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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敕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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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顧琰與薛涵在府中散步的時候,一名侍女匆匆來報,說道:“啟稟姑爺,詔命欽差已到,老爺讓姑爺立即去一趟中庭。”

“我?”顧琰問道,他看了一眼薛涵,說道:“夫人,我去去就回。”

顧琰來到中庭的時候,發現薛家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而詔命欽差是個太監,身後跟著兩個小宦官,一人手捧一個錦盒,裡面裝的向來是任命官職的聖旨。

“諸位,”太監站在臺階上拱了拱手,說道,“咱家奉天子之命,宣讀聖旨,犒勞封賞!”

話音剛落,薛氏一門眾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薛萬安朗聲說道:“臣薛萬安,領薛氏一門,恭迎聖旨!”

太監命人開啟第一個錦盒,從中取出一份聖旨,宣讀道:“詔曰:今有顧氏子顧琰,醫術精湛、俠肝義膽、濟世救人,解救梁國公於困頓,當許以褒獎,以示皇恩浩蕩,恢弘志士之氣,特晉升顧琰為御前太醫、太醫院主簿、太醫博士,司掌洛陽藥學諸事,賞黃金千兩、絲帛三百匹、玉器一套,欽此!”

“臣顧琰,領旨謝恩!”顧琰起身上前,太監畢恭畢敬地將手中聖旨遞交於他,說道,“恭喜顧太醫得聖上垂青。”

“謝公公。”

顧琰接過聖旨,退回原處,隨即開始宣讀第二封聖旨。

“詔曰,薛氏一門,素有賢名,尚書左僕射薛萬安至誠體國,鞠躬盡瘁,堪稱忠臣,薛氏後輩,人才輩出,實乃我朝未來可堪大用之材,今茲聞有賢才薛敬,才智雙全,敕封中書門下給事黃門侍郎,特進散騎常侍,賜金車大輅,玄牡二駟,黃金百斤,絲絹千匹,欽此!”

“臣薛敬,謝主隆恩!”薛敬起身,走上前來,雙手接過聖旨,叩首謝恩。

雖然顧琰獲得的封賞讓人眼紅,但是薛敬卻獲得了九賜之一的車馬之賜,自古以來車馬之賜,有德者得之,如此殊榮,絕非等閒之輩可比。

宣讀完聖旨,太監拂塵一揮,說道:“咱家告辭!”

“公公慢走!”薛萬安起身送行。

“薛僕射留步,”太監笑眯眯的說道,“咱家這次是奉旨辦差,宮中還有別的事情,咱家得早些回去。”

“公公說的是……”薛萬安點了點頭,說道,然後目送一行人走遠 待他們消失在目力所及的盡頭,才回過神來,對顧琰和薛敬說道:

“賢婿,敬兒,獲此殊榮,值得褒獎,但是切記日後行事也當謹小慎微,尤其是敬兒。”

“孩兒謹遵父親教誨。”

“小婿謹遵岳父教誨。”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薛萬安點點頭,滿意道:“嗯,你們兩個年輕人都是明事理的,我就放心了。”

顧琰回到別院,後面跟著不少僕役,將他的封賞之物送到別院,見到他進了屋子,薛涵笑著說道:“夫君你回來啦,父親找你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朝廷的封賞的聖旨到了,夫人你隨我來。”他帶著薛涵走出屋門,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堆成小山的絲絹和滿滿一箱金子,不過薛涵倒是比較淡定,說道:“賞賜倒是不少,只是封了一個什麼官職呢?”

“御前太醫,兼任太醫主簿和太醫博士而已,”顧琰說道,“都不是大官。”

“那也是朝廷命官了啊!”薛涵比劃著伸出五根白嫩如玉聰的手指,說道,“按照我朝官制,夫君現在可是有正五品的官身了呢!夫君這才剛剛入仕,就官居正五品,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了。”

“夫人說的極是。”顧琰語氣平淡,說道,“哦對了,舅兄好像是被封了大官,叫什麼中書門下給事黃門侍郎,特進散騎常侍,還被賞賜了車馬。”

“車馬?——那是九錫之禮其中的一種,再加上那些清貴的官身,看來這一下,沒有什麼人能阻撓伯通哥哥繼承家主的位置了。”薛涵一臉神氣,也是與有榮焉,“伯通哥哥是我薛家年輕一代裡面最傑出的,這下更是實至名歸!”

