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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了筆，寫下了一切過往雲煙。
消失在眼前的人，你們在外地還好嗎？
網咖裡的快樂，那時候的遊戲大家還會玩嗎？
在工廠裡拿起來了螺絲刀，一天重複著如機器人一般的工作。
除去我們小時候許下的願望，剩下的只有無盡傷痛。
今天下雨了，剛剛逃課的兩個小孩也走遠了。
回過頭，不見她在何方。
停下腳步，卻望不見你的面容。
“你不怕捱打嗎？”
程望低著頭，小聲的問著於霜。
“不怕，我爹打我的時候，姥姥也會打他。”
於霜無所謂的開口。
程望走在前面，天空下起了大雨。
學校的牆很矮，踩著個石頭就能翻出去。
兩個小孩熟練的翻牆，如此看來，兩人也不是頭一次這樣了。
雨下的很大，泥土小路不成樣子了，程望好像很開心
“這雨真好，你喜歡下雨嗎？”
走在路上，忘記了泥巴弄髒的鞋
“你喜歡，我也喜歡。”
程望穿的衣服不多，長長的散發烏黑如瀑。
她的眼睛很美，宛如有千萬顆星星在閃動。
程望的淺色小裙溼透了，她沒有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打溼了她的眼角。
“你知道嗎，今天我真的好開心。”
於霜本想說點什麼，不過沒有開口。
程望如雨中小精靈，清風伴雨吹在她的臉上
“你要不就回去上課吧？”
於霜抬起頭，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用不著了吧，反正都出來了。”
程望大眼睛轉動，看到了不遠處有個大棚
“前面有個棚，你猜有吃的沒？”
於霜連忙擺手
“咱可不能幹偷東西的事啊……”
“咱是去避雨，小笨蛋。”
程望將外套拉了一下，看了看穿著半袖如凍成狗般的於霜
“你都快死了，還把外套給我？”
於霜小嘴邦硬，小手一甩
“你才死了，快走吧。”
於霜一步上前拉著程望跑向大棚，因為下雨的原因。
這大棚四周也沒有人，程望一臉壞笑的拍著於霜
“你看看，這裡頭西瓜好他媽大！”
於霜狐疑的打量著程望
“你就這麼喜歡罵人？”
程望小嘴一噘
“什麼意思啊，這棚裡頭是人啊？”
於霜自知說不過她，只能乾笑著露出一副你說啥就是啥的樣子。
兩人在大棚周圍轉了一圈，發現入口讓大棚主人鎖上了後有些失望。
“真小氣……”
於霜聽後暗自好笑
“這是防你這個小賊貓。”
程望不甘心，看著於霜
“有什麼辦法嗎？”
於霜想拉著程望離開
“先回家吧，擱著要凍死了。”
“好叭……”
程望哼哼著，將外套還給於霜後自己又跑到小河邊。
她如此之舉動，著實沒把於霜給嚇死。
“難不成……吃不著西瓜想不開了？”
程望跑到河邊，於霜緊隨其後
“幹……乾乾……什麼啊？”
“你看啊，好多的魚！”
程望指著探頭出水換氣的魚兒，小手拉著於霜
“你快下去給我抓！”
於霜都快凍成狗了，如果下水的話不變成王八才怪
“咱改天再來抓，求求你了咱回家吧？”
程望看了於霜一眼
“我自己來！”
撲通……程望二話不說一頭就蹦到了水裡，在水中撲稜了一會兒後還不忘看向於霜
“下來玩會？”
於霜打死不下
“你自己玩吧。”
他找了個石頭，坐在上面靜靜觀望。
“感冒你就開心了……”
於霜小聲嘟囔著，程望像只戲水白露，小河水不深，清清漣漪起，身影隨水動。
魚兒在左右，程望卻是如抓不住的風。
“你還記得……這裡嗎？”
長大後的於霜與程望來到了小河邊，曾經時兩人在這裡逃課。
“記得，我還下過水呢。”
她還是散發，就如從前一樣。
他有些滄桑，不再是以前。
夏天、微風、青綠小林如今也變成大樹。
兩人來到河邊，程望伴著小雨入水。
“我還想抓個魚，你幫我。”
於霜找不到那塊石頭了，不過也是一笑
“石頭不見了，勉強吧。”
兩人入水，程望長高了，以前都是浮在水面。
淺淺長裙拖水流，卻不見河中有魚過。
於霜看著她的樣子，彷彿時光倒回到了兩人小時候。
那時候的快樂，天真無邪。
“你過的好嗎？”
程望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
“不太好，我娘病倒了，所以我才能回家看看。”
於霜啞口無言，程望好像經歷了很多，她笑容可掬，彷彿讓雨水也不再冰冷
“我去了南方，走了很多地方，不過我還是回到了這裡。”
於霜嘆息一聲
“我還沒有去過別的地方，這輩子看來只能在這裡了。”
程望拖裙來到於霜近前
“我羨慕你。”
於霜苦笑
“我有什麼羨慕的……”
“你有家人，我……沒有了。”
於霜沒有說話，程望勉強笑著
“我是來告別的。”
於霜開口道
“去什麼地方？”
程望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還會回來。”
於霜低著頭，心裡有些不含，程望噗呲一笑
“怎麼了？我又不是現在就走。”
於霜微微看了一眼
“那……那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捨不得我？”
“哎呀！”
於霜也被自己給蠢笑了，程望似是知道他想什麼一樣
“不用急，你等我就好了。”
於霜再次將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多久？”
程望想了一下
“差不多……長的話三年，短的話一年。”
於霜點了點頭，兩人來到河畔，站在原地看著曾經走過的小路。
這條小路經過了很多年，早就被雜草給覆蓋了。
“學校還在嗎？”
程望小聲的問著
“拆了，沒有了……”
於霜表情失落
“那個胖子？”
程望問
“去年的時候，出了車禍……”
於霜有些失落，他對陳胖子的感情很好，這些都是後話。
“回去好嗎，我冷……”
她想去牽住他的手，還是如小時候那樣。
少女青年，不再兩小無猜，沒有了以前的活潑開朗。
生活的刮骨刀剝去了人們的動力，只留下一點對金錢的渴望，讓人們成為行屍走肉。
於霜第一次拉起了程望的手，他有些臉紅，不過還是勉強笑了一下
“走吧，就像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