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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聽完，一顆心麼猛的僵住。
她也不知道啊！
只知道自己肯定著了什麼道而已，是真不知道自己身體裡跑來跑去的是條臭蟲子。
王叔好凶……
“奴婢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蠱蟲，但能確定的是，它還沒有完全甦醒，而且，有壓制它甦醒的法子或者是藥物，從殿下的經歷來看應該是藥物，只是過了藥效，蠱蟲才短暫的遊移，奴婢雖然封住了殿下的大穴，卻封不住這蟲子，如今只能寄希望於壓制這蟲子的藥，興許……”
在她成為殿下身邊的芳嬤嬤前，一直都是芳嬤嬤圍在殿下身邊伺候。
如果是芳嬤嬤……
那芳嬤嬤已死，她李代桃僵，自然沒有壓制蠱蟲的藥物在身上。
所以，才導致蠱蟲短暫的甦醒。
蕭錦回宮的第一頓飯是在太后宮裡吃的，之後芳嬤嬤就一直在身邊伺候。
誰給她種的蠱，誰給她壓制的，都一目瞭然。
蕭錦不由得想，端起那隻碗吃飯的時候，她心裡還對上一世的自己百般的自責，痛斥。
後來知道太后也只是利用她，她心裡也沒想過要走前世的路。
可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太后察覺到她的不同了？
想到這裡，蕭錦苦笑一聲，“看來，芳嬤嬤的死藏不住了。”
在蕭懷笑和流滅的詫異的目光中，雁裳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原本的臉上，那個蝴蝶印記格外顯眼。
“雁裳，去陸修那把那具女屍要來，本宮也好些天沒有陪太后用膳了。”蕭錦想到的，就是趁剝皮案，把芳嬤嬤的死露給太后，好讓她壓制自己體內的蠱蟲。
這種被人拿捏命脈的感覺真不好受。
偏偏她那時只顧著後悔，全然沒有要提防太后的意思。
雁裳頷首，“是。”
……
“裴將軍真是能伸能屈，上扛得大刀血戰沙場，下拿的細針繡花縫屍體，之前，倒是本官看走眼了，還以為裴將軍能一飛沖天，罩著本官，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然比本官混得還差！”
陸修發現蕭錦和蕭懷笑走了，只當是貴人無聊，也沒大在意，而是開始揶揄起裴襄來。
裴襄手下的動作頓了頓。
抬眸盯著陸修，那眼神盯得陸修頭皮一陣發麻。
宋選這時候道，“陸大人，說起來混得差的是你，就從這件案子來說，雖然本官和長公主以及信王爺都有參與，但若是七日之後破不了案，本官最多被陛下斥責幾句。”
“長公主和信王爺更不可能掉根頭髮，至於裴將……裴公子，他更是案外之人，這次暫時讓長公主使喚兩句。”
“倒是你啊！陸大人，弄不好，要掉腦袋的。”
陸修張著嘴，有點懵，只能看見自己嘴裡噴出來的白霧。
“你……你憑什麼？長公主和信王那是皇家血脈，你憑什麼只是讓陛下責罵幾句，宋選，你不會……”
陸修想起來，宋選有那方面的愛好，忽然一個詭異的笑容掛在嘴角。
他怎麼沒想到呢！如今宋選是二品大員，時常在陛下跟前晃悠，而且，陛下雖然後宮嬪妃無數，可偶爾換換口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宋選被他看的心裡發毛，“陸大人，你那是什麼眼神？”
陸修晃盪著風一吹就要散架的身子湊近一點，“宋大人，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和陛下……嗯？那個什麼了？”
宋選一腳踹過去，“陸大人，長舌婦可是活不久的，特別是那些造謠的長舌婦。”
陸修見宋選這個反應，心裡篤定他肯定和陛下有一腿。
宋選長出一口氣，心道陸修這個人的腦子裡除了裝那些鶯鶯燕燕，著實也沒什麼東西了。
一甩袖子，他也走了。
出去的時候，雁裳正好進來。
雁裳看來他一眼，徑直往裡面去
“陸大人，殿下要我來，和你要個人！”
陸修疑惑，這裡就他和裴襄裴襄要縫屍體，那就只有他了。
他看向雁裳，“姐姐是來要我的？”
“要她。”雁裳指向那句女屍。
陸修的臉隨即垮下來，狐疑道，“我一個大活人你不要，你要一具屍體，還是女的？”
“給還是不給。”雁裳沒什麼好脾氣，特別是裴襄在，還不能說那是“芳嬤嬤。”
陸修訕訕一笑，“給，敢問是哪個殿下。”
這人他也沒見過，下意識看向裴襄，裴襄搖頭，意思是也沒見過。
不是長公主府的，那就是信王府的了。
“自然是長公主殿下。”
什麼？
裴襄和陸修對視一眼，都不由得蹙眉，心裡想的卻不是同一件事。
雁裳道，“殿下還在外面等著，陸大人，有勞。”
就在轉身的剎那，裴襄叫住她，“殿下拿屍體有什麼用？”
雁裳轉身，語氣清冷，“裴公子對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沒有清晰的認知，如果你還想繼續在殿下身邊伺候，就該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你今天的舉動，我會一一轉告殿下。”
說完，看了一眼陸修，雁裳抬腳走出去。
進宮的路上，長公主府的馬車後面多了一輛京兆府的馬車，屍體可以不帶進宮，可她必須帶來。
在京兆府的時候，蕭錦就讓人通知了慈寧宮，這時候，金嬤嬤就在宮門口候著。
“雁裳，去和金嬤嬤說。”
宮門口，金嬤嬤抱著手。
“你是殿下身邊的大丫鬟？怎麼不見芳嬤嬤一起來。”
雁裳披著芳嬤嬤皮的時候，和蕭錦一起來過，但她一直避著，也沒有和慈寧宮的人碰面，但金嬤嬤她還是認得的。
“芳嬤嬤她……她死了。”
金嬤嬤的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芳嬤嬤死了！
這無疑是就像是一個笑話。
可眼前這個丫頭的神情不像是撒慌的樣子。
“芳嬤嬤在哪，帶我去看看，我也好給太后娘娘一個交代！”
蕭錦這時候掀開車簾，從車裡鑽出來，“嬤嬤在後面的馬車上，本宮和你一塊去吧！”
雖然是一具沒有皮的屍體，但蕭錦心裡依舊很慌，怕金嬤嬤看出端倪。
“這……”
“嬤嬤，芳嬤嬤遭人毒手，本宮很難過，可她畢竟伺候了本宮一段時日，本宮……”
說到這裡，蕭錦的臉色只能用難看來形容，一滴熱淚從眼角滑落。
金嬤嬤以為她是難過的。
但只有蕭錦清楚，身體裡疼得她快要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