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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渴求迴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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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著翠綠光芒的淡水,正潺潺朝著下游移動。透明靜謐的河面,偶爾會受到強烈的旋風撥亂,冒出泡沫逆流而上。

她揭開了源世界的入口來到這個破碎世界的中心。讓她略顯驚訝的是這裡並沒有末日來臨時的恐怖,有的只是靜謐的美好。

在靠近雪山的孤峰上,安納西還可以隱約看見扭曲的怪物。但是隻要稍稍靠近那些怪物就褪去了原本扭曲的面貌。當踏入這個世界時,一切的扭曲都暫停了,生機佈滿了這個行將破碎的世界。

這個世界似乎因為安納西的到來而歡喜,它主動遮蔽了自己恐怖的面貌,將一切的美獻了出去。

安納西在這個湖邊眺望良久,旁邊有一座墓園。殘缺的墓碑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但是依舊有一個小女孩在那裡認真的祭拜。

她名叫繆倫……自稱是安納西的妹妹。

在這個世界,她似乎並非是一個駭客,而是早已被安排好的身份和籍貫的本地人。

安納西覺得並不是很好,就像是頂替了某個人的位置,成了一個贗品。

如果這個世界會進行一場遊戲,那麼本地人的設定的確可以暢通無阻的參與。

“姐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繆倫的祭拜已經完成,她活潑動聽的聲音打亂了安納西的思緒。

什麼日子?安納西不知道。畢竟自己只是頂替了某人的贗品,沒有那個人的記憶,也自然不會有什麼親情和感情。

她看向那個金髮的雙馬尾女孩,眼中沒有一絲神采。這個女孩相貌和那個可怕的傢伙有些相似,但卻只是個普通人。

“我不知道。”安納西簡單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那個活潑的女孩並沒有不滿。相反,這女孩笑盈盈地靠在安納西身旁抓住她一條手臂說:“今天是生日,姐姐,祝你生日快樂。”

說完後,她遞上了一個禮物,是一個有著奇怪包裝的方盒子。安納西接過後開始細細打量,似乎有一些印象。

“姐姐你也成年了吧?這是隻有成熟的大人才能享受的哦。”她惡魔般的聲音在安納西耳旁環繞。緊接著她開始有些扭捏的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安納西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能一臉不解的看著她。繆倫見安納西沒有任何反應,她有些不滿的說:“我的生日禮物呢?”

安納西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同一天過生日。安納西沒有什麼好送的……突然,她想起自己好像從風神那裡拿到過禮物。

原本是想用這玩意兒解析地脈的力量,不過,安納西獨自一人沒辦法完成這樣高難度的作業。也就是說這枚神之心已經毫無用處了。

她遞出了一個碧綠晶瑩的棋子,繆倫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原本自己的姐姐對生日是從來不感興趣的,想不到這一次會這麼在意嗎?她不過是想逗自己的姐姐玩,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真的會準備禮物。

繆倫非常高興的接過神之心,正如每一個收到精美吊飾的小女孩,她高興的又蹦又跳,在這片寧靜的花叢中起舞,清澈的湖面也因為這樣優美的舞步泛起漣漪。

“回去吧!”安納西拉過她的手。

繆倫在這一刻顯得有些驚訝……她總感覺姐姐似乎變了不少。但是又說不出哪裡變了。非常的奇怪……

說是回去,但她們的終點卻是醫院。繆倫似乎有先天性的心臟病,這一次讓她出來就已經寫了不少的手續作為保證,總之非常的麻煩。

安納西沒有長時間陪伴她,她為這個將飾品抱入懷中的小女孩削了一個蘋果。直到她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眼,安納西才悄悄離開。

她在這裡有一座房子,非常小,只能容納她們兩個。繆倫的房間裡有一堆的書籍,據她所說,裡面有珍貴的日記從來不讓自己的姐姐進去。

安納西倒是無所謂,她並不是喜歡偷看別人隱私的愉悅犯。

現在她正在檢視今天的報紙。這篇報告的頭條讓安納西有些在意。

【連環殺人者再次作案,一夜之間竟有三名女性遭受其害。據專家所言連環殺人者或許是因為心理病態扭曲,才會專門獵殺女性。】

上面附帶了兇手留下的資訊,也就是滿是馬賽克的屍體。但即便如此,這樣的手法不可能瞞過安納西的眼睛。

開膛手傑克。

她有些意外,源世界已經被吞噬,但源世界的造物卻依舊活著。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將自己創造的怪物,保留了下來。

