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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洲藉口說要去新世紀的公寓拿東西,下車的時候抱著江蘭予一起走了。
保鏢在他們身後跟著。
江蘭予趴在顧傾洲的肩膀上看著黑衣保鏢,沒好氣道:
“不許跟著!”
見保鏢還是一路跟著,江蘭予瞪了他一眼,“你再跟著,我就扣你工資了。”
保鏢為難地搓了搓鼻子,“江總,蘭董吩咐的,我也沒辦法啊。”
坐著電梯上樓後,江蘭予湊到顧傾洲耳邊說:“你走快一點,把他關在門外吧。”
“我們不去酒店了,在你家就可以。”
顧傾洲快步走到門口用指紋解了鎖,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江蘭予仰頭看著顧傾洲,心裡盪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你可能得快一點,這裡離公司很近。”
“保鏢肯定已經告訴爸爸了,得趕緊把生米煮成熟飯。”
顧傾洲抱著江蘭予坐在沙發上,伸手點了點江蘭予的鼻尖,又在江蘭予的臉頰上輕捏了兩下。
然後從茶几底下的抽屜裡拿了一瓶液體。
看著不像潤.滑.劑,像香水。
顧傾洲在噴頭上按了一下,江蘭予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氣味跟他之前送給顧傾洲的那瓶香水很像。
“予予,我之後會去D國上大學,沒辦法陪著你了,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噴一點香水。”
江蘭予心裡有點失落,“A大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忽然要去D國?”
顧傾洲沉默著不說話,江蘭予的胸口悶悶的。
異國戀很難的。
異國戀的結局大多都是分手。
他和顧傾洲之間又不能永久標記。
萬一有omega像陸思年那樣用資訊素逼迫顧傾洲,顧傾洲很可能會因為本能而標記那個人的。
或許他可以跟爹地申請一下,他可以負責在D國的公司,讓爹地負責國內的公司。
“顧傾洲,我可以申請外調去D國的。”
“你不能去D國。”顧傾洲抓著江蘭予的肩膀,嗓音有些顫抖,“予予,三年之內,不要出國。”
江蘭予怔怔地凝視著顧傾洲,似笑非笑地問道:“三年?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出國?”
“是不能出國還是不能去D國?”
顧傾洲不說話,江蘭予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顧傾洲的外公是D國人,陸思年也是D國人,顧傾洲的外公希望他和陸思年在一起。
“你回D國是打算和陸思年在一起?”
“你怕我去找你的時候撞見?”
顧傾洲將江蘭予抱在懷裡,抬手輕撫著他的背。
他家的那些事對於予予來說太黑暗了。
他不希望予予知道。
“予予,等我三年好不好?這三年,別來找我,等我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好了,我會來找你的。”
江蘭予抽噎著問道:“那這三年你多久來看我一次?”
“我……”顧傾洲停頓了幾秒後才接著說,“我可能沒辦法來見你。”
江蘭予掙扎著從顧傾洲的懷裡掙脫出來,流著淚質問道:“什麼叫沒辦法來見我?真的想見怎麼可能沒辦法?”
“你就是煩我了,所以才編個理由來騙我吧。”
“呵呵,難為你費心了。”
江蘭予扶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抬腳就要走。
顧傾洲從身後攬住江蘭予的腰,將香水瓶塞到了他的手裡。
“予予,你睡不著的時候,可以噴一點。”
江蘭予在氣頭上,甩手就將香水瓶扔了出去。
嘭的一聲,香水瓶碎了,屋內盈滿了香水味。
顧傾洲輕輕地嘆了口氣,“予予,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有腳,不用你送!”
江蘭予掰開了顧傾洲的手,緩緩地朝門口走去。
“予予。”
眼看著江蘭予開門出去,顧傾洲一把將人撈回了懷裡。
保鏢看見門開的瞬間就想往裡擠,還沒來得及進去,門又被甩上了,差點砸斷他的鼻樑。
隔著門,他聽見了裡面的爭吵聲。
“你放開我,你不是不想見到我嗎?我走還不行嗎?”
“你別碰我!”
顧傾洲捧著江蘭予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予予,等我三年,好不好?”
“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江蘭予抬手試圖推開顧傾洲,但是怎麼推都推不開。
三年啊,不是三天,不是三個月。
他和顧傾洲相處才四個多月,顧傾洲憑什麼讓他等三年。
憑什麼?
江蘭予哭得很絕望,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等顧傾洲。
他的腦海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穿黑衣服的小人鄙夷地說:“他憑什麼讓你等?我看他就是不喜歡你了,想要回去找那個陸思年。”
“三年後,他和陸思年沒準連孩子都有了。”
穿白衣服的小人爭辯道:“他才不喜歡陸思年,他肯定是有苦衷的,你等他三年吧。”
“顧傾洲這樣的人很難喜歡別人的,你不用擔心他會和別人在一起。”
穿黑衣服的小人反駁道:“戀愛腦,閉嘴吧,三年後你都27了,他才22,他肯定想著找年輕漂亮的omega。”
(攻的生日是夏天,受的生日是深秋,攻目前19週歲,受24週歲。其實是大五年八個月左右。)
三年裡會產生的變數太多了。
如果連見面都見不了,那還有在一起的必要嗎?
他們之間沒有說過開始,也不必說分手。
或許到此為止才是最好的。
撞了南牆才回頭的,那是傻子。
江蘭予淚眼朦朧地凝視著顧傾洲,“我們,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才是最好的。
他被注射了omega轉化針,也不知道還能再活幾年。
既然顧傾洲要走,那就放過他吧。
江蘭予哽咽道:“我想回家了。”
“予予,我送你下去。”
顧傾洲抱著江蘭予去了負一樓的停車場,將他抱到了車上。
引擎聲響起時,車窗降了一半。
“顧傾洲,對不起,我剛剛不該摔碎你的香水。”
“予予,沒關係的。”顧傾洲不捨地伸了伸手,又默默放下。
“顧傾洲,祝你前途似錦。”
在情緒徹底崩潰之前,江蘭予關上了車窗。
他沒有說再見,他怕說了再見後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