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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好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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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白家覺得池鹽這塊肥肉誘人,魏、蒙兩家也在想辦法,想取得銷售池鹽的代理權。

大盛的食鹽一般都是衙門指定的鋪子來售賣,價格也是朝廷定好的。一次授權,只要不違反朝廷的規定,有效期就是十年。

地方大點的,就多指定幾家鋪子售賣食鹽,地方小的地方,就一兩家,在北關州城裡,有四家售鹽鋪子,其中,就有魏、蒙兩家的鋪子,另外兩家一家是蔡家,和京城的皇商蔡家是同一家族,還有一家是廖家,據說,在江南州有點人脈。

蒙家家主是在自已的書房裡寫寫畫畫的,長子蒙知許推門進來:“爹,百山縣產池鹽了,您怎麼一點都不急?”

蒙家主沒抬頭:“朝廷的事,和咱們有什麼干係?”

“爹,您不想要售池鹽的權力嗎?咱們家裡沒什麼人當官了,只能做點生意,不然,蒙家會逐漸沒落下去的。”蒙知許自從被李巡撫先斬後奏給罷了官後,有點一蹶不振,聽到百山縣產池鹽了,才和老爹來商量的。

蒙家主看了兒子一眼,“當初,為了這個銷售食鹽的事情,連累了你被罷了官,好在李元正還給點面子,沒有把咱們的銷售權給收回去,現在,咱們再來一回?這個張同知可不是李元正,張大人是要在北關州做下去的,是真的要做出點政績來的,所以,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富家翁吧,再說了,咱們的售鹽權還有五年呢,只要咱們老實,朝廷就不會收回售鹽權的。”

蒙知許聽完,半天沒說話,轉過身,慢慢的離開了,走到門口才說:“爹,讓四弟好好讀書吧,北關州過幾年也許會發生更大的變化,會需要更多的官,也許會是個好機會。”

蒙知許自已沒機會再入官場了,但是,他是下一任家主,得為蒙家所有人考慮,以前,蒙家上上下下都把自已當成了地頭蛇,連李巡撫都能被他們收買,他們就以為在北關州沒有人敢惹他們,沒想到一個縣太爺就能把他們給打下馬來,只有摔疼了,才清醒過來,是他們自已太驕傲了,太目中無人了。

李元正不是怕他們,而是人家根本就沒想在北關州混下去,既然有人來送禮,為何不收呢?司大將軍壓根兒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由著他們蹦躂,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就不管,一旦司大將軍出手了,看看金州的幾家,都被他給滅了。

京城來的幾家,開始他們也想賄賂人家,結果人家不搭理,他們蒙、白、魏幾家就想聯手把人家給擠走,沒想到啊,人家又是種樹,又是種麥子,開醬油作坊的,根本就沒理他們這茬。

這個天下終究是皇上的天下,遠離朝堂久了,這些大族,望族真的以為自已就是土皇帝了,看看現在,北關州里百姓討論的全是麥子,醬油,池鹽的事情,他們幾家已經沒有多少人記起來了。

蒙知許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以後就好好的管教好蒙家子弟,要想再過上以前放肆的日子,他是沒指望了,只能指望後代了。

陸府很熱鬧,唐九他們知道池鹽成功的訊息後,是好好的慶祝了一番,唐九更開心,以後買鹽都省事了,醬油作坊又省了點成本。只是陸戰和爺爺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哪裡了。

此時,陸戰已經把唐爺爺帶著京城來的特使崔文雄崔大人等一行人送進了北夷人的地盤。他們在邊境等著。

“崔大人,爺爺,你們一定注意安全,一旦被九王子的人察覺,立刻撤離,我們在外圍接應。”陸戰叮囑著唐爺爺。

老爺子快七十歲了,還跟著作戰,現在雖然是八月底,但是北夷已經有點冷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應該會更冷。

“放心,我們會注意的,你們把自已藏好了。”唐爺爺說完,就帶著人護著崔大人向北夷腹地走去。

……

張運騎馬飛快的跑到了百山縣,看到白花花的一望無際的鹽,是淚流滿面,狠狠的拍了拍齊瑞的肩膀,說了一句:“好樣的。真讓你做成了。”

金州府知府裴敘宴也在,“裴大人,您也在?”張運給裴敘宴施了一禮,

裴敘宴連忙虛扶了一把,“張大人無需多禮,本官是來學習的,看看張大人和齊大人怎樣改變北關州,本官也好照葫蘆畫瓢,讓金州也變一變。”

司大將軍也在,是來和張運一起運鹽的,聽到裴敘宴這麼說,是高興的大聲喊起來:“裴大人,金州比北關州好多了, 又有四座金礦,日子還過得去。您也不用太擔心了。”

