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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遠哥，我們到底去哪裡？”
周慈坐在車後座，合身的禮服卻讓她渾身彆扭。
頭上簪子的流蘇緩緩晃動，顯露出幾分主人的煩躁。
到底還是原來怕麻煩的小表妹，程志遠好笑道：“不管去哪裡，反正不是去刑場！”
“還不如去刑場，最起碼囚服比禮服穿著舒服。”周慈鼓起腮幫，眉頭緊皺，低頭看著自已身上的衣服發愁。
程志遠搖頭笑笑，回頭看一眼周慈，本打算安撫他幾句，瞧見她因愁苦而糾結的五官，不禁笑出聲。
周慈惱怒抬頭：“到底去哪兒？”
“參加宴會！”程志遠回頭繼續開車。
“參加什麼宴會？”
程志遠笑著道：“到了就知道了。為了我們的長輩能歡喜健康，我現在要好好開車。”
聞言，周慈揚了個大白眼，想他看不見，立刻翻回來。
兩人真的沒再說話，很快來到一個華麗的大廳外。
程志遠把車交給門童去停，他則對周慈彎起手臂，示意她挎著自已。
周慈幽幽盯他一眼，在他平和縱容的笑意下，挎上他臂彎。
兩人邁著優雅一致的步伐往最光亮處走。
“哥，不管你跟爺爺商量好了什麼，你們越是拖我，做事的程序越慢。”周慈目不斜視，輕啟朱唇。
程志遠也不看她，微笑道：“表妹不懂作為長輩的心。”
忍了忍，周慈才沒翻白眼，他才比她大幾歲？！
兩人相攜走向大廳，有人無意看過來，只看到一個女子，頭上只簡單的戴著簪子。
乳白色的玉光與她白皙面龐輝映，似晚間月亮最盛時的模樣，皎潔明朗。
隨著她往前走，曝露在燈光下，又似驕陽般耀眼。
“這是誰家的小姐，長得這麼漂亮？”
一個聲音開始，很快漫延整個大廳，所有人都望過來。
程志遠歪頭，眼珠瞟周慈：“託妹妹的福，你哥我還是第一次感受這麼多人注目。”
“表哥暴露了！”
見周慈目視前方，滿臉肅穆，程志遠第一感覺她在說他身上有什麼不周的地方。
不禁問道：“什麼暴露了？”
“學習成績。”周慈一本正經道：“你是不是從來沒上過學校演講臺？”
程志遠中刀，身形搖晃。
“程總，好久不見！”
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人上來打招呼。
他的模樣，像是長開了的獐頭鼠目、尖嘴猴腮，流氣猥瑣，眼睛色眯眯的，卻又有一種清秀灑脫的氣質。
周慈不喜，聽到他的聲音，莫名感覺汗毛戰慄。
“程總身邊這位是？”
他不安分的目光很快流到周慈身上。
程志遠不動聲色將周慈擋了擋，“這是我表妹，她比較認生。”
“原來是程總的表妹嗎？我總感覺在哪兒見過。”馮高收回流裡流氣的色鬼目光，身上惹人厭的戾氣也收斂不少。
程志遠客氣笑笑：“我表妹一直在國外。”
“哦，想必是我看錯了。”馮高伸出手，對周慈笑了笑，“這位漂亮小姐姐你好，我叫馮高。”
周慈略一思量，即刻伸去握對方指尖：“你好，周慈。”
說著，挪了一步，從程志遠身後完全露出來。
不想對方大手直接伸過來，握住她的手，分開時順勢勾了勾她手心。
周慈身體微僵，心頭一寒，眼神銳利。
程志遠察覺周慈通身氣場陡然一變，看馮高的目光冰冷，緊緊逼視他。
馮高忽然想起他的建築生意，三分之二的建材來自周家和程家，而現在兩家的生意可以說都歸程志遠管。
而程志遠的表妹姓周。
“抱歉，周小姐，收手的時候沒注意，有沒有劃到你？”
“沒事。”周慈看他的眼神越發深邃冷然。
馮高迷戀她眼神和麵龐的反差感，一時看痴了。
程志遠帶周慈離開中心眼，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馮高，好色的毛病又犯了。”
“是啊，這次好像踢到鐵板了，看都給他彈傻了。”
“哪是彈傻了，明明是他自已腳就軟。”
聽到話的人低笑起來。
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低笑聲音也不小，馮高向人群甩了個狠厲的眼刀，人群迅速散開。
程志遠拉周慈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四下看了看才問：“剛才怎麼回事？”
“握手的時候，他刮到了我手心。”
程志遠立時怒目，“這狗東西！”咬牙恨恨道：“我去找他算賬！！”
“沒事。”周慈一把拉住他，“碰了髒東西洗洗手就行，哪能一直往上粘，屎越碰越髒。”
程志遠撲哧一笑，瞬間沒了脾氣，“你啊你。我就不該帶你來這裡。”
“你這句話說的就很對，”周慈仰頭笑著看他，“等我洗個手，咱就走。”
程志遠摸摸周慈頭：“你就愛聽這話，去吧。”
周慈剛走，韓舒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
“程總，我想跳槽，你那有沒有什麼好的職位？”
程志遠嚇了一跳，轉身看到來人，驚訝道：“韓總也來這種地方？”
“最近又開始無聊了，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想找個長遠的事做，希望韓總能提供個好職位。”
程志遠以為韓舒予在開玩笑，笑問：“不知道韓總看上我這裡的什麼崗位了？”
“表妹夫。”韓舒予認真問：“程總覺得我能不能勝任？”
表妹夫？
程志遠表情僵在臉上，僵硬歪頭，吶吶道：“你今天又是剛睡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