沒有……

馮采薇在一旁也哭得梨花帶雨。

黃雨煙只是冷冷的笑著,先穿衣服吧!免得叫旁人看了笑話。

“煙煙,我不是,我沒有。”

“我親眼看到的難道還能有假嗎?這就是你說的永遠不會負我?白先生,你還真叫我失望啊!也罷,怪我天真,竟信了你這種鬼話。”

黃雨煙語氣決絕,透著濃烈的恨。心裡早已經下起了滂沱大雨。對不起,白樺。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我也不想將你推到別人的身邊,可是命運弄人……

白樺求助的眼光看向馮采薇“采薇,你說句話啊!我沒有非禮你對不對,我從小到大都把你當妹妹看,我對你壓根就沒有男女之情…”

馮采薇被他的話刺痛了打斷他的話,你喝多了,認錯了人,硬拉著我不放…

“馮采薇,別瞎說,你亂講。我怎麼會認錯人,我就不可能認錯人。”

“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已經發生了。當然你也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會保持沉默的。”

你先出去好嗎?我想先搞清楚事實。

馮采薇穿上衣服,出了房間,把空間留給了黃雨煙和白樺。

“白先生,我們分手吧!”

白樺的情緒異常的激動“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沒有數嗎?我們之間竟然連這一點信任都沒有?”

黃雨煙苦笑幾聲,我要怎麼去信任你?我親眼所見。我早就說過了,人心複雜多變,最是難長久。

白先生,犯了錯不丟人,犯了錯不敢承認才最可恥。

白樺咆哮起來,我沒有,我都說了我沒有,我要怎麼說你才肯信我?這些年我對你如何,你心裡難道沒有數嗎?

我只差把我的心剖開給你看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對你?黃雨煙,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黃雨煙不敢看白樺的眼睛,她怕自已會演不下去。

他難過,她也會心疼。

白先生,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隔閡,便再也無法做到親密無間。

白樺紅了眼,“所以,你鐵了心要和我分手是嗎?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從那個程琛出現之後,是不是還舊情難忘想回到他身邊?人家都已經結婚生子了,人家早就不要你了,只有我會要你?”

“對,我就是忘不了程琛,我就是喜歡程琛怎麼樣,你滿意了嗎?”

所以為什麼相互喜歡的人總是要互相傷害呢?她必須狠絕一點,不給自已留轉圜的餘地。

一但興起了貪求的念頭,又怎麼能割捨開來。

“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我們就分手吧!我從來不強人所難。”

“那分手費怎麼算?跟了你三年,你總該賠我點青春損失費吧!”

白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裡失落之極,“我們分手你都不會難過的嗎?我們在一起三年,即使養條狗也會有感情吧!”

黃雨煙不屑的笑笑,眼裡盡是嘲諷,“和我這種人要談什麼感情呢?你不知道我最愛的就是錢嗎?”

白樺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鐵了心要離開,我便成全你吧!你要多少?”

“每個月五十萬現金,派人送到我的手上,期限是一年,不能一次性付清。”

“呵呵呵呵,”白樺冷笑幾聲,“果真是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啊!我終究捂不熱你的心,我答應你的要求。只是你想清楚,你以後再要回來,我就不要你了。”

“不會了!”

呵……呵呵,白樺笑得滿目荒涼,竟是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我會幫你把今天這場戲演完。”

“那我先在這裡謝謝黃小姐了。”白樺摔門出去,回到了人群裡,端起酒杯又喝得酩酊大醉。

一朝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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