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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笨蛋，傻眼了吧？
江知渺張著小嘴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撓著小腦瓜整個人都有些懵。
都是第一次當人。
為啥阿孃這麼聰明嘞？
看著母女倆眉來眼去的，林娘子強忍著笑意道：“上午就到這兒吧。”
“既然江娘子已經能熟背，那下學後帶帶渺渺，下午我們開始練字。”
“好嘞！”得了誇讚的江梨很是歡喜，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
林娘子頷首收起手中的書，抬眸看了看天色：“午飯便在這裡用吧。”
“你們休息一下，我去做飯。”
說罷轉身就朝後院走。
江梨又不是小孩子，哪會真就等著吃。
帶著江知渺跟了上去。
見後院一大片空地上，唯有十幾棵菜隨意生長在地裡，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林娘子聽見聲響轉身見母女倆跟了過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不知為何這菜長得就是不如別人的好，只能多開墾些地種上。”
她以前見別人家的菜地都碩果累累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種出來會東一顆西一顆的。
好在她吃得不多。
多開些地種上也夠她吃。
江梨抽搐著嘴角，欲言又止的瞄了林娘子一眼：“沒人教過你種地嗎？”
這哪裡是菜地啊，分明是路邊長了幾棵菜，這林娘子……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林娘子聞言搖了搖頭：“之前雖算不上富裕，但家中事物都有婆子丫鬟料理。”
“後來……”
說到這兒抬眸看江梨一眼，垂眸抿了抿嘴道：“後來無人願與我相交。”
“我也不想為難人家。”
“師父不難過呀！”
江知渺扒拉著江梨肩膀支稜起小身子，眉眼彎彎道：“渺渺和阿孃陪你玩兒！”
見小人兒奶聲奶氣的安慰自己，林娘子目光柔和的摸了摸她的小腦瓜。
“好啊。”
聽著林娘子的話，江梨不免有些心酸。
當初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而已，遭逢大難能活下來實屬不易。
不過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既然有婆子丫鬟照料，那應當還算富裕才是，當初怎會連贖身的銀錢都沒有？
而且既然身邊有人跟著，那狼心狗肺的王秀才怎會那般輕易得手？
“那你家的丫鬟婆子呢？”
林娘子神色悵然嘆了一口氣。
“那丫鬟進府前就定下了婚約，年紀到了便給她備了些嫁妝送她出門了。”
“後來父親病重還帶著夫君回來幫忙照料過，是個有情有義的。”
“父親病重花了不少銀錢，逝世時家中只剩滿室書籍和鎮上的院子。”
“連置辦的田地都給賣了。”
“那婆子早年喪夫中年喪子，一家老小就等著她拿銀錢過活。”
“父親去後沒了進項，我只勉強顧得上自己，哪能仗著情誼斷了人家活路。”
上前扒了兩顆菜，拍著上面的泥土道：“那時候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好友因與我親近險些被退婚，實在不想牽連她們便主動斷了聯絡。”
“等緩過來想重新開始時身邊已無人，只能自己摸索著過活。”
側頭看向母女倆，見江梨心疼的看著自己，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不必如此，我抄書賺的銀錢能養活自己，日子過得不算艱難。”
江梨默默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林娘子看著這般豁達，也不曉得是遭了多少罪才有如此心性。
………………
一陣忙活。
林娘子看著桌上的飯菜，有些不好意思道：“手藝不好，只能委屈你們了。”
這幾年練下來也才將將入口，用來招待確實有些上不得檯面。
抿了抿嘴：“過幾日我去鎮上酒樓買些飯菜，到時再好好招待你們。”
“買什麼飯菜啊！”
江梨輕嗨一聲。
給自家閨女夾了些菜道：“以後這些活兒交給我就行，費那錢幹啥啊！”
林娘子才識過人，家務上沒天賦也正常，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的人。
她手藝雖算不得好，但以前能把閨女養得白白胖胖的也說不上差。
說到錢突然想起了束脩，急忙放下筷子拿起荷包道：“束脩多少，我給你。”
“不用。”
林娘子摸著江知渺的小腦瓜。
勾起嘴角搖了搖頭：“渺渺以後可是要給我養老的，交束脩作甚？”
“行！”
江梨也沒扭捏。
收起荷包道：“那我明日將家裡食材拿上來，以後在你這邊吃了再回去。”
“後院那地瞧著不錯，等開春了我開出來種上，過幾月應該就能有菜吃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說束脩就生份了，以後相處的時日多得很，從別處找補就是。
………………
習字階段。
用筆墨紙硯太浪費。
林娘子乾脆折了根樹枝，帶著母女在地上寫寫畫畫，天色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
江梨反客為主的做了飯菜，陪林娘子說說笑笑的吃完才往家趕。
剛到家就急忙給眾鬼上香，有些心虛的商量道：“要不以後早上上兩炷香？”
說罷神色訕訕的看向閨女。
江知渺眨巴著大眼睛道：“翠花嬸子他們說都行，讓咱們好好識字。”
聽到眾鬼沒有因為自己食言不高興，江梨默默鬆了一口氣。
衝空蕩的四周拱了拱手。
“多謝。”
見自家阿孃還在拱手致謝。
江知渺躡手躡腳的進了屋，溜進農場才拍著小胸脯鬆了一口氣。
一屁股坐在地上。
抱著膝蓋苦哈哈的嘆了一口氣。
習字太難啦！
………………
（偽）華夏2011年。
見著小人兒苦惱的模樣，英姿颯爽的女人叫醒了床上熟睡的陳玄。
“小玄。”
“渺渺好像遇到什麼事了。”
陳玄揉著眼睛坐起身。
走到電腦前一看。
嚯呦！
小可愛變小苦瓜了。
沒忍住輕笑出聲，感受到兩道目光。
轉頭一看。
見兩個親媽粉正用譴責的目光盯著自己，訕訕的搓著鼻子看向電腦。
“渺渺，怎麼不開心啦？”
………………
農場空間。
聽到陳玄的詢問。
江知渺癟著小嘴兒，眼淚汪汪的吸了吸鼻子：“姨姨，做人太難啦！”
“怎麼會有識字這麼可怕的事呀！”說著說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梗著脖子悲痛欲絕的小模樣，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看者笑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