裴敘宴搖搖頭:“司大將軍,金州雖然有金礦,但是,其中兩座金礦已經快要枯竭了,金州那麼多大的地方,浪費可惜了,這北關州又是種樹,又是種糧的,現在還有了鹽,裴某羨慕啊,不做出點成績來,可是太丟人了,我們家老爺子會把我逐出家門的。”

“哈哈,裴大人可真愛開玩笑。”

裴敘宴還真的沒開玩笑,齊瑞一個毛頭小子都能把池鹽給弄成功了,他的年紀都能當齊瑞的爹了,還沒什麼建樹,都是在北關這一塊,傳到京城去,不但自已沒臉,家裡也跟著丟人。

所以,裴敘宴卯足了勁要改變金州,只是,農事他不太懂,就得請教張運,所以,才趕過來的,正巧百山縣出鹽了,他也來湊個熱鬧,金邊縣也有鹹水湖,也可以製鹽,這一趟,來的值了。

北關州百山縣池鹽成功的訊息被張運、齊瑞和司大將軍以最快的方式傳到了皇上的手裡。而在北關州的各個高官大族的探子也把訊息遞到了京城。

早朝上,建安帝非常高興:“眾位愛卿,都聽說了吧,北關州百山縣的池鹽成功了,齊閣老,你生了一個好孫子,有膽量,有魄力。齊瑞是這池鹽的功臣。”

齊閣老聽到皇上誇讚齊瑞,心裡特別驕傲,嘴裡卻說著:“多謝聖上誇讚,齊瑞也是命好,也是有機會,更是聖上和老天的保佑,才讓他成功了。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齊閣老也學著拍拍馬匹。

建安帝聽了,笑了:“行了,齊閣老,不用吹捧朕了,朕知道,這次池鹽的成功,除了齊瑞,還有張運張大人,還有司大將軍的幫助,都是功臣,朕會重賞他們。”

“恭喜聖上,賀喜聖上。”

真的種出了鹽,原來反對種鹽的官員也都老實了,段閣老等人在聽說池鹽成功的時候,是非常震驚,同時也很震怒,怎麼又讓他們成功了,莫非這真的是老天爺的意思。

鹽運使溫巖溪趁機說道:“聖上,臣想親自去一趟北關州百山縣,看看這個池鹽,順便把生產的池鹽運回來。”

張運的摺子說了,因為齊瑞的貪心,今年生產的池鹽足足供應北關、金州兩地軍民一年用的都富裕,剩下的池鹽會押運回京。

“準了,金州知府裴大人向朕要了些樹苗,溫愛卿就一起帶去吧。”建安帝今天特別和藹,讓一眾人都有點不適應。

三朝後,齊閣老追上走在前面的陸震霆,“陸大人,等等,老夫和你一起走。”

陸震霆疑惑的看著齊閣老:“齊閣老,您老有話要說?”

齊閣老陸震霆並排走著,小聲說道:“老夫是來道謝的。你家次子在北關州,給了齊瑞很多的幫助,老夫謝謝你們了。”

陸震霆不在意的笑了笑:“齊閣老言重了,拋開咱們兩家是姻親不說,老二是武將,你們家齊瑞是文臣,兩個人從小又玩的好,相互幫襯點,算不得什麼。”

齊閣老聽到陸震霆說這話,就知道他沒聽明白,只能直說了:“你家老二幫助的何止是齊瑞的安全啊,這個池鹽,如果不是陸戰和唐老爺子提醒,齊瑞怎麼會做呢,他一個公子哥,連池鹽都沒聽說過,就會做了?當然,還得謝謝張運張大人的幫助,齊瑞這孩子才能一舉成功的。”

陸震霆聽的一臉震驚:“您老說是我們家老二和齊瑞講的池鹽,齊瑞才做的?!”

“是啊,齊瑞給我們的信件裡是這麼講的,說是陸戰在哪本古籍上好像看到過,說是鹹水湖可以製鹽的,還有唐老爺子也聽秦風帝師說過過池鹽的事情,就是沒說太詳細,秦風是誰啊,所以,我們家齊瑞才敢放手一搏的。”

陸震霆仔細的想了想齊閣老說的話,明白了,應該是唐九說的,唐老爺子為了保護唐九,把事情推到了秦風頭上。

“齊閣老,就算是陸戰說的,他也就是順嘴一說,他懂什麼,就是趕巧了,還是齊瑞有魄力,才能把這鹽啊,給做成了。”

齊閣老當然不會抹殺齊瑞的功績,他老了,齊家如果還想繼續繁盛下去的話,就必須有像樣的接班人才行,目前看來,齊瑞是最合適的。

老頭也高興:“是,齊瑞的確有功勞,這個滿朝文武都知道了,可是沒有人知道是陸二公子先提出來的,老夫的意思是……”

