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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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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並沒有被劉村長的話嚇的退縮,而是覺得一切都再朝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今年莊子裡的黃豆就豐收了呀,看著一袋子一袋子的黃豆被裝上車,唐九好像看到了銀子一樣,讓人直接送去給淳于皓月。

三天後,董左二人一起來找唐九了,唐九能猜到是什麼事,左梅齡乾脆利落的像是彙報工作:“小九,我莊子裡的黃豆都送去水塘縣的作坊了,抵了些銀子,其他的銀子一兩不少的都交給淳于小舅母了。”

“我家也是”董碧婷連忙回答。

“交就交唄,我以後也基本上只管收銀子,其他的事情找小舅母或者我祖母就行,不用事事都和我講。”唐九好笑的看著兩個人。

“那個小九,我不是質疑你啊,我就是不懂,不恥下問啊,那個,為什麼現在要種小麥啊,冬天來了,不都凍死了嗎?”左梅齡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董碧婷瘋狂點頭:“雖然我不懂怎麼種地,但是春種秋收還是知道的。”

唐九隻能又和他們說了一遍冬小麥的原理,還強調在江南有的地方還一年三收呢。

聽完後,董左二人暈暈乎乎的,“那我們也跟著你種小麥吧。”

“別,還是讓你們莊頭看看你們莊子的土地適不適合種小麥吧,別浪費種子。”唐九趕緊打住兩位的跟風。

董碧婷不擔心:“咱們幾個莊子離得並不遠,土地也差不到那裡去,沒問題。”

“是沒問題了,你家有會種冬小麥的人嗎?知道怎麼管理嗎?還有,你買冬小麥的種子了嗎?”唐九的問題把董碧婷給炸懵了。

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沒想到種個小麥還這麼多的學問,那我派人來和你的人學,你敢種,就肯定有人,有種子,勻給我一點唄。”

“董大姐,你這是打劫。”

“我給銀子。”

“這還差不多。”

左梅齡看著唐九真的想幫他們,是也開了口:“小九,我也啥都沒有……”

唐九假裝嘆了口氣:“我這是上了賊船,交了你們兩個損友,兩位不識五穀的大小姐,我這個泥腿子出身的草根早就準備好了種子,派人來取吧,不過,我和舅母的莊子留夠後,也沒剩多少了,每家分的不多,別嫌棄啊,如果明年收成不錯的話,可以從外邊買種子。”

“不嫌棄,不嫌棄的,我們知足,多謝小九了。”兩個人歡歡喜喜的回去了。

陸戰回來也問冬小麥的事情,唐九好奇的問:“你那麼忙,還有空理我的事情?”

“我只是好奇,以前只是聽說過南邊一年兩收的,沒想到還真是。”

陸戰一邊幫唐九拿掉頭飾一邊問:“你們家那裡是不是也種冬小麥,我看奶奶一點都不好奇,我剛剛是不是像個傻子?”

唐九撲哧笑了出來:“這麼俊俏的傻子是我的郎君,我也願意,不過,我們家那裡是不是種冬小麥,我還真的不記得了,雖然我生在村裡,但是,我是家裡的寶貝蛋,輪不到我去田裡勞作,不過,這個冬小麥在南邊並不稀奇,只是南邊沒有這邊這麼冷,不知道能不能長好。”

唐九並不怕別人發現冬小麥的事情,在豫南州的確有人種冬小麥的,也有收成,一打聽就知道,而且農書上也應該有記載。

“是司大將軍讓你問我的。”唐九肯定的問道,

“嗯,司大將軍聽說了,就問了我一句,他不善民事,但是也不是不通五穀,也知道有的地方一年兩收,只是不確定在北關這個地方,小麥能不能長出來。”陸戰實話實說。

唐九不敢肯定:“等明年收的時候才知道行不行,試試唄,不行的話,咱們就種春小麥,一年一收的。”

“家裡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陸戰喜歡看唐九撒嬌的樣子。

沒過幾天,齊桑寧親自上門:“小九,還有冬小麥的種子嗎?我有塊地還空著,想種點。”

“你相信在北關能種出冬小麥來?”唐九吩咐人去拿剩下的種子後,問道,齊桑寧點頭:“我對五穀不熟悉,但我相信你,你敢做,就說明有把握,就和醬油一樣。”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自己被信任還是該罵自己太自信了,這如果小麥來年都死了,我就成北關州的笑話了,啊,老天爺保佑,小麥順利豐收啊。”唐九覺得壓力挺大的。

白芷拿著種子看著唐九捂著頭,“小東家,怎麼啦,是不是天氣太熱,中暑了?”

唐九一把搶過小麥種子塞給齊桑寧,“就這麼點了,都給你了,好好種,別讓我被看笑話。”

齊桑寧笑著拿著種子走了。

唐九要在八月份種小麥的訊息是迅速在北關州傳遍了。

白、蒙、魏三個望族家的家主夫人們聚在一起,邊喝茶邊說著:“這個京城來的陸夫人,即使是當了官夫人,還是擺脫不了泥腿子出身,還親自去莊子盯著,這都秋天了,還要種小麥,真當她是老天爺的親閨女不成?”