她的思緒來到“遊戲”二字上。

這個世界因為自己的到來主動作出了改變……原本寒冷死寂的世界,瞬間變成了繁華美麗的城市。這樣的改變無疑就是她所謂的遊戲。

安納西大致明白了,源世界的造物是這場遊戲的關鍵。

如果小是傑克能在這裡,那麼……不死的精靈,安納西在心中思索。為了防止意外,她為自己寫下了謠言,在源世界的時間內她絕對不會被殺死。

但是如今源世界已經消失,或者說這裡本來就已經是源世界,所以他們不受任何制約。

她開始分析情況,小杰克每一次的作案地點似乎都和酒吧有關。遇害者多半是一些陪酒嗎?這裡並沒有所謂的謠言,難道小杰克現在全憑自我意識在行動?

安納西思考對策,所有感官都非常愚鈍的她是絕對無法從正面擊敗暗殺者的。如今,只能從小杰克的情報下手。

開膛手傑克,黑白熊曾經給了她兩份資料。安納西從中總結出了幾點:

開膛手傑克從來沒有被發現過。

只對女性下手。

有無數個怨靈組成。

黑白熊所給予的兩份檔案似乎有所矛盾,極有可能不是同一個設定。但安納西將它綜合了。

小杰克在每一次完成殺戮後不會被任何人發現蹤跡,也就是抹除情報。但是據她所知,小杰克從來沒有使用過這一個手段。

小杰克由無數被拋棄嬰兒的恐怖的怨靈組成。她們的殺戮只有一個目標……迴歸自己的母胎。所以挑選的物件都是女性,但並不侷限於年齡。

作為惡靈的小杰克可沒辦法用常規的手段消滅。純粹的物理攻擊只會增加她的恨意,除非用善意將之淨化……

安納西不由得皺眉,這樣的設計的確就是不可救藥的。因為小杰克抱有殺戮的概念,對於一個暗殺者表露善意的確非常的為難。

安納西的身體無法抵擋她的短刀,因為那把刀有一個特殊的設定……在攻擊女性的腹部時會無視一切防禦。

最後只會被切開……

沒有勝算。安納西有些苦惱,作為一個高難度的boss用於遊戲的關鍵推進,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這也會造成卡關,棄坑。而遊戲的製作者肯定以玩家痛苦的表情為樂。

安納西還是第一次抱怨……現在她與小杰克是非生即死的關係,安納西是參與者,而這個惡趣味世界是莊家。不賭出個輸贏,誰也沒辦法離開。

安納西暫時無法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她看向繆倫送給自己的禮物,裁開塑膠封條後她從開啟的蓋子裡看到了一根一根黃白相間的玩意。

香菸……安納西有印象,似乎是大人的安利。她從家中找到一個打火機然後……

“咳咳。”安納西咳了兩聲,她有些不太好受。

不太好受?

早已失去感覺的她竟然會覺得難受。

非常的奇妙,實在是非常的有意思。雖然很難受,但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絲存在感的魔咒彷彿可以消除。

“先留著吧!”安納西將盒子收起來。

接著,她放鬆身心繼續思考這場遊戲的攻略。

正當她一籌莫展時,家中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安納西接過電話,那一頭傳來了愉悅卻有些慵懶的聲音。

“大姐頭,好久不見。雖然一點都不想你,但是我們正在舉辦一場派對,地點是……哎呀,我不清楚在哪。我來接你算了,不要太感謝我。”

安納西略微皺眉,她剛想問對方一些情況,但他已經掛掉了電話。

這時,門傳來了幾下響聲。她有些意外,對方動作竟然這麼迅速。

她開啟門,門外站著一個人穿著西裝革履,卻戴著哭喪面具的傢伙。而且他手裡還有一個剛剛結束通話的電話。

在來的路上打的?安納西閉上眼,她感覺對方就是一個奇葩。而且非常閒的樣子。

“大姐頭,你在這裡生活的不錯呀!不過看起來似乎有些苦惱。是在擔心什麼嗎?”他滑稽的語氣讓安納西有些不快。

安納西喜歡和正經的人打交道,對於這種搞笑型別,實在沒什麼好感。

“大姐頭果然一如既往的討厭我。”他做出一副傷心的樣貌:“同為人類感情誕生的產物,我卻一天天活在大姐頭的嘲諷中。這實在讓人太傷心了。”

