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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愛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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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平靜之湖,破碎的墳墓殘垣,殘缺的古舊教堂。心臟成為了這場遊戲的障眼法,是因為留戀,我們都活了下來。】

安納西推開了繆倫的房間門,這裡正和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一樣,因為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所以一直保持著雜亂無章的模樣。

她從書架上拿出一本,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這本書的標題非常的有趣,上面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數字(18+)。

安納西將其開啟後立刻合攏,現在似乎還太早了。或者說繆倫那個小姑娘太成熟了。

她繼續尋找可能的線索,直到在一個書架的角落,用牛皮包裹的筆記本納入她的眼中,上面還有一個密碼鎖。

一般來說,會使用密碼鎖的東西會是重要的檔案,當然也可能是有自己隱私的日記。安納西思考著自己的行為,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開啟。冒然翻開別人的隱私自然是不對的……她堅信自己並沒有強烈的好奇心。可即便如此,安納西的手已經開始擺弄這個小巧的枷鎖。

雖然沒有強烈的好奇心,但是也沒有強烈的羞恥感。反正是必須要做的事,到時候再道歉也不遲。

密碼?安納西做了一次嘗試,她輸入了生日的日期,但有些出乎意料,密碼竟然不對。一般不注重自身安全的人,總喜歡用生日當做某樣東西的密碼。

這個密碼一共是八位數,一個一個的試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有些無奈的將那本書放下,轉身尋找更多的線索。

原本就混亂的房間,現在更是被安納西翻得滿地書籍。安納西注意到書架中有一本截然不同的存在。繆倫的房間雖然雜亂,但是書籍的管理卻意外的優秀,就如同強迫症一樣進行了分類和排序。但唯有一本它和其它的書籍開口朝向不同。

安納西將這本積灰已久的書拿了出來,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她確信這就是繆倫的日記本。

翻看少女的日記……

人在做一些事的時候,總會向自己的內心發問。但是迫不得已之事,我無怨無悔。

這個日記的時間似乎是七年前,上面有著孩童的筆墨,歪歪扭扭的文字,憑心情直抒胸臆的話題。

【我討厭我的姐姐。】

安納西陷入思考,弗倫是這個世界的惡魔,她應該是沒有親人的存在。

繼續看下去。

【這個人是我的姐姐,但是卻軟弱無比。我們明明都是父母的孩子,但是她奪走了我所有的天賦。我是個普通人,但她卻可以輕易的掌控世界的重力。】

安納西繼續看著她對自己姐姐的怨氣,這本日記的前面一半幾乎都是訴說著她對姐姐的不滿。

【我真是不理解,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卻不用出來。一直都在用哭泣解決問題,這樣的人卻是我自己的姐姐。】

安納西覺得非常矛盾,弗倫可完全不像她描述的這樣。作為這個世界原初的存在,真的可能會是這樣軟弱的模樣嗎?

她跳過了這個日記一半的抱怨,這裡似乎有被㓎溼過的痕跡。所以字句有一些不清楚。但是有一個詞卻在一直重複。

【對不起。】

她翻過了這一頁,發現有一天的日記被撕掉了。而接下來……

【姐姐不是姐姐。是我的錯,明明應該被奪取的人是我才對。但是最終顫抖的說不出來話的人是我,代替我的人是我軟弱的姐姐。】

被奪取?她有了一個猜想。

日記的最後……

【姐姐的記憶有些奇怪,她在大多數時候還能保持自己。或者說她都不知道自己體內的那個靈魂。我想向她道歉,應該說我一定要道歉。即使看上去軟弱可欺,她也依舊願意為了自己的家人獻上一切。這樣對比下來,這樣的我究竟有多麼的愚蠢……】

這是最後一頁,結尾提上了一個日期。安納西將這個日期作為密碼開啟了那個牛皮包裹的筆記本。

稍顯驚訝的,這個筆記本似乎是她們的父母留下的遺產。

這份遺產將他們所使用的卑鄙手段記錄在案,可悲的障眼法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無論是他們的女兒,還是原初的惡魔。

安納西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看得過去的休閒服。接著,她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醫院門口。在這裡有個討厭的傢伙已經捷足先登了。

嗤笑的小丑面具,優雅的西裝革履。對她提供過幫助的支配者再一次來到安納西面前。

“大姐頭,看來你已經找到了。”

