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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星之崖上,彩虹橋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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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或許是蒙德建立以來最黑暗的時光,同時那也是必經的一段歷史。

古早的人類史中有過無數血與淚的征伐。因為無情的壓迫,所以才需要起義。因為舊貴族的傲慢,點燃了怒火,所以他們才會在更強大的怒火中消亡。

勞倫斯就是這樣的沒落家族。

即便是被推翻了,他們卻依舊想要光復曾經的榮光。說白了這也不過是舊貴族無意義的呻吟。他們正是因為醉心於空頭許願,所以才會成為被人利用的物件。

“噗哈哈,看樣子就是他了。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而那個人卻在他人厭惡的目光中保持著自己無意義的矜持和高傲。”

黑白熊自信自己的判斷,他回看了安納西一眼:“你應該不擅長與他交流,還是我來吧!”

但是出乎黑白熊意料的是,安納西已經行動,模仿著那舊貴族一致的步伐,緩緩地出現在他的身前。

舒伯特.勞倫斯略微皺眉,他似乎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主動找上自己。但是從來者優美的步伐來看說不準是個有涵養的人。

“如太陽般的閃耀之人,懇請給予無光之人一抹光亮。讓這無意義的一天充滿生機。”

“太陽,充滿生機?”舒伯特點點頭,來者雖然只是個小女孩,沒有如此的禮貌。看來他的家人對孩子的教育非常好。相較於他所認為的蒙德賤人來說,這個女孩的涵養已經在他心裡得了一個很高的分數。

舒伯特顯得十分滿意,但跟在安納西身後的黑白熊可不這麼認為。一旦安納西能夠以毫無畏懼的態度和一個陌生人交流。那麼那個人若不是安納西承認的同伴,就只有敵人或被利用的物件。而那些人的結局就只有……

“說到底不愧是天生就會帶來災厄的孩子嗎?”黑白熊這樣想著。接著他也緩緩走過去想與貴族搭話。

“在這樣的清晨與你相見,實在是讓我們的一天如沐光華。懇切請你聽聆聽我們諫言。熊熊。”

黑白熊也以極度懇求的態度向這位落魄的貴族進言。但和安納西不同,舒伯特反而深皺起眉。

“熊?是什麼糟糕又失禮的口癖,你又是什麼玩意兒?和這個女孩一起來,卻有著如此不堪的教養。想必是她養的一個寵物吧!我勉強將你們擺在自己同伴的地位,認可這個女孩是能與我交流的物件。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個寵物就能和我搭話。更何況是如此沒有教養的寵物。”

黑白熊一瞬間愣住了,黑色一面的瞳孔似乎都在顫抖,他將自己的一隻手藏在身後。任誰也沒有看到銳利的爪子已經開始躁動。

“處刑,這種人一定要給予處刑。然後將自己復刻的所有處刑場面都用在他身上。千擊球,死亡摩托,消防演習,對了……還有最有趣的太空環遊。”黑白熊在心中默默想著,已經恨不得將這個傢伙碎屍萬段,但是為了自己偉大的計劃,以及造物主給予他的意志,他還是忍住了。

舒伯特可沒有管黑白熊是怎樣想的,他轉過頭面向女孩,以一副告誡的口氣道:“寵物可是能夠反映主人涵養的物品,也是對自己審美的體現。你有優秀的涵養,所以我勸你儘早將這隻寵物丟掉,放在以前它會影響你在貴族間的形象。”

“謹記您的告誡,您的話語讓我如聽仙樂濁耳暫明。”安納西不卑不亢的回答。舒伯特不由得對她更加欣賞。

“我對你很滿意,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黑白熊在爪子已經開始不斷摩擦了,他的思緒被拉遠到了初來提瓦特的時候。那時似乎有幾個小賊盯上了安納西。這夥人不僅劫財,甚至連安納西這樣的小身板都下得去手。而黑白熊自然是對他們使用了連骨頭都不剩的處刑。

黑白熊的本質是一個能量儲存和轉化裝置。他能將絕望這一感情轉化為能量儲存,也可以將之轉化為扭曲現實的力量。所以黑白熊專門為這夥人搭建了一個處刑臺。在烈火中焚燒的他們露出了絕望的恐懼。而在這慘痛中,消防車緩緩駛來用幾乎超過70邁的速度衝向的處刑臺。最終艱難地將大火撲滅。

