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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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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中秋夜,吃完飯,一家子人在院子裡賞月,唐九拿出準備好的卡通畫給志哥講嫦娥奔月的故事,還有山海經的傳說,不只是志哥,其他人都聽的入迷了,夜很深了,被大人催了幾次,幾個小傢伙才去睡覺,小志哥還有點依依不捨的,“二姐,明天我下學回來,你接著給我講啊。”

唐九捏了捏他的小胖臉蛋,“好的,快去睡吧,不然,明早起不來了。”

唐九睡的正香,突然被幾聲聲尖銳急促的哨子聲音吵醒,很快,張氏就來敲門了,“小九,醒了嗎?醒了就快點穿好衣服過來。”

唐九聽後,快速的穿好衣服,來到大堂,人都齊了,唐爺爺和唐坤更是一身短衣打扮,“爺爺,出了什麼事情?”

“還不知道,你們先帶著志哥去地窖裡面躲著,咱們家的地窖和你姥爺家的地窖是相通的,等會,你姥爺家也會有人來。無論你們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安全了才能出來,知道嗎?志哥還小,保護好志哥。”唐爺爺說完,就抱起志哥來到了地窖口,把四個孩子一個個的放進去,又囑咐了一句,“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說完,就把地窖口給蓋上了,離開了,

“爺爺,奶奶,爹孃你們小心點,我們在地窖裡等你們。”唐九擔心的囑咐了一句。

唐家的地窖後面是長長的地道,唐九他們幾個在地道挖好後經常來玩,很快就跑到了安全屋,然後,就看到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帶著孩子們都來了,大家都很慌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趕到地道里了。

唐九很擔心,“幾位舅母,可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舅母搖搖頭,“不知道,婆婆讓我們帶著孩子在這裡躲著,沒來得及說。”

“小九,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我是聽到有幾聲非常尖銳清脆的聲音後,就被吵醒了,然後就來到地道了。”二舅母姚氏好像還沒睡醒。

張迎的媳婦楊詩韻也帶著剛剛幾個月大的兒子一臉的著急,“小九,公公婆婆他們沒事吧。”

要知道,唐九才十歲,可是,一群大人卻把他當成了主心骨。

看著慌張的舅母和表弟們,唐九連忙安慰道:“大家都先別慌,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們在這裡好好的待著,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去。把小孩都看好。”

唐九說完,把志哥塞給唐霄漢道:“哥,志哥就交給你和姐姐了,如果發生不好的事情,你們帶著志哥和舅母們先走,我來殿後,就這樣分配了。”

唐霄漢剛要說什麼,就又聽到了尖銳的哨子聲,寂靜的山村裡,哨子聲顯得格外的清脆,急切。地道里的人都不敢出聲。

唐爺爺等這些在外面的人急速的朝著哨子聲奔去,很快,唐家一家人就聽到了打鬥聲,“在前面,走!”,

很多帶著鬼臉面具的人把兩個少年和幾個受傷的人圍了起來,藉著月光,看的很清晰,如果唐九在,他一定會認得,這兩個人正是幾天前搶他們大黑熊的碧池山莊的貴客。

唐爺爺他們剛剛到,就被人發現了,“什麼人,出來”,紅色鬼臉面具人大聲呵斥,唐爺爺也沒想躲藏,

“誰吹的骨哨?”

“是我,我是當朝二皇子,如果您知道這個骨哨,就知道我們是一夥的,他們是逆賊。”

二皇子雖然被圍了,但是沒有受傷,旁邊的陸二胳膊流著血,

紅色鬼臉的人聽到後,哈哈大笑起來,“在這個破村子,夏小四,你還真的有藏人啊,可是,你看看他們,就這幾個人能救你嗎?”

顯然,是沒把唐爺爺他們幾個人放在眼裡,唐坤等人也不廢話了,直接開戰。只是,這些面具人各個都是死士級別的高手,唐家就來了他們四個主子,雖然在來的路上他們放了訊號請求救援,但是,他們的人手離這裡有點遠,沒那麼快來到。

很快,唐家人就落入了下風,唐奶奶的袖弩在近處也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唐爺爺很急,希望速戰速決,鬼臉面具人在聽到骨哨聲,看到有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吃驚了,沒想到,三十年了,居然還會有人識得這個哨聲,他們必須都得死。

“速戰速決,只要那個夏小四活著就行。”眼看著唐爺爺他們就支撐不住了,張姥爺帶著四個兒子和幾個隨從過來了,很快的,局面又平衡了起來,只是,沒堅持多長時間,奈何鬼臉面具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還是落了下風。

唐爺爺馬上改變策略,“張家四個和老大你們兩個,護著他們兩個離開,我們殿後,”

唐坤聽到老爹的話,一愣,唐爺爺不耐煩的說道:“快走,他們人多,我們不是對手,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交待在這裡,我們幾個老骨頭能夠脫身,沒時間了。”

唐坤知道輕重,幾個年輕人帶著二皇子和陸二準備找機會逃,鬼面首領顯然看出他們的用意了,“一個都別想走,殺了他們”,一把把大刀看過來,看來是走不了了,“嗖嗖嗖”幾聲利箭破空而出,幾個鬼麵人相應倒下,張姥姥帶著她的七連弩給他們解了圍,