面具下看不清他的嘴臉,但安納西明白,這個人一定抱有以他人的痛苦作為自身愉悅的癖好。

“想欣賞悲劇嗎?”安納西說出意味不明的話,支配者明顯有些錯愕。

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的不合時宜,於是打趣的說了句:“很多時候找人問路可比看地圖到處逛更有用。大姐頭是個大路痴……這樣的秘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他亡命似的逃走了,安納西沒理會他的滑稽表演。 這個人明顯知道非常多的事……就像能夠打破第四面牆的詭異存在。

安納西一甩腦袋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後,最後回望了一眼和平的世界,她將那身休閒服緊緊抱在懷中然後衝進病房。

病房裡,繆倫嘴裡的薯片,在巨大的開門聲和自己姐姐的奇怪樣子下緩緩滑落。

安納西將休閒服甩了出去,她氣息有些急促的說:“換好衣服,我去拿手續。今天出去旅遊。”

繆倫眨了眨雙眼,翡翠一般的綠寶石瞳孔充滿大大的疑惑。但是這件衣服……是七年前的。現在怎麼可能穿得下?

她從無語中醒悟過來,對自己的姐姐說:“勒,姐姐。你進了我的房間,還亂翻我的衣服,該不會還看了我寫的日記吧?”

安納西沒有反駁,她點頭承認。

繆倫的嘴角悄悄揚起,竟然在這種情況還果斷承認,那麼自己的姐姐在意識上依舊佔據主導地位。

繆倫的眼珠轉了一圈,她故作冷漠的說:“這是七年前的衣服,姐姐覺得現在的我還穿得下嗎?”

安納西上前接過衣服後細細比對,然後強行將衣物套在了繆倫背上。她看上去充滿稚氣,安納西不由得點頭。似乎覺得這樣的裝扮非常的搭配。

繆倫有些無語,她將衣服取下後又躺回了床上,然後焦急的等著對方的道歉。

安納西可不慣著她,她清了清嗓子說:“同性戀,18+,彩色的那本。”

繆倫的臉瞬間漲的通紅,她的身體似乎都已經開始冒煙了。繆倫抬頭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對上安納西,如同被遺棄的小狗可憐的目光,讓安納西的心中受到一次重擊。

才怪。

安納西將頭撇過去,用仁慈的聲音說:“我當然可以保密,畢竟你姐姐我也不是什麼惡魔。我可不想父母遠在天國的靈魂無法安息。”

“求求你了姐姐,我什麼都會做的。請務必幫我保密。”她跪著祈求道。

話雖如此,在著裝方面她們依舊有很大的爭議。最終迫於無奈,安納西在辦理完暫時出院手續後,讓自己這個便宜妹妹在病床床上好好待著。自己則去為她買一套比較流行的款式。

白淨的衣服有一點修女的氣息。上面還刻著一個銀色十字架,似乎是當前女性比較流行的服裝。

安納西可管不了這麼多,懶得砍價,直接抓緊時間拿下了這一件。然後正當她準備回醫院時……再一次迷路了。

在十幾個路人的指引下,安納西終於回到了醫院。繆倫的頭上似乎已經有蜘蛛開始結網了,不過在她接過自己的衣服時那長蟲的焦躁感瞬間煙消雲散。

她換上白淨神聖如同聖女般的莊嚴服飾,連為她整理床單的護士都不禁感嘆道:“聖母瑪利亞。”

“只是裝扮而已。”安納西無所謂的拆臺。

繆倫向她投來不爽的目光,安納西表示沒用,然後一個人慢悠悠的離開。

繆倫看著這完全不解風情的姐姐,雖然和以前不一樣,卻也不是那副討厭的樣子。她輕笑兩聲然後追了上去。

“你有什麼想要的?”安納西突然說。

繆倫思考了一下說:“我只要姐姐在身邊就行。”

“我就在這,你還有什麼其他想要的?”

