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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原來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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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人進到餐廳裡,袁成斌幫鄭恩和拉了椅子,鄭恩和第一個坐下,袁成斌拖過中間的椅子,在鄭恩身旁坐下,袁成斌身邊只剩下一個位置,這個位置,甲板部的三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想坐的,只能由老么小滿坐,小滿坐下時,也一臉不情願。曹成良一拉椅子,坐到鄭恩和對面,把劉振宇最想坐的位置佔了,劉振宇嘆了口氣,又不好意思開口,只有宋孝明開口問她。

“大副,你坐這裡吧。”宋孝明指了指中間的位置。

“你坐吧,我坐這裡就好。”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位置早已經被袁成斌和曹成良坐了,剩下的兩個位置,區別不大,劉振宇隨便坐了一個桌角的位置,與鄭恩和無論是直線距離,還是斜角相聯,都最遠。

有袁成斌在,六個人的飯局成了袁成斌一個人的舞臺。他時不時地幫鄭恩和夾菜,鄭恩和微笑著,既不能拒絕他的紳士風度,也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袁成斌代表的機艙部,她在船上團結機艙部的大計還沒有完成。

“謝謝輪機長。”鄭恩和心裡有個聲音差點兒跳出來。“夠了。”她好想一拍桌子,大喊兩句,生來吃飯第一次被人強迫著吃。

劉振宇看著鄭恩和的飯碗,還有袁成斌手裡的筷子,越來心情越不爽,袁成斌夾什麼菜,他也跟著去夾,自己碗裡放不下了,就夾到旁邊宋孝明的碗裡。

“大副,謝謝你。”宋孝明看了看劉振宇,有些不解,但他不是個嘴巴長的人,索性只吃不理。

“多吃點。”宋孝明一說話,劉振宇默默無聞的事蹟被暴露了,劉振宇看著自己的筷子,尷尬的想收也收不回來。

“怎麼今天只有輪機長一個人啊?”曹成良隨口問了一句。

“其他人在船上值班。”袁成斌被曹成良問得緊張了一下,他在想,他一個人出現在甲板部四個人面前,是不是太刻意了?曹成良在懷疑我嗎?

“輪機長有女朋友嗎?”劉振宇故意問道。

“還沒有,大副有好介紹的嗎?”袁成斌慶幸,劉振宇止住了曹成良這個大嗓門。

“我表姐。”小滿真把鄭恩和當成了自家人,連婚姻大事都替她做主了。鄭恩和剛喝了一口水,就被嗆到了,劉振宇的菜含在嘴巴里,不知該不該嚥下去,他抬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小滿,真後悔把話題引到女朋友這個問題上,本來,他還想讓袁成斌下不了臺,這下,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桌子上的氣氛一下子凝重了。

“小滿,別瞎說,輪機長這麼優秀,哪裡需要介紹。”曹成良及時充當消防員,出來滅火。

“我覺得不錯啊,表姐夫,這個稱呼我喜歡。”袁成斌爽朗地哈哈大笑了兩聲,笑容單純。

劉振宇用一副看情敵的眼神,瞪了一眼袁成斌俊朗的五官,狠狠地將半盤豆角都夾到小滿碗裡。

“謝謝大副。”小滿單純地接受著劉振宇飽含惡意的關心。

“好好吃你的飯吧。”劉振宇瞪了小滿一眼,真希望小滿吃了這盤豆角,從此不再開口說話。

“輪機長也不年輕了,還沒有女朋友啊?”曹成良想幫甲板部贏回一局,他們大副可是傳言有好幾個朋友的人。

“應該沒有二副老吧?”袁成斌毫不示弱。

“那當然,聽說輪機長今年28了,也不老,比我們大副大了一歲。”袁成斌最不願意聽到這個年齡對比,曹成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七個月零七天,我是天秤座,劉大副是白羊座。”為了縮小他和劉振宇之間的年齡差距,他已經把兩個人的出生時間精確到以天為單位。

“噢,大副是白羊座啊,看不出來啊,脾氣也不火爆,像二哈。”小滿說完,自己先哈哈笑起來,甲板部的三個人都抬頭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他。

“二哈是什麼?”曹成良問。

“哈士奇。”博學的宋孝明又擔任起解讀工作。

“為什麼叫二哈?”曹成良打破砂鍋問到底。

“又傻又二,還有點神經質。”

白羊座孩子氣的小脾氣早在小滿第一次說錯話時就起了,現在劉振宇已經急眼了,劉振宇將筷子狠狠把插進米飯裡。“水手長是想回去寫報告嗎?”

