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江蘭予扶著門框站了起來。
轉身才走了一步身體就控制不住地往前傾倒。
顧傾洲從身後抱住了他。
一個吻落在他的腺體上。
繾綣又剋制。
江蘭予掙扎了一下,顧傾洲鬆開了手臂。
他一出公寓,身後的門就被大力地關上。
江蘭予靠著緊閉的門。
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不斷上湧,怎麼壓都壓不住。
他眼眶微紅,忍不住哽咽。
淚水順著鼻尖墜落。
他擁有的東西很多,想要什麼都可以輕易得到。
他一直都以為是顧傾洲需要他,而不是他離不開顧傾洲。
但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他肩上扛的責任太多,睡一覺醒來就得將這件事翻篇。
但是他不知道心裡的難過要多久才能治癒。
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
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顧傾洲他喜歡他。
沒想到一切結束得這麼快。
他記得那次顧傾洲拒絕陸思年後向他討要獎勵時眼裡有光。
顧傾洲喜歡過他的。
可惜他不是一個omega。
他什麼都留不住。
alpha就該跟omega在一起。
這是基因決定的。
顧傾洲和陸思年在一起之後,每次易感期他都能得到足量的資訊素。
這對顧傾洲來說是一件好事。
之前他就打算在顧傾洲考完試後幫他找到那個匹配度100%的omega。
現在毫不費力地就完成了,又省錢又省力。
他這麼帥還這麼有錢,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
……
江蘭予找了很多理由來安慰自己,好不容易好受一些了,屋內的動靜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
“嘭”的一聲,又有什麼東西摔裂了。
匹配度這麼高的alpha和omega在床上還會不和諧嗎?
腳步聲臨近。
江蘭予還沒反應過來時,門往裡開了。
江蘭予扶著門框勉強站穩後看見了陸思年。
陸思年的樣子狼狽極了。
身上的襯衫掉了好幾顆紐扣。
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掐痕。
陸思年掃了江蘭予一眼,咬牙切齒道:
“顧傾洲就是個瘋子!這種瘋子還是留給你吧。”
話音才落,陸思年大步朝著電梯走去。
指尖在下行鍵上連按了七八下。
江蘭予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原地。
陸思年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放棄顧傾洲了?
他脖子上的掐痕又是怎麼回事?
眼看著陸思年進入電梯,江蘭予內心五味雜陳。
江蘭予回頭看著屋內的遍地狼藉,猶豫了。
顧傾洲不是他能控制的alpha。
靠近他的路上荊棘遍佈。
理智告訴他應該遠離。
但他的心卻怎麼也放不下。
走到臥室門口,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再一次放棄了理智。
顧傾洲坐在床邊的地毯上,血液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淌。
碎裂的玻璃杯上染著血跡。
顧傾洲看向他的眼神平靜無波。
一切都好似回到了原點。
這三個月發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他好像走進了顧傾洲的世界,又好像從始至終只是一個站在窗外看的人。
“顧傾洲,我送你去醫院。”
顧傾洲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血跡,緩緩起身走向了江蘭予。
“江蘭予,別再來找我,我不想再看見你。”
顧傾洲拽著他的手臂將他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然後,從醫藥箱中翻找出了抑制劑,在手臂上打了一針。
臥室的門再次關上。
江蘭予聽見了鎖門聲。
為什麼要鎖臥室門?
趕他走應該把他扔門外吧。
給他扔沙發上是幾個意思?
還…還給他蓋了毯子。
顧傾洲不對勁,他剛剛抓著他的那隻手在發燙。
如果連手的溫度都這麼高,體溫肯定超過40度了。
茶几上的醫藥箱還開著,裡面的藥品被顧傾洲翻得很亂。
江蘭予找到了alpha專用的退燒藥。
退燒藥只剩最後一顆了。
江蘭予將膠囊摳下來,將藥盒扔進垃圾桶時發現了兩個注射器。
他剛剛看見顧傾洲打了一針抑制劑,那另一個注射器是……
垃圾桶裡只有兩個注射器和兩個裝過液體的小玻璃瓶。
玻璃瓶上標註著藥劑名稱。
一個是alpha專用抑制劑,另一個竟然是alpha誘導發*劑。
沒有哪個alpha會給自己打誘導發*劑。
陸思年為了和顧傾洲完成永久標記,給他打了誘導發*劑?
江蘭予挪到了臥室門口,在門上拍了三下。
“顧傾洲,你把門開啟,先把退熱藥吃了。”
“江蘭予,別管我,我會傷害你的,我…我剛剛差點掐死了陸思年。”
易感期的S級alpha要是注射了誘導發*劑,那簡直跟野獸沒有區別。
剛剛要不是陸思年拿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砸了他的頭,他根本無法停下。
那時他的腦子一片混沌。
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顧傾洲想見江蘭予,又怕控制不住自己傷害到他。
“予予,你七天後再來好不好?”
明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傷害到江蘭予,還是捨不得放棄。
江蘭予就像是他生命中的太陽。
如果江蘭予徹底跟他斷了聯絡,那他的世界就會墮入永夜。
江蘭予急躁地又在門上拍了兩下,“顧傾洲,高熱不退會死的,你想我七天後來給你收屍?”
“你把門開啟!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叫人過來撬鎖了。”
“顧傾洲,你聽見了嗎?”
怎麼沒動靜了?
江蘭予在客廳的各個櫃子裡翻找了一遍,終於在書櫃底下的置物櫃中找到了幾把鑰匙。
這些鑰匙裡面肯定有臥室鑰匙。
江蘭予試了三次,成功地將門開啟了。
顧傾洲蜷縮在地板上,磨破的指尖上沾著碎屑。
他剛剛一定是難受極了吧,不然也不至於把地板都摳穿了。
逞強什麼?
示弱很難嗎?
“顧傾洲,先把藥吃了,我讓禾川哥過來給你看看。”
江蘭予將膠囊塞進了顧傾洲的嘴裡。
顧傾洲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尖。
他咬得不重,江蘭予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顧傾洲,鬆口。”
江蘭予小時候養過一隻狗,那隻狗跟顧傾洲有點像,也是一咬到喜歡的東西就不肯鬆口。
如果顧傾洲像那隻狗,那他像什麼?
那隻狗緊咬著不放的狗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