這是他在複製這份身體的資料時得到的情報,但可惜使用的次數並不多。因為構建扭曲現實的獨立舞臺所消耗的能量可比那些被處刑人員絕望時釋放的能量多的多。但是為了自己的愉悅……啊不對,是為了少女的純潔,他自然能夠毫不客氣的使用這份力量。反正只要讓他不爽的人都會被推向處刑臺,這個叫舒伯特的,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和他說話的傢伙。

黑白熊在心裡不斷的思考,要不要換一個目標。為了維護自身愉悅……不對,應該是盟友安全才對。正義的熊熊當然要無畏的與惡勢力抗爭到底才行。

“採訪?原來最近那家報社是你們辦的。盡是報道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你的涵養了。”

這句話終於把黑白熊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如果這個傢伙拒絕黑白熊就會直接在晚上的時候悄悄的把他綁到處刑臺去。如果在那個獨立的空間消失,那麼這個現實就不會有他存在的痕跡。

“正因為我意識到了報道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所以才希望採訪凡人無法直視的偉大貴族來讓這些報道顯得有些許含量。”依舊是不卑不亢的語氣。

“好吧,孺子可教。”舒伯特認可的少女的謙卑。同時感受到的少女來向自己討教的虔誠。

“那麼,關於趣味板塊,你有什麼見解嗎?”

這時舒伯特直接皺眉:“趣味板塊?你是來找我消遣的嗎?”

“這是恢復榮光的機會,能夠讓你們重新登臨榮光的唯一機會。”

舒伯特冷笑一聲:“你見證過我們榮光的時期嗎?你剛才這樣對我打趣,在我們那個時代就是死刑。”

安納西深淵一般的藍色瞳孔注視著他,全然沒有了剛才的謙卑。

“這些故事都會成真……在它們被扭曲的時候,你會重新站在蒙德的頂端。”

舒伯特本想怒斥她離開,但不知為何在潛意識中他想認同少女的話語。彷彿只需要接受就可以再次見到曾經的榮光時代。

“不對,我可是勞倫斯家族的後裔,怎麼能夠聽信一個賤民的話。”他強迫自己堅信著這種想法,但這也是少女希望看到的。

“勞倫斯家族的榮光將在你手中重新復甦。因此,只需要跟隨我就行。我並非是你的頂頭上司,只是單純的合作伙伴。只為見證你口中的……榮光時代。你依舊堅守自己的高傲,只不過是有那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在幫助你罷了。”安納西輕聲吐出魅惑的細語,讓這個勞倫斯家族的後裔出現了明顯的動搖。

“你需要我怎麼做?”舒伯特的眼中有些無神,不過高傲的態度依舊存在。這也是少女想要的狀態。

“現在還不到時候,時機成熟時你一定會看到。”舒伯特不再說話,只是有些疲倦的晃了下腦袋。接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邁著和原來一致的高傲的步伐離開。

“似乎談妥了,熊熊。”黑白熊顯得有些驚訝,他的眼睛望向少女有了幾絲異樣。

“這是話語的暗示,我在潛意識中為他植下了炸彈。利用他原本的高傲將之催化,最終使他的潛意識中主動相信我。”

“你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本事?熊熊。”

“大概是……第一次被騙的時候,我明白了言語的重量。之後也開始學習了。”

黑白熊頓時回想起來:“那個時候你還挺青澀的,被一個口頭上的約定騙得團團轉。噗哈哈,不過和那個人不一樣,你沒說一句謊就把人家騙得團團轉。”

“接下來回復優菈吧,並非是幫她的家族,只是單純的幫她罷了。”

黑白熊認可的點頭:“我們必須建立一個守信的形象。但是你不是也說過,一旦她的家族做出什麼事,她也會受到牽連嗎?”

“但是優菈期待著啊!”安納西淡淡回答。

黑白熊不解的歪了歪頭:“只因為這份期待,你就不計後果?”