安納西沒有回答,她思索這傢伙的話語。

同為人類感情誕生的產物……

安納西記得弗倫是由人類的恐懼與絕望誕生的,是最為悠久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們的誕生和弗倫的本質是一樣的。

從這傢伙的話語推測,自己頂替的人似乎是極為特殊的存在。而且還被叫做大姐頭……

“你辦的這場派對是不是和你一樣老氣?”安納西突然開口。

那個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個世界恐怕沒有比大姐頭你更老的人了,身為最原始的絕望和恐怖,可是讓我們這些弱小的傢伙膽戰心驚啊!”

安納西皺眉,如果對方說的是正確的,那麼自己在這個世界所取代的人就是弗倫自己。

還真是惡趣味的世界,安納西給出最為中肯的評價。

“話就不用說了,你追求的大崩壞,有進展嗎?”那個傢伙玩弄著手中的柺杖。

安納西將自己的思維帶入弗倫,她沉思了會說:“如果一切真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但你也看到了,這個世界很不如意,不是嗎?”

“這場派對,我邀請了有意思的傢伙。她說不定會為你提供幫助。”

“她?”安納西有些疑惑。

那個傢伙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面具,接著難得正經的說:“是最近才誕生的存在,大概有50年了吧,對於大姐頭你來說是年輕到不能再年輕的小輩。但是她可是虛妄的化身哦。你只要支付費用就能獲得想要的情報。”

安納西覺得有趣,她跟著這奇怪傢伙的步伐走到了一個有些破爛的大樓裡。

和外面冷清的樣子不同,這裡面還真是熱鬧非凡。雖然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還有不少隨風擺動的傀儡。

坐在櫃檯前一個人喝著悶酒的小女孩轉過頭,她一臉不耐煩的說:“支配者,你讓我來參加派對,就是看這些愚蠢的人偶在那裡可笑擺動嗎?”

她身著黑色洛麗塔,黑色的禮帽斜戴在頭上,和這個叫支配者的人一樣她戴著一副看起來隨時都很憤怒的面具。

“別這麼說嘛虛妄者,我可是邀請大姐頭來參加了,她可是有讓這個世界變得有趣起來的大計劃。”他將雙臂張開,像一個喜劇演員表演著蹩腳的戲劇。

聽到他的話語後名為虛妄者的小蘿莉開始打量安納西,她似乎看到了什麼滿意的東西:“真厲害,甚至已經不需要面具了。”

“那當然,大姐頭都可是已經活了……我也記不清楚了,反正比你這個50歲的小丫頭要古老的多。”他故作沉思的模樣讓旁邊兩人莫名窩火。

“你有什麼想和我換的嗎?”虛妄者一蹦一跳的來到安納西面前。若非是看見她黑色的靈魂,這可愛的樣貌連安納西都會被矇騙過去。

安納西想詢問開膛手傑克的情報,但是自己手裡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可以交換的神之心已經當做禮物送出去了。

支配者慢悠悠走了過來,他一柺杖敲在虛妄者頭上,用長輩的語氣教訓道:“大姐頭可是你的前輩,如果你要幫忙的話就直接幫,還要收費的話就有些見外了。”

虛妄者捂住頭,用一副哭腔說:“就算我想幫忙也須要有東西可以換,否則的話……”她忽然不說了,用椅子砸在支配者頭上怒喝:“否則的話就什麼都用不出來呀,你這個笨蛋。”

安納西震驚她的自由轉換,這奇怪的樣子,簡直就像一直在裝乖的安芙。

她清楚那隻炸毛的小貓對待陌生人有多惡劣。眼前這人和她還挺像的。

“那就沒辦法了。”支配者搖了搖有些暈的腦袋。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金幣,上面刻畫著惡魔的符文。

