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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科克站在帳篷外,聽著裡面的聲音。似乎是許阿德斯在和伊德·雅聊天
他並不想打擾兩位,正打算走,埃許的聲音卻突兀地響起:
“你回來了?”
安格科克立刻停下腳步,扶正面具:
“是。”
伊德·雅招呼他進來。
掀開門簾室內一片漆黑,只有位於正中的水晶球散發著鱗光,勉強能分辨出幾位,他走到埃許身旁站好。後者微微側身:
“出什麼意外了嗎?你讓那孩子走了。”
“是。不...您的計劃是別讓洛熵再參與這事,然後我照做了。”
許阿德斯動了一下,安格科克才發現他剛才似乎處於某種神遊狀態,開口的語氣也與平常不同,像是帶著怒氣:
“盲目,埃許讓你去做這事是希望你按自己的想法辦,忘了嗎,他說的是‘隨你,怎樣都好’而你是最恨洛熵的那個人。”
安格科克垂下頭:
“是...”
埃許擺擺手:
“行了,這不是什麼大事。”
他敲敲水晶球,低聲詠唱。
隨即,水晶球中浮現出洛熵的臉,她正在普魯託身邊訓練。安格科克看到那雙白瞳像是有些氣憤。轉身便走。
伊德·雅又起了絲好奇:
“我還是很想知道你和那孩子的關係,你們實在是...太像了。安格也會很好奇的,對吧?”
她望向即將邁出門的安諾科克,後者一愣,轉身站定點了下頭。他確實很想知道,卻不願回到原來的位置。於是埃許走了過去:
“很簡單,用她的話說就是父女。”
伊德·雅很驚訝:
“那你和澪瀆...?”
埃許仍然語氣悠哉:“你指的是這個?我只是創造了洛熵這個模型想研究研究,不過她不具備人類情感,所以我就送澪瀆了。”
許阿德斯輕笑著插進對話:
“送?這就是那些人類將我們歸為邪神而你卻是真神的原因?”
埃許挑釁般地聳了下肩:
“或許吧,那個調味酒配方,《埃許恩賜》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我從不向他們我取什麼東西。”
伊德·雅左手握拳敲擊右掌,恍然大悟:
“所以你才在計劃中把自己藏得這麼深,所有事都讓安格去做?”
埃許輕哼一聲,托起安格科克的下巴:
“知道嗎,他做的也已經足夠並且堪稱完美了,況且我只是用計劃,他才是這場戲的主角,獲得信仰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他要能先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中。”
許阿德斯輕輕嘆著氣:
“羅德會後悔找你這個‘軍師’的。”
埃許並不在意許阿德斯的冷嘲熱諷:
“路已經封死了,”他收回手“後悔也沒用。”
帳篷外傳來拍手的聲音“烈酒與歡宴之神的計謀可真是比我這個智慧之神還要深啊。”
一位修女打扮的人掀開門簾進來埃許微微偏頭,“烈酒與歡宴之神”這類敬稱可是隻能用在三位主神身上的,他在心中打趣
若是這樣,那我豈不是也要加個象徵主神的“提戈”字尾變成“埃許提戈”?
算了,太難聽了
他隔著面部的黑霧對上阿斯莫的視線:
“不敢當。”
許阿德斯反而先一步不滿起來,他控制斗篷下軟體動物的“腿”向前兩“步”,將伊德·雅擋在身後:
“你來幹什麼。”
阿斯莫閉著眼從他面前走過:
“占卜。這間帳算是共用的。記得嗎?”
她輕輕拍去身上的灰塵,相比於另外幾位,純白的修女服在暗處反而像是在發著光。
許阿德斯嘲諷道:
“‘智慧之神可不相信夢境、占卜這類虛無縹緲的東西’——這可是你自己的說辭。”
阿斯莫微微歪頭沒有否定:
“你又在‘蠟燭’那聽的?”
她打斷埃許,擺弄起水晶球:
“多好的孩子,明明曾是巴斯特的信徒,作為一位醫生救濟世間,可看看現在,竟然戴著鳥嘴面具散播瘟疫。”
安格科克回過神:
“...你在說我?”
埃許拉了下他的手臂:
“別管她。”
水晶球漸漸熄滅,阿斯莫再次開口:
“只有一件事,埃許,塵不能死。至少是這次不行,他對我還有用。”
許阿德斯出聲:
“就算是他想殺你?”
阿斯莫轉頭看他:
“我不在乎。”她走出帳篷。
埃許則望著仍在搖晃的門簾不知是在回答誰:
“我也不在乎。”
此語一出,在場兩人的目光全部轉向安格科克。他正盯著埃許:
“真的嗎。”
他問的是關於自己和埃許的。
埃許轉過身微微靠近,兜帽下晦暗不明的面容像是突破了某種限制般變得清晰,陰冷的蛇類豎瞳凝視著面前的人:
“聽著,安格。你該知道的。”
... ...
“征討”進入尾聲,安格科克沒找到洛熵。
望著腳下普魯託的浸血雙幢,他忽而明白了。
他該知道的,
為什麼埃許不在乎他是否忠誠,
為什麼一心幫他的普魯託最終死在自己刀下。
"神"不需要"傀儡"的救贖或寬恕,他只需要“傀儡"乖乖聽話,這就夠了。
埃許從他身後輕輕落下,沒有任何聲音宣告他的到來:
“看那,安格,信使還剩下幾個?我們贏了。”
安格科克低著頭,沒有回應。
埃許確是情緒高昂:
“你知道為什麼塵能活下來嗎。”
安格科克摘下鳥嘴面具,放在胸前,轉向埃許:
“我知道,主。”
埃許微微頷首示意他說下去,於是他補充道:
“因為神不允許他死。”
埃許張開雙臂,有些癲狂的笑著:
“沒錯,就是這樣!我們需要的,便歸屬於我們;我們厭惡的,可以掃除乾淨。”
死不瞑目的眼睛凝視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