“走”,唐坤看到空擋,帶著兩個少年就衝了出去,奔向張姥姥,張家四子殿後,很快,幾個人就衝出了包圍。

“追上他們,都殺了,一個不留,夏小四死活不論。”

迎接他的是張姥姥的七連弩,七隻箭一起發射,就算是頂尖高手也不敢正面迎接,就在鬼麵人躲避的時刻,幾個人又跑出了一段距離,很快和張姥姥會合,

“娘,去接應爹他們”。唐坤的腳步幾乎沒停下,喊了一句,就拽著人跑。

“不用急,你們四個跟上坤子,咱們的人到了,”張家四子想折回去救被圍的幾個人,就看到程叔帶著一群人到了,

唐坤看到程叔他們,總算是停下了腳步,“程叔,前面,快”,

程叔原名程立,是唐爺爺的左膀右臂,因為程叔他們的加入,局面很快就徹底改變,程叔他們這些人都是唐爺爺按照死士的標準訓練的,同時,又把當年秦教官教給唐爺爺他們的功夫也都絲毫不留的教給了程叔和這些年輕人,用現代的話講,就是按照現代特種兵的要求訓練的這些人。

唐爺爺看到幫手已到,退到一邊,休息,受傷了,張姥爺和唐奶奶等都退了出來,“幸虧他們來的及時,不然,咱們幾個老傢伙都得交代在這裡。”

唐爺爺喘著氣對張姥爺說,張姥爺也受傷了,“這些人是什麼人?誰吹的哨聲?”

張姥爺他們也是追著哨聲來的。紅色鬼面看到敗局已定,想要帶人先走,被程叔帶人給截住了,很快的,敵人統領就被擒住了,其他的死士除了幾個受傷的被擒外,全部被殲滅。

看到安全了,二皇子和陸二走了過來,

“多謝諸位相救,稍後,皇家會給各位論功行賞賜。”

“皇家人?!”

張姥爺一家來的有點晚,並不知道兩個少年的身份,聽到是皇家人,很是吃驚,陸二見二皇子已經暴露身份,也不再隱瞞,“多謝各位相助,我們才能脫險,這位是當朝二皇子,家父陸震霆,我叫陸戰。”陸震霆,御林軍大統領。

“草民見過二皇子,”

嘩啦啦跪了一大片。

“免禮,各位請起。”

二皇子看到被擒的鬼面統領,對陸戰道:“陸二哥,咱們帶著這些人先回吧。”

陸戰看了看已經被挑斷手筋腳筋的死士,對二皇子道:“二皇子,咱們山莊有內鬼,龍行衛損失大半,就剩下我們幾個,現在不能回去,這些人…….我們也不能進村,就在這裡等援兵吧,夏隊長也是這個意思。”

又轉過頭對唐爺爺說道:“唐老爺子,我們的援軍還沒到,麻煩你們這些人等援軍到了再離開。”

唐爺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管是不是皇家人,他都要問明白。

唐爺爺剛要問骨哨的事情,唐奶奶就開口了,“二皇子殿下,我能看看這個鬼麵人是誰嗎?我總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老人家見過這些人”?二皇子和陸戰聽到唐奶奶的話是狠狠的吃了一驚,這唐家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夏光,把人帶過來”,

鬼麵人被拖了過來,唐奶奶走過去,慢慢的揭開面具,

“嘶”眾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根本看不出是臉啊,眼睛不像眼睛,嘴不像嘴的,怪不得說話很奇怪,唐奶奶盯著這副面目全非的臉看,鬼麵人也盯著唐奶奶看。

好一會兒,唐奶奶突然喊了一聲:“韓之遙”,

鬼麵人被卸掉了下巴,不能說話,但是聽到這個名字,明顯的愣了一下,死死的盯著唐奶奶看,

唐奶奶哈哈大笑:“韓之遙,沒想到你還活著,那場大火都沒能把你燒死。”

唐奶奶說著說著就哭了,張姥姥聽到唐奶奶喊道韓之遙的時候,是呆住了,緩過神之後,立刻湊上前,仔細的看這個已經被毀的面目全非的臉,張姥姥道:“柳家姐姐,你確定他就是韓之遙?!”

唐奶奶留著淚笑著說:“他就是變成灰,我都認得。”

鬼麵人聽到後,喋喋怪笑,

“誒呀,還有故事。”二皇子往後挪了挪腳步,找個舒適的地方坐下來,陸戰早就知道唐家張家不簡單,沒想到,居然能和今晚的刺殺扯上關係,他們到底是敵還是友。看著就剩下夏光等幾個龍行衛了,希望援軍快點到來。

二皇子想聽故事,“唐老夫人,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等我們的人到了後,這些人就要被送往京城了,”所以,你抓緊時間。

唐奶奶聽後,把鬼麵人被卸掉的下巴裝了回去。

被喚做韓之遙的鬼麵人看著唐奶奶,張姥姥二人,又喋喋怪笑起來,“我也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也還活著,堂堂北關州大將軍柳則剛的嫡長女,當年北關洲戰場上叱吒風雲的金面三傑之一的柳大小姐柳沁芳居然做了個農婦,怎麼,你家那場大火忘了嗎?還有,周巡撫一家,哈哈,周巡撫是被我一塊一塊的給肢解的,直到最後一刀,他才嚥氣,周大小姐,你可知道你爹最後的遺言是什麼?”