小滿趕緊低頭吃飯。

“哈哈,劉大副,的確好形象啊,到底是劉大副像二哈,還是二哈像劉大副啊。”鄭恩和指著劉振宇笑了。

“你們表兄妹,都不想在船上待了嗎?”劉振宇想止住這個尷尬的話題,他只好揮舞手上這點兒權力,鄭恩和和小滿都不說話了,連曹成良都變得嚴肅了。

劍拔弩張的一頓飯還沒有吃完,就遇到埃及當地真刀真傷的武裝反動分子,六個人被衝散了,袁成斌抓起鄭恩和想借電梯逃走,劉振宇門在電梯外面,看到袁成斌和鄭恩和十指緊扣。他耳邊響起宋孝明的話“輪機長喜歡她。”

“電梯不安全,走這邊。”劉振宇讓他們出來從後門走。

“鄭恩和,你的墨鏡。”袁成斌在背後喊了一句。

鄭恩和停住了腳步,劉振宇抓住她胳膊的手也被拉住一起停在原地,袁成斌沒有注意到他喊了她真名,他走出來,迎面扔來墜物,袁成斌順勢將她護在身體下面,鄭恩和想起來了,在美術館,她見過他,但她不記得他的名字,那段時間,她相親的物件有十幾個,他也是像現在這樣,在美術館門口喊住她,把墨鏡給到她。

“先離開這裡再說。”劉振宇拉起鄭恩和往後門走去,袁成斌跟在他們後面。

三個人並排走著,劉振宇和袁成斌都走得特別有氣勢,而且,兩個人既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也沒有眼神的交流,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鄭恩和在中間,她腦袋裡還在想,袁成斌是誰安排見面的。鄭恩和一會兒看看劉振宇,一會兒又看看袁成斌,她也奇怪,她怎麼會跟一個海員相親?

在埃及街頭遇到航遠輪的監理,劉振宇和袁成斌默契的擠掉鄭恩和,兩個人走到一起,手拖手,滿面春光地笑著跟監理打招呼。

“這麼巧啊。”看著兩個人臉上統一的笑容,彷彿新中國成立時,人民當家作主的笑容,鄭恩和立刻明白了,這個人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她趕緊一個人低著頭,默默向前走。

“就你們兩個下來了?”

“是的。”袁成斌和劉振宇異口同聲,船上的二副和三副都下來了,他們兩個必須隱藏掉這幾個人,若是被監理知道了,兩個人回去不知又要交多少份報告了。袁成斌之所以願意幫劉振宇撒謊,完全是看在鄭恩和的面子上,這個時間,他們帶著一個女人在街上,若是細究起來,鄭恩和的事情就會被暴露,袁成斌想盡快打發掉監理。

“埃及有反政府武裝在鬧事,要小心。”監理看著劉振宇搭在袁成斌胳膊上的手,眉頭皺了一下,什麼時間,海員當中盛行這種風氣了。

“謝謝提醒,一定的。”袁成斌摸了幾下劉振宇的手,細聲細語地回著監理,他希望用這種刺眼的畫面加快監理離開的速度。

好不容易送走了監理,兩個人立刻火速分開。劉振宇和袁成斌回頭時卻看不到鄭恩和了,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看,一起往街邊的拐彎處跑去,鄭恩和背對著他們,雙手舉過頭頂,她前面站了四個埃及人,袁成斌指了指左邊兩個,示意劉振宇上,另外兩個留給他自己。劉振宇向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他想都沒想就衝上去,袁成斌轉身抓起鄭恩和就跑,留下劉振宇一個人。袁成斌覺得這是個機會,四個全留給劉振宇,即使不死也會受傷,他只要帶著鄭恩和走就可以。

跑了一條街,袁成斌聽到後面還有追趕的腳步聲,他停住了腳步,不打算跑了,一來鄭恩和是女人,再跑下去,她也跑不動了,二來,聽腳步聲,應該也只有一人,他完全應付得了。

“輪機長跑步倒是挺厲害的。”

“大副也不賴,這麼快就解決掉那些人了。”袁成斌一轉身,看到跑過來的劉振宇。他沒想到,劉振宇竟然能毫髮無傷地站在這裡。

兩個人面對面,都彎著腰,雙手搭在膝蓋上,氣喘吁吁地,話都說不完整,袁成斌看著他,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海事局的調查官打起仗來不輸特種部隊,剛剛那四個人,個個手上都有冷兵器,他不僅沒傷到,還能這麼快地追上來,這速度,參加奧運會,都能力壓博爾特。戰鬥力最弱的鄭恩和,乾脆直接坐到了地上。

調整好呼吸後,劉振宇來到鄭恩和麵前。“都說了不準亂跑,要在我視線範圍內。”

袁成斌一把推開了劉振宇,來到鄭恩和麵前。“有沒有受傷?”袁成斌沒有責怪她,反而是先檢查她的身體,嚇傻的鄭恩和直搖頭。

“沒有受傷。”

“不用怕了,有我在。”袁成斌輕輕拍了拍鄭恩和的肩膀。

劉振宇抱著手臂站在旁邊,壞人是他打跑的,英雄救美的人卻是袁成斌,劉振宇像燈泡一樣立在旁邊,他索性換一副看情侶的眼光看著二人。

“二位聊好了嗎,聊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可以了。”袁成斌順便抓起鄭恩和的胳膊就走,劉振宇在後面看著,心裡醋意翻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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