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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澤添的手機在下午五點半被打響，看到手機上的備註，他開心地接起來。
“小放放，你都多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想哥哥了。”
舟放早就習慣了徐澤添的語氣，面無表情地開口。
“晚上出來聚聚？”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小放放，在哪？”
“零度。”
周清衡好笑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
“我記得上次有個人跟我說，誰再來我的小酒館誰是狗。”
徐澤添和周清衡因為舟放才認識，兩個人沒有成為想象中的好兄弟，反而八字不合，一見面就掐架。
徐澤添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我是為了我們放子才來的，你嫉妒去吧，他特意約我來這裡的。”
周清衡話是對徐澤添說的，眼睛卻是看著旁邊沉默不語的舟放。
“你確定你的放子，是因為你來的嗎？”
徐澤添摟住舟放的肩膀，得意地說，“不然呢，難道還是為了你嗎？”
周清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隨即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
“我笑你是個傻子。”
沈韞南看著對面沉默不語的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孟淮之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沈韞南微抿了一下酒杯，“挺好的。”
孟淮之點了點頭，“那就好，還打算繼續唱歌嗎？”
還打算唱歌嗎，從出事以來，沈韞南一直沒有刻意去想過這個問題。
她喜歡唱歌嗎，是喜歡的吧，十歲的小少女第一次站上舞臺，掌聲響起的那一刻，她的心隨之跳動，從此未來的時光都在為之奔走。
但如今，還有人願意為她的歌聲駐足嗎？
她不知道。
“不知道。”
孟淮之沒有說話，那雙淡棕色的暗了一暗。
沈韞南深吸了一口氣，他是失望了吧，他對自己失望了。
飯局平平淡淡，兩個人都有心事，沈韞南埋頭吃東西，心不在焉的。
直到思緒被一道驚訝的聲音打斷。
“沈韞南？”
沈韞南抬頭，徐澤添和舟放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
“真的是你啊，好巧，你和你朋友也來這裡聚會嗎？”
沈韞南點點頭，“是好巧，你們也是嗎？”
“對啊，這家店的老闆是阿放的好朋友，待會給你們打折。”
沈韞南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啦。”
“別客氣別客氣，舟放，你怎麼板著一張死人臉。”
孟淮之本來在喝酒，搖著酒杯看向另一個方向，沒有看他們。
直到聽到他們口中另一個人的名字，才轉頭看他們。
沒想到對上一個清冷冷的目光，他的眼睛漆黑，對上他的視線以後，也沒有移開目光。
孟淮之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韞南，你的朋友？”
沈韞南覺得奇怪，孟淮之為什麼叫她“韞南”？他不是一直叫她全名嗎。
“對，這是舟放，這是徐澤添。”
說完之後，又對著舟放他們說，“我的前輩，孟淮之。”
幾個人微微點頭，都沒有互相握手的意思。
舟放率先提出道別。
“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拜拜。”
孟淮之默默看著幾個人的交流，從他們來以後，沈韞南就輕鬆了很多，連嘴角都掛著淡淡的笑。
買單的時候，服務員小張告訴沈韞南，“你是我們老闆朋友的朋友，老闆已經吩咐給你們免單了。”
沈韞南迴頭看，舟放和徐澤添那桌已經沒人了。
這時候一個身影走到沈韞南和孟淮之身邊。
周清衡的目光不動神色地兩人身上掠過，“你是舟放的好朋友吧？”
沈韞南看著面前的男人，這不就是那個“帥哥老闆”嗎？
“是，謝謝你給我們免單。”
“客氣了，用不著謝我，舟放特意交代我的。”
沈韞南愣了一下，舟放特意吩咐的？她又欠他一個人情。
“好，我會和他好好道謝的。”
走之前，周清衡還笑著補了一句，“歡迎你們下次一起光臨哦。”
他還特意強調了“一起”這兩個字，看著前面兩個人出店門的背影，周清衡笑了一下。
哼，舟放這小子，悶騷得很，還得靠他幫一把。
沈韞南給孟淮之找了望川最好的酒店，離零度小酒館並不遠，兩人步行前去。
“沈韞南，我感覺你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什麼，哪裡不一樣了。”
微風將孟淮之的長髮吹到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北寧？”
“明天晚上。”
“這麼快？”
“還有很多事。”
也對，孟淮之這次來只是來看一下他，他總是很忙，不可能停留太長時間。
“好，明天我去火車站送你。”
走到酒店門口，孟淮之看著面前的人，嘆了一口氣。
“我在等你。”
“啊？”
什麼意思，他在等她？
“等你找到你自己。”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沈韞南鬆了一口氣。
孟淮之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道別後，沈韞南在思考事情，一直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
身後傳來孟淮之不輕不重的聲音。
“沈韞南，抬起頭來走路，不要垂頭喪氣。”
沈韞南深吸一口氣，笑著回頭。
“我知道了，我會的，孟前輩。”
徐澤添覺得今天的舟放很奇怪，從他踏進小酒館的那一刻，就很奇怪。
舟放經常走神，還總望著不知道哪個方向。
桌子上的酒倒是一杯接著一杯。
都是很多年的好兄弟，舟放這狀況，他早就察覺有問題。
“放子，有啥傷心事，說出來，哥幫你參謀參謀。”
舟放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淡淡的。
直到出了酒館，他看著很沉穩，只有微紅的耳朵出賣了他有點喝醉的事實。
舟放突然轉頭看著徐澤添，指著自己，很認真地問他，
“我和他誰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