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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怎麼有鬼了？”中年男人氣呼呼地問。
年輕男人一臉神秘地說：“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我耳邊吹氣。扭頭又什麼都沒有，電燈總是忽明忽暗。水杯也老換位置。昨晚直接被踹下床了，這不是有鬼是什麼？”
“你少在這講鬼故事了，錢就是不退你報警吧。”中年男人提高了音量。
年輕的那個還要理論，師父出來打圓場：“別吵了，這樣吧，這房子轉租給我，正好我和徒弟要租房呢。”
年輕男人詫異的說：“你可想好了，這房子真的有鬼，我沒騙你。”
“沒事，我不怕。”師父笑呵呵地回應著。
中年男人哼了一聲說：“人家可不信你這鬼故事，我也不想要你這樣的租客，我把錢退你趕緊滾。”
年輕男人收了錢對我們說：“我可提醒過你們了。”
說完就走了，我們在中年男人那裡交了錢，閒聊起來。
“大哥，你這裡上一個租客是幹嘛的呀？”我試探地詢問。
大哥把鑰匙給我們放在桌上說：“原來住了一對小情侶，女的後來失蹤了，男的又住了2年說傷心，就搬走了。”
師父和我一對眼神，他說的這對小情侶應該就是秦暖暖和她男朋友了。
我帶著惋惜地語氣接著問：“可惜了啊，女孩怎麼會失蹤的？”
大哥熱情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警察調查了小三年了也沒個結果。那女孩還挺漂亮的，不過他倆總吵架，因為這個鄰居還找過我呢。”
“他倆感情不好嗎？”師父八卦地問。
大哥警惕地看著我們：“你們到底幹嘛的？總打聽這個要做什麼？”
師父尷尬一笑：“我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大哥眼神溫和了下來說：“鑰匙放在桌子上了，明天我把合同帶過來，你們要愛惜我的房子啊。”
我附和著“我們會愛惜的”把大哥送了出去。
“現在該怎麼辦啊師父？”我回到客廳問。
師父靠在沙發上懶懶地說：“先點外賣吧，我餓了。”
我隨便點了兩個炒菜和兩碗米飯。吃過飯，已經傍晚。
師父躺在沙發上說：“正羽，你說秦暖暖最後是消失在小區裡，她會在哪呢？”
我靠在師父旁邊回應著：“那誰知道了，會不會就在這屋裡啊。但也不對啊，這怎麼看也藏不住一個大活人吧。”
師父突然坐起來說：“找找不就知道了。”
說完師父拉著我開始滿屋亂轉，一會敲敲牆，一會敲敲地板，連衣櫃裡都檢查了一遍。
我和師父一通折騰無果，失望地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忽然燈滅了，房間裡傳出一聲嘆息。
我和師父對視一眼，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門口，開啟一條門縫，看向裡面。
一個女人低著頭坐在床邊，天藍色的連衣裙裙蓋住腳踝，裸漏在外的胳膊白的異常，烏黑的長髮垂落在腿上，遮住了半張臉。
我看向師父，等待指示。
“啪”的一聲門開了，把手撞擊在牆面上咚咚作響。
我嚇了一跳，躲在師父身後，看著屋裡。
女人緩慢地轉過頭，僵硬的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音。慘白的臉正對我們，脖子上有一道駭人的傷口，傷口的肉向外翻著，幾乎能看到氣管。
女人站起身，瞬間來到我們面前。一股濃重的腐臭味從她身上傳出來。
“你們是誰？”女人嘶啞的聲音讓我汗毛直立。
師父把我從身後拎出來說：“你就是秦暖暖吧，你爺爺請我們來找你的。”
秦暖暖一愣聲音變得激動：“爺爺他在哪，怎麼沒有來？”
“他在醫院，等著見你最後一面。”師父回答。
說完師傅走進臥室坐在床上點燃一根菸說：“說說吧，你是怎麼死的？”
秦暖暖緩緩地跟進去，站在師父旁邊說：“是被我男朋友殺死的。”
我也跟了進去問：“他什麼時候殺的你，又怎麼殺的你？”
秦暖暖垂著頭，脖子上的傷口擠壓在一起：“陸彭跟我在一起後從沒上過班，我多次催促他也不聽，還經常打我。我忍無可忍，三年前的一個晚上，跟他提出分手。他不同意，跟我吵起來。然後他又打我，我哭著想逃出去，他一激動拿起水果刀一下插進了我的脖子。”
我皺著眉問：“那你的屍體呢，警察來了很多次也沒查出什麼嗎？”
“他看我斷氣了，把屍體抬到浴缸裡，狠狠割開喉嚨放血，直到完全流乾。然後做了一些防腐處理埋在床墊裡。”秦暖暖指著我屁股下的床墊說。
“啊。”我一聲驚叫彈起來，師父倒是沒啥反應，安靜地坐著。
“嗚嗚嗚~我在這裡三年了，警察來從沒有懷疑過床墊，我看著陸彭在屋裡一天又一天，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他。可是我碰不到他，後來我稍稍有了一點力量，能做出一點影響他的事，他卻搬家了。前幾天來了一個新住戶，我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好像很笨，根本猜不出床墊有人。”秦暖暖哭訴道。
“咳咳。”師父乾咳兩聲說：“別哭了，你願意跟我走去見你爺爺最後一面嗎？”
秦暖暖停止哭泣，不停點著頭：“我願意，這位三年我最擔心的就是爺爺。可是陸彭，我恨他，我想殺了他。”
師父拍了兩下床說：“陸彭的事就交給警察吧，他會得到應有的制裁。你要做的就是去見爺爺，然後投胎。明白了嗎？”
秦暖暖溫順地回答：“謝謝大師，我明白了。”
師父把她收進葫蘆，轉身去醫院，臨走囑咐說：“把床墊割開，然後報警。”
我開啟燈，目送師父出門。又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站在床前做著心理建設。
不怕啊，郭正羽，你都見過那麼多鬼了，區區一具屍體不算什麼。你這是在做好事，這女孩多可憐呀，幫他是應該的。
我深吸一口氣，把床單被子扔在地上。菜刀抵住床墊，用力地割開一個口子。
淡淡地屍臭味傳出來，把上層的布料撕開。我乾嘔著，一點點拿出裡面被屍液浸染填充物，一具女屍暴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