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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暖直挺挺地躺在床墊裡，身上還是那條藍色的連衣裙，因為屍體被做過處理並沒有腐爛。
依稀還能看到長相，身上的肉就像臘肉一樣的顏色，滲出的油脂在燈下反著光。
“嘔。”我胃裡一陣翻湧，迅速跑到衛生間吐的苦膽都快出來了。
我休息片刻，組織好語言，報了警。剩下的就交給警察吧，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抓到陸彭的吧。
從公安局出來，師父坐在路虎上等著我。
“師傅，快回家吧，我實在太困了。”我上車就倒在後座上。
師父開啟音響，發動了車子。我聽著音樂，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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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正羽，到地方了。”好像是四胖的聲音。
我睜開眼，四胖那張大臉貼的我很近。
“哎呀，你幹嘛離我這麼近。”我坐起來嘟囔著。
下了車，眼前的高樓看著那麼陌生。絕對不是李麗的老家，師父也不在。
“這是哪？”我疑惑地問。
“咱們回北京了，快跟我進去，蔣師傅和李麗已經在裡面了。”四胖拉著我徑直地向一棟大廈跑去。
回北京了？我就睡了一覺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都回來了。這又是哪，這大廈我也沒來過啊，誰能和我解釋一下啊。
我被四胖拉著跌跌撞撞地跑到大廈裡的一個倉庫，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很多警察忙碌著。
師父和李麗站在裡面聊著什麼。我跟四胖走進去，溫度瞬間降下來，這倉庫還是個冷庫，我不禁渾身一顫。
我一頭霧水地走到師傅身邊說：“師父，這是哪啊？發生什麼事了？”
師父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跟李麗說著話。我還想追問，四胖拽了拽我。
我扭頭不解地看著四胖，他瞪大雙眼，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抬高指向我身後。
我順著四胖手指的方向轉過身，這回輪到我驚了。冷庫的上方掛著一排身穿洛麗塔的女孩。
我壯著膽子上前觀察。
他們全部20歲左右，頭上戴著誇張的假髮，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小手臂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嵌入肉裡的鐵鉤子，小腿也是如此。
一共3個人，鉤子和鉤子扣在一起，身體呈大字型連線在一起，像商品一樣掛在牆上。
這是什麼心理變態能做出的事情？
看的出來，兇手應該是給他們精心打扮過，倉庫裡也沒有血跡，應該不是案發現場。
想必是兇手將他們殺害，弄成這副樣子，特地擺在這裡欣賞的。美女誰不愛看，可是這種美女我還是接受不了。
“離屍體遠點，別破壞證據。”李麗出現在我身後大聲說。
我回過神，趕緊退到師父身邊問：“師父這是咋回事啊？”
“那晚我送秦暖暖見完爺爺，李麗就給我打電話說發生不可思議的案子了，然後我就接上你趕回來。這就是案發現場嘍。”師父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的，那這些女孩子又是怎麼回事？不可思議在哪裡，看這樣應該就是變態殺人吧，找我們有啥用？
“師父，我們抓鬼還行，抓變態就不行了吧？”我遲疑地說道。
師父飛起一腳踢在我的屁股上說：“誰讓你抓變態了，報案人說是跟著這幾個女孩的其中一個進來發現的，他們都死了怎麼領人發現？”
“啊。”我吃驚地說：“那就是鬼領路唄，可是咱們來了也不會查案子呀。”
師父鄙夷地看著我說：“你是不是傻，有鬼不就能問問她們到底怎麼回事嘛。警察再查案子豈不是手到擒來。”
“哦。”我恍然大悟道：“那師父咱們可不可以到外面去等，我都快凍死了。”
師父看看渾身發抖的我和四胖，轉身出去了。
師父領著我們回家拿了幾件衣服，吃過晚飯又回到冷庫。警察已經撤走了，只剩下李麗在門口等我們。
“你還在這幹嘛？”師父開口問。
李麗嚴肅地說：“這起案件太嚴重了，我想聽聽受害者的親口供詞，所以留下來了。”
四胖拿出牛眼淚自己抹了點，又遞給李麗。
李麗二話沒說趕緊抹在眼皮上，我把手裡的衣服分到所有人手上。確定準備好了，師父推開冷庫的大門。
時間還早，我們坐在一起閒聊著。
“李麗，你以前辦過這麼殘忍的案子嗎？”四胖好奇地詢問。
“還有比這變態的呢，連環碎屍聽過沒？吃人肉聽過沒？”李麗直勾勾盯著四胖。
四胖虎軀一震，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冷的，也不敢再追問下去。
白色的燈光照在屍體上，我覺得這個冷庫溫度更低了。
“滋滋滋”頭上的電燈閃爍幾下滅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我掏出手機照明，燈光映在我們四個人的臉上，不對四胖身後還有三個女孩的臉，赫然就是那三個死者。
我給四胖使了個眼色，默默地關了燈。黑暗裡，我感覺到四胖往我這邊挪了挪。
“怎麼關了？”是李麗的聲音。
不關我怕嚇著你，我心裡想著，沒回答。
“既然來了就說說吧，你們怎麼死的？”師父低沉的聲音在黑暗裡讓人那麼安心。
忽然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嚇得我又開啟了手機。原來是李麗啊，應該是害怕了吧。
那三個女孩站在師父面前，其中一個開口說：“我叫周小雅，傳媒大學大一的學生，半個月前我很晚才回宿舍，宿管大爺說要我進屋登記，就在我登記的時候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已經看見自己的屍體掛在冷庫了。”
第二個女孩接著說：“我叫譚詩詩，也是傳媒大學的學生，大約一個星期前吧，我到宿管室取快遞被襲擊了，醒來也是在冷庫。”
第三個女孩說：“我也是傳媒大學的學生李雙，跟她們經一樣也是在宿管室被襲擊的，不同的是我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
“他長什麼樣？”李麗焦急地問，完全沒有了害怕。
“他大概40左右的樣子，三角眼，胖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李雙回憶道。
“除了這些沒別的線索了嗎？你說的那個人是宿管嗎？”李麗繼續詢問著。
三個女孩搖搖頭不再說話了。師父拿出葫蘆把她們收了進去。
“這還不夠明顯嗎，宿管肯定是知情的，你有了兇手的樣貌趕緊去查呀。”四胖憤憤地說。
李麗拿著本念念叨叨地走出去，師傅把葫蘆扔給我和四胖自己回家了。