魏家夫人問道:“白夫人,怎麼沒邀巡撫夫人一起來啊,咱們幾個在一起能打聽出什麼來?”

白夫人聽了,有點不耐煩:“別說了,我下了幾次帖子,人家都有事,來不了,我家老爺邀了李巡撫幾次,李大人也沒有赴約,估計,是看不上我們這些世家吧。”

蒙夫人聽到世家兩個字,有點好笑,他們算什麼世家,頂多是北關州的望族,整個大盛都排不上號。

“蒙夫人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在想著你家蒙知許的事情呢,這也是命,誰叫你家倒黴呢,偏偏點背,就被人家給抓了個現行。”白夫人幸災樂禍的說著。

水塘村蒙家鬧事的事情被捅到了巡撫那裡,巡撫二話不說,直接把蒙家的依靠蒙家家主的長子蒙知許給革職查辦了。是沒給這些望族留一點情面。

也正是巡撫的這種手段,張運的樹木才順順利利的種了下去,上個月,檢查過後樹苗基本上都成活了,百姓也順順利利的拿到了銀子。

蒙夫人對於白夫人的嘲諷很是惱怒,可是自家兒子的確是被罷了官,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魏夫人當起了和事佬:“少說兩句吧,說那些人呢,怎麼找到自己人身上了,聽說那個陸夫人,京城來的那個,現在要種小麥,真是笑死了,咱們北關州啥時候秋天種過小麥,這還不是重要的,這個陸夫人還真是野鴨變不成俏鴛鴦,還親力親為,去莊子裡盯著,這天雖然漸漸涼了下來,可是秋老虎還是很猛的,不怕得了暑熱病。”

從準備種小麥開始,唐九就去莊子裡住了,一是避暑,二是要指導監督,怕莊子裡的人認為不可能長出莊稼而糊弄她。

不過,看了一會兒,就覺得很累,也很困:“嬤嬤,再加點冰塊吧,再給我拿碗綠豆湯,這天還是太熱了。”叢嬤嬤看了唐九一會兒,命人給端了一點小米粥,溫溫的,

唐九看著粥,“嬤嬤,我要綠豆粥,加點冰。”

叢嬤嬤搖搖頭,“小東家,如果餓了的話,您就先吃點小米粥墊一墊,綠豆粥太涼了,不適合您。”唐九看了看小米粥又看了看叢嬤嬤,沒說話。把粥給喝了。

回到莊子,唐九一下就癱坐到床上,叢嬤嬤嚇得連忙扶了唐九一下:“小東家,你動作小點,別傷了。”

唐九搖了搖手:“嬤嬤, 最近的事是不是太多了,我現在是又累又困的,你們都出去吧,我先睡一覺。”

叢嬤嬤看著唐九這個樣子,心裡暗喜,勸到:“小東家,小麥已經開始種了,再過幾天應該能夠種好了,有陸莊頭盯著,應該沒事,再說了,都是榆樹村的村民幫著種,您也應該放心了,咱們回城吧。”

“好吧,等我休息完,咱們明天就回城,這個農活還真是累人。”唐九嘟囔一句,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馬車裡鋪著的棉被,唐九不解的看著叢嬤嬤,

叢嬤嬤笑著沒說什麼:“小東家,路上比較顛簸,這樣您會舒服些,離城裡不遠,您湊合一下啊。”說完,不等唐九反駁,就把她拉進了馬車裡。

白芍今天跟著過來的,看到棉被猛地想到了什麼,是大喜的跟著鑽進了馬車。

唐九看著奇奇怪怪的兩個人,“說吧,現在就咱們幾個了,幹嘛要這樣。”唐九指著棉被問道,

叢嬤嬤是笑著說:“小東家最近是不是感到比較累,還覺得比較熱?沒什麼精神?”

“這麼多事,是有點累,怎麼了?”唐九嚇了一跳。

白芍拉著小東家的手道:“小東家,咱們回到府城後,就找城裡的女醫看一下,確診了再說。”

唐九更怕了:“我得了什麼病嗎?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都看出來了?”

叢嬤嬤看到唐九比較慌張,是連忙道:“小東家,不是什麼病症,如果老奴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您有喜了?”

唐九聽到有喜兩個字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抓著嬤嬤的手問道:“你是說我可能懷孕了?”

白芍不停的點頭:“嗯,八成是的,只是最近您太忙了,都忽略了吧,您的月事是不是已經很久沒來了,白芷這個傢伙要挨罰了。”

唐九還沉浸在自己可能懷孕的狀況裡,要有寶寶了,前世今生自己第一個孩子,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人,真是奇妙。

“白芍,不用罰白芷,是我自己疏忽了,”一路上,唐九一會摸摸肚子,一會兒又傻笑一會兒,叢嬤嬤和她說話,都沒聽見。

“啊,嬤嬤,你說什麼?不用把奶奶叫回來,水塘縣那麼遠,奶奶年紀也大了,沒必要來回折騰,等確診了,給她老人家送個信就行。小舅舅在忙著種麥的事情,小舅母一個人管著建作坊的事情,的確是為難了,奶奶在那裡能幫不少忙呢。”

到了家裡,濟世女醫館的女大夫已經在等著了,唐九埋怨了一句:“嬤嬤,家裡的三井大夫不是醫術挺好的嗎?幹嘛還要再請大夫?”

