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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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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元貞四十五年,江南地區遭遇了嚴重的洪災,尤其是江浙地區,受災最最為嚴重。並且,天災過後,易生瘟疫,為防傳染,盛國規定,人流量大的城市可不許外鄉乞討的災民入城,而江浙重城揚州城,恰巧具備此項特權。

揚州城門口,有二十幾個難民集聚在此,想要進去,卻被守城計程車兵攔住,不讓通行,雙方正在僵持中。。。

一輛華貴的馬車正由城外緩緩行來,馬車上,坐了主僕三人,小姐名叫阮瓊安,十四歲,是當朝丞相的獨女,也是江浙首富的唯一外孫女,年齡雖小,模樣卻是出落的極好。兩個丫鬟,也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個叫冬雪,一個叫春雨。

車伕看到城門口的情況,將馬車停了下來,冬雪掀開馬車門簾看了看,稟報道,“小姐,城門口聚集了二十幾個災民,守城計程車兵不讓進,雙方正在僵持。”

阮瓊安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吩咐道,“先把車上的吃食分給災民,讓大家稍安勿躁。”

春雨勸阻,“小姐,我們帶的吃食並不多,這麼多災民,根本分不過來,如果發生哄搶,傷到小姐,可如何是好?”

阮瓊安道,“我不礙事,分吧。”

春雨知道,自家小姐向來說一不二,於是和冬雪一起把吃食都拿了出來,分給災民,阮瓊安也一起下了馬車。

災民一看有吃的,也不堵在城門口了,一下子就擁了過來。

阮瓊安道,“大家不要搶,我知道大家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但今天我帶的吃食不多,就先分給老人和孩子。大家拿到吃食後,就不要圍堵在城門口了,守城計程車兵是不會讓你們進去的。”

“我們也不想圍堵在城門口,可是,如果不放我們進城,我們沒有吃食,會餓死在這裡的。”有個災民說道。

阮瓊安道,“我是錢氏商行的少東家阮瓊安,我答應大家,大家的問題一定會得到妥善的解決。請大家相信我,再堅持一個晚上。”

災民們鴉雀無聲,突然有個災民道,“我知道錢氏商行,我願意相信阮小姐。”其他災民一聽,紛紛附和。

阮瓊安道,“感謝大家的信任,瓊安定不負所托。”

災民不再圍堵在城門口,阮瓊安由守城計程車兵確認身份,順利地進了城。

不遠處,騎在馬上的兩名男子,將剛才發生的一幕看了個全程,其中一人身著白衣,清風明月,宛若謫仙,乃是當今太子殿下蕭敬珏。另一人一身黑袍,氣質清冷,卻貌若潘安,正是北鎮撫司指揮使方清淥。

白衣男子讚賞道,“此女子倒比揚州城的太守更有擔當些!”

黑衣男子對此話題顯然興致不高,沒有接話。

白衣男子倒也沒有怪罪,兩人一起也入了城。但是兩人入城後,並沒有直接去官府,而是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阮瓊安回了錢府,直接去了祖父的書房。

錢府書房,阮瓊安行禮,“阿狸給祖父請安。”

錢老爺面帶愁容,但看到外孫女時,面部表情還是柔和了下來,回道,“阿狸回來了。”

阮瓊安看到祖父面色不好,問道,“祖父,可是在為此次水患一事發愁?阿狸回城的時候,也看到城門口聚集了許多災民。”

一聽災民,錢老爺的眉目又嚴肅起來,“此次水患,是江浙地區十年來,受災最嚴重的一次,波及面非常廣。而且,今日,我收到了你父親的家書,信上說,有人進京告了御狀,狀告江浙總督貪墨賑災銀兩,致使民不聊生,餓殍遍野。皇帝聽後,龍顏大怒,當即關押了江浙總督,並命太子殿下親自督辦賑災事宜,徹查賑災銀貪墨一案。”

錢老爺膝下只有一女,十年前因病去世,生前只留下了阮瓊安這個獨女,所以,錢老爺在教育阮瓊安時,是當接班人培養的,畢竟錢府這偌大的家業,遲早是要交給阮瓊安去打理的。所以,從阮瓊安十歲之後,錢老爺就開始讓她接觸生意,生意往來,更是無一隱瞞。

阮瓊安安慰道,“既然是太子殿下親自督辦,以殿下賢能,相信此次水患一事,定能儘快解決,祖父不必過於憂心。”

“不過眼下,災民不讓進城,還是得想個法子安置一下。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人餓死在城門口。”

錢老爺提醒道,“這可不是安置幾個災民那麼簡單。如何安置才是關鍵,你可想好了?”

阮瓊安道,“祖父放心,阿狸明白。”

“往年水患,商行損失也不小,還要額外再拿出一筆錢,安置災民,商家對此也是頗有微詞。所以,阿狸想,既然受災後,各大商家也是要恢復重建的,不如,就鼓勵各大商家,優先僱傭災民,以工代賑,既解了災民之難,又解了商家之困,豈不兩全其美。”

“以工代賑。”錢老爺滿意的點頭,“看來,我的小阿狸確實長大了,也是到嫁人的時候嘮。”

阮瓊安撒嬌,“祖父,阿狸不嫁人,阿狸要永遠陪著祖父。”

錢老爺佯嗔,“瞎說,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你父親這次來信,除了說明江浙水患賑災銀貪墨一案,還打算讓你儘快回京。今年恰逢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目前各地已經舉行完秋試,大盛國所有的優秀考生都會進京趕考。你父親想在這屆考生中為你擇一佳胥。”

錢老爺說著,拿出了家書,遞給阮瓊安。

阮瓊安看完信,觀察祖父的態度也是樂見其成,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趴到祖父懷裡,不捨地撒嬌道,“阿狸捨不得祖父。”

錢老爺拍了拍阮瓊安的背,不捨道,“祖父也捨不得阿狸。”

看著阮瓊安如今的模樣,錢老爺不禁想起了獨女錢芸,想當初,阿狸五歲來到自己身邊,瘦弱的如同一隻小貓,九年過去,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以談婚論嫁了。心道,“芸兒,若你在天有靈,看到阿狸如今的模樣,也該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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