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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各位怎麼也跳窗出來呢？”方才那位向我們打招呼的短髮男子，看起來比我年長一點，“在下李無桀，雷鳴城弟子。”
“我叫風沙雁，千奇門弟子。大家該不會都是被師門看得太緊，所以才半夜遁出來的吧？”眼前的男人不加束髮，一身寬大衣袍打扮，但卻顯得仙氣飄飄。
其中一對情侶建議道：“我說，各位，要不我們出去再聊，等看守換完班，我們可就出不去了。”
“好。”於是，我們一行七人都朝著新都城中心飛去，直到進入了一座燈籠高掛的高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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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高樓後，與我們一同出來的一位錦衣公子，將一錠金子遞給了某位侍者後，她引著我們上到了高樓層。
在登樓的路上，那位錦衣公子也是先猜起了我們的身份。
“李兄和風兄方才已與我們表明了身份，不如接下來就由在下猜猜各位的身份吧？”
“沉兄好興致，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風兄，莫不是你動用了千奇門的推演之術，才知曉了我的名字？”
“非也非也，此番圭峰之約中，出手能夠如此闊綽而又風度翩翩的富家弟子，除了金玉閣的少東家，還能有誰呢？”
“風兄，你果然是觀察入微、見多識廣啊，沉某佩服。那沉某也不遮遮掩掩了，在下便是金玉閣的少東家——沉無缺。”
這位沉大哥也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我們中的眷侶，“至於這兩位，沉某若是猜得不錯，應該是五絕門的龍綾和楊非吧。”
二人中那位劍眉星目的那位男子也是點頭贊同，“沉公子說得沒錯，吾便是楊非，這位便是龍綾。”
“哦，龍姑娘，沉兄將我們帶來此地，你該不會生氣吧？”風大哥說的話我屬實不懂，為什麼來到這高樓會讓這位姑娘生氣呢？
見到眾人相談甚歡，我也找到一個機會參與進去，“這位姐姐應該是玉京城的內門弟子吧，不過身體似乎有些抱恙。”
沒錯，她就是早上與數名董門窟弟子交手後，被一掌重傷的那一位。
“看來我今晨的窘態被被這位小兄弟看去了。沒錯，在下就是玉京城——蕭伊羨。”
沉大哥聽後也是注意起她，“蕭姑娘居然也隨我們來到這樓中，若是讓你家師長知曉，怕是我們其餘幾個門派都會被牽連啊。”
“這倒無妨，我家師長只在乎那位聖女罷了。”
“哈哈，伊羨妹子還是個直腸子啊。”挽著楊非手臂的龍姑娘聽到沈兄弟的評價後，也是捂嘴而笑。
她的樣貌卻是看不清的，因為她戴著一副黑色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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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眾人的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不過，這位小兄弟的身份，在下是猜測不出了。”
“俺也一樣。”李無桀也附和著沈兄弟的話。
“我們二人也是猜不出來。”楊非和龍姑娘對視過後也是無奈回覆。
“我猜測，你要不就是董門窟的弟子，要不就是來自鶴鳴海。”這位蕭姑娘也是從我剛才的話中猜到幾分。
“我的確是來自鶴鳴海。”
“你真是鶴鳴海的弟子？”眾人聽到我的回覆後，大多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長陽？不對不對，不會是他。長清、長喜、長懶、長沸，會是哪個呢？”
眾人也是獨自開啟了推斷和思索，我屬實是不忍打斷他們的興致。
但是，在錯誤的選項裡，怎麼會得到正確的答案呢？
“不對，你的年齡、身高、外貌與線報中他們四人都不相仿啊！”
“各位哥哥姐姐們，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我都不是呢？”我也是想要給他們小小地糾錯一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除非你易容了，可是身高怎麼會縮水呢？”無桀果斷地將自己引回到了錯誤的道路上。
“看你樣貌平平、身材平平，總不能是那位凹凸有致的關芙大美人假扮的吧？”沉兄弟的想法更是離譜。
“難道，此次鶴鳴海派來參與圭峰之約的內門弟子，真的不止這幾人嗎？”本身就有幾分推斷的伊羨姐姐也是愈發靠近正確答案。