安納西無與倫比的直球攻勢讓她措手不及。繆倫始終沒料到自己的姐姐原來是個木頭腦袋。

“也難怪,都已經成年了卻從來沒找過男朋友。”繆倫在心中惋惜。

安納西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一手刀敲在她的頭上。繆倫吃痛回過神來。

她捂著頭委屈的說:“我想吃冰淇淋。”

安納西直接拒絕了:“吃一些安全的食物,我可不想把你抬回病床。“

“心臟病,明明就沒有這回事。”她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

安納西看向一臉不爽的繆倫,她最終拗不過那樣的眼神。

“只能吃一次,而且要少吃。”安納西絮絮叨叨的模樣讓繆倫捂住耳朵奔向了一旁的冰淇淋店。

統治冰淇淋的王者來到了她忠實的冰淇淋店。她將選單上幾乎全點了一份後安納西才姍姍來遲。繆倫自覺避開了對方殺人般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姐姐感覺比以前媽媽還嘮叨。

繆倫注視著自己的訂單,在服務員即將上齊後,她直接撲了上去。不過安納西的動作更快一步,她搶走了對方看中的食物。然後幾口就將東西吃掉了。

繆倫震驚的瞳孔都差點掉下來:“姐姐,你……不覺得冷嗎?”

沒有感覺。

安納西沒這麼說,她用你的身體不能食用這些東西為理由。一點不落的吃完了一圈的冰淇淋。即便如此,她還是為自己的妹妹留下了一點點。雖然也只有一點點。

繆倫眼中閃過幾絲異樣,但她也沒說什麼。就好像一切都如她所願。

“接下來去哪?”安納西問。

“去看花海,這裡有專門參觀花海的公園。”繆倫有些憧憬的說。

【姐姐,現在還有時間,你有什麼心願嗎?】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會活下去,那麼在未來,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那個人似乎愣了一下【我希望去吃冰淇淋,去看一次花海,收到了一份巧克力,最重要的是能夠和你一起……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繆倫看著眼前已經不再一樣的姐姐,她確定現在是姐姐的意識佔據主導,如果是那個惡魔的話,就會說出一些謎語,然後強迫他人去做一些可恨的事。

安納西自然沒有拒絕,她背上繆倫徒步走到名為【花海潮】的公園。

只需要靜靜的躺在草坪中,她們就可以感受置身天堂的美好。天使在一旁奏琴,他們的羽翼聚集幽香,所有的花爭相競放。希望得到天使的垂憐。

“很美好,姐姐。你開心嗎?”繆倫突然問。

安納西感受視覺和聽覺帶來的放鬆,她有些陶醉的回應:“真是個不錯的地方,非常讓人放鬆。”

繆倫此刻卻不再微笑,她從肩上的挎包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安納西有些好奇,直到精緻的巧克力出現在她眼前。

“是酒心巧克力,只有大人才能吃得專利。所以就送給姐姐了,一定要全部吃完哦。”繆倫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安納西不疑有他,嘗試了一塊後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喝了一瓶度數極高的酒。但是我的酒量可沒有這麼糟糕。

她一塊又一塊的將巧克力吞入嘴中,不知為何眼前的場景變得有些模糊。再看時,繆倫的眼裡帶著些許淚光。她靜靜的說:“對不起。”

看著已經醉倒在地的姐姐,繆倫回憶起今天一大早那個帶著嗤笑面具的傢伙。他給繆倫帶來了一個無法拒絕的機會。

“我有辦法讓你的姐姐回來。”

淺顯易懂卻直擊心靈的話語讓繆倫不得不重視起來。她看著眼前奇怪的傢伙,雖然心中一直隱隱不安,但她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到底是什麼辦法?”

支配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一個和你姐姐身體裡面同源的惡魔。你可以和那個惡魔進行交易,只要支付足夠的代價,她就能夠實現你的願望。”

“那個惡魔在哪?”繆倫有些急迫的問。

支配者不慌不忙的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盒子,正是酒心巧克力的包裝盒。

“這玩意你先拿上,裡面的東西對人體無害,只會讓他們睡一覺。你的姐姐會來找你……總而言之,在你處理好一切後,就去那座墓園。破碎的教堂會有你的答案。”

說完後,他將柺杖扛在肩膀上離開了滿是消毒水的病房。

——————

……

“今天是個不錯的一天,在夕陽即將落下,迎來黃昏時。會有一個身影去追逐她虛假的親人。”支配者看著逐漸甦醒過來的安納西。

“被自己的親人暗算了呀!她在做一個很危險的事,所以她不想讓你看見。雖然我騙了她。畢竟沒有任何的存在,能夠驅散得了惡魔的始祖。”

安納西緩過神後問:“她去了哪?”