“因為沒有結果的期待……非常的苦澀。任人如何掙扎,都無法從中解脫。或許,我非常的敬佩她。因為我是無光的黑色的存在,所以內心也會渴望著彩虹一般的印記。”

黑白熊沉默了一會:“只是看著別人閃耀,自己卻避而不及。你這樣的存在方式比我想象的還要扭曲。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會將你稱之為值得信賴的盟友。”

安納西沒有回應,帶著他回了蒙德城的風神像廣場。浪費了整整一個上午,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非常的繁忙。

但安納西並沒有急著辦報,她需要花時間去打探優菈的訊息。黑白熊則上街收集人們對優菈的看法,至於安納西她則是從偵查騎士安柏口中得知了優菈的去向。

摘星崖附近發現了深淵法師的蹤跡。所以優菈就去調查了嗎?

安納西也決定去一趟摘星崖。最初安納西做出這一決定時,安柏明顯有些驚訝。

出於安納西的安全問題她自然是不希望安納西一個人去。但自己也有偵查附近丘丘人活動突然異常的任務。

安納西看出她的躊躇後立刻向安柏保證道:“我不會到摘星崖遇去見深淵法師,請放心吧!”

得到安納西的保證後,安柏明顯鬆了口氣。她和安納西的關係一直不錯,畢竟是安納西到蒙德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她對安納西的印象大概是柔弱又可憐的小孩子,騎士團的大家在面對安納西時都會不自覺的將自己放在哥哥姐姐的地位。不過就是有點兒可惜安納西一次都沒有喊過自己姐姐。

“那麼我回去工作了。”

“嗯,再見安納西,到時我有空的話請你吃蜜醬胡蘿蔔煎肉。”

……

安納西離開蒙德城後,立刻前往了摘星崖。她的確答應了不去摘星崖見深淵法師,她本來見的人就是優菈而已。

說到底,摘星崖離蒙德城的路途不算遙遠,如果駕車去的話,只需要一個小時吧,但安納西沒有代步工具。一個人的話也用不了能力,況且她還是個路痴。只知道具體的方向,卻不知該如何行走,總是會在山崖或者樹林中迷失。

所以她選擇了最簡單明瞭的方法,直線前進。只要不繞路的話就不會迷路。如果奔跑的話會更快,安納西並不會有疲憊這一感覺。但她不喜歡奔跑,甚至可以說討厭。從書中她可以瞭解到厭惡的含義是對某些事物感到反感,也就是並非自己所能認同的感受。

她總覺得,一旦不顧一切的奔跑就會有什麼在追她。殘酷的回憶會變成碎片,以利刃的方式去追逐她。很多東西她都想不起來了,但她總覺得有些事物是自己不能回憶起來的。

每一次的奔跑,那種心悸感就會襲來。她的眼中會倒映一幕幕毀滅的景象。準確來說,是在遇見那個人之後。那個請求她揹負著自己的這一份,獲得未來與希望的人。但安納西做不到,因為她本身就並非是能夠被接受的存在。她在以一種極端病態的方式活著,但是在這之前,她似乎也有過自己的願望。

嗯……想不起來了。可如果願望能被遺忘,那也一定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她不斷的行進,等到思緒被拉回時眼中浮現的山崖昭告了她的行走到達了盡頭。

看著夕陽落下的餘暉,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了很久。安納西的頭上餘留著著幾片樹葉,衣服也有點破損,大概是被哪裡的灌木叢劃破了吧。但她沒有這個感覺就是了。她不覺得疲憊,也不覺得痛苦。歸根結底她所身處的世界根本毫無真實感。

奇異的聲音突然想起,安納西看過去時發現有什麼擋住了視線。本能的擦拭眼睛後,她看到了幾點紅色。額頭被劃破了,所以流下的血遮蔽了視線。她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受傷了,因為沒有感覺所以無法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狀態。

真是個致命的缺陷。她這樣想著,但只要看見就沒問題了。隨意閃過幾道水刃後她看清了來者。

是個類人型的魔物,攻擊應該是從他雙手的水刃上打出。黑白熊曾經告訴過她有一種難纏的怪物似乎是深淵法師的上司,深淵使徒。安納西記得在黑白熊的描述中這是擁有智慧的生物。但是這個深淵使徒非常奇怪,它沒有話語並且身體上不斷透露著黑色不祥的氣息。