“你這個瘋子!”張姥姥聽到後,是雙眼通紅,提刀就要砍人,被張姥爺按住了, “你先冷靜一下,這個人肯定是活不成了。”唐爺爺更是憤怒,走上前來,“你是韓之遙?勾結北夷人,想要奪取北關州的那個北夷雜種?!”

聽到雜種兩個字,韓之遙再也沉不住氣了,本就猙獰的臉更是扭曲了:“我父王是北夷嫡出王子,我不是雜種,你們這些人才是賤民,是我們北夷人的奴隸。”

“呵,你們北夷人?”唐爺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北夷皇族可是承認你了?你的母親是被北夷人擄走的女奴,只不過因為長得漂亮,被當時的北夷三王子看中,生了你,可是,北夷王室養了你嗎?他們把你丟出去,是韓副將的夫人撿到了你,把你養大。我說的可對?”

韓之遙大口的喘著氣,狠狠的盯著唐爺爺,“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唐爺爺不答,繼續道:“韓家養了你,你卻背叛了韓家,不但把韓家滅了門,還聯合你那個狼性的親生父親,要取我北關州,金州兩個州,如果不是柳則剛大將軍奮力抵抗,還有當年的周巡撫努力肅清你們這些雜種探子敗類,這兩個州的百姓可能等不到援軍,你們可能就真的成功了,韓之遙,事敗後,被你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又給拋棄了?所以,氣急敗壞的你,利用了你的漢人身份,殺了柳大將軍一家上下幾百口,還有周巡撫一家也是上百口人,只因為他們二人沒讓北夷蠻人佔領北關洲 沒讓你當上北夷的王子?”

唐奶奶,張姥姥聽的眼淚直流,三十年了,終於可以報仇了。

韓之遙知道自己已無活路,也不掙扎了,“當年,如果不是柳則剛和周信行兩個老傢伙,我早就成功了,也早就是北夷的王子了,所以,他們該死。”說完了,還能聽到牙齒的聲音,看來韓之遙對當年的事也是恨之入骨。

唐奶奶看著這樣的韓之遙,是一字一頓的問道:“韓之遙,當年你放火滅了我們柳家,我也同樣讓你嚐嚐北火吞噬的滋味,怎麼樣?對你自己現在的臉還滿意嗎?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裡,沒想到連閻王都不收你這種惡人。”

“喋喋……”韓之遙大笑,

“柳沁芳,你是柳則剛的嫡長女,周曼茹,周信行的長女,你們都是北關州百姓心中的女英雄,戰場殺敵很勇敢,只是,怎麼救不了你們的家人呢?當年不是很英雄嗎?柳則剛,周信行,他們死的可真是慘啊!喋喋…”

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臉又扭曲了起來,“柳沁芳,你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人生,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定要你們生不如死!”說完,又瘋狂的嘶吼起來,

張姥爺看著瘋子一樣的韓之遙,對著唐奶奶說道:“這就是一個瘋子,咱們不用難過,他剩下的日子,不會好過,該報的仇咱們也已經報了。”

二皇子和陸戰等人聽完來龍去脈,才知道兩個老太太的身份,連忙起身道:“原來是當年北關州英雄。”

對於大盛王朝的北關州之戰,每個讀書人都知道這段歷史,當年奮力抗夷的將軍柳則剛和周信行等人,也是大盛開國曆史的英雄。

該問的已經問完了,韓之遙被帶了下去。唐爺爺一直惦記著骨哨的事情,剛要問,程叔他們就過來了:“東家,有人來了,有馬蹄聲。”

二皇子和陸戰也收到了龍行衛的訊息,唐爺爺等人不知道是敵是友,立刻戒備,“可能是梁大將軍他們到了,我們的援軍。”沒一會兒,一群鎧甲騎兵就到了跟前,為首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少年,二人同時下馬,朝二皇子行禮:“屬下來遲,請二皇子責罰。”

“梁大將軍請起,我們無礙。”梁大將軍因為豆油的事情是認得唐爺爺和張姥爺的,看著他們這些人中有的還負了傷,很疑惑,“二皇子,請問這些人是…….?”

“大將軍,是二位老人家帶人及時趕到救了我,不然,你就等著給我收屍吧,具體的事情,回頭我慢慢和你講,咱們先把這些個雜碎處理一下,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梁大將軍梁勝連忙道:“屬下這就帶您回莊子。”

又對唐爺爺道:“多謝諸位的幫忙,稍後必有重謝。”不知道什麼情況,梁大將軍沒有繼續和唐張兩家人多說,就帶著人護著二皇子和陸戰二人走了。

唐爺爺沒有問道骨哨的事情很遺憾,只能以後找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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