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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笑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就那樣不遠不近的,坐在輪椅上,笑看著她。
旁邊蕭五的還拎著一個食盒,因為天冷,用棉布裹著。
蕭懷笑朝她招手,“大侄女,來。”
鬼使神差的,蕭錦大步走過去,渾然不覺自己腳下帶起來的雪,四濺散開,她像踏著雪花的仙子。
“信王叔,您不在府裡,您出來做什麼,也不蓋條毯子,這腿不想要了?”嘴裡說著責怪的話,手下的動作卻絲毫沒有耽擱。
溫熱的大氅落在蕭懷笑的腿上,帶著女子特有的馨香。
蕭懷笑放在腿上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也說不清此刻是什麼心情。
只覺得有無數條線,在慢慢交織,慢慢收攏,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
而他被收在網裡。
蕭錦絲毫沒有覺察出異樣,“王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蕭懷笑回過神來,笑著解釋,“路過,就停下看了看。”
蕭五在一邊看著自家主子滿嘴跑火車,還不得不贊同的點頭。
蕭錦當沒看到他手裡的食盒,那上面明明是山海樓的標記,這裡和朱雀大街好像隔得挺遠
她也沒拆穿蕭懷笑的謊話,“王叔,天冷就別出門了,有事就讓蕭五去辦。”
蕭懷笑點頭,把大氅往上拉了一下,“好,聽大侄女的。”
“王叔,前幾日西街那邊開了間茶樓,裡面的點心做得不錯……”
“大侄女請客的話,我是願意去的。”不等蕭錦說完,蕭懷笑就接了話。
蕭錦心說,我就客氣一下,王叔大可不必當真。
但眼下,自己把刀架脖子上的,不去好像是不行了。
去的路上,兩人同乘一輛馬車。
……
“小姐,他們走了。”
高青玥撩開車簾,看了眼遠去的馬車,眼裡閃過一絲狠毒,“紅葉,你說,要是能把蕭懷笑的皮扒下來,在除夕那天送給蕭錦,你覺得,她會不會喜歡。”
紅葉笑道,“看長公主和信王爺的相處,她應是極喜歡的。”
高青玥垂眸,前世她穿到這個世界,就是被蕭懷笑誤導,害她白白浪費一生。
這個窩囊廢,連死都要拉上她。
還好,老天爺都幫她,又讓她二次穿越,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
“希望她看到那張完美的人皮時,也能笑得出來。”
“不過,小姐準備讓誰送去。”紅葉道。
高青玥低笑出聲,“等事成了再說吧!總歸有合適的人。”
不是還有一個和她一起穿越的夏青青?
高青玥撩開簾子,看了眼遠處的陸修,隨後收回視線,冷聲道,“那張皮收好了,那可是我要送給蕭錦的第一份禮物。”
“小姐放心,按您的法子,奴婢已經儲存好了。”
這個時代沒有福爾馬林,只能用酒代替。
……
馬車在歸客來門口停下,蕭錦先下車,才扶著蕭懷笑坐上輪椅。
茶樓人很多,裡面生意火爆,外面依舊有人冒著寒風等位子。
好在蕭錦在開業當天就讓人包了一間廂房,要不然,這個時候來,只怕要站在外面吃風了。
廂房很乾淨,掌櫃的領著他們上來就去準備茶點去了。
蕭錦隨手撐開窗靈,下面的聲音就順著風鑽了進來。
“聽說了嗎?嚴家老太爺自縊了。”一個茶客甚是唏噓。
另一個接著道,“孫女剛出嫁,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叫人膽寒呀!”
“這嚴小姐出嫁前幾日,祖孫倆都去過長公主府,你們說,嚴老太爺的死會不會另有隱情。”第三個人湊過來,一臉的神秘。
“不好說,那長公主是什麼樣的,誰也不知道,說不一定長得跟鬼似的,看一眼,就能嚇掉魂的那種。”
“……”
蕭錦越聽,越覺得好笑,她回頭問蕭懷笑,帶著著些女兒家的嬌俏,“王叔,我長得嚇人嘛!”
蕭懷笑挪著輪椅,把她開啟的窗戶關下來,有些寵,“他們瞎說。”
對那些人的話,蕭錦不置可否。
她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最清楚,只是要說嚴照會自縊她是一百個不信。
他寧可背叛丞相也要保住嚴樂的性命,在沒有保證嚴樂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會做出自我了斷的舉動。
除非是……
殺人滅口。
或者是……
栽贓嫁禍。
蕭懷笑看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打擾她。
直到掌櫃的端著茶點進來蕭錦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把蕭懷笑晾在一邊不太禮貌,她假咳一聲,緩解一下氣氛,給蕭懷笑倒了茶,“王叔,喝茶。”
蕭懷笑裝作沒看出她的尷尬,不客氣的接過來,抿了口,“大侄女倒的茶,就是比別人倒的的好喝。”
蕭錦討好道,“王叔,再吃塊桃片糕,可好好吃了。”
蕭懷笑遲疑了一下,沒有去接,而是看著蕭錦,蕭錦被他盯著,也蹙眉在自己身上掃視。
衣服沒髒啊!
啊,難道是臉花了嗎?
“王……王叔,我臉上有……有什麼東西嗎?”
蕭懷笑楞了一下,“沒有,只是我覺得大侄女長大了,懂得……”
蕭錦看著他,眼珠子烏溜溜的直轉。
蕭懷笑笑了一下,“懂得孝敬王叔了。”
蕭錦迷瞪了一下,“是吧!”
蕭懷笑也給蕭錦拿了糕點,“王叔窮,平時也買不起什麼好東西,就借花獻佛了。”
這……
借她的花,獻給她自己。
王叔是個會持家的。
“謝謝王叔。”蕭錦沒有矯情,接過糕點咬了一口,口腔裡充滿了糕點的酥香。
看她吃得陶醉,蕭懷笑也拿了塊放進嘴裡,酥是酥,可,甜死膩膩的。
女孩子都喜歡吃這麼甜的?
可能是因為面對的人不同,蕭錦今天吃的格外多,也格外滿足。
“王叔,我已經好久沒吃過這麼多東西了,沒想到,您還能下飯。”
有句話叫秀色可餐,蕭錦一不小心,就說了句與之差不多意思的話,回過神來,她登一下站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王……王叔,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
沒調戲您的意思。
她緊張得連話都說不連貫,一雙手也無處安放。
這樣的她,好像不是她了。
蕭懷笑看著她無措的想要解釋,他心裡忽然有種失落感。
片刻,他抬眸,笑道,“大侄女,你是起來消食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