並非像是常見的魔物,更像是一個行屍走肉。

無法交談。

這是安納西得出的結論,它已經不再是能夠交談的物件了。就像是捍衛自己領地的守護者,只知道去摧毀踏足了自己的領地或者是自己看到的一切生物。

安納西目前處於劣勢,言靈的力量需要交談才能發動。如果沒有人能與之交談,那麼安納西就沒辦法使用這份能力。

看來只能透過物理方式反制了,她這樣想著擺出將要出招的架勢。安納西在近身上有著絕對的優勢,她不會感受到痛覺,如果單純用以傷換傷的打法,那麼安納西絕對會贏。但她的敵人這行屍走肉般的狀態讓安納西覺得它或許和自己一樣不會有所感覺。

深淵使徒先行一步,雙手交叉劃出十字並以此向少女攻擊。安納西后退一步輕易躲過,接著她憑藉身高(過於矮小)優勢肆無忌憚衝向深淵使徒的胸口一拳擊出讓它後退了幾步。

因為安納西的身高原因,深淵使徒而難以防禦這短小的拳頭。不過,從深淵使徒立刻調整好架勢來看,正如安納西猜測的那樣,對方沒有痛覺。

似乎是明白正面戰鬥對它非常不利。於是深淵使徒主動遁入虛空讓安納西的雙眼丟失目標。接下來她只能透過聲音辨別方向,但這也意味著自己必定會慢上一拍。

幾道水刃劃過她的身體,單薄的衣物明顯無法防禦,被輕易的劃破,但是少女的身體卻意外的強悍。能將常人瞬間劈開的攻擊,只能對她造成細小的傷口。

安納西本想繼續追擊她的目標,可深淵使徒似乎也意識到了。它再一次遁入虛空如法炮製向少女發動一樣的攻勢。雖然沒有理智,卻擁有戰鬥的本能。

並且,這樣的攻擊非常容易奏效。

因為她的雙眼無法鎖定目標所以身體也難以做出行動。而這一次深淵使徒的攻擊不再是投擲,而是瞬移到少女身後劃出十字。接著它又瞬間消失,準備尋找機會。

安納西聽到聲音後才轉身,確定剛才的攻擊來自身體後背。

再一次受傷了,但她卻做不出任何反抗。

只能逃跑了,她做出理智的判斷。

不過……自己果然不喜歡奔跑。那唯一能感受到的東西讓安納西覺得痛苦。

反正也不會死,它無法對自己造成致命傷。所以一直耗下去直到對方身體崩潰掉好了。

嘆息著,已經認命的少女放棄了戰鬥的想法,等待深淵使徒無所謂的攻勢。這一次的攻擊依舊是身後,但和之前不同,它決定將雙刃指向對方的頭部。

破空的聲響突然吸引了少女的注意,並非是深淵使徒的攻擊,而是一把飛馳而過的巨劍。它擊退了深淵使徒,使後者在地上劃出很長的痕跡。湛藍色的身影來到安納西身前。

“彩色的。”安納西脫口而出。

優菈看向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憤怒:“喂,你說什麼呢?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裡?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不是我聽見打鬥聲趕來你就已經……”

“不會死的。”安納西淡淡說。

“哈?”

安納西沒在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真的,是彩色的,看似冰冷卻是彩色的。讓她莫名有些安心。

深淵使徒再一次遁入空間,這次目標依舊是安納西,似乎想要先解決戰鬥力薄弱的一方。

優菈立刻反應過來,巨劍劃出優美的弧形越過安納西的頭頂徑直擊向了深淵使徒。後者立刻用雙手於胸口比作十字,以此阻擋優菈的攻擊。顯然這攻擊的力度出乎了他的意料,深淵使徒被立刻擊飛出去。

優菈乘勝追擊試圖抓住對手的空擋,但她失敗了。深淵使徒順著被擊飛的軌道進入傳送門,並再一次瞄準安納西的後方。當優菈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著急的大喊:“安納西,後面。”

“後面?”安納西明白了,她雙手高舉正好抓住了對方的雙臂,接著她奮力前扔將深淵使徒像棒球般拋飛。優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回過神追逐深淵使徒被拋飛的軌跡想一擊結束戰鬥。

她再一次失手,深淵使徒在前一刻遁入虛空,這樣的反應已經不再是屬於生物的範疇。丟失目標後優菈立刻來到安納西面前防止深淵使徒再一次偷襲。

“它沒有痛覺。”安納西突然說。

聽著少女的解釋優菈也明白了,因為對方沒有痛覺,才能夠做出生物幾乎不可能有的反應。

“但它依舊會受傷。”安納西補充道。

“即便如此我們也抓不住它。”

