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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特席格向後仰躺在床上:“還有件事,你看看不像是忠於教會的人。”
陸池木無力地嘆口氣:
“...哦,這你都看出來了,太厲害了,展開說說。”
華特席格沒管他的陰陽怪氣,開始分析:
“首先普通人不會在海浪和輪船發動機轟鳴聲中睡得那麼...香,更不會因為一聲嘆息就被吵醒,你應該受過訓練才時刻對周圍環這麼警惕。其次,很明顯,我的那幅畫你並沒看懂,說明你只是淺顯地瞭解過神話,這與教徒身份是不契合的,再其次,他們都想讓我儘早成為格赫羅斯的信使,而你卻在關鍵時刻打斷並提出帶我遠離危險,這也不符合該有的動機。”
室內沉默了兩秒,陸池木蹣跚到床邊和華特席格並排躺下:
“......你說,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嗎?”
“哦,這個...不一定。向塵之肯定知道,但懶得管。剩下的人似乎關注點在我這,都沒有注意。”
他翻身坐起,打量著陸池木:
“你就是‘傳說中的’調查員嗎?”
陸池木欲哭無淚地點頭:
“你呢,偵探裡的小說嗎。”
華特席格一陣無語:
“...誰教你這麼講笑話的。”
“你。”(堅定)
“...下去。我要接著睡了。”他踢了一腳陸池木。
“不行。”陸地木反應迅速地抓住前者的腿,“格赫羅斯已經能入夢了,再睡的話你必定會強制成為信徒的,就算你不同意,它也有大把的時間和你耗,但你只能被困在夢裡。”
“難道我能用‘不睡覺’來回避嗎?就算可以,你是調查員,我想你一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吧?比如它開始影響我周圍的事物,甚至直接來到現實?”
陸地木無言以對只好點頭:
“確實有支配者能在現實自由活動......”
他鬆開手,下床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
“行吧,你睡吧。我在旁邊守...看著。”
華特席格滿意地笑笑,轉過身:
“那晚安。”
陸池木看著月光照進房間投射出的陰影,越來越覺得不甘心。
但就算是調查員,本質上也與普通人沒什麼差別,和神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他見過太多和華特席格或陳澤厭一樣不願成為神選的人他們大多生活幸福,並不想有什麼改變,但神不得違抗。
這次沒能成功阻止,上次也是,或許下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他唯一的親人因這事喪命,那時他茫然地站在母親的屍體前,手上的半隻雪糕沾滿了血。
他輕輕嘆口氣,起身想去床的另一邊拉上窗簾,卻見華特席格正睜著眼睛看他,眼中帶著些許憐憫。
陸池木愣了一會:
“...我剛才說出聲了?”
華特席格不置可否地笑笑:
“給我倒杯咖啡。”
“好嘞!這就去!”
半分鐘後華特席格端著咖啡坐在床上:
“所以你有什麼可行的方案值得一試嗎?”
“沒有。”
華特席格笑容有些僵硬,勉強穩住沒收回去:
“那麼你是怎麼做到那麼自信地給我講大道理的。”
陸池木拉長聲音:
“不知道——”
華特席格頗有些無奈地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陸池木心領神會很自然地爬上床坐在旁邊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華特格簡單總結:
“沒爸,喪母,被景曲帶回撥查局成了調查員?”
陸池木尬笑著抱怨:
“...本來我自己說還好,你這麼講我可就要哭了。”
“誒,你先別哭,這個景曲是誰?”
陸池木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耐心回答:
“他現在是埃爾徹那面調查局的局長,我們年齡一致。”
華特席格喝完手中的咖啡:
“他是信使嗎?”
“嚴格來說不是,但如果你指和神溝通的能力的話,他可以。”
華特席格未經思考脫口而出:
“不付出代價就能和神建立聯絡的能力...聽起來像是某位神的眷屬?”
陸池木接過咖啡杯,接滿後又遞了回來:
“對。他是許阿德斯的眷屬,能未卜先知。”
華特席格接過杯:
“許阿德斯,在我的認知裡確實是位守信的神,那去你們那的是那個化身?無冕之王?蒼面?真理魅影?無名者?......”
陸池木抬手打斷:
“等等,等等,他到底有多少化身...”
“很多!”
“好吧...”陸池木可沒見過華特席格這樣,“他披著純黑的斗篷,看不清臉,還——”
“真理魅影?!”
他一臉興奮地往前湊,引的陸池木向後挪了一點:
“應該是吧。”
華特席格的瞳裡彷彿閃著光:
“澤厭做民俗學者時見過他的大多數化身,只有這個沒見過,可以的話之後我能去調查局看看嗎?”
陸也木皺著眉,有些不滿:
“你不是畫家嗎,也對許阿德斯這麼感興趣?”
“他可是藝術之神啊,想想,關於他的作品有多少?且不提最著名的戲劇,單看畫作,詩歌......?
“哦。”
似乎是意識兩不對,華特席格收斂了些自己的狂熱:
“你怎麼了?”
陸池木望著窗外怪異的景色,說什麼也不轉回來:
“沒什麼,就是沒想到你會有‘狂熱’這種情緒,開眼了。”
華特席格眨了下眼,若有所思:
“我們才認識四天吧?”
“四天怎麼了?我活這十九年都給你講完了。”
華特席格繼續套話:
“但你還不太瞭解我。”
陸池木頓了一會,終於轉了回來:
“這不是在聽嗎。”
“然後因為我對一位神表達的崇拜而生氣了?”
他歪頭湊近了些,這次陸池木沒躲,反而也貼了過來,最終在即將吻上時兩人都停了下來,保持在極近但又不能算作可有可無的距離:
“誰說我吃醋了?”
“......”你自己啊。
華特席格輕笑了一聲坐了回去:
“好好,我們不聊他了,你有什麼問題嗎?”
陸池木有些彆扭地開口:
“...那他,我是說陳澤厭...是什麼性格?”
華特席格沒想到他會問著事,饒有興趣地挑眉:
“我們是同一個人,經歷相同,共用一具身體,性格自然也相差不多。”
“記憶?人格分裂應該擁有不同的記憶吧?”
華特席格笑著看他:
“正如西琳所說,我們的確很特殊,對吧?”
“一點區別也沒有?”
華特席格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
“也有吧,相比於我來說他的笑散發著刻骨的殺意,所以還是好區分的。”
“那在船上時是他,對吧?”
華特席格桃了下眉,笑道”是他”。隨即又裝出傷心的樣子:
“這麼看來你看上的是他嘍,果然我還是比不過他。”
陸他木回想起來突然覺得尷尬,別過臉:
“...別提這事了。”
“臉紅了...啊?我真猜對了?還以為你只是開玩笑,原來是真的?”
陸也木閉上眼:
“......”請讓我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