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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孫二娘子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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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娘錢氏的事最後就草草了結,孫老太爺和孫老太太說給婧娘相看但也沒有動作,反而是孫三叔向孫老太太提議將孫景昂抱養給她養。

金玉得知訊息時並不意外,錢氏就是不會養育孩子,孫三叔也不想讓孫景昂也毀在錢氏手裡,養在祖母身邊也和養在親孃身邊差不離,金玉是支援的。

孫老太太也很樂意,她年紀大了,就喜歡含飴弄孫的,更是剛經歷過喪女之痛,急需兒孫撫慰。

但是金玉瞧小堂哥倒是不怎麼開心,他作為小堂哥的好朋友,便去勸導一番,譬如“昂哥養在祖母身邊以後也可以跟著祖母去淮陰看望我啊”“昂哥想三嬸孃的話,也可以去找三嬸孃啊”“祖母這邊常常有綠豆糕和紅豆糕吃,你素來最喜歡的”。

孫景昂本就是將要離開母親的不捨和一點小小的害怕,不是討厭、抗拒孫老太太的意思,經過金玉暖心安慰之後,加上祖母也對他盡心,更是有糕點吃,孫景昂就欣然接受了。

錢氏也高興,雖說出了婧孃的事,但是因禍得福,小兒子被孫老太太抱養了對他以後的前途也是很好的,孫老太太手段不俗,能教養出二伯那樣的人才,未必不能再教出一個。

在此期間,也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孫二娘子悄然離世,死因未知,作為她的孃家人,他們自然要調查清楚,不能讓二娘子死不瞑目。

當天孫大伯三兄弟就去了趙家,趙家也在棠鎮,家中富裕,府邸自然也是富貴,但沒有權,少不得受人欺壓,散盡家中財產疏通關係,如此往復,便是再有錢的商戶,也積攢不下多少錢財。

時下商賈對於這種情形,也不陌生,早已琢磨出一套破解方案,那便是聯姻。

時下流行的並不是孫家和趙家這樣的姻親關係,大多都是耕讀之家或者落魄的權貴之家娶商戶女,各取所需,商戶家族需要權利保障自己的財產,代價就是給另一方每年一些錢財,雖看上去吃虧,但也比從前那處處都受人限制的境況好得多。

孫家嫁二娘子時,孫正溪已然高中舉人,要進京趕考參加會試殿試,去金鑾殿上面見天子,以後就飛黃騰達了,社會地位可想而知。

孫家就急病亂投醫,抓住了趙家。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趙家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卻對二娘子的死支支吾吾的,咬死了說是病死的,孫正溪恐另有隱情,就問:“到底是什麼病?二娘子前些日子探親歸家時還好好的,談笑自然,不見病態。”

孫二娘子的丈夫是趙家的二子,名叫趙誠,他掙脫身邊婦人拽著他的衣袖,開口道:“二娘子她早就得了失心瘋了,外表不顯,她不曾告訴你們嗎?”

他看著孫正溪三人僵硬的神情,已是瞭然,也是,二娘子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怎好意思叫現在風光無限的孃家兄弟知曉自己得了那怪病,便是他是她丈夫,她都從來瞧不上他,要不是他偶然間發現,怕還是被瞞在鼓裡呢!

孫正溪三人更是不可置信,二娘子雖說和早年性子不同了,他們也只是以為是她已為人婦、已為人母的變化,實在不曉得她還得了失心瘋,那病發作起來是極痛苦的!

“前些日子從你們家回來就又發作了,比以往都甚,瘋癲不已,行為更是禽獸,要用剪刀捅了兩個親生女兒的心窩子再去了,只不過最終沒能如她所願,僕婦們制止了她,瑩兒和蕙兒都沒事,

只是她向來是不好運的,就這麼去了。”

趙誠也不是鐵石心腸,他和二娘子感情並不如意,但夫妻多年,眼下二娘子驟然離世,他心情也不好,說話卻不帶哽咽,平鋪直敘。

二娘子,一直是他的髮妻。

孫正溪兄弟三人悲痛不已,也知曉了方才為何眾人都緘口不言,諱莫如深,這實在是家中醜聞,家醜不可外揚,家中主母無端得了瘋病,是令人不齒的,妹妹離世了,還留下了一對女兒,他們忙緊張詢問:“瑩兒和蕙兒如何,有沒有大礙?”