“難道這位小兄弟是鶴鳴海親傳弟子？”楊非也是疑惑道。
“我還真的是。”我繼續為他們一定程度地縮小範圍。
戴著面紗的龍姑娘也是肯定了一番，“能住到與我們相鄰的房間，這位小兄弟身份自是不假。”
“你最好是！”沉兄弟似乎也有點不耐煩了。
“他的確是。”
一直默不作聲的風大哥此刻嘴角也是流出了血來，“你的身份我推演出幾分了。”
“風兄弟，你怎麼還真用起了推演之法啊？還弄成這個地步？”
“大家就不要繼續猜測了。”
生怕其他人像風大哥那般，我也是自我介紹起來，“我叫洛子葉，各位沒聽過我的名字也正常。”
“洛子葉？你居然不是長字輩？”一旁的眾人更加震驚了。
“不對，若是論起輩分，他的確屬於長字輩的那一代。”
剛剛擦拭完血跡的風大哥也是將部分推演結果告知眾人，“他與關芙、長陽一樣是和我們同一代的親傳弟子。”
“哇！”眾人似乎完全沒有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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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公子、小姐，包廂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侍女的話也是止下了大家的震驚。
等到我們進到包廂裡，沉公子搖了搖頭，嫌棄道：“房間不大。”
但是，等他坐到了墊上毯子的座椅後，又說道：“但這坐墊很軟。”
正當我們都坐到了這座位後，才發現老沉所說的“不大”是真沒說錯，這可供坐下的座椅太少了、太窄了。
“你過來！”老沉也是將那位侍女叫了過來，“我給了足足一錠金子，就換來這樣一間包廂？”
“公子息怒，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多客人了，房間與座椅屬實不夠，不過我們的美酒和美人管夠！”
於是，這位沉公子揹著我們拿出不知道多少銀兩，放到了侍女手上。
“好啊，美酒，美——”看到坐在一起的楊非和龍姑娘，興奮起來的無桀並沒有說下去。
“無妨，不過這新都的佳餚總該有吧？”風大哥也是替他支開話題，化解了尷尬。
“小美人，要不你就先留在這裡陪我們吧。”老沉直接將有幾分姿色的小侍女環抱過來。
“公子，你若是把奴家困在這了，誰給你們帶上酒菜和美人啊？”小侍女緩緩掙開了他的懷抱。
“好，那小美人可要快去快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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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那位侍女帶回佳餚時，無桀也是給了我一個饅頭墊肚子，大家也是交談了起來。
“子葉兄弟，不知你——今年貴庚？”與楊非兄弟坐在一起的龍姑娘率先問道。
“我嗎？今年十五了。”
“才十五嗎？那看來，子葉你還能再參加兩屆圭峰之約啊。”龍姑娘的話讓我明白，自己以後也許還有下山的機會。
“這樣嗎？看來我下一次下山還要等上十年。”
不過，我也已經習慣了山上的日子了。等把師父接回去後，我下山也沒什麼好做的。
“對了，子葉兄弟，為何當初你們的孟劍仙會定下只讓四十歲以下的弟子參與圭峰之約的規定呢？”這次輪到楊非兄弟向我發問。
“各位叫我子葉就好，不過，門內前輩的事我真的不大瞭解。”
其實，這答案我是知道的，但說起來可能難以信服。
總不能說，我們的那位劍仙覺得：六七十歲的大爺打十幾歲的年輕人，就像老人在大街上欺負小孩一樣吧？
而且，這畫面中的主人公反過來，影響就更不好了，畢竟那麼多普通人會成為這些比試中的觀眾。
無桀又引出了新話題，“門派裡的條條框框有什麼好問的，不如我們大家聊一下我們這次的比試，還有彼此的境界吧？”
“無桀，我們這裡除了龍姑娘、風大哥還有子葉，估計都是一輪後就被淘汰了，你聊這個不就是折煞我們嗎？”眾人聽到沉大哥的話，紛紛點頭。
“啊？不知道大家是什麼境界？我不過才三階？怎麼值得你們這般看好？”為什麼在座的大家都覺得我很強呢？
“三階？不可能啊，怎麼比我還低上幾階？”風大哥也是不解。
“鶴鳴海的親傳弟子，即便是地境三階又怎是我們能比的？”龍姑娘也是神情嚴肅地說道，“畢竟，當初，那個人可是以地境之身份戰勝天境的！”
“那個人嗎？”楊非抱著懷中的龍姑娘，也不禁感慨道，“我幼時也曾聽伯父說起過，三十年前的那屆圭峰之約，那個人就是以地境三階的實力打遍同境無敵手啊。”
“那個人？”聽起來，他們提到的好像是我的那個便宜師父，不過那些老頭好像不想我提起他。
“他參與的下一屆圭峰之約才是人神共憤啊，我家中長輩也有不少遭他毒手的。”無桀似乎也對他很不滿。
“罷了，各位提起那罪人幹嗎？子葉又怎會是那樣的人呢？”伊羨姐也是覺察到大家被籠罩在對那個人的怨念中。
