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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河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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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運已經派人把草籽發放下去了,齊瑞除了看著鹽田,就安排人把草籽都撒在了鹽鹼地裡。草的生命力極強,遇水就能長的很茂盛。就算是乾旱,他們也不會死,明年照樣會長。

眼看著小麥就到了抽穗的時候,地裡的土質已經很乾了,風一吹過,能飛起一片塵土。

看著晴空萬里,老百姓是苦不堪言,稀稀落落的流言又傳了起來,“該不會是真的有妖吧,不然,怎麼不下雨。”

“是啊,就算是沒妖,那個陸夫人也沒安好心,看看,我們家今年剛種的冬小麥,就遇到了大旱,這個陸夫人就是個災星。”

“蒙三婆,你說話要憑良心,是陸夫人讓你家種的麥子嗎?還不是你自已眼熱,跟著人家種的,怎麼著,看著這天要大旱了,就開始怪罪別人了?你怎麼不說是你缺德事做的多了,老天爺是懲罰你呢。”水塘縣幾乎所有的老百姓都種了冬小麥,現在眼見著乾旱了,心疼了,唐九這個先種小麥的人就又被人給罵了。

“是啊,蒙三婆,在陸夫人沒來北關州之前,咱們北關州不也是鬧過大旱嗎?今年又旱了,有什麼稀奇的,你可別忘了,縣令老爺可是說了,如果造謠的話,會坐大牢的。”一個和蒙三婆差不多年紀的婆子是忍不住懟了蒙三婆。

蒙三婆的兒子連忙跑過來,說道:“劉大娘,我娘胡說的,您別聽他的。”

轉過頭來又說:”娘,您來別胡說八道了,就算不抓您去蹲大牢,族長也不會饒了你的。大嫂和我媳婦還指望去醬油鋪子幹活呢,您老別再作了。”

蒙三婆雖然不服,也不敢再說什麼了,是偷偷的呸了劉大娘一聲,走了。

唐九不等了,陸戰再回來的時候,是和他說了計劃:“陸戰,擋水的大門已經做好了,舅舅和爺爺也已經派人運到了九路山的山上,現在,你和舅舅就去找司大將軍吧,讓他派人清理河道,咱們炸堵口放水。”

“你想好了嗎?還有,怎麼炸山,用什麼炸?危險嗎?能成功嗎?”

陸戰也去九路山看過,幾十年的風化,讓那些攔住山水的亂世幾乎形成了一座小山,連水都改道了,都沒辦法衝破亂世,唐九想著炸開石頭,怎麼炸,能行嗎?

唐九搖頭:“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危險肯定也是危險的,但是總的試試,不過,陸戰,這件事,只要咱們家裡人知道就行了,讓司大將軍幫著清理河道的人就行,其他的不要告訴他。我明天就去水塘縣。”

“我也去,司大將軍那邊我會去說,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去的。就像我不阻攔你一樣”,陸戰說完,轉身走了,去找司大將軍。

第二天,唐九,陸戰和唐爺爺還有張運就出發了,去水塘縣,現在,水塘縣的縣令是從淮州調過來的閔縣令,張運直接去了縣衙,唐九等人去了水塘縣的莊子裡。

到了莊子,唐九把自已怎麼炸堵口的計劃說了,末了:“爺爺,陸戰,這個炸藥有點危險,等會我親自去做,你們就不要跟著了,還有,我只做這一次,以後永遠都不會做,也不會教你們做。這件事情很大很大,誰都不可以說,知道嗎?”說完,唐九就走去了放硝石的倉庫,把門反鎖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去,也不讓任何人看。陸戰沒法,只能在門外守著。

第二天一大早,唐九才開啟門,看到倚在門口的陸戰,是眼睛一熱:“傻瓜,怎麼不去睡覺,等會兒,咱們就去九路山了。要養好精神才行。”

陸戰笑笑:“你出來了,你在裡面,我怎麼能睡得著呢,做好了嗎?”

