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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沈安凝和黎清歡拿過壓歲錢，上桌吃早餐。
長輩們還沒上桌，沈安凝給鄭默聲拍了張照片過去。
吃過早飯之後，兩家去親朋好友家拜年。
口袋鼓鼓收穫頗豐的沈安凝，晚上躺到自己床上。
剛接過鄭默聲的影片，沈母進來給沈安凝送牛奶。
沈安凝“唰”一下蓋下手機。
沈母看這樣子，“是小鄭嗎？”
沈安凝點點頭，拿起手機，朝向沈母，鄭默聲見狀，給沈母拜年：“阿姨，新年快樂。”
沈母禮貌回應，眼尖的她，發現鄭默聲坐著輪椅，關切問道：“小鄭，你這怎麼坐上輪椅了？”
鄭默聲笑了下，“阿姨我沒事，前幾天摔著了。”
沈母：“摔著了？怎麼會這麼嚴重，還坐上輪椅了？”
鄭默聲：“阿姨我真沒事的，準備快好了。”
沈母看向沈安凝，沈安凝和鄭默聲回答了一樣的話，“媽，別擔心他了，那點小傷對他不算什麼。”
又扯了幾句家常，沈安凝喝完牛奶，沈母端著杯子出去。
沈安凝還沒洗澡，掛了準備出房間洗澡，沈父沈母在依偎著看電視，他們倆膩歪從沈安凝上大學之後就不避著她了。
兩人見沈安凝出來，招呼她坐旁邊……給他倆削蘋果。
沈安凝一邊削蘋果一邊抱怨道：“我要洗澡了。”
沈母點點頭，“先餵我一口。”
沈安凝乖乖聽話，“爸，你有事情瞞過媽嗎？”
沈父搖搖頭，立刻否認，堅定地看著沈母道：“我什麼事都報備的。”
沈母回望，“你等我想想，我記得有件事你瞞了我一段時間，那時候還沒安凝呢，我們剛談戀愛的時候。”
“哎喲，也就那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沒必要說了。”沈父應是記起來了。
沈母拿過蘋果啃了一口丟給沈父，“你爸那時候創業初期，窮，不告訴我，我知道後，說是借他錢，這才收下。”她忽然想到什麼，問安凝：“怎麼了？小鄭有事瞞著你啊？”
沈安凝搖搖頭，和沈父一個樣子，“沒有，我先去洗澡了。”
沈母調侃，笑道：“你父女倆還真挺像。”
沈安凝洗澡間隙，沈父沈母聊天。
沈父：“轉眼我們家安凝就快三十了，但彷彿遇見你還是昨天。”
沈母：“什麼啊！你覺得小鄭怎麼樣？”
沈父：“挺好的，看著樣子和安凝很配，性格也不錯，行為舉止懂事，你覺得呢？”
沈母：“我本來覺得他哥哥帶他，還怕他是那種毛孩子帶壞安凝，後來瞭解到我也挺放心的。”
沈父：“這個，對啊，這孩子真的很樂觀，他哥哥嫂子也挺好的。”
大年初三，兩家人見面，鄭默聲還坐著輪椅。
原本是鄭默書推著他，見面之後，沈母和黎母讓沈安凝兩人過去推一下。
鄭默聲問：“明天中午有空嗎？”
沈安凝初十才上班，這幾天都是假期，自然有空，“怎麼了？”
鄭默聲說：“李靖澤回來兩天，本來想今晚約我出去吃飯，我說今晚沒空，他明晚上又要走了，約了箇中午時間。”
沈安凝明白了，他想帶自己去吃飯，“行，我今晚就回去住了。”
飯局很和睦，沈安凝開車回了上林雅苑。
大年初四中午，沈安凝跟著鄭默聲來到了一處古色建築的酒樓，還邀請了馬承瑞和莊曉夢。
馬承瑞大學畢業後當時去當了兵，幾人也是很少時間見面，感情不淡。
鄭雲棲在工作室拍了個營業影片，姍姍來遲。
在這場聚會，不止鄭默聲帶著自己女朋友來的，周政南也帶了自己女朋友，小兩口都是體制內。
李靖澤見大家都到齊了，便讓上菜了，這是時隔多年的齊聚。
老友相聚，先聊校園後聊工作，最後談到婚姻。
馬承瑞抱著李靖澤哭道：“老李啊，就剩我們倆沒物件了……”
李靖澤掙脫出馬承瑞的擁抱，“莊學妹不是也沒物件嗎？”
馬承瑞脫口而出：“那我也不能抱著莊學妹啊。”
莊曉夢無語。
沈安凝湊到耳邊和鄭默聲說話：“我去上個廁所。”
