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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認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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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年幼葬母,還是在周太后的照顧下才活了下來,母親和太監張敏的死亡,讓年幼的弘治皇帝知道了人心險惡。

面對自己唯一的妻子,自己的兒子朱厚照更加爆發了父愛。複雜的感情讓弘治皇帝感到莫名其妙的感動。

“陛下,來了也不說一聲,嚇臣妾一跳。”張皇后撒嬌道。

弘治皇帝莞爾一笑:“皇后,這裡也沒有外人,今天張家可是有件喜事!”

張皇后一聽,喜事,能有什麼喜事,父親已經封爵,小弟弟也封爵了,大弟不學無術,現在連個張家的血脈都沒有,張家小弟只有一個女兒,絕後了!現在要不是自己護著兩個弟弟,早被言官噴成狗了!

“大弟張鶴齡有後了。”一句話讓張皇后懵逼了,大弟不是看了很多大夫,都是一個結論,年輕時玩壞了,不可能再生育孩子,有後了就是有了兒子,可大弟哪裡來的孩子!

弘治皇帝慢慢解釋給張皇后聽,聽到這段往事,也不由得氣憤,對於弟弟恨不得抓過來打一頓,這麼大的事,自己身為姐姐居然不知道!

何等的離奇,何等的慶幸,雖說馬大人參了一本,這是好官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絕了子嗣,是何等的罪過,一輩子抬不起頭!

這麼大的事,要驗明正身!弘治皇帝張口吩咐道:“傳錦衣衛指揮使牟斌!”

一會功夫,只見錦衣衛指揮使到了,進屋跪地:“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千歲!”

弘治皇帝隨手交給太監一本奏摺“愛卿,朕派你親自調查一件事,查明白了,趕緊彙報!去吧!”

牟斌,這人在錦衣衛指揮使裡算是一朵奇葩。大明弘治年間,錦衣衛的風氣可以說是最好的。主要還是弘治皇帝的作用,讓錦衣衛這個曾經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地方,慢慢人們忘記了曾經的血腥和恐怖。

剛剛從萬貴妃弟弟萬通手裡接過錦衣衛指揮使的權利,牟斌接到了弘治皇帝的第一個皇帝私人的命令,這關係錦衣衛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和份量,尤其是當今天子只有一位皇后,沒有妃子。

這位張皇后極為護短,要是辦的出了差錯,恐怕自己吃不了,兜著走!要是張鶴齡兄弟知道了,自己的好日子就別指望了!

血脈在天家看來是很重要的事,而對於張家一門倆侯爺,還是倆國舅爺,一個兒子都沒有,猛然出現的第二代南丁,恐怕不簡單,要是真的估計張家如虎添翼,肯定貴不可言,要是假的,這位馬大人估計下場好不了啊!

徐大人的小妾是張皇后的妹妹,張家現在可不簡單啊!張巒與堂兄張岐同求學於時任交城教諭的伯父張縉。張巒以鄉貢的名義進入國子監。張岐登進士第,不斷升官至都御史。張巒不斷參加科考,但依舊屢試不第,名落孫山。

成化二十三年(1487)正月,張巒其女張氏被選為皇太子妃,張巒被封為鴻臚寺卿。同年九月初六日,太子朱佑樘即位,就是大明弘治皇帝。同年十月初十日,明孝宗朱佑樘冊立張妃為皇后,張巒一路高升朝拜榮祿大夫、中軍都督府都督同知。

弘治三年(公元1490),張巒再次被被授予誠宣力武臣、榮祿大夫、柱國,封壽寧伯,歲祿千石。這個爵位可以傳三代,這是外戚最高的封賞了!

現在是弘治四年,張家風頭正盛,怎麼辦呢!還要從老太爺張巒下手。第二天牟斌帶著手下親自拜訪壽寧伯張巒。

要說張巒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有個孫子,兩個兒子,都有爵位,衣食無憂,然而小兒子只有個女兒,大兒子是啥也沒有,媳婦娶了一房又一房,孩子是一個也沒有。絕後啊,這是祖上做了什麼孽啊,老太爺身體本來就不好,加上年紀大了,只想抱上孫子。

突聞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拜見,老太爺也是不知道什麼事!要說錦衣衛指揮使出動肯定事情小不了,估計又是張鶴齡倆兄弟不定又犯了什麼事。

到了客廳,寒暄見禮,沒想到牟斌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居然直接開門見山說明來意。老太爺張巒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著混賬兒子張鶴齡居然這麼大的事,敢瞞著爹,喜的是這樣是真的,自己死而無憾了!張家可能有後了!

老太爺張巒直接命人叫來大兒子張鶴齡,還有從河間府來的所有伺候張鶴齡的僕人。張鶴齡還不知什麼事,聽聞老爹叫自己,還是趕緊跑了過來,沒想到,見面老爹直接一個大嘴巴抽了上來,響亮的耳光,一把掌抽懵逼了!

我艹什麼情況,我最近也沒有什麼事啊!不就搶了個姑娘,霸佔了幾塊土地嗎?往常老爹也沒這麼生氣啊,今天怎麼這麼大怒火!牟斌,一定是這傢伙告狀了!

老太爺張巒看著兒子張鶴齡開口:“孽子,跪下如實交代,但凡一句假話,今天拼著死也要打死你個不孝子!”

張鶴齡直接懵逼了,依然跪下哀求:“爹,最近兒子沒有犯事啊!一直在家待著!”

“孽子,我問你,釧兒小丫鬟,你是不是酒後糟蹋了人家!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這畜牲究竟做了什麼!”

張鶴齡一聽,原來是這事啊,一五一十的就說了出來,老太爺一看和奏摺裡寫的八九不離十。再問張伯和那兩個下人,說的分毫不差,也就信了,現在問題關鍵在於馬子聰馬大人和書童的證據是否能夠相信!

牟斌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在北京地頭上早就查清了釧兒來北京後的生活,尤其是典當鋪裡的那塊玉佩,被送到張府上,張鶴齡接過來一看,就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塊玉佩!

自己有兒子了!天大的訊息讓張鶴齡一下子暈了,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啪又一記耳光,“逆子,血脈流落街頭,子嗣絕,你有什麼臉面面對列祖列宗!”

一巴掌抽的張鶴齡笑了,自己再也不用擔心死後無人祭典了,自己有後了!“多謝爹打醒兒子,兒萬分愧疚!請爹不必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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