“好了,做了十二個,應該夠了,希望能有用。走吧,去吃飯。”唐九說的很輕鬆,實際上很害怕,怕失敗了,炸不開堵口,怕把人炸死了,總之,是不安的。

匆匆的吃過早飯,唐九把十二個土炸藥包全部藏到馬車上,帶著程源、米冬等十幾個身手好的人,和唐爺爺、陸戰還有張運一起去了九路山。

閔縣令被安排派人看著曾經的河道,不要讓人去河道里。雖然不知道張運為什麼會這樣安排,閔縣令還是照做了,看著河道的幾個縣衙是看著深深的河溝嘀咕著:“這麼深的河道,啥都沒有,誰會閒著沒事跑去,張大人真是太操心了。”

“大人怎麼安排就怎麼做,亂說什麼呢。”班頭一句話,大家都閉嘴了。

唐九帶著人來到九路山堵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唐九把所有的土炸藥包一個個的在堵口處放好,土炸藥會做,但是怎麼用,放在什麼位置最有效,唐九就不懂了,只能按照堵口亂世的形狀來放了,放好炸藥,把程源、米冬、清泉三個人叫了過來,一遍一遍的講著,怎樣點火,這個炸藥的威力如何,應該怎樣跑,怎樣躲避等等。

因為不確定這個土藥包的威力到底如何,唐九生怕三個人會有危險,是講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陸戰看不下去了,拉著唐九把唐九拽開了,唐爺爺雖然沒見識過炸藥包的威力,但是真的聽秦風講過,是把唐九拉的遠遠的。

陸戰看著唐九走遠了,對程源三人說道:“剛剛夫人說的,你們聽懂了嗎?點火後,向兩邊的樹林深處跑,有多就跑多快,如果實在跑步快,就找掩體,保護好自已,千萬別大意。如果你們出了意外,夫人會內疚一輩子的。”

程源等人聽的直點頭:“大人放心,小的明白,會好好的活著。”

“那行,聽到哨子聲,就點火,剩下的不要管,即使這次不成功,還有下次,保命要緊。”陸戰說完,是朝樹林深處跑去。

程源、米冬和清泉是唐九的護衛裡面功夫最好的,也是唐爺爺親自訓練的,儘管他們都成了親,有了孩子,但是為了把危險降到最低,唐九還是選擇了他們。雖然來到這個朝代很久了,但是對於人命唐九還是很尊重的。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陸戰看著唐九久久不願意吹哨,是拿過哨子,找個了一個高處,尖銳的古哨聲很快的就在整個九路山想起來,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過了好一會兒,“轟轟”的巨響傳來,震得唐九陸戰等人都趕緊捂緊了耳朵。

“什麼聲音?”守在九路山下河床邊上的衙役被這巨響嚇懵了,

留守縣衙的閔縣令等人也聽到了響聲,“是地動了嗎?地動了,快跑。”

衙門裡的人反應還很快,以為是地震了,都跑了出去,閔縣令向遠處看去,這才發現,九路山好像山崩了,聽到巨響的老百姓紛紛朝著九路山的方向望去,“山崩了,山崩了,老天爺真的怪罪咱們了。”

一些年老的人是連忙跪下來,朝著九路山的方向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唸叨著:“老天爺,如果真的有妖孽,請您告訴小老兒,小老兒就是拼死,也要除了這妖孽,請您老人家莫要降罪於我們。老天爺,玉皇大帝,觀音菩薩……”.

巨響過後好一會兒,安全了,唐九馬上吩咐其他人:“清溪,清山,清巖,清揚,你們帶人沿著樹林去找程源他們,快去。”說完,就拉著陸戰和唐爺爺向堵口的方向跑去。

“小九,你聽,是水聲。”離著山澗的堵口還很遠,大家就都聽到了水聲,

“是水聲,真的是流水聲,小九,你成功了,快走,咱們去看看。”唐爺爺非常激動,率先朝水聲跑去。

看著眼前巨大的豁口,洶湧的水流嘩嘩的順著原來的河道流下去,唐爺爺是跪下來,無聲的流了眼淚。

陸戰看著唐爺爺,又看了看大山澗,小聲的對唐九說:“小九,你是北關州的恩人。”

“我只是比較幸運,有你們的幫助我才這麼順利的,什麼恩人不恩人的,別說我是妖孽就行了。”

唐九說完,拉起唐爺爺:“爺爺,堵口已經炸開了,咱們回去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得把那四扇大門安上,前面的堵口兩扇,後面的堵口兩扇,等雨多的時候,前門就關上,防止洪澇,旱天的時候,就把後門關上,儘量阻止改道的水太多的流失。這兩扇門雖然不能完全的阻攔所有的水流,但是還能起到不少作用的,這個任務就交給您和小舅舅了,我們就不理了,你們一定要小心啊。”

唐爺爺激動過後,是看著唐九點點頭,“爺爺來處理剩下的事情,你回去吧,別讓人注意到。”