罪人嗎？怪不得他們都不讓我提起他。
“龍姑娘，你此番可是也要參與地境的比試？”伊羨姐岔開了話題。
雖然，與他們聊起天來雖然總是磕磕絆絆的，但感覺比起這些年裡同芙姐姐的交談，還是有幾分新鮮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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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酒水和佳餚也是被呈了上來。
“五絕門這麼些年來，也就只有我在地境之上有所進展，我自然是要在這次比試中參與一番。”
“這麼看，此次的桂冠應該是你與子葉的那位大師兄爭搶了。”
“我的大師兄嗎？他好像已經到了八階了。”聽到了他們談起我們門派，我也是繼續參與這話題。
“還是八階嗎？倒是還是可以試上一試。”
嗯？龍姑娘這境界莫非快要追上大師兄了？
“綾兒，盡力即可。”
“無妨，大師兄也已經三十好幾，龍姐姐一定未來可期。”
“子葉真會說笑，我都四十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參賽，何來未來可期？”
我剛準備喝下遞過來紫色的果汁，被她的話震驚到了，“多少？四十？”
在座的大家看到我的反應後，不禁失笑，“莫非，子葉你此前真的不瞭解我們？”
“抱歉，我屬實不知道，這些年我都困在藏書閣了，沒有機會與外界來往。”
“哈哈，這麼看來，我們方才的自我介紹還是太過粗糙了。”龍姑娘也是不禁搖頭，接過楊大哥呈過去的酒，放到面紗下抿了一口。
“不過，無妨，那就由我再自我介紹一番吧。我是五絕門的大師姐，地境八階，年方四十，上一屆圭峰之約第二名，上上屆圭峰之約的第三名。”
“我是五絕門中西絕、南絕、中絕的三脈傳人——楊非，地境二階，年方二十五，上一屆參與的是人境的比試，拿下的也是第二名。”介紹完自己後，他又抱過了龍姑娘的腰，眼神交織在一起。
“我李無桀，最近才到了地境一階，今年十八，第一次參加圭峰之約，本來這次是打算參加人境的比試的，嘿嘿。”
“我，風沙雁，千奇門的首席二弟子，今年二十九了，七階，上一屆圭峰之約第七名。”
“我，蕭伊羨，玉京城弟子，年方二十，五階，第一次參加圭峰之約。”
“輪到我了，我，沉無缺，年方二十五，玉京城少東家。至於上一屆的圭峰之約，不提也罷。”
“嗯，我，洛子葉，師父是——”不行，不能說是那個壞傢伙，也不能說出美人師父的名號，“算是白如歌長老吧。”
“白如歌？”
“天下第十一的白如歌！”
“你真是白如歌的徒弟？”
啊，原來如歌叔叔的名號也這麼響噹噹的嗎？
“是啊，不過如歌長老一週才教導我一次，其餘時間都是關芙師姐在教我的。”
“什麼，一週一次，那可是天下第十一的白如歌的親自教導啊！”老沉也是大叫了起來。
“關芙？沙雁，莫非就是當初那位踩著你拿下第六名的那位美人？”風大哥也是沒理會無桀的話。
“關芙妹妹嗎？”龍姑娘似乎與芙姐姐是舊識。
“她近來如何？”楊非忽然也變得熱切起來。
“看來大家對我師姐也挺熟悉的，她挺好的，已經突破五階了，現在在六階、七階徘徊。”
“多年未見，非兒，此番我們定要再去感謝你的救命恩人一番。”
“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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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有關芙姐姐與大家間的故事展開了。
十年前，上一屆圭峰之約，芙姐姐在八強對陣不敵龍姑娘，但在六強之爭時，將風大哥擊敗，最後拿到了第五名。
每屆圭峰之約後，地境前十二名的弟子、人境前三名的弟子可以到圭峰山之下探尋秘寶。
那一次，楊大哥、龍姑娘、風大哥，還有芙師姐都前往探尋秘寶、提升境界。
路途之上，各人走散，那時才十五歲的楊非遇到了數頭地境實力的魔物。
在他不敵這群魔物、快要被分食時，是關芙師姐站出來救了他。
那時，不過十二歲的關芙師姐就已經突破了地境五階。
可是，最後為了勝過這群魔物，關芙師姐被重創，修為倒退到了地境一階。
這個故事聽下來，我才知道，原來當初的芙姐姐天賦是多麼的高。
如果沒有這場意外，芙姐姐可能也達到了大師兄的高度了吧。
這麼想起來，九年前，我與芙姐姐第一次相見時，她應該剛才從五階掉到一階不久吧。
地境五階對於絕大部分的修行者而言，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而還不到三十歲的芙姐姐竟已跨過兩回了。
看來，無論是鶴鳴海，還是此次的圭峰之約，都是臥虎藏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