安納西想了下:“我們背靠背吧,這樣就沒有死角了。如果它再一次向我發動攻擊,我會抓住它。”

“但你怎麼這麼確定它會再一次攻擊你?”優菈有些懷疑。

“因為它缺乏理性,只剩下了生物的本能。負傷的生物會容易殺死。這是動物界的判斷。”

“你受傷了?”優菈驚訝道。安納西略微點頭,但她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

“真是的,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以後找誰報仇去?”優菈似乎有些著急,即便說著報仇。但她身上的色彩依舊是彩色的。

絢麗美好而且充滿希望的顏色。

“別擔心,先按我說的做吧!”

優菈嘆了口氣和安納西互相依靠著。果然,空間傳出波動方向是安納西的正上方,對於她來說依舊是一個死角。不過優菈卻立刻反應過來。

“你的上面。”

“瞭解。”她淡淡的回答伸手抓住了深淵使徒斬下的水刃,無視了視線中的紅色,雙手像鉗子一般牢牢的將對方鉗住。優菈也抓住機會彙集冰元素揮出,這一次深淵法師無法迴避被擊墜地面。

但很快它又從地面上站立,身體開始被龐大的水元素包裹。接著它再一次遁入虛空。像一條迅猛的毒蛇般隨時準備纏繞並撕碎它的獵物。

“該死,這傢伙難道殺不死嗎?”

安納西緩緩道:“優菈,你知道無痛症嗎?”

“什麼?”優菈有些不解。

“就是身體對痛沒有感覺,因此才能強迫自己做出高強度的動作。但是痛依舊是存在的,它的身體一定受到了重創。即便感覺不到,但是它的身體到達極限的時候自然會倒下。”

優菈聽得雲裡霧裡,她單純明白了對方不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對手。

“說起來它附著的水元素能夠被優菈你的冰元素凍結吧?”

“是這樣沒錯,但現在抓不住它。”優菈警惕的看向四周防備對方的突襲。

安納西不由得笑了笑:“優菈,等會你要反駁我說的話,無論什麼都要給予否定。”

優菈有些不解,但她清楚安納西不會在這種關頭做無關的事。

“深淵使徒接下來將不會躲藏正面與我們決戰。”

“你在胡說些什麼?對方怎麼可能在明知道劣勢的情況下還光明正大……”

這話是優菈下意識的反駁,甚至沒有經過思考。等她說完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反駁了。讓她驚訝的是,深淵使徒真的從虛空遁出並不顧一切的向她們襲來。

她詫異的看向身後的安納西,後者則向她露出鼓勵的笑容。

她也管不上那麼多了,拔劍揮向悍不畏死的深淵使徒。最終讓它在堅冰中粉碎。等到戰鬥結束她長舒了一口氣,回過頭時她發現安納西已經不在原地。優菈頓時有些著急的四下張望。

“優菈,在這裡。”

尋著聲音看去,安納西一個人坐在摘星崖的頂端欣賞懸掛高天的星辰。優菈嘆了口氣,只能跟上去。

安納西顯得非常愉快,她跑到了崖頂。不知為何,她竟然真的奔跑了。但這一次沒有過往碎片的襲擊。她感覺到自己透明止境中有了一道彩虹。

“優菈,是彩色的呢!”她默默呢喃,有了一種強烈的安心感。聽到周圍傳來的聲響,安納西看見優菈在她身旁坐下。

“現在說一下為什麼跑到這裡來?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總之,這個仇我先記下了。”

安納西垂下頭似乎有些傷心,準確來說她有些害怕。她用低沉的聲音解釋道:“我想來找你,因為你想洗去勞倫斯的罪名,我想告訴關於勞倫斯的調查………”

“失敗了吧?”優菈似乎早有預料,但她沒表現出什麼不滿,只是嘆了口氣。“我知道家族裡不希望改變的人很多,但是勞倫斯一族的罪孽傳到了我這一代,那我也就必須揹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

接著優菈話鋒一轉:“但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在這兒的?你應該不敢問琴團長。那就只有……是安柏告訴你的?明知道這裡這麼危險卻還……”

