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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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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后因為陛下誕育小太子而難產而亡,陛下為先皇后更是多年未立正妃,由此可以看出,陛下乃是重情重義的重諾之人,所以陛下斷然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舉。”

“而且,由剛才的事來看,陛下除了是一位好君主,也是一位好父親。臣女相信陛下的為人。”阮瓊安提到皇帝的病情,心下有些不忍。

皇帝聽完阮瓊安的話,心裡有了新的盤算,說道,“阮小姐求取此藥,是想用在自己身上吧。阮小姐應該是不想嫁給清淥,所以才想到了這‘金蟬脫殼’之計。只是,這‘金蟬脫殼’之計雖妙,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阮小姐的煩惱。”

阮瓊安覺得皇帝有話,問道,“臣女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皇帝解釋道,“阮小姐求取假死藥,無非就想擺脫和清淥的姻緣。只是,就算阮小姐脫身成功,難道真的就想一輩子隱姓埋名的生活?倘若有朝一日被清淥發現了真相,到時,阮小姐又當如何應對?”

“其實,阮小姐和清淥的問題,本質在於,男強女弱。清淥手中握有權力,阮相去世後,阮小姐就是一介孤女,如何與手中握有權柄的北鎮撫司指揮使抗衡?”

“因此,朕也想和阮小姐做一筆交易。阮小姐替朕守護江山十年,朕許阮小姐無上權力,另外奉上假死藥的藥方,如何?”

“如何守護?”阮瓊安問道。

“成為朕的皇后,輔佐少年皇帝,守護大盛百姓。”皇帝回道。

“成為皇后!為什麼是臣女?”阮瓊安既震驚又不解。

“因為,阮小姐是最合適的人選。”皇帝回道。

“朕之所以時日無多,是因為中毒。這種毒是一種慢性毒,它在朕的身體裡已經累積了十五年左右的時間,等到發現時,已經毒入骨髓,藥石枉靈了。在這偌大的皇宮裡,朕已經找不到可以信任之人了。”

阮瓊安震驚,也就是說,當今陛下還是一名孩童時,就已經被人下了毒。那下毒之人是誰,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不是皇太后,就是淑皇太妃了。

小太子尚且年幼,又無生母相護,若是連父皇也沒了,只怕連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如此看來,與皇宮無親無故的自己,倒成了最安全的人選了。

“可是,臣女自知能力有限,恐有負陛下重託!”阮瓊安為難道。

“阮小姐過謙了,朕不會看錯人的,阮小姐一定可以做到。”皇帝篤定的說道。

“陛下過譽了,臣女愧不敢當。”阮瓊安惶恐道。

“朕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阮小姐需要時間考慮。今日天色已晚,不如阮小姐就先行回宮休息,明日,再給朕一個答覆,如何?”皇帝進退有度地說道。

“謝陛下體恤,臣女告退。”阮瓊安趕忙領旨謝恩告退。

第二日,德儀殿,教習女官認真授課,阮瓊安卻聽得心不在焉。昨日和皇帝的談話給她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她從沒有想過成為皇后,更沒有想過擁有無上權力。她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嫁一位兩情相悅的郎君,奉養祖父和父親百年,過好普通人的一生,可是,事與願違,她的願望好像註定無法實現了。

而且,擔負一國興衰,照拂一國百姓,責任太過重大,阮瓊安不知道自己能否勝任,如果因為自己一人之失,而害得整個盛國百姓流離失所,只怕自己餘生都將不得安寢。

一下課,皇帝身邊的宮人就傳來了皇帝的口諭,今晚戌時,邀阮瓊安至城門樓賞月。阮瓊安到城門樓時,看到皇帝身著月白色龍袍,長身玉立,正背手直視盛京城內的萬家燈火。

“臣女參見陛下”。阮瓊安行禮道。

“起來吧。”皇帝轉頭回道。

“謝陛下。”阮瓊安謝恩起身。

“瓊安之前來過城門樓嗎?”皇帝看向城內問道。

“回陛下,臣女不曾來過。”阮瓊安回道。

“那瓊安覺得,這盛京城內的萬家燈火,好看嗎?”皇帝又問道。

“好看。”阮瓊安如實答道。

“朕也覺得好看。”皇帝贊同道。

兩人安靜的欣賞了一會兒夜景,阮瓊安突然說道,“陛下,我答應您。”答應做您的皇后,守護萬家燈火。

“謝謝你,瓊安。”皇帝並不意外,真誠地感謝道。

不久後,宮中就發生了一件大事,皇帝遇刺,阮阮瓊安以身相護,皇帝並無大礙,但阮瓊安卻被刺了一刀,生死未卜。

皇帝為此大發雷霆,放話太醫院,若是救不活阮瓊安,就統統陪葬。更是守在阮瓊安床前三日三夜,不眠不休,親自照顧,連早朝都沒有上。

幸好上天垂憐,三日後,阮瓊安終於脫離生命危險,轉危為安,宮中上下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自此,宮中就傳出了流言,說阮小姐進宮伴讀時,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陛下就對阮小姐傾心不已,奈何阮小姐的體質有礙於子嗣,所以只能作罷。

此次阮小姐進宮受禮,皇帝陛下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即將嫁給他人為妻,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情誼,所以才會約阮小姐在城門樓相會,訴說衷腸。透過阮小姐以身相護皇帝陛下來看,阮小姐對皇帝陛下也並非全然無意,兩人應是兩情相悅無疑了。

一面是有婚約的方大人,一面是兩情相悅的皇帝陛下,現在宮中人人都在猜測,阮小姐到底會選誰?

皇宮御花園,宮女甲:“你說,阮小姐會選誰啊?”

宮女乙:“當然選陛下呀。若阮小姐選了陛下,以陛下對阮小姐的寵愛,日後阮小姐肯定會成為大盛國最尊貴的女人。”

宮女甲:“可是,阮小姐和方大人不是有婚約在身嗎?”

宮女乙:“那可以退婚啊!阮小姐跟方大人定親,是因為方大人對阮小姐有救命之恩,又不是真愛。”

宮女甲:“那阮小姐對陛下就是真愛了?”

宮女乙:“當然是真愛啊!你想啊,如果不是真愛,陛下遇刺,阮小姐一介弱質女流,嚇都嚇死了,怎麼還敢上前擋刀呢?”

宮女甲:“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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