趙誠給他們帶路到二娘子的棺槨處,邊望著棺槨邊平靜開口,“瑩兒和蕙兒還好,只是受到了些許驚嚇,沒什麼大礙。”

孫正溪他們並不懷疑趙誠話中的真實性,趙誠即使是商賈之子,也是品行上佳的,他們並不覺得趙誠會欺騙他們。

二娘子早已存了死志,她始終不肯和當年和解。

金玉等孫正溪回到孫家後,纏著讓他給講二娘子的事,他才不過一五歲稚童,孫正溪不可能什麼都告訴他,尤其是二娘子得了瘋病以後還要殺了自己的兩個親生女兒之後再去死的,他怕下著了兒子,夜裡驚擾做了噩夢。

孫正溪面對兒子的痴纏,只看了看金玉水靈靈的大眼睛,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聲道:“你姑母她是病死的。”

沒等金玉問出口姑母是得了什麼病?這麼嚴重?前幾日還好好的呢?怎的突然就病死了?

孫正溪就再次開口堵住了兒子旺盛的好奇心,“你姑父先前納了妾室,你姑母一直鬱結於心,從前就有心疾的,吃了許多藥都不曾好,前日夜裡突然發作,身邊奴僕都不在,等人來了時你姑母已然去了。”

孫正溪面上的疲憊和傷心金玉看得清楚,也不敢再問了叫父親傷心,就諾諾安慰他。

心裡暗想,孫二娘子這鬱結於心?這怕不是古代的抑鬱症啊,還有心疾?

這弄不好是心臟病,孫二娘子突然離世並不奇怪了,心臟病發作起來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在科技醫療技術發達的現代有時都救治來不及,遑論封建時期的古代?

金玉見父親表情好些了,就繞到他背後給他捶背,他人小,力氣也小,拳頭軟綿綿的,用盡了力氣也砸的有模有樣的,也不叫孫正溪感到疼痛,還隱隱舒適痠麻。

孫正溪閉上眼睛享受兒子的關愛,二娘子至少沒瘋癲致死,那樣對二娘子來說才是不體面啊!

他也對瑩兒和蕙兒生起憐惜,年幼喪母,母要殺女,何其痛惜?

另一邊三房裡的孫嫣也知曉了這事,她暗想莫不是這孫二娘子、她的這位有些病在身上的二姑母就是梁國版《紅樓夢》裡的賈敏?

那回頭是她的哪個表姐表妹要寄人籬下他們家?然後再暗戳戳和她的那位金玉堂弟發生點偶像劇情節?

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瑩表姐還是那個小家碧玉的蕙表妹?

孫嫣覺得她這位名義上的二姑母不怎麼樣,感覺莫名其妙的,還有些瘋瘋癲癲的,那天在孫家正廳發瘋她自然也是見了,當即目瞪口呆,嘴巴張的能塞進去雞蛋。

孫嫣驚恐,這孫二娘子得有多恨孫正溪和金玉啊,竟然要讓她的女兒和金玉結親?!

金玉是她的親侄子,她和孫正溪還是嫡親嫡親、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啊,還不是那種庶出嫡出混亂的,他們就是打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她竟要她的親侄子娶她的親女兒,這不是近親結婚嗎!

日後他們說不定還會生出畸形兒,破壞兩個家庭啊!!!

這孫二娘子得有多狠毒啊!!!

孫嫣也知曉古代的時候會想親上加親就表兄妹或者表姐弟成親,但是沒想到剛穿越過來沒幾年就遇見了,還是在自己家裡!

她要是此刻有手機能上網的話,都想在論壇裡發帖求助了!

問:如果我的姑姑想害我叔叔一家怎麼辦!還是以她把她的女兒嫁給我叔叔的兒子!

估計下面得有很多人建樓罵她們一家,說他們破壞婚姻法!違法近親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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