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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都忘記了這是第幾次看見秋飛白的屍體。
“男性死者胸口和眉間各中一槍，胸口的子彈被防彈衣擋下，但是額頭的一槍基本一擊斃命。女性受害者後腦勺中槍，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還有氣息，目前正在搶救中，但是情況不太樂觀。”
安紋彙報著，但是這種內容慕月早在第一個世界線就聽過了。
然而對慕月來說，上一次聽到這樣的彙報，也是二十年前了呢。
當慕月發現一切都錯位的時候，他選擇重新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時候慕雨的異能並未覺醒，所以導致慕雨也受到了回溯的影響，失去了所有相關的記憶。
慕月原以為自已習慣了這樣的疲憊和重複，但是事實上並沒有，他依舊覺得焦躁，依舊有意識自已有某個地方犯了錯誤，可是他沒有辦法馬上去修正。
這次他除了和慕雨相認以外，沒有做任何其他和第一世界線有區別的地方。沒有提前認識秋飛白，也沒有去招惹雲星辰，讓慕雨走自已曾經走過的坑，除了在教會多一副餐具以外、做一個打工仔以外，慕月在社會上其他地方就是個透明人。
所以秋飛白也“順利”地，按照第一世界線的死法被殺害了。
“你有頭緒了？”安紋看慕月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不禁問道。
慕月沒有回答，而是聽了一會兒慕雨得出的、和當時的自已一模一樣的分析內容。
“兇手叫林霧，是雙城醫院的一名急診科醫生。”慕月忽然得出最終結論讓安紋有點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沒睡好。
慕雨看著他，自然是相信的態度，不過還是問道，“慕月，我們是不是要救秋飛白？”
慕雨是第一次見到飛白，但是他能看出來慕月看秋飛白的眼神很明顯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要救。”慕月堅定地回答，“但不是現在。現在要找兇手的手法和動機。”
安紋聽著腦袋都暈乎乎的。
“好吧，這個子彈和現場指紋的鑑定估計要等一到兩天；慕月，你說的林霧......你有把握嗎？”
慕月看著地毯上的血跡，“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吧。不過就算你們抓了他，他也不會說的。”——就憑上一世林霧當時斬釘截鐵慕月找不到動機的態度，就知道那也是個不會鬆口的傢伙。
“如果說秋飛白已經預料到了自已的死亡，那麼兇手要做的事情就是欺騙秋飛白，讓他誤以為自已成功營救了自已。”
他們一邊交談著，一邊上樓到了秋飛白的臥室。
“你們通知這房子的房東了嗎？”慕雨隨口問。
慕月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神情，“你覺得秋家人能租房子？”
慕雨瞪大了眼睛，“這難道還能是他買的？！”
慕月沒忍住笑了出來，撥開飛白桌上的書本，便看到了他遙遠的記憶中才出現過的三張便利貼。
【，11:30 PM左右，血跡，關門聲 ？】
【，11:03。槍聲。】
最後一條筆記，用黑色筆寫的，然後又被紅色筆劃掉：
【我好像死了】
做過一次飛白家庭教師的慕月現在不需要筆跡鑑定就能看出來那個問號不是秋飛白的問號慣有的寫法，於是將這件事情也告訴了慕雨和安紋。
“秋飛白的異能要是預知未來，為什麼不去看看兇手是誰？”安紋撓著頭。
“因為他時間有限，他想第一時間先救自已。再說了你即便看到了兇手，跑出去說他要殺你，或許會被送去看精神科醫生。”慕月坐到了書桌前，手指依次拂過那三張便利貼。
慕月似乎能夠從字跡中感受到飛白當時的無助感。
“秋飛白的異能是跳躍到未來15天之內的某個時間點，並且最多停留1小時。能力的使用間隔是24小時。”
“第一次，秋飛白跳躍到了這個——但是那個時候遺體都已經清理了，所以他只看見了血跡，之後或許聽到了慕雨來現場勘察然後離開的關門聲。”
然後他指著第二條便利貼。
“第二次，秋飛白為了確認自已的死亡時間，根據時鐘碎裂的時間，來到了的晚上11點前。但是隻記錄了‘槍聲’說明他當時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只聽見了聲音沒有看見自已死亡的現場。”
接著是第三張便利貼。
“接著，他再次來到差不多的時間，這回算是徹底目睹了自已的死亡。但是又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能夠看見兇手，或者看見了但是無法辨認。”
慕雨再接著補充完整，“再後來，他去拯救了自已，並且以為自已改變了命運，所以把【我好像死了】的便利貼紙給劃掉了。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兒。”
“是的，但是——”慕月點了點第一張便利貼的最後面那個問號，“這個問號是兇手留下的——他或許知道秋飛白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但是那個時候可能不理解為什麼秋飛白還能夠知道自已死亡之後的訊息，所以留下了一個問號。”
“闖入了居然還留下字跡，真有夠囂張的。”安紋咒罵了一聲。
“那麼現在問題是——敵人的異能力是什麼？”慕月提出問題。
“是什麼？還能是什麼，這傢伙啥都知道完了，能把秋飛白騙得團團轉，當然是有個水晶球的女巫。”慕雨雙手環胸，一方面為秋飛白惋惜的同時，還覺得非常有挑戰性。
聽著慕雨說出和自已當時幾乎相同的比喻，慕月笑出了聲，“是的，我原以為對方是【讀心術】一類的技能。所以一直在試圖繞過這一機制救下秋飛白。”
“啊......不是嗎？那他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讀心術】，但是應該是類似的能力。現在既然知道兇手是誰了，只需要讓安紋去幫我們獲得一點情報就可以了。”
“你說的輕巧，抓人得有證據吧？”
“你就是去摸摸他，要什麼證據。”
“那也很可疑！這誰會讓我一直摸啊！”安紋記錄著記錄著就開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慕月不是說他是急診醫生嗎？安紋你去看個急診不就得了。”
“看吧——”慕月露出壞笑，“還是我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