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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蘭予到家時，蘭燁剛從公司趕回來。
聽保鏢說蘭予哭了一路，蘭燁心都要碎了。
蘭燁去兒子的房間沒看見人，轉頭就進了隔壁的房間。
房間內乍一看並沒有人。
“蘭予。”
蘭燁喊了一聲，聽見了很輕微的抽泣聲。
聲音是從衣櫃裡傳出來的。
蘭燁敲了敲衣櫃的門，哭聲戛然而止。
蘭燁開門的瞬間，聞到了濃重的資訊素。
是顧傾洲的資訊素！
如果只是普通的摟摟抱抱，資訊素氣味不會這麼濃。
難道是……
“蘭予，那小混蛋是不是欺負你了？”
江蘭予抱著顧傾洲的衣服，眼神呆滯地看著蘭燁，搖了搖頭。
蘭燁在衣櫃前蹲下，抬手撫上蘭予的臉，用指腹溫柔地拭去他臉上的淚痕。
“蘭予，告訴爸爸，他今天怎麼欺負你的，你身上的資訊素為什麼這麼濃？”
“他是不是哄著你上.床了？”
江蘭予含著眼淚搖了搖頭，“爸爸，他說…他說他要走了。”
“他讓我等他三年，可是我……”可是我可能活不了幾年了。
就在剛剛，徐燁跟他請了年假。
徐燁說鹿安的腺體癌變了，明天要做手術，說想去照顧一下。
腺體癌變的機率是千萬分之一，腺體癌變後就算摘除腺體，化療之後痊癒的可能性也很小。
昨晚顧傾洲才跟他說打了omega轉化針後會短命，今天鹿安就確診腺體癌變。
這怎麼可能是巧合？
蘭燁：“等他三年？他以為他是誰啊？崽崽不哭啊，兩條腿的alpha多的是。”
“我明天就給你安排相親。”
“找個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的。”
江蘭予往衣櫃裡側縮了縮，肩膀微微發抖，抽泣道：“我不要…不要……”
蘭燁輕輕摸了摸江蘭予的頭，安慰道：“乖乖，你不想要，我也不會逼著你去的。”
“該吃晚飯了，你出來好不好?”
江蘭予緩慢地點了下頭，從衣櫃裡爬了出來。
蘭燁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江蘭予的狀況。
沒被咬，能站穩。
顧傾洲大概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但一般情況下只有被咬·了·腺·體或者做到最後一步，omega身上才會沾染濃重的資訊素。
蘭予是個beta，身上殘留著這麼重的alpha資訊素。
這太不正常了。
晚餐時，江蘭予魂不守舍地扒著碗裡的飯，吃了兩口開始盯著一個方向發呆。
蘭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並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東西。
“蘭予，先把飯吃了。”蘭燁伸手在江蘭予眼前晃了晃，江蘭予遲鈍地拿起了筷子。
蘭燁實在不放心，給張禾川打了電話。
張禾川似乎在忙，過了十幾秒才接。
蘭燁：“張醫生，蘭予今天狀態不對勁。魂不守舍的，身上還有那小混蛋的資訊素。”
張禾川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顧傾洲，無奈地回道：“蘭予沒事，顧傾洲沒對他做什麼。”
蘭燁：“張醫生，你怎麼知道那小混蛋沒對蘭予做什麼？蘭予他剛剛哭了很久，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張禾川也不想瞞著蘭燁，實話實說道：“蘭予他今天摔了顧傾洲給他的腺液。腺液裡含有高濃度的資訊素。只要洗個澡，資訊素的味道就會消失的。”
蘭燁怕蘭予聽見，走遠了一些後問道：“蘭予不是恢復了嗎？顧傾洲為什麼要給他腺液？”
張禾川：“他怕他離開後，蘭予不適應，每天都會來找我抽取腺液。”
“腺液一次性不能抽取太多，所以他每天都來抽取3毫升。”
“蘭予他辨別不出資訊素和香水的差別，所以他就裝在香水瓶裡送給蘭予的。”
“他剛剛來醫院找我，說蘭予不小心摔了香水瓶。問我能不能一次性多抽取一些腺液。”
“哎，剛剛一次性抽取了5毫升，這會兒睡著了。”
蘭燁：“他沒對蘭予做什麼就好。”
小混蛋還挺深情，要不是第二性徵不合適，他都想把蘭予嫁給他了。
不對，應該是讓蘭予把他娶回來。
蘭燁怕自家兒子太戀愛腦想不開，不敢讓他一個人睡，所以就打算最近這段時間都搬到蘭予房間和他一起睡。
本來江蘭予只是有點魂不守舍而已，洗完澡後，忽然情緒崩潰了。
“爸爸，我聞不到了。”
蘭燁正在給江蘭予吹頭髮，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關掉吹風機問道：“蘭予，你剛剛說了什麼？”
“聞不到了，沒有了，沒有了……”
江蘭予一連重複了好幾遍“沒有了”，蘭燁總算反應過來了。
蘭燁抱著蘭予，柔聲安撫道：“乖乖啊，你還有爸爸呢，別再想他了。”
“你可別哭了，眼睛都要哭腫了。”
蘭燁又給江蘭予吹了會兒頭髮，確認頭髮完全乾爽後，牽著蘭予的手，將他帶到了床邊。
“你先睡覺，爸爸回房間洗個澡再來陪你。”
江蘭予躺在床上，盯著床邊的夜燈發著呆。
蘭燁不放心江蘭予一個人待著，讓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地在床邊守著。
洗完澡回來時，江蘭予的臥室裡空無一人。
蘭燁不用想也知道，蘭予肯定又跑去隔壁了。
隔壁房間內，兩名保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縮在衣櫃裡的前任金主大人，一刻也不敢懈怠。
蘭燁進來看見的畫面就是兩個一米八幾alpha蹲在一個半開著門的衣櫃前。
其中一個的手還按在衣櫃門上。
保鏢1號：“蘭董，江總非要往衣櫃裡鑽，還想要關門。”
“您讓我們盯著，我連眼睛都沒敢眨。”
蘭燁點了下頭，“你們出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著了。”
兩名保鏢出去後，蘭燁蹲在衣櫃門口，伸手捏了下蘭予的臉。
“蘭予，該睡覺了，睡床上好不好？”
江蘭予抱著顧傾洲的衣服搖了搖頭，小聲拒絕道：“不要睡床上。”
江蘭予傍晚回來時就鑽進了顧傾洲的衣櫃，沾染在他身上的資訊素也染在了衣櫃內的衣服上。
他只能在衣櫃裡聞到顧傾洲的資訊素，他控制不住自己，就想把自己關在衣櫃裡。
“爸爸，晚安，我要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