另一邊,薛敬把自己加官進爵的訊息告訴了妻子元書。

“恭喜夫君,賀喜夫君,”元書欣喜道,“黃門郎可是無數世家子弟夢寐以求的清貴官職,如今夫君不僅獲得了這個官職,而且還很賞賜了九賜之一的車馬,看來陛下很看好夫君呢。”

“來來來,”薛敬拉著元書的手,引她坐到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子,說道:“我跟你說,如果不是常謙,恐怕我也無法獲得如此殊榮,想來應該是梁國公親自舉薦,更何況還沾了你的光,這麼一看,你們兩個都是我的福星。”

“夫君此言差矣,大抵還是常謙的功勞大些,妾身雖是皇室宗親,也未必能與救治梁國公的功勞相提並論,畢竟我朝乃是以武立國,如今正欲南征島夷,平定江南,而梁國公又是一員虎將,身經百戰,戰功彪炳;如此一來,便是間接立下了討逆伐賊之功,加之夫君本身品行高尚,又是名門之後,兼有令名,因此能得到如此官職,並不為過。”

薛敬聞言,哈哈大笑,於是說道:“賢妻之言,實在過譽,這番說辭,豈不是偏私於我?”

“妾以身事君,自然是要偏私的,哪有婆姨不向著自家夫君的?”元書說道,“況且,夫君本就是人中豪傑,妾身也無需偏私。”

薛敬聞言會心一笑,他輕輕地撫摸著元書已經逐漸隆起的腹部,說道:“也不知此兒幾時降生啊……”

“夫君如此著急嗎?”元書也是笑了笑,說道,“瓜熟蒂落,時日到了,自然呱呱墜地,夫君無需煩擾……”

“也好,”薛敬說道,“況且又有常謙在,也不需多心。”

“夫君所言甚是。”

自從獲封官職之後,顧琰明顯覺得薛氏一門的人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不少,而且有越來越多的高門大戶前來拜訪,大多想一睹他和薛敬的風采。

不僅如此,那些眼高於頂的豪門貴女在見到他們兩個之後,暗送秋波的屬實是不少。

畢竟一個是有梁國公府和尚書左僕射薛萬安的雙重背書,以及皇帝陛下的下旨冊封的年輕神醫,另一個是出身高門,年紀輕輕就獲得九賜之一的青年才俊,兩相對比之下,居然也分不出個高低,不得不感嘆一句顧家歸來,薛氏當興,甚至不少豪閥世家,都起了想要結交的念頭。

畢竟在他們看來,因為聯姻而三妻四妾這種事情實屬正常。

多一份助力,在廟堂上就多一份穩健。這兩個年輕人前途無量,早些結交,日後倘若飛黃騰達,也能投桃報李,提攜自家後輩一二。

結束了日常沒有營養的交際之後,顧琰越發覺得自己融不進與其他高門虛與委蛇的生活,本來他就沒打算在洛陽城裡待這麼長時間,奈何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如今他既然入仕,這種日子以後就是日常。

況且,就算薛涵不說,對於這個願意委身於自己的相府千金而言,他也應當補辦一場像模像樣的婚禮,才算對得起薛涵這重尊貴的身份。

於是在一個不是特別忙碌的上午,顧琰來到薛萬安寢居的別院,正巧梁國公元松也在。

“啟稟老爺,姑爺有事稟報。”

“哦,讓他進來吧。”

“是。”

薛敬看見顧琰,連忙向他招招手,說道:“賢婿快坐,今天來此,是有什麼事情嗎?”

“回岳父大人,小婿是來辭行的。”

顧琰拱手說道,“小婿已經習慣在鄉野生活,實在是受不得這繁文冗節的生活,故而想要早點離開洛陽城,回到邙山去打理莊園。”

“看來這幾天賢婿是有些身心俱疲,”薛萬安說道,“帶著涵兒敬兒出去散散心也好,只是現在已經抵近年關,不如等明年開春再走,如何?那些無意義的拜訪,不見就不見。”

“可是……”顧琰說道,“不僅如此,小婿手中的丹藥也所剩無幾了。”

這段時間來找他尋醫問藥的確實也不少,導致丹藥消耗極快,這些丹藥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他用來應急的,必須回去一趟。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一趟吧,讓敬兒與你一起去,但是記得快去快回。”

薛萬安想了想,便同意了顧琰的請求,說道,“我派兩輛馬車送你,幫你把那些財貨運送回去。”

“謝過岳父大人。”顧琰行了一禮,退了出來。回到了別院,薛涵立馬就湊了上來,說道:“夫君方才找父親是有什麼事嗎?”

“咳咳……”顧琰聽了這話,尷尬地咳嗽一聲,“這個……涵兒,我這次來,還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什麼事?”薛涵看著顧琰,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這樣的,我想回去一趟,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去哪裡?”

“當然是回家,”顧琰說道,“你可是名門千金,我總得準備準備,然後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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