鄭默聲點頭，“去吧。”
周政南見鄭默聲坐在輪椅上，“怎麼搞的？”
鄭默聲淡淡道：“摔的。”
為了這個房間的設計古色古香，衛生間安裝在走廊外面。
沈安凝走出去時，李靖澤也出去了。
男女廁所就在旁邊，李靖澤在門口等著沈安凝，沈安凝一出來就看見他。
李靖澤先出聲，“學妹，我想問你個事。”
沈安凝回道：“說吧。”
李靖澤：“阿聲他，最近很困難嗎？”
沈安凝感到疑惑，“嗯？”
李靖澤：“你也不知道啊……額，沒事了。”我闖禍了……李靖澤說完就要走。
沈安凝叫住了他，“學長，你們有事瞞著我？”
李靖澤慌張否認，“沒有沒有，沒事。”
李靖澤表面看起來是個高冷的霸道總裁，實際私下陽光開朗話多，不然和鄭默聲玩不到一起。
沈安凝一聽這個，就知道有事瞞著了，幽幽威脅道：“學長……你不告訴我，我就進去問阿聲了。”
李靖澤覺得這件事讓沈安凝知道沒什麼，讓鄭默聲知道就慘了，他選擇告訴沈安凝。
李靖澤和沈安凝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旁邊，“阿聲他年前幾日，找我借了一些錢，我問他幹什麼，他又不說，但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吃喝嫖賭的人，兄弟借錢給兄弟，我就借給他了。”
“你現在想讓他還錢嗎？”沈安凝問。
李靖澤搖搖頭，“那點錢我現在不急著用，我只是單純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缺錢，他讓我別告訴任何人，他不肯告訴我實情，我覺得你知道。”
沈安凝笑了笑，“阿聲有你們這些朋友，挺好的。他欠你多少，我先幫他還著先吧。”
李靖澤大手一擺，“真不急著用，他會自己還我的。不過學妹，我倒有件事應該要拜託你。”
沈安凝讓他說。
“我還是挺好奇他缺錢的原因，你回去……”李靖澤忽然想到什麼，“算了，你問就暴露了。有次他到我這邊出差，我們約著吃了頓飯，他存款還挺多的，不應該缺錢的呀。”
“我努力旁敲側擊一下。”
“我估計是跟他家裡的事有關，和他認識他就沒說過他家裡的事，唯一知道的一次是他出國外讀書借錢，但那不是他本人，是他哥哥，後來是他還了錢。”
沈安凝不是很瞭解他原生家庭，果然保密地很好，除了見證者，親歷者從不吐露。
李靖澤和沈安凝一同回到包間，進包間前，李靖澤說：“學妹，我多嘴一句，我覺得你真可以試著讓他說出他家裡的事，不然這是遲早的矛盾。”
沈安凝覺得他說的很中肯，點點頭。
晚上回到家，沈安凝給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給鄭默聲。
“怎麼給這麼多？”鄭默聲接過紅包。
本來紅包是沒這麼鼓鼓的，後來和李靖澤談話後，沈安凝把自己收到的大張現金都塞進去了。
“我想給你，今晚陪我吧。”沈安凝媚眼秋波地望著鄭默聲。
鄭默聲在倒水時見狀，頂不住答應了。
收了這麼大個紅包，鄭默聲準備的紅包沒有這個多，拿不出手了。
沈安凝在臥室門前看到鄭默聲拿著紅包，推門進去，“我的紅包呢？”
一步一步，循序漸進。
沈安凝拿過鄭默聲手裡的紅包，“是給我的嗎？”
“是……不是……”鄭默聲支支吾吾。
“你缺錢了？”到這份上了，沈安凝也不藏著掖著了，她坐在床上，抱胸看著面前的鄭默聲。
“我還有錢。”
“還有多少？”
“李靖澤和你說我借錢的事情了？”鄭默聲聽出來了。
這麼快就把李靖澤出賣了……沈安凝覺得不好意思，“怎麼不找我借，你知道我有錢，”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尷尬，沈安凝又補了一句，“要是還不起，你就把人賠給我。”
“我總不能借你錢買禮物給你吧。”