“這些應該夠了吧?”他冷淡的說。

小女孩接過後用牙咬了咬說:“大買賣,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什麼東西我都能幫你找。”

安納西也沒客氣,她果斷詢問了小杰克的所有情報,以及她下一次行兇的地點。

虛妄者明顯對於這個問題有點納悶,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古老的存在會對一個殺人魔感興趣。但是隨著她開啟虛空進行摸索時,她的臉色逐漸轉化為震驚,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你要找的存在,會在今天晚上闖到醫院去,所有的女性病人似乎都會遭殃。那裡還有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傢伙。”

安納西瞪大雙眼,她不理解為什麼一直以酒館為目標的小杰克會突然將矛頭對準醫院。

“具體的時間,以及淨化開膛手傑克的方法。”安納西繼續問。

“時間的話,鐘擺上的字針似乎顯示的11點。而開膛手傑克的淨化方式……”

“聽上去就知道很痛,應該說毫無弱點。”安納西吐槽道。

在得到所有的情報後,安納西準備離開了。不過在剛走出門時坐在櫃檯的支配者給她丟了一瓶酒。

“是個很棒的派對,不是嗎?”

安納西打量著這個人,這句話聽起來意味深長。即便是她的雙眼也無法看清楚這傢伙靈魂的顏色。

果然得留意一下,果不其然,搞笑的角色都是怪物。

……

接下來要做的只有等待,對付小杰克不需要任何準備。準確來說,任何的準備都毫無意義。

她做了一個夢,在創造小杰克的時候。

她見識到了地獄一般的慘狀,河道甚至能被嬰兒的屍體堵塞。他們的怨念無法平息,漆黑與恐懼組成了他們的身軀。

人類賦予了它惡魔一般的名字——開膛手傑克。

殺死了無數的人,卻只是渴望著迴歸。但又不清楚如何迴歸,終日徘徊於世界的惡靈。

她們在尋找自己的母親,尋找根本不存在的母親。也正因為她們尋找的東西為虛妄,所以才令人恐懼。正因為無法被看見才顯得恐怖。這就是名為開膛手傑克的真面目,由她親手創造出來的開膛手傑克。

這的確是一座繁華的都市,巨大的時鐘在高塔上吊著。它的指標即將指向11點,雖然會到12點才敲響鐘聲,但是11點卻宣告著死神的到來。

快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作何感想,但是安納西清楚自己對小杰克抱有的是什麼感情。雖然這份感情就像一份自私的贗品。

“啊勒,姐姐這裡等人嗎?”

天真的聲音環繞她的耳邊,安納西轉過頭和正一臉好奇打量著他的小杰克對上眼。

“小杰克,你一直都很準時。”安納西的話語讓小杰克有些迷糊的歪頭。

她撓了撓頭說:“姐姐認識傑克嗎?既然如此,能和傑克做朋友嗎?”

小杰克有些開心,她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玩伴。面前的這個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她的身上有熟悉的氣味。非常的令人安心。

“很抱歉,我們並不能成為朋友。”安納西向她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小杰克明顯有些不快,但她還不想放棄說:“為什麼呢姐姐?傑克能陪你玩,還可以陪你一起回到家裡。”

“因為……我是你們的母親。”安納西向她伸出一隻手繼續說:“我是創造了你們的人,也是你們應該恨的人。我對你們有所愧疚,所以我來了。”

傑克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糟糕,泛紅的瞳孔似乎宣告了安納西的死刑。她果斷拿起雙刀,像一隻受傷的小狗發出呲牙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要將傑克丟掉?媽媽,如果你真的是傑克的媽媽,就讓傑克回家吧。”

她發出極具威脅的話語,安納西卻不為所動。

看著幾乎要陷入癲狂的傑克,安納西緩緩說:“我的確弄丟過你們,也的確將你們當做工具使用過。但現在,我來找回你們,讓你們的意志不再受困於這虛偽的世界。”

“那麼……讓我們回家。”

開膛手傑克將雙刀握於手中,背後的影子也在不斷的分裂。由無數個怨靈組成的軀體,自然可以隨時分裂為複數。

所有的身影隱匿黑暗,刀刃在黑暗中不斷的敲擊,安納西並未理會,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行動。