嬤嬤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童女醫把脈,好一會兒,童女醫才收回手,寫了一副藥方,遞給叢嬤嬤說道:“懷孕兩個多月了,夫人身體很好,胎兒也很好,不過,還是再吃點安胎藥,頭三個月要小心照看著,就行了。”

“哎,哎,聽大夫的”,叢嬤嬤接過藥方,遞給白芍,“去找三井拿藥吧。我送送大夫。”

叢嬤嬤把童大夫送到門口,掏出一錠銀子說道:“還請大夫先別說出去,我們老家啊,有個說法,說是懷孕前三個月不能對外說。”

童大夫笑著把銀子收了,答應了。

現在已經確定是懷孕了,唐九也就不那麼激動了,是提筆開始給奶奶和舅舅舅媽寫信報喜。

陸戰剛進屋,就抱起唐九輕輕的放到床上,摸著她的肚子,不說話,唐九笑著說:“都知道了?我還想親口告訴你呢,他們真是多嘴。”

“沒人告訴我,只是,我剛回來,大家都是眉開眼笑的,還恭喜我,我一猜就猜到了。”陸戰替下人們說情。

唐九翻白眼:“做的這麼明顯,和直接說了有什麼區別?”

陸戰:“好了,不生氣了,那我假裝不知道,你再告訴我一次,好嗎?”

唐九聽了,是大笑:“好了,我沒生氣,你也別聽了,現在,崽崽只是個小豆芽,你什麼都聽不到的。”

陸戰把頭從唐九的肚子上拿開,捧著唐九的臉道:“謝謝你,媳婦。以後,你就好好的養著,什麼都不要幹,也不用費神了,讓下人們去做,養著那麼多人呢,你還要親力親為,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唐九點頭:“嗯,以後我是得減少工作量了,不過,也要適量的運動,才好生。不過,我今天總算是看到北關州最大的一個好處了。”

“什麼好處?”

唐九高興的說:“居然有女醫館,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才知道這些個女醫館居然已經存在差不多三十年了,真的是難得,北關州的女人們是幸福的,如果大盛其他的府城,縣城也有女醫館就更好了,這樣,更多的女人們生了病,也有地方去看病,而不是被規矩,或者因為害羞而不敢就醫,活活的被病魔給拖死。”

陸戰倒了杯溫水給唐九:“是啊,北關州有很多東西都是京城沒有的,這裡的女人和京城裡的女子相比,規矩也沒那麼重。這個女醫館我也是到了這裡才知道的。很有想法。”

“應該是秦風提議的,因為遠離京城,所以,建立女醫館也沒那麼多的障礙了。”唐九用腳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應該還有其他的原因,比如,連年的打仗,讓北關人口驟減,為了留住人口,保住兵源,北關金州兩地建立女醫館也是必要的,所以,豆油的銀子,在醫館上面的花銷也不少的,這也是北關的重建很慢的一個原因。”

“嗯,一句話,就是缺銀子唄,有銀子了,什麼都好辦。”唐九直戳要害。

陸戰伺候唐九喝完水:“是啊,所以在大盛其他地方建立女醫館的事情得慢慢來,急不得。”

唐九想著自己就是個普通人,老天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能多做點就多做點,前提是自己得有本事才行。

“我就是隨口說說,再說了,我能力有限,過好自己的日子不給家人添麻煩就滿足了。”

陸戰扭扭唐九的手道:“你可不是普通人。”

“什麼意思?”唐九的汗毛立刻都張開了,陸戰知道了什麼?

陸戰嚇一跳:“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麼能幹,又是豆油,又是種麥子的,可不是什麼普通家的姑娘能做的,你比他們能幹多了。”

“奧”唐九放下了防備,覺得自己太緊張了。

陸戰拉了拉唐九的手道:“累嗎?累了就睡吧,我陪著你。”

唐九點點頭,“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不用你陪,嬤嬤說了,這段時間不讓你在屋裡睡。”

陸戰不走:“放心,我不鬧你,我什麼都不幹,我不出去睡。”

唐九推了他幾下,沒推動,“算了,你管好自己啊,我睡了,”

唐九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陸戰盯著唐九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洗漱。

叢嬤嬤進來沒把陸戰趕走,囑咐了幾句無奈的離開了。陸戰收拾乾淨後,挨著唐九並排躺下,輕輕的握著唐九的手,小聲的說道:“謝謝你願意陪著我留在這裡。”

想著臨行前,父親和自己說的話,陸戰拉著唐九的手又緊了緊。陸震霆當時說的話真的是讓陸戰無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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