鄭默聲這個邏輯，讓人是反駁不了。
沈安凝又跳躍到下個話題，“阿聲，我想聽聽你是怎麼摔倒的？”
鄭默聲這時候有些強顏歡笑了，“真的是雨天路滑摔倒的。”
沈安凝換了種策略，“嗯，我前些天遇到鄭默朗了，我給了些錢他，他全部都告訴我了。”
“你給了多少？”鄭默聲著急問道，“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沈安凝見此計可行，繼續編道：“沒怎麼樣，我當時身上只有一千，給了一千，他說他和你打架時不小心摔的你，他覺得愧疚又還給了我三百……”
鄭默聲聽出來沈安凝在詐自己了，鄭默朗根本不會慚愧。“安凝，很晚了，睡吧。”
他還是不想說……
沈安凝嘆了口氣，不再逼他，“你想想吧，我回去睡覺了……嗯，明天我要出門，不用煮我的飯。”
沈安凝回到自己家，兩人都有些失眠。
早上，鄭默聲沒給沈安凝發訊息，兩人冷戰開始。
晚上，沈安凝去接莊曉夢一起赴宴閆懷讓的生日派對。
莊曉夢和沈安凝一起到的包廂，閆懷讓看見兩人，讓她們倆先往裡坐。
沈安凝給了閆懷讓禮物，又補了個紅包，“生日快樂。”
“謝謝。”
莊曉夢給了禮物之後和沈安凝聊天，沈安凝也給了莊曉夢一個紅包。
莊曉夢依偎在沈安凝身上，“安凝，這是我們的第十年。”
“我的新年禮物呢？”
“再說吧，先和我一起拍照。”
莊曉夢擺好手機，沈安凝比耶時，莊曉夢套了個銀戒到她手上。
“新年禮物。”
沈安凝舉起手仔細觀賞，“審美不錯。”
莊曉夢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挑的。”
閆懷讓見自己邀請的人都差不多到齊後，他也不在門口迎接了，坐到沈安凝這邊。
“喲，你們拉拉？”
莊曉夢翻了個白眼，“你羨慕我們姐妹情深嗎？”
“我用得著羨慕你？我和安凝現在在公司一起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
“呵呵，安凝，他在公司是不是strong（死裝）的？”
沈安凝點點頭，“不過謝謝小閆總，這個後臺挺靠譜的。”
莊曉夢和沈安凝聊過這件事，閆懷讓是富二代這件事，“我能不能跳槽去你們公司啊？”
“你？來吧，給你當個HR。”閆懷讓大手一揮，“不是哥不幫你，文科生能幹的崗位挺少的在我公司。”
“我恨透了這理科的世界。”莊曉夢悲痛欲絕，“對了，過年事多，給你倆打個預防針，聽說你們要請代言人了。”
閆懷讓看向沈安凝，“你什麼都說啊！”
“額……這個，我覺得沒什麼吧。”
“你幹嘛！我又不盜竊你們公司機密。”
閆懷讓喝了口酒，“開玩笑的。”
莊曉夢：“去你的。我們團隊最近合作了個藝人，有點傻逼，挺容易塌的，別考慮他。”
“那個啊，我知道他，少追星，學學安凝，她就只學習，把自己學成書呆子，導致現在說話慢半拍。”閆懷讓嘴還是這麼賤，一嘴雙鵰。
三人是多年好友，開這些玩笑也沒生氣，反倒把沈安凝冷戰這肚子火忘卻了，“嗯，嗯？”這話聽得不對，“閆懷讓，一會上蛋糕你就完了，看我反應慢不慢。”
“閆懷讓，不是你快奔三了嘴還這麼賤呢？”莊曉夢年齡攻擊，“不過他有什麼瓜和我說說唄。”
“哎，我的歌到了。”閆懷讓拿過話筒。
閆懷讓唱歌是三人裡面最好聽的，沈安凝知道自己跑調，一般不輕易展現自己的歌喉，莊曉夢主打自信開心，不過在這麼多不認識的人前，她丟不起這臉。
歌畢，有人誇閆懷讓歌唱的不錯。
蛋糕這時候也推進來了。
唱完生日歌，閆懷讓先把蛋糕給了沈安凝和莊曉夢兩人，讓她們過一旁吃著再繼續分。
大多是富二代客戶什麼的捧場，閆懷讓在這場聚會只有沈安凝和莊曉夢兩人是真心祝福了。
沈安凝和莊曉夢吃完蛋糕後，閆懷讓被人群圍著沒空過來，見時間有點晚了，兩人提出先回家了。
回家路上，莊曉夢喝了些酒，有點上頭，臉蛋紅彤彤的。