傑克們在陰影中交流,最後做出了統一的決定。她們要回家。所以她們會不顧一切攻擊安納西的腹部。

最後達成了統一的傑克們再次化成了一個整體。只需要回家就行了,抱著這樣的想法開膛手傑克在黑暗中俯身下潛。手中的刀刃承載著月亮的餘暉,將那殘缺不堪的皎月變成了斬斷一切的快刀。

過程非常的簡單,安納西自然明白對方的意圖。如果想要躲開的話是非常簡單的,況且那樣的攻擊只能閃躲,沒有防禦的方法。只要是瞄準腹部,任何的防禦都如同紙糊。

不過安納西似乎始終沒有動作,她靜靜的看著傑克撲向自己的懷裡,就像每一個孩子渴求他母親的懷抱。

她接住了,將她們抱進了自己的懷裡。紅色的東西在傑克的雙眼上有些迷糊。懷裡的孩子此刻正一臉茫然的注視著安納西。

“為什麼?要抱住傑克,為什麼你的臉上沒有害怕?”

安納西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任憑那把小刀深入自己的腹部。小杰克的身體被染上紅色,應該算是回家了。但是很奇怪……沒有一點點的開心。

“不會有,害怕自己孩子的母親。至少我不是會害怕你們的……媽媽。如果說能夠更早的意識到……意識到你早就擁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不會把你交出去。”安納西有些虛弱,聲音多了些顫抖。但這並非是恐懼……而是一種悲傷。

“這是什麼?”小杰克不解的看著自己眼角流下的水。她很難受,好像自己親手丟棄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們非常的難受,現在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不能再繼續了。

但她掙脫不了安納西的懷抱,驚慌失措的小杰克將短刀拔了出來然後用自己的雙手按在安納西的腹部,她希望可以不再流血。但是……根本止不住,為什麼?止不住。

小杰克有些崩潰,她眼中的淚不停止湧出。為什麼?要這麼溫柔。

“對不起,讓你變成了這樣,讓你成為了不知疲倦的迷茫者。如果我們能有明日……我一定歡迎你們所有人回家。”安納西感覺到自己呼吸的節奏出現了問題。她拖著逐漸低沉的聲音,訴說了無法實現的願望。

小杰克在她的懷裡哭泣,身影逐漸的淡化。她一直在說對不起,希望可以原諒,希望可以再見之類的話。但安納西知道,一切願望都已經變成了虛妄。

“媽媽……對不起。傑克不該聽那個人的話。不該……為了一個金幣……”

這是最後的遺言,安納西的懷抱已經空了。她覺得空的不只有懷抱……但是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傑克消失了,唯一淨化她的方式就是讓她迴歸。只有徹底的迴歸,才能擺脫那樣的怨恨。沒有,在迴歸的時候依舊訴說著溫柔的話語,才能讓她們都得到安息。

安納西做到了,她沒有死去。源世界制定的法則還在。不死的精靈,只要身處於源世界她就不會死亡。頂多是感到有些疲倦。

她看著自己懷裡的金幣,小杰克留下的遺物。那個自稱為支配者的人就拿出過這樣的貨幣。

她緩緩站起身,運動了一下不協調的四肢。身體的修復已經開始了,接下來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哎呀,大姐頭有些莫名的狼狽呢。”支配者嘲弄著她,但她並不在意。

安納西將目光轉移在和傀儡鬥氣的虛妄者身上。雖然只是來碰碰運氣,但這一場無聊的派對,持續的時間非常的久。就好像故意在等……

安納西走到虛妄者身邊,她將手中的金幣遞了出去。虛妄者有些詫異得接過,她笑著問:“這一次你想知道什麼,又想找到什麼呢?”

安納西沒有遲疑,從很久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

“用你的眼睛幫我找到心臟的位置。”

虛妄者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她並沒有直接說明,而是意味深長的說:“你可以去查一查你妹妹的底。只有她知道心臟在哪裡,我的能力只能看到這些。但我清楚她是不會告訴你的。”

安納西向她道謝。在她想離開時,一根柺杖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支配者笑著說:“這世界上不存在你會後悔的事,對吧?哪怕是失去姐妹的關係。”

安納西打掉了他的柺杖,然後徑直離開。在被路燈照著的微光裡,支配者似乎聽到了火機打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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