“哎,齊老,打住,這件事情咱們知道就可以了,陸戰不需要這樣的功勞,他是個武將,就做好武將分內之事就行了。”陸震霆連忙打住了齊閣老要給陸戰請功的事情,別挖了,越挖越深,到時候唐九就露餡了。

齊閣老看陸震霆是絲毫不介意,是放心了。

建安帝和太子兩個人在討論池鹽的時候,也猜到了大概是怎麼回事。

太子拿著張運的摺子看了又看,嘆著氣說道:“張大人很年輕,卻不貪功,還真是難得,這個池鹽的事情,是把所有的功勞都給了齊瑞和司大將軍,齊瑞這小子也真是有命,這麼多人幫他,想不成功都難,”

建安帝又扔了一本摺子過來,“看看吧,司大將軍的摺子,把張運和唐老還有齊瑞他們幾個商量池鹽的事情都說了,他們的功勞朕會記住的,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這個張運張大人的確是不怎能注重功名,是和唐老一樣的人,很有心胸,這樣的官啊,也就是生在了這個時候,不然,早被官場給吞了。”

太子殿下看了建安帝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臭小子,你笑什麼,朕就不能誇誇自已了嗎?”皇上自已說完,也覺得有點自誇了,看到小兒子毫不顧忌的大笑,自已也跟著笑了起來。

建安帝笑話了自已一會兒問道:“這個唐家的唐霄漢你瞭解嗎?能重用嗎?”

太子一聽,提到正事了,想了想說道:“唐霄漢這個人和唐老爺子不是一樣的人,別看他是走文臣的路子,但是身上有殺氣,看著溫文爾雅,實則是個笑裡藏刀的主,下手絕對不留情。”

“鍛鍊兩年,扔到江南去,讓他對付江南州那幫老狐狸。“建安帝一句話,就把唐霄漢的前途給定了。

太子倒是同意,只是,“唐霄漢是不是太年輕了,兩年後也不過二十幾歲,恐怕不是那幫傢伙的對手。”

建安帝想了想:“不破不立,江南州那幫老傢伙雖然不至於謀反,但是陰奉陽違的事沒少幹,裴敘宴都能安全脫身,唐霄漢怎麼會被人家給弄死呢,如果怕他被弄死的話,這兩年就好好的鍛鍊鍛鍊他,對了,還有張家那個張書亭,不也是文官嗎?我看過他的政論部分,很有見解,你想辦法再熟悉熟悉,看看放在哪裡合適,自已決定。”

建安帝在給兒子鋪路,安排一些有為青年做未來皇帝的左膀右臂,輔佐他,穩住江山。

太子看著老爹給自已安排的一切,是又開始吊兒郎當起來:“老頭,你忙著給我安排這些人幹嘛,我不繼位啊,你多幹幾年,心疼心疼你兒子。”

“你怎麼不心疼心疼你老子,”建安帝一個摺子就朝太子飛了過去。

“哈哈,很有力道,但是沒打著。”

太子閃了一下,撿起掉在地上的摺子,認真的說道:“父皇,唐、張兩家是姻親,咱們重用他們下一代是不是不妥當?”

“姻親怎麼了,朝中誰和誰不是姻親啊,仔細算起來,和咱們皇家都是親戚呢,只要為了大盛朝好,都可以用,但是,誰要是敢破壞這好不容易的穩定,那就不要留情,誰都能殺。”作為一個帝王,要殺伐果斷,該留的留,該廢的廢。

齊瑞在成鹽後,抽空又回陸家看了陸言一趟,這一次,無論是齊瑞還是陸言,都非常高興,齊瑞是因為成鹽了,看到了希望,陸言是看到齊瑞又回到了原來的面貌和精神,不由自主的也跟著開心,也不擔心生孩子的事了。

左梅齡沒事就帶著兒子來陸家找唐九和陸言,還有淳于氏,董碧婷上個月剛剛也生了一個兒子,唐九提著的心才放下:終於安全了。

原來,董碧婷一直都想和唐九結親家,唐九當時就給否了:不行,孩子長大自已決定。可是,哪想到,平時不怎麼爭的董小妞這次是真的很有毅力,有事沒事就來纏著唐九,總會提這事,現在好了,終於自已也生了兒子,結不成夫妻了,只能當兄弟了。

還沒出月子的董碧婷看著兒子,還是不想放棄唐九的兒子,“兒子,保佑老孃,下次一定生個妹妹給你,咱們去和陸家的昌哥結親,然後,你就有個哥哥幫你打架了。”

八月底,陸戰和唐爺爺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不過,司夫人在陸戰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倒是來過府裡兩次,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陸戰和唐爺爺他們都很安全,讓陸家唐家女眷放心。唐九聽明白了,雖然還是很擔心,但是也該幹嘛就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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