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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音咬著香香糯糯的紅燒肉,兩天的陰鬱一掃而空。
男人啊,就是口不對心。
一面嚷嚷著要走,另一面又偷偷摸摸給她做最愛吃的菜。
時音輕笑,在心裡盤算著找個時間把人哄回來。
然而凌沐澤一通電話打來,時音的所有好心情都湮滅了。
“總裁,紀氏破產與楚莫馳有關。”凌沐澤斟酌著詞句,這個訊息連他都驚呆了。
“怎麼說。”時音壓抑著情緒,手下的筷子應聲折斷。
“四年前,楚莫馳染上了賭,不僅花光了積蓄,還欠下了鉅額債務,他回國是為了避避風頭,不巧的是他知道了紀氏和趙氏在競標,於是打著你的旗號假意與紀氏合作,結果反手把標底賣給了趙氏……
紀氏為了這個千億級的專案在前期注入了大量資金,長期舉債運轉公司,然而勢在必得的專案功虧一簣,資金沒來得及回籠,最後資不抵債只能申請破產……”
饒是時音心理素質極好,也很難消化這一切。
她知道楚莫馳好色貪財,沒想到還染賭行騙。
最可恨的是,他還打著她的旗號。
紀叔叔算是僅有的在楚氏危難時沒有落井下石的人,甚至還幫她說過話,然而讓他陷入如此境地的人竟然是她的叔叔。
更令人羞愧的是,她還自以為是地認為是自己拯救了紀景年。
“收集所有證據,我要讓楚莫馳的餘生都在監獄安度晚年。”時音扯著嘴角,雙眸冰冷。
楚莫馳應該慶幸,他生在的是一個法治社會,否則她定要他嚐嚐凌遲之刑。
……
然而坐在車上的紀景年忽然接到了母親慕婕的電話。
“阿年,快!快來醫院!你爸爸醒了……”
同一時間,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紀父紀衡之望著身邊兩鬢已經有少許白髮默默流淚的女人愣神。
他睜著眼睛,記憶破碎零離,他只覺得這人有些熟悉,條件反射般想抬手為她拭去淚痕,可是四肢像是釘在床上不能動彈。
接著一大波醫護人員湧入,那個流淚的女人被趕了出去。
紀衡之凝著目光追隨著女人的背影,想叫她別難過,眼前卻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擋住了視線。
他的嘴裡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任憑一旁的醫生怎麼聽也聽不懂。
慕婕靠在牆邊,泣不成聲。
四年的等待,終於要看見曙光了麼?
紀景年一路飛奔到病房,只看見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慕婕。
“媽,爸怎麼樣了?”紀景年抬步上前,輕拍著慕婕的肩膀。
“他能睜開眼了,醫生正在裡面給他做檢查。”慕婕看見兒子,心定了定,破涕為笑道。
“先坐著等吧,一切都會好的。”紀景年將慕婕扶起,突然發覺母親的肩膀很薄,像是風都能吹倒。
然而這些年,是她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照顧父親和教導他的重任。
紀景年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哽咽感,無聲地陪伴著。
不久,來如疾風的一群醫生出來了。
紀景年趕忙上前問道:“安醫生,請問我爸爸怎麼樣了?”
主治醫生安楠葉認得紀景年,他悅色笑道:“病人的意識正在逐漸恢復,可以繼續多跟他說說話喚醒他的記憶,多按摩一下四肢防止肌肉萎縮。”
“好,好!”聽見安楠葉的話,慕婕止不住地開心,“我們現在能進去看他了嗎?”
“當然可以。”安楠葉也被她的笑容感染,點頭應道。
聞言,慕婕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謝謝。”紀景年由衷感謝道。
“職責所在,快去吧。”安楠葉頷首。
為病人治病是他的職責,照顧了四年癱瘓的病人卻全靠道德支撐。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他為醫這麼多年,像這樣照顧植物人的不是沒有,但是破產之後還不離不棄的也僅此一家了。
來不及多想,安楠葉又馬不停蹄地去準備一會兒的手術了。
管家王叔遠遠地看著這一切,他無心叨擾紀家,但又知道小姐對紀家的事情一向上心,便一直等著。
聽見醫生的話,他的心也定了定,情況穩定了,便掏出手機將這邊的情況彙報給時音。
“紀叔叔現在能開口說話了麼?”時音有些忐忑。
她剛知道當年的真相,實在無顏去見紀家的人。
前一刻她還想著把紀景年哄回來,現在她羞愧難當。如果紀景年得知了她是害紀家的間接兇手,只怕是會恨上她。
“應該還不能,醫生說他的意識尚未完全恢復,不過有恢復的可能。”王叔以為時音期待紀衡之恢復如初,不忍打擊她的信心,於是輕聲寬慰道。
“嗯,復健比較累,再增加兩個護工照顧紀叔叔吧。”
無論如何,過錯已經釀成,她能做的只有彌補。
“好的。”王叔鄭重點頭。
小姐心善,做事情又細膩,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王叔掛了電話就趕緊安排了經驗豐富的護工。
於是慕婕看著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新護工的王叔睜大了雙眼。
“小姐說紀先生之後會進行復健,就差我增加兩名復健經驗豐富的護工。您不接受的話我沒法回去交差。”王叔不愧是做了二十幾年的老管家,將慕婕拒絕的話堵得死死的。
“這個小胡按摩推拿很在行的,這個小張是國家隊退下來的康復教練,你們都用得上。”王叔介紹道,他身後的小胡小張也配合地點頭。
紀景年深知紀父確實需要專業的復健指導,再者,本就欠時音許多了,現在多欠一點也無所謂了。
於是他彎腰感激道:“謝謝王叔,也煩請您向楚總轉達一下謝意,你們的恩情阿年記下了。”
王叔怔了一下,完全想不到紀景年會行此大禮,他趕緊上前扶起紀景年。
他沒忽略紀景年稱呼的是楚總,結合小姐吩咐他送紀景年回家,心裡隱隱猜測二人是不是鬧了矛盾。
王叔一時語塞,他也不好介入年輕人的事兒,只好乾笑了兩聲:“不客氣不客氣。”
待王叔離開,慕婕反手就給紀景年一記暴慄。
“叫什麼楚總,那是你梵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