支配者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他心中莫名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曾經,絕望與恐懼的神差一點就迎來了死亡。但是因為留戀,她和繆倫都活了下來。原本堅強的妹妹,在那原初的恐怖下無法吐露一句話語。但是弱小的姐姐卻代替她成為了隨時會崩潰的載體。”

安納西沉默的看著他,這個嗤笑的面具後面或許是一個悲傷的面孔。她大概也猜到了,這個世界,這個本應該充滿扭曲的世界為何會變成這樣。

“遊戲快要結束了,在教堂那裡。你可以去看她,去做最後的選擇。”

支配者離開了,他的背影在夕陽中有了一些孤獨。安納西也終於在他最後的解釋中理解了一切。

她明白了,這兩個孩子都想將自己認為的希望交給對方,都想要將絕望留給自己。但是為了他人的想法,卻將兩人一起推向了絕望。

已然破碎的教堂傳來了古老的低語,似乎在嘲弄供奉的神明。惡魔佔據教堂搶奪神的信徒,誘惑著他們吃下禁忌的果實。

“想要得到什麼?”

繆倫翡翠般的雙眼露出堅定,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了。在無數次的後悔與淚水中,就已經決定了。

“將我的姐姐從那傢伙的手裡救回來。”

惡魔的低語傳來:“我可以幫助你,但是你身上除了靈魂之外,沒有可以與之交換的東西。一旦我幫你奪回,你就會迎接死亡。”

繆倫沒有退縮,她已經退縮太久了。這一次,她不再給自己留下退路。

“我想救她,救我的姐姐。我沒辦法在沒有她的世界裡活下去。”

“別騙人了。”

教堂的大門被開啟,聖潔的光輝佈滿陰影,來者猩紅的瞳孔注視著這裡的一切。所有的不祥和不安都在她身邊匯聚。

“姐姐?”繆倫疑惑的問。

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某種東西已然鬆動。心臟的痛苦讓全身都陷入了麻痺,她不理解,應該已經穩定下來了才對。

“你現在應該想為自己祈禱才對,和她一樣。你們說著為了她好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彼此的心。兩顆心的距離在你們的自以為是中不斷的疏遠。”

安納西看著在地上不斷掙扎的繆倫,至少在這一刻,她是憤怒的,也是悲傷的。

這裡根本不存在什麼惡魔,不過是源世界的虛妄自發形成的幻想。在這個世界中,繆倫擔負了和曾經一樣的責任。

安納西在眼前彷彿再一次顯現了那片花海,只不過這一次卻不再是盛開的花叢。一切都充斥著虛假和凋零。

“你……不是人類。父母為了拯救在毀滅中將死的女兒,將這個世界的核心作為心臟代替。一切都不過是讓你活下來的障眼法。”

安納西將她放在教堂內的長椅上,她注視著面前巨大的十字。在這個時候,無論向誰祈禱,都不會有所回應。

繆倫已經暈倒過去,安納西靠在她旁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在那個時候絕望的並非只有你。我想,弗倫也是一樣的心情。這個世界玩了一個遊戲,而你就是它的核心。不論是開膛手傑克,還是剛才的惡魔,如果我放手不管,任憑你死去,一切都會消失。”

安納西斜看了她一眼:“但是當我知道你的一切後。就連我這樣的人也很難再殺死你了。至少在黃昏之後,我們都可以懷抱憧憬長眠。”

她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女孩的故事,閃過她的絕望,她的悔恨,她想拯救的願望。

安納西讓她平躺在長椅上,聖女似乎在她耳旁哀嘆。細小的沙塵為這個無法甦醒的女孩裝扮身體,以此來迎接她的葬禮。

安納西用手觸控到她的心臟,感受著微弱的跳動,她的視線突然變得有些模糊。

“永別了……愛過你啊,上帝的聖女。”

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寂靜無聲,繆倫的身體已經消失了。不管有多麼的安靜,安納西都可以想象到外面的場景,虛假的外殼已經被剖開了,這個世界也開始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樣。