反正不用上班，沈安凝把莊曉夢帶回家。
回到小區地下停車場，兩人話題轉回鄭默聲。
莊曉夢：“我想了想，雖然鄭默聲對你是無微不至，但我覺得他有些事瞞著你，我要你分手！”
沈安凝笑，“怎麼不叫他學長了？”
莊曉夢：“之前對他有些崇拜之情，現在我只把他當你是我好姐妹的男朋友，我還不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我要直呼他的全名！”
兩人手拉手走到電梯。
“嗯，你什麼時候分手。”
“現在我不想理他，他也沒發訊息給我，冷戰時期吧。”
“哎喲，還冷暴力，牛逼了鄭默聲。”
電梯到九樓。
“進屋再說。”
兩人進房間，晚上吃得不是很飽，莊曉夢點了份外賣。
沈安凝的嘴被鄭默聲養得有點刁，外賣只吃了莊曉夢的幾口。
兩人的話題早就從鄭默聲跳到了好幾個話題後。
莊曉夢：“我不是有個要結婚的表姐嗎？她遠嫁了。”
沈安凝：“那不就剩你最大，要被親戚催婚了？”
莊曉夢生無可戀地點頭，“是的。”
沈安凝抱抱表示安慰，“沒事的。熬過他們就行了。”
莊曉夢：“我今年去見了幾個相親物件，我已經有孤獨終老一輩子的想法了，我不想結婚了。”
沈安凝：“怎麼就孤獨終老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莊曉夢：“對哦，我以後去你家拜年，我老了也要找你玩。”
沈安凝：“不結婚又不是沒朋友，不孤獨。”
莊曉夢：“那你以後不能因為男人遠離我。”
沈安凝表示無辜，“我冤枉啊，莊小姐。”
兩人洗完澡後，這裡有個房間備有莊曉夢的被子枕頭，她自己去鋪好睡覺，沈安凝也睡覺了。
鄭默聲心情不好也是用學習來發洩，他待在自己家的實驗室一天，沒怎麼吃。
沈安凝和莊曉夢這幾天，心情可算大好。
沈安凝和莊曉夢買菜回來，在電梯碰到鄭默聲，沈安凝視而不見，有說有笑地和莊曉夢說話。
鄭默聲幾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出門就見到了沈安凝，他自是忍不住了。
“安凝。”
莊曉夢夾在他倆中間，禁不住旁邊那熾熱的目光，脫口而出：“你鄰居哥叫你。”
鄭默聲的腿前兩天，鄭默書帶他去拆了線，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
沈安凝看到他，好心情又被毀了，拆線都不告訴自己，可以。
九樓一到，沈安凝一人提過一大袋子菜大步向前走。
莊曉夢急忙跟上沈安凝。
剛拆線的鄭默聲還不能劇烈運動，但好歹在沈安凝準備開門的時候也能跟上她。
“安凝，你聽我說。”
莊曉夢見沈安凝此時有點淚失禁，立刻拿過菜，開門擋住鄭默聲的視線，不讓他看到。
鄭默聲問攔在自己和沈安凝中間的莊曉夢：“你能讓我和安凝單獨說兩句話嗎？”
“我們現在肚子餓了，學長有空再聊天吧。”人前可不能沒禮貌，雖然真的很不想叫他學長，莊曉夢剛才說他“鄰居哥”也是這幾天吐槽順嘴了。
莊曉夢和沈安凝迅速開門進去，冷漠地關上門，留鄭默聲一人在門口傻站。
進到客廳，莊曉夢讓沈安凝平復一下情緒，自己則進廚房弄晚餐。
不一會兒，沈安凝進廚房，把下巴枕到莊曉夢肩膀。
“他是不是真的想分手。”
莊曉夢在切菜，手髒，沒碰沈安凝，“真牛，幾天不聯絡，見面才想起來，要是不見面，他是不是一輩子不來找你了。”
“曉夢……”
“你不許戀愛腦！！！”莊曉夢頓了一下，“算了，要不你去聽聽他想說什麼吧，情況不對的話，你先發制人甩了他。”
“我眼睛紅嗎？”
“有點，你怎麼突然……”
“剛情緒太激動了，一下子沒忍住。”
“用水敷一下，聊完回來吃飯吧。”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