張運看著這個巨大的豁口,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小舅舅,小舅舅,您看什麼呢,我剛剛說的你聽明白了嗎?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張運機械的點點頭,挪了挪自已的腳步,慢慢蹲下來,嘴裡喃喃有詞:“小九,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小九,你應該被載入北關州的史冊,應該記入到大盛的史冊,像秦風一樣,你們是一樣的人吧。”

怕張運繼續說下去,陸戰是極是捂住了他的嘴,用力的搖了搖他:“小舅舅,醒了嗎?別是瘋了吧。”

陸戰的力道很大,張運咳了兩聲,眼神清明多了:“你才瘋了,我就是被震撼到了,好了,你帶著小九回去吧,天也黑了,我和五伯馬上也回去了,明天再來安裝大門,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理了。”

唐九點點頭,等著程源他們,好一會兒,才聽到訊號,唐九大喜,拉著陸戰的手:“走吧,咱們下山,程源他們安全了。”

山下的衙役還認為是山崩了,是回過神來後,撒丫子就往縣衙的方向跑,準備去報信,只是沒跑多遠,就聽到巨大的水流聲,“頭,石班頭,看,水,是水,山上有水流了過來,快看,”

落後的衙役聽到水生,回頭就看到轟轟的水流順著河道湧了過來。跑在前面的衙役也看到了水,停下了腳步。

看著淙淙流水從眼前的河道流過,有的衙役終於回過神來,想到縣令讓他們守住河道,看著河道的原因了,“走,回衙門,報告給縣太爺。”

石班頭是激動的帶著衙役往縣衙的方向狂奔,準備過夜的物資都不要了。

閔縣令帶著人坐著馬車往河道的方向奔去,很多百姓看到縣太爺的馬車,也跟在後面,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大夥就來到了枯竭已久的河道,看著渾濁的河水,所有人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很久很久,一個小孩大聲喊道:“快看,水變清了,爺爺,水變清了,沒那麼渾濁了。”

小孩子的一聲喊,是震醒了所有人,老百姓也顧不得什麼縣太爺了,紛紛朝著河水跪下來,拜著:“老天開眼了,老天開眼了,知道今年大旱,就給咱們送來水了。”這話說的,閔縣令聽的都笑了。

不過,他沒有訓斥任何人,大旱之年,斷流了五十多年的河又有水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北關洲守護河道計程車兵是連夜把情況報告給了司大將軍,司大將軍聽後,很平靜,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

司夫人倒是不淡定了:“老爺,快點,咱們去看看,從咱們來到北關州,這河道就乾涸著,一直聽老人們說,曾經怎麼樣,從前怎麼樣,從來都沒見過。”

“嗯,走,都去看看。”司大將軍是穿戴好後,帶著司夫人來到了城門口,

守城的將士正在驅趕聚集的百姓:“都老老實實的回去睡覺,否則,就按照北夷細作給抓起來,都回去。”

聽說城外的大河有水了,怎麼能不去看熱鬧,如果去晚了,怎麼吹牛,“軍爺,就開城門讓咱們去看看吧,聽說是那個北關河又有水了,這麼大的喜事,咱們也跟著樂呵樂呵。”

“哼,樂呵樂呵,明天再去看,就不能樂呵了,趕緊的,再聚在這裡,就把你們都扔到牢裡,那時候,你們明天也看不到北關河了。”

“軍爺,軍爺……”

司大將軍很快就出了城門,北關河邊已經聚集了很多城外的百姓,烏泱泱的,舉著火把,大聲的談論著,還擺放了很多的祭品,很是豐盛,

一旁看著河道的兵士嗓子都喊啞了:“父老鄉親們,都後退,後退,別擠,如果不小心掉到河裡,可是樂極生悲了啊。”

來來回回的敲鑼聲,激動的喊聲,“天佑北關州,天佑大盛啊,謝謝老天爺,咱們北關州要繁盛了。”老人們的感謝聲,是熱熱鬧鬧的,司大將軍看著不算太清澈的河水,是默不作聲。

司夫人倒是高興的什麼似的:“老爺,這下,功勞簿上又添了一筆,沒想到在北關州還有這時運。”

“這北關河有水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夫人,莫要貪功。”司大將軍想起來唐老爺子和張運請求他派兵守護河道的事情,現在是全都明白了,這個唐家張家還真的是有能人啊,乾涸了幾十年的河道,他們也能引水過來。

妖孽是不存在的,不過,應該是有異人,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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