“不,是我瞞著安柏來的。”安納西慌忙的解釋道。

“這樣啊,只是告訴我採訪失敗而已你卻這麼執著嗎?你要知道,要是你遇到了危險我以後找誰報仇去?所以在報仇之前,先把自己照顧好。”

安納西突然正色,她看的出來優菈內心的悲傷:“優菈,我會報道你為蒙德做的一切,還有你自己真正的想法。我想也許一次並不能夠打破他們的成見,但只要持之以恆,先不說能否讓他們接納勞倫斯,但至少他們能夠接納優菈。”

優菈有些愣住,安納西不管不顧繼續說:“我也會翻閱歷史上勞倫斯家族中存在的善良之人。並將他們報道出來。總之,你的努力一定是有希望的,因為你還擁有未來。”

【你和我不一樣。】安納西突然有些悲傷,很快又釋懷了。

“為什麼要為我這個罪人做到這種地步?”優菈似乎有些不解,安納西則認真的注視著她,或許是她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

“因為我們是……摯友。”說完最後兩個字,安納西的表情有些落寞。

“摯友嗎?”優菈笑了,面向安納西說:“我想我們之間不是你認為的那種關係。”

勞倫斯家族中,摯友兩個字形容關係不好不近的朋友。難道在優菈眼裡安納西連摯友都不是嗎?

也是呢,她畢竟是一個沒有希望的無光之人。

注意到安納西落寞的表情,優菈有些慌張。她立刻解釋:“我是說……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吃飯,或者一起去雪山泡溫泉……總之我們的關係應該是不屬於勞倫斯家族的那層意思,就是普通人之間的……摯友。”

她回望了安納西一眼,小姑娘似乎已經羞紅了臉,將頭埋在自己弓起的腿上。

“喂,怎麼光是我說?你也說點什麼吧。比如願不願意之類的。真是的,這個仇我記下了。”

“隨時都可以。”安納西輕聲說著。

伴隨著微風拂起他的髮絲,安納西的思緒被拉向遠方。總之在天上閃爍的繁星下,有一抹彩色那是她心中無垢的彩虹。

突然間,優菈貼近安納西的面部讓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差點忘了,你受傷了對吧?想不到我竟然都變遲鈍了竟然會忘記這件事。”優菈突然看見安納西額頭上的傷痕。但傷口不大,似乎很快就會痊癒。

“不痛嗎?”她這樣問。

“沒有感覺哦。”優菈突然皺眉有些嚴肅:“無痛症?”

“不是哦,不光是痛覺,也沒有觸覺和味覺。”

優菈立刻站了起來:“ 那不是更嚴重嗎?不行,我得找個醫生幫你瞧瞧。真的是,在我向你報仇之前你可得好好的。懂了嗎?你可是我的摯友。”

安納西笑了:“那不是病,我只是天生如此。但是即便是這樣,我卻感覺現在……自己心裡有些暖暖的。”

突然間,安納西有些躊躇:“能借一下肩膀嗎?我想靠一會兒……睡一會兒。”

優菈下意識將肩膀靠過去。

她靜靜地感受肩膀上傳來令人安心的重量,迎著不斷流逝的微風她才想起周圍並不安全,正當她想提醒時她的視線落到了肩膀上已然熟睡的恬靜少女。

算了,讓她靠一會兒吧。

共同享受著微風的洗禮,在同一片星空下,似乎有兩個找到自己共同依靠的幸福面容。

在她們身後,一個踉蹌的身影按下快門。接著他捂嘴輕笑:“噗哈哈,這就是所謂的大新聞啊。雖然安納西遇到危險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是瞬間能提升報紙影響力的大新聞不就瞬間找到了嗎?不過今天也沒時間了,看來明天報社不得不休刊了。”

說完後,黑白熊藉著夜晚隱去。輕快的步伐透露出他此刻心情的愉悅。

……

風龍廢墟。

“陛下,從特瓦林的水晶上提取的力量的確強化了深淵使徒,但是卻讓它變成了沒有理智的怪物,甚至殺死了我們兩個同伴。”

深淵法師顫顫巍巍地報告著這一次的實驗,而他們的王子陛下似乎早有預料。

“加快對特瓦林的控制,其他的實驗就先暫停吧!”

“英明的決斷,王子陛下。”接著,深淵法師又想到了什麼說:“陛下,深淵使徒被消滅了,但是這個過程有些奇怪。所以屬下猜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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