她有些疲憊的睜開眼,不知為何強烈的睏意始終襲擾著她。這裡甚至已經起霧了,安納西從口袋裡將香菸拿了出來。這是繆倫贈予的最後的禮物。

但是,火機卻沒辦法吐出一點火星。

她想要放棄,突然一隻手向她遞來了火苗。安納西不客氣的接過,佩戴嗤笑面具的人站坐在她的身邊。

“你準備的遊戲結束了。”安納西拖著疲憊的身音說,“你是時候展露自己的真面目了,想必也滿意了吧?弗倫。”

嗤笑的面具下,偽裝的聲音下。她顯露了自己真正的模樣,和安納西一樣,彷彿是將死之人般充滿疲倦。

“讓我頂替了你的位置,你的目的是什麼?”安納西問。

“再一次見證你摧毀世界的身影。雖然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但我也滿意了。”弗倫將雙眼閉上,彷彿在傾聽美妙的音樂。

“繆倫,在原本的世界裡,她的結局是什麼?”

“我殺了她,那個女人沒有作為贗品死去。而是以真正的自己死去了,世界也隨之崩塌。”弗倫理所當然的回答。

安納西沉默了,她嘆了口氣:“惡魔,悲傷者,絕望與恐懼的神,見證者與守望者。你擁有非常多的名字,也擺脫了面具。”

弗倫看向她:“你也是如此呢,安納西是那個小傢伙取的名字。但是,神的代行者,混沌的信使,不可直視的存在……你也有非常多的面具。那個小傢伙也不知情。”

安納西將抽完的香菸丟掉,她將頭垂下,似乎在懷念著什麼。

“你騙了我,你體內的世界是主動放出去的,你吞掉了源世界,並且自願成為了破碎世界的心臟。黑白熊應該早就看出來了,作為旁觀者的他,卻比我這樣的當事人看的更清楚。”

弗倫沒有理會這件事,她的身體也開始崩潰了。將心臟放在自己妹妹的身體中,一步一步的引導安納西將其摧毀。這就是她想看到的,安納西是否會因為摧毀這個世界留有悲傷。

“我死後,源世界會消失。而破碎的世界會尋找新的心臟,你無疑會成為它的目標。這一次你將真真正正的一個人與整個世界為敵。”她最後交待道。

安納西看著她坦然的目光問:“在你的心裡可曾有一刻將繆倫作為家人。”

弗倫笑了,這是個非常可笑的問題。像她這樣的存在,不過是搶奪了別人的身體,強行活下來罷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絕不會有任何的感情。

縱使會流淚,我絕不是因為她的死而悲傷,一定是如此的。但是……果然會惋惜嗎?

她將一枚刻著惡魔樣式的金幣以及風神的神之心交給了安納西。

“留個紀念吧,在遺忘一切的時候,它會幫你擺脫的。還有這個風神之心,她用這個和我交換了情報。”

弗倫已然不見身影,安納西將金幣和神之心收好,接下來她所面對的將是不再有任何掩飾,將她作為食物的世界。

她把自己的悲傷留在這裡,接下來她會將恐怖帶給世界。

破碎的世界中,一切的秩序,一切的法則都已然崩塌。無數的怪物扭曲著自己的身體,注視著安納西的一舉一動。

他們是來搶奪的,將其作為燃料使用。

安納西在虛空中看見了另一個弗倫,那就是破碎世界的化身,奪走了一個原初神明所有的力量。即便是她自願如此。

安納西閉上眼,她猩紅的瞳孔冰冷的注視著他們。從她額頭上顯現出一個小小的鎖孔,鎖孔內似乎有什麼恐怖的存在在窺探它的獵物。

不曾活過,不曾死去。

神隱匿於虛空之中。

窺探並燃盡三千婆娑世界。

安納西用鑰匙將門開啟,無法直視的恐怖傾瀉而出。所有的注視者傾倒於地。

唯獨虛空的贗品還在徒勞的掙扎。

安納西將鑰匙握於手中,她以指尖輕觸。恐怖化為實體,地獄伸出的觸手將贗品纏繞拖拽,所有的恐怖都是從那扇門中召喚,也必須要回到門內。

“我手握銀之匙於虛無中顯現,請用您那指尖輕觸吧,吾之父神啊!我願成為父神精髓的化身,跨越薔薇的沉睡,抵達終究之門。”

安納西手中的鑰匙將門徹底開啟,她的意識和一個未知的存在相連線。恐怖投下視線,將整個世界拖入了未知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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