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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海神祭開始了。
容婉一大早房門就被敲響,有嬤嬤進來給她梳妝打扮,她身穿錦繡華衫。衣服上是金絲勾勒的水色波紋。
頭戴金色冠冕,流蘇輕輕墜於兩側,柔和的燈光下,嬤嬤為她點上了額頭的硃砂。
一番細緻裝扮結束後,嬤嬤起身將她護送到轎子前,容婉全程沒有吭聲,待嬤嬤掀開簾子,她突然頓住了,面露難色不肯上前。
嬤嬤臉色不渝“姑娘這是做什麼?”
容婉緊皺眉頭,做喝水動作,接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嬤嬤這才瞭然,她有些無語“姑娘可是想要小解?”
容婉點頭如搗蒜。她嘆了口氣,見旁邊的護衛尚未到崗。
聯想到接下來恐怕巡街一時半會也不停頓,總算網開一面,“唉,怎麼這個時候...算了,姑娘隨我來吧。”
容婉手腳鬆軟,因為怕她跑了,宋仙仁給她設了法術,嬤嬤只好一路攙扶著她到了淨房。
到了門口,嬤嬤解了容婉的限制,她四肢頓感輕鬆,那嬤嬤站在門口,“速去速回”。
見容婉進去了,嬤嬤便等在門口站崗。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裡面的人還沒有出來。
嬤嬤有些急了“姑娘,還在嗎?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啊#-$--”只見淨房內部,容婉突然驚呼一聲,隨後用力敲門。
嬤嬤一驚,怕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海神祭是最為重大的慶典,一點疏忽不得。
她來不及多想,就推門而入。
然後剛剛進去,只見木門刷地關上了,嬤嬤看著完好無損地容婉站在自己面前“姑娘你...”
然後話音未落,一道藍色的光亮閃過在容婉的指尖一閃而過...
容婉接住嬤嬤軟倒的身體,將她扶到牆角,「抱歉了。」
兩分鐘後,一個穿著灰色衣袍的女人推開門走了出來,她的頭髮略顯凌亂遮住小半張臉。
“你怎麼才來”遠遠的站在轎輦旁的侍衛已經等的有點不耐煩了,見女子一直低垂著頭,他問道“那龍女呢?可送進轎子了。”
只見女人點了點頭,表示已經進去了。
“唉,行啦。”侍衛嘆了口,他看著面前的女人又覺得哪裡怪怪的,那微露的尖細下巴嬌嫩如玉。
再看這女人的身體雖然纖瘦,但玲瓏有度,將粗布麻衣穿得也頗有一番風情,廟裡的嬤嬤現在都這樣了嗎?
他不禁有點起了疑心,“唉...你等等。”在容婉轉過身去的時候,他上前握住了容婉的肩膀,“抬起頭。”
容婉身形一僵。
“誒誒誒...路老弟,你在幹嘛呢?怎麼還不啟程。誤了時辰,廟裡都要怪罪了,那兄弟們可擔待不起啊。”
就在容婉僵住之際,另一隻伸上來打掉了路侍衛搭在容婉肩膀上的那隻手,邊笑著邊擠到了兩個人中間,不著痕跡地將容婉擋在身後。
“行了行了。都回去吧,走了,走了。”他推著路侍衛的肩膀就將他帶到馬車的前面去。
“宋住持剛才叫你,你是不是也沒聽見。”
什麼?住持何時叫過他?
那姓路的侍衛被一打岔,只想著宋仙仁的事情,便不再糾纏容婉了。
容婉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角處她瞧見那解圍的男子朝自己悄悄眨了眨眼睛,那雙柔和的桃花眼,一下子就讓容婉認出了來人。
是湯慕然!!他是何時混進海神祭的隊伍裡的?
“轎起——!”隨著抬轎的小倌長呼一聲。
首轎被抬起,容婉朝著第二個水色門簾的轎子處後退。
剛剛湊近,只見一隻手突然從門簾內探出,從後方環住她的腰就將容婉整個人扯了進去。
【啊啊啊——】
容婉嚇了一跳,在腦內驚呼起來。
【噓!】她突然聽到腦海裡傳來細細的笑意,隨後身體一軟,跌進了柔軟的懷抱中。
她連忙撐著轎輦的兩側,轉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黝黑麵孔,眨著那雙含笑的眼睛看著自己。
隨即她又驚又喜,【啊!雲植??!】
隨著周圍響起清晰的吹拉彈唱,第二個轎子也就是容婉和雲植所在的轎輦跟著抬升了起來,周圍熱熱鬧鬧響起了人聲的喊叫,擊鳴的鼓聲,還有嗩吶的吹奏,巡街開始了。
【是我!】腦海裡傳來少年清脆的聲音。
轎子本來是隻能搭載一人的,所以設計的又窄又小。容婉沒有辦法,只能直接坐在雲植的腿上。
這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尤其是聯想到雲植的這具身體好像還有腿疾,她忍不住調整了下坐姿。
【嘶....別亂動了】卻聽見腦海裡,雲植輕輕倒抽了一口氣,口氣有些羞惱,伸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腰。
【我..】容婉只好不動了。
由於轎輦內部空間逼仄,兩人又坐得極近,容婉只感覺雲植的溫熱的呼吸一直不停地吹拂過自己的耳梢,有點癢癢的。
與外面的熱鬧不同,轎輦內部甚至有點壓抑的安靜。
【你在看什麼??】容婉有點受不了這個有點尷尬的氣氛,忍不住率先打破沉寂。
【你今天很漂亮。】一個直球在容婉的腦海裡蹦出來,她先是一愣,隨後不知為何心跳猛地加快起來。
【不....不是...。】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容婉回過頭,看著雲植看著自己,眼裡帶著輕輕的笑意。
【你是笨蛋嗎?!】她狠狠瞪了雲植一眼。
那一眼嬌嗔可能連容婉自己都沒有察覺,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雲植劃到了自己可以信任的範疇裡。
其實雲植也沒有說錯,或許是天氣特別好,又或許真的有妝造的加持。
今天的容婉不復以前少女的可愛,盤起頭髮,露出額頭的她,配合著那金燦燦的首飾在微風中,摺疊出七彩的光芒。
陽光撒過窗,落在她的臉上,居然真的添了幾分如夢似幻的神性。
而與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同,是真的彷彿觸手可及的。
眼見著隨著自己的目光,一股緋色自容婉的耳朵一直蔓延開來,似乎有發散到臉頰的趨勢。
裴桓不知為何也覺得突然嗓子有點乾涸,他輕輕咳了兩聲,撇過臉去,【說著玩的,你不會當真了吧?小傻子?】
【啊啊啊啊!】果然